第二天,上朝之前,胤礽先将胤禛、胤禟、胤誐、胤禌叫到一边,将自己今天要做什么事情,告诉了他们,并且让他们不要插手。
这是自己的事情,是自己的责任,他们不应该插手,也不能够插手,这样,哪怕最后,冬言埋怨自己,不再愿意听自己的话了。
也会愿意听他们的话,而且自己所做的事情,一定会令皇阿玛震怒,他们还是不参与的为好,不然,对于将来来说就是得不偿失了。
胤礽的决定让胤禛他们有些难以接受,虽然知道那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这要叫他们怎么置身事外,不管这件事情,他们做不到。
冬言对于他们来说,同样是很重要的存在,现在冬言出了这样的事情,叫自己别管,那怎么可能。
胤禛清冷的声音响起:“二哥,弟弟会看着情况做的,但是置身事外弟弟做不到,二哥也别说什么了。
弟弟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弟弟好,但是二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若是无动于衷,那么这么些年的兄弟情,又该让弟弟们如何自处呢?”
胤禟也说道:“二哥,是你让弟弟照看冬言的,而且湍湍还跟着弟弟学习,你让弟弟不去管冬言,湍湍又该怎么想我?
弟弟很精明的,不会做傻事的,这些年,毒蛇老九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二哥,弟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你尽管去做,你背后还有我们。”
胤誐:“二哥,你放心,弟弟不会冲动的,但是二哥,你能告诉弟弟,现在二嫂怎么样吗,她那么的心疼冬言,现在还好吗?”
胤禌听了十哥的话,也是很担心二嫂,不说话,就盯着胤礽看,胤禛、胤禟也是一样的,跟着两人的目光直盯盯的看着胤礽。
这样的目光,让胤礽觉得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叹口气,说道:“昨天晚上,大哭了一场,最后苦累了,睡着了。
她觉得都是因为她的原因,冬言才会过得这么的不幸福,相比起现在的几个小的,冬言吃了太多的苦。
她太早放手了对冬言院子的管家权,因为相信冬言的福晋,没曾想,她的相信,不堪一击,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后面冬言的院子都是那么的乱。
她很是自责,现在如何了,我也不知道,我不能让冬言有个不能生育的嫡福晋,所以,你们不要管了。
皇家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你们就别掺和了,我一个人才能处理的更好,特别是四弟,你别掺和。”
胤禛很奇怪为什么二哥会特地点出自己,让自己别掺和,这样的疑问,其他几个人心里也是有的。
突然胤禟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胤礽,他没想到自己二哥居然会这样做,这样的事情,弄不好就是满盘皆输。
胤禟的举动,其他人自是看在眼里,胤誐不愧是最了解自己九哥的人,不过他没有胤禟的反应那么大,只是头不停的摆动着,一会儿看看胤礽,一会儿看看胤禛。
胤礽知道胤誐的举动,无异于是将还有些疑惑的两个弟弟给点醒了,没有其它不甘的情绪,只是很平静,仿佛解脱一般。
胤礽:“就是你们那样想的,这个决定,是我观察了很久很久,才做下的,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好时机。
你们调整调整情绪,等过段时间,我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以后,请你们来太子詹事府喝酒,那时候或许就已经不再是太子詹事府了。”
胤礽的话,将所有的好奇心都给堵住了,众人看看四周,发现确实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只得停下交谈。
胤祉就在这时候走了过来,感觉到这里沉默的气氛,笑着说道:“这是怎么了,气氛那么僵直。
四弟,你惹二哥不高兴了?二哥也是,现在大哥被圈禁了,你可是长兄,怎么能够和弟弟一般见识呢?
四弟你也是,怎么能不尊敬二哥呢,冬言出了那样的事情,你怎么能不体贴点二哥呢?”
