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色的窗帘被纪润音一把拉开,暖融融的阳光丝毫不停的铺在沙发上。沈淮泽慢腾腾的从浅色薄被里伸出脑袋。
连续两个晚上没有做梦了,他的黑色眼圈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昨晚被肖越揍出来的青紫色。
他躺在沙发上,窗前的女人双腿修长,腰肢纤细,扎头发时微微露出的脖颈白皙嫩滑。
看起来…很可口。
只几秒钟一个马尾就利落的绑好,沈淮泽重新钻回被子里,下腹下意识的缩了缩。耳朵上染上了一层热温,他紧紧按住自己的大腿深处,不让它轻举妄动。
纪润音从始至终没有看向他的方位一眼,黑色的长刘海垂在脸颊两侧,提好行李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沙发上还有个人。
沈淮泽被遮掩在被子之中,色彩斑斓的脸让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一大截,他突然蜷缩成一团,眼帘颤动,声音有些细微:“啧,疼。”
纪润音本来抓紧行李箱的手突然松了几分,眸光闪了几分,最终她咬咬牙走上前戳了戳沈淮泽的腰。
一下,两下。沈淮泽没有醒过来,但梦魇还在继续。
他虚弱的声音陆陆续续:“小润…我疼。”
他捏准了纪润音有同情心,从昨天中午录节目时看她被一个破故事弄的哭的稀里哗啦的沈淮泽就知道。
啧,真傻啊,明明就知道是编的故事她的金豆豆竟然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又笨又惹人喜欢。
如果那眼泪是为自己流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沈淮泽还想再添一把火,结果上方传来嫌弃的声音。
“沈淮泽,你醒不醒,你眼屎好大一颗的。”
这下完全装不下去了,沈淮泽瞬间睁开眼睛用力一揉:靠,什么都没有。
纪润音本来就怀疑沈淮泽是在装睡,现在自己的猜想得到证实当其脸色就沉了下。一开始有点不太高兴,但看着沈淮泽使劲揉他发紫的眼睛还不停嘶气的样子又觉得滑稽。
她直接看着沈淮泽问:“沈影帝,不知道你这一出是什么个意思?”
沈淮泽抬头发现纪润音正在朝他笑,她穿了一件粉色的长袖,配的是一条规规矩的黑色修身裤,没有一点作为女明星的意识。
看起来青春懵懂,这样一穿,更是稚气未脱的模样。
“润宝,早呀。”自己开头的戏,被识破了,也要演下去。
纪润音没动,转了个身,她看了一眼手机:早上八点整。抓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更加用力,准备离开。
沈淮泽连忙从沙发上坐起来,穿好拖鞋走到她旁边。稍微落后了她半步的距离,由于扎的马尾,白里透红又小巧可爱的耳垂落入他眼中。
他吞了吞口水,突然觉得肚子很饿。
“润宝,我们一起去吃个早饭?”沈淮泽尽量把眼神从她的耳朵上移开。
纪润音此刻背对镜头,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声音却轻松和善的说:“沈影帝,我可能没空哦。我要回恒城了。”
沈淮泽这才注意到纪润音手上的动作以及那个碍眼的…行李箱。他跨步上前,一双桃花眼无辜地看着纪润音,一眨一眨。
他的手指头也不带停的,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挠着纪润音的手腕。
痒意从手腕传达到心尖,纪润音颤抖了一下。
她最怕痒,受到大刺激版的倏地收回自己放在行李箱拉杆上的手,沈淮泽抓准时机,扣住了她的五指,十指交缠。
沈淮泽笑了起来,像深冬里划过的一缕春风。说不上刺骨,却也绝对不算温暖。他看似随意的勾住她的手,也只有纪润音知道自己挣脱不开,他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沈淮泽的眼眸黑的发亮,熠熠生辉,纪润音清楚的在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润宝,你是不是准备丢下我哦?”他声线温润,沁人心脾,可他的手冰凉一片。
即使沈淮泽在笑,纪润音依旧感受到了他的愤怒,这怒火来的莫名其妙。
纪润音撅了噘嘴,小声辩解:“我有急事。”
“有急事就能趁你男朋友睡着时偷偷跑了?”