虽是笑着的,但是莫名的,胤礽就是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话里的意思,居然有一种比自己更加
清楚冬言后院的事情的感觉。
胤礽看了一眼胤祉,冷笑一声,就走了,只在擦过胤祉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希望这次的事情与你无关。”
上朝后,胤礽一直用着一种坚定的目光看着康熙,让康熙以为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是联想到昨天的消息,康熙没作声。
下朝后,胤礽就去了乾清宫,这件事情必须解决,但是皇家容不得外人看热闹,这也是为什么早朝时,胤礽一直没有说出来的原因。
李德全这时已经在宫门口等着胤礽了,康熙知道胤礽找自己一定有事情,早朝没说,那么就会来找自己,因此早就安排了李德全等候。
李德全恭敬的迎上胤礽,说道:“太子爷,皇上请太子爷进去,奴才会在门外守着的,不会有人
来。”
胤礽点点头,知道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劳烦李公公了。”说完就直直的走了进去。
到了康熙面前后,胤礽没有像往常一样行礼,而是直接跪下了,坚定的举着手里的奏折,看着地上,说道:“臣有事启奏,望皇上恩准。”
这句话,将正在翻阅奏折的康熙给震惊到了,自己的保成可是从来不说这样的话的,这是怎么了?
走下台阶,拿过胤礽手里的奏折,想将胤礽扶起来,不曾想,胤礽眼含鉴定的看着他,摇摇头。
康熙看了会儿胤礽,就默不作声的将手里的奏折打开了,翻看完毕后,康熙将奏折拿在手里,语气里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保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胤礽:“皇阿玛,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儿臣必须这样做,没有退路了。
皇阿玛,儿臣这一生,也就只此两个嫡子,能继承衣钵,可是湍湍和九弟一样,对其他的不感兴
趣,只对银子感兴趣,不能继承衣钵。
冬言现下因着他福晋的原因,以后再也不能有嫡子了,皇阿玛,儿子心疼冬言,冬言最近的笑容越来越少了。
儿子不知其原因,问了太子妃,太子妃也不知道,还是后来媛媛讲了,我们才知道冬言最近的烦恼是什么。
冬言的后院情况有多么的乱,而冬言福晋有多么的善妒,不将自己的本事用来对付冬言后院的侍妾格格,却用来对付我们,让我们每次问冬言后院的情况都是一片安宁,福晋管理得好的假象。
这次更甚,她为了算计同她一样怀孕的侍妾,以及其他未怀孕的侍妾格格,居然用药,现在冬言后院还有几个能够有孕的,都是个问题。
皇阿玛,儿臣不得不这样做,请皇阿玛体谅儿臣,儿臣没问冬言的想法,就直接做了这个决定,
哪怕冬言埋怨我,我也不怕。
皇阿玛,儿子愿意用太子之位给冬言换一个福晋,求皇阿玛成全,儿子或许早就在废掉之时就已经不再适合做太子了。”
康熙听了胤礽的话,叹了口气,他是知道保成的性格的,这些年,保成为了自己隐忍了太多了,甚至可以说是放弃了太多。
当初的遇刺事件,查出来的结果,与索额图完全没有关系,反而是明珠那边的问题,自己却将两个人都给罢免了职位。
或许保成是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所以最后没等自己提出来,保成就已经提出来了,那时索额图的表情自己现在还记得。
因为自己,保成多次放过了德嫔,而是选择让瓜尔佳府去对付乌雅氏一族,这件事,自己知道,但是自己却默许了。
因此,内务府大肃清了一遍,现在宫里,清净了许多,也平静了很多,乌雅氏德馨,哼,没多久了,没多久保成就可以不用再隐忍了。
康熙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保成这件事情,又联想到冬言最近的情况,康熙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的思考思考了。
康熙:“保成,你先退下吧。”
胤礽抬起头,看着康熙,喃喃的叫道:“皇阿玛……”
康熙却不看他,选择径直走向桌案上的奏折,胤礽无奈,只得离去了:“儿臣告退。”
康熙等胤礽退下后,招来暗卫,让他们去调查冬言后院,自从冬言福晋马佳氏嫁进府后,发生过什么。
以及昨天的动胎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算计,这些事情,他都需清楚的知道,唯有这样,才能想出一个能堵住悠悠之口的说法。
这时康熙才明白,他是倾向于保成说的话的,冬言确实是保成灌注最多心血的孩子,就像保成一样,是自己花了最多心思的孩子一样。
现在叫他废掉保成的太子之位,其实他还是不愿的,不是不忍,而是不愿。但是情况又确实是如保成奏折上所说的那样,保成现在已经不适合太子之位了。
这些年里,自从废掉子嗣缘以后,就有一把大刀悬在保成的太子之位上方,可是保成有了这把悬头大刀后,却是活得越发自在了。
康熙的心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始为保成辩解了,只能感叹这些年来胤礽的孝顺,以及听从婧瑜的隐忍,为皇阿玛考虑,这些事情做得好,康熙都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