“我没有,我把你叫醒了的…”
“哦~”沈淮泽勾唇一笑,他本以为纪润音会反驳他,说两个人不是男女朋友,没想到…她不否认这一点让沈淮泽的心情阳光了一大半。
而且小姑娘心虚的表情真的好粉嫩好可爱啊喂。
他想也不想直接一把将纪润音揽进自己的怀里,一六五和一八五的身高距离大概在于我的额头撞上的是你的胸膛。
沈淮泽搂的很紧,充分的感受了少女最柔软的地方与他的身体不停的摩擦,一时爽的狼尾巴都要翘到天际。
“沈淮泽!你够了,松手!”纪润音这次是真的怒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浪一顿灰飞烟灭。
小可爱不高兴了怎么办?当然是见好就收啊。
沈淮泽松手之前低下头蹭了蹭自己渴望的小耳垂,一颗熊熊燃烧的老处男之心沸腾的不得了。
他不忘安抚她:“放心吧,小润宝,这一段不会让他们播出去的。爱你哟,么么哒!”
么么个屁的哒。
纪润音牢牢记着教养二字才忍住了没把脏话爆出口。
“努力向上性格好。”
将易晗的七字方针在心里默念了不下十次,纪润音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对沈淮泽露出一个礼貌又不亲近的微笑:“沈老师,我先回恒城啦,谢谢你这两天对我的照顾哦,下期再见。”还外加一个礼貌的鞠躬。
沈淮泽想撕下她的面具。
两个人在酒店的房间分道扬镳,沈淮泽的手机昨天被肖越摔得四分五裂,而他一向没有带现金的习惯,银.行.卡什么的更是不存在。
舌头在牙齿之间扫了一圈,沈淮泽已经飞奔向窗台——
幸好,纪润音还在酒店门口。
“润宝!”
纪润音一抬头,就看到三楼角落房间的阳台上,那个神采飞扬的男人在看向她。
眼神交汇时,她有一瞬间的恍惚。突然就想起了前世的淮王沈淮泽某次大战后得胜而归。
他骑在他的战马上,嘴角上扬,朝着在场呐喊他姓名的百姓点头示意。
意气风发,荡气回肠。
那天她带着帷帽站在客栈的二楼,哪怕心如止水也忍不住只看他一人。
那个时候的纪润音是庆幸的:上天还是优待她的,她的夫君是个英雄。
如果这个英雄别那么无情就好了。
当天城月国京城最大的两个消息都关于沈淮泽。
百姓们都在传:“淮王得胜归来啦。”
“淮王是个痴情种啊,隔着三楼一下就看到了纪家的大小姐,还问她过得好不好。可怜了准淮王妃哦,未来夫君眼里心里都只有她庶姐。”
只是百姓们都不知道,纪润音当时是在场的,她并不觉得自己可怜。
沈淮泽喜欢纪润琪的事,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她到现在都觉得上一世自己死的太冤,沈淮泽要纳纪润琪做侧妃她同意了,要纳纪润琪的儿子做世子她也毫无意见。为什么纪润琪还要毒死她,难道她在淮王府过的还不窝囊吗?难道她还不够善良吗?
想到自己无辜死去,纪润音就自然的想到了沈淮泽的死因。
她是被毒死的,而沈淮泽是因为在她快死时吻了她然后一起被毒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有点好笑。
窗台上的沈淮泽还在喊她,纪润音看着他那张脸突然放开密码箱,蹲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农家乐的酒店大门口,一个女孩子蹲在地上发出不可言喻的声音,肩膀还在不停的颤抖。路过的行人看着一旁的行李箱,都眼色复杂的瞟了她几眼。
没钱住酒店还出来旅游,被赶出来了吧,到底是哭还是笑啊?
总而言之,这个姑娘真可怜。
八点多的清晨,微风拂过树叶,纪润音的头上竖起了一根呆毛。她将头埋在手臂之间,露出的皮肤白到透明,吹弹即破。
像刚凝结好的豆腐。
沈淮泽从三楼上三步当作一步的往下冲,鸡窝头配上凌乱的睡衣拖鞋以及…挂彩的脸,他的形象全都没有了。
看到纪润音像只乌龟一样缩进自己的壳,发出类似于小兽呜咽的声音,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整个人处于紧张的状态。
小姑娘还在那里一抽一抽的,小小的一团,沈淮泽的脑中竟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不知道踢上一脚,会不会像个皮球一样快速不见。
想完又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头。
呸,沈淮泽是个神经病,沈淮泽是个大傻.逼。什么垃.圾念头还要争先恐后的往外冒。
靠,难怪没有谈过恋爱。
操,不管了,老子要抱她。
沈淮泽大步向她的方向走去,深呼吸一口气,牢记沈释粤言传身教的“女孩子就喜欢霸道总裁”定论,长臂一伸,穿过她的双腿,直接将纪润音从地上抱了起来。
这不是浪漫的公主抱,这像是在拐卖儿童。
沈淮泽脸上春风得意。
他的霸道总裁语录和纪润音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别哭了,再哭我就亲了。”
“啊!!!有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