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是要求医,我就在这,不想求了,那就原路返京。”磨磨唧唧的!还能不能愉快的乘车了?
他们才不要求她!元柳恨得快爆了,他们怎么能求她!
可主子的伤不能再拖了!
这几个月来他们遍请名医,宫里的御医也想尽了办法,就连徐天师也无计可施。
那把刀上沾的是罕见的剧毒!她是真想要主子的命呀!
近两年毒医之名声名鹊起,传闻没有他解不了的毒,先前毒医神出鬼没难觅其踪,听说最近在和岘山落脚,今日他们外出返京路过,便决定上和岘山请毒医出手。
谁知道竟然碰上这个瘟神!
“她肯定是骗人的!她绝对不会是毒医!毒医肯定还在山上!”
“……”这货知道得太多了,谢姜想杀了他灭口。
但她说她是毒医,谁敢说个不字。
说好的毒医的身份借她玩一段时间,在她玩腻之前,这个世上绝不可能会有第二个毒医。
易砚亘深深看她一眼,“回京。”
“主子!”她就是想把主子折磨至死!怎么能相信她的鬼话,都已经到山脚下了,至少上去确认一下!
易砚亘不再说话,意思却很明确。
不管她是不是毒医,如果她希望他死,他怎么舍得违她的意。
山柏拍拍元柳的肩膀,“再想别的办法吧。”
元柳指着谢姜,“你下车!”
谢姜嗤道:“没把你主子丢下车就是给你脸了。”
元柳瞬间怒火万丈,“你!”
易砚亘看了元柳一眼,元柳顿时偃旗息鼓,认命的翻上自己的马。
马车掉头向京城的方向行驶。
车厢里十分安静。
两人原本挨坐在一起,此刻变成了谢姜坐主位,易砚亘坐在一角。
谢姜百无聊奈踢了踢自己的衣摆,青色衣摆便落在他玄色的衣摆上。
闭着眼养神的易砚亘呼吸一窒,抬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摆,上面覆着的青色衣摆便滑了下去。
易砚亘两手握成拳,仿佛握住了什么珍宝,一丝也不愿意松开。
两拳看似随意搭在两膝上,一副与她虽近在咫尺,却身在不同世界的模样。
可身体却僵硬无比,像绷到极限的弓弦。
明明心里很在意,偏还要装模作样。
谢姜万分不要脸的觉得,这男人是在欲擒故纵。
她不介意跟他玩玩。
谢姜兴致盎然托着下巴,邪恶的爪子伸了过去,再次勾住他的腰带。
“确定不治了?嗯?”
易砚亘不搭理。
“可我想……”
马车突然停下,唰唰唰拔刀的声音,整齐划一的响起。
她没想把这男人给车震了啊,一个个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
不过很快她就听见车轮飞驰和马蹄砸地由远及近的动静。
“什么情况?”
谢姜拉开车帘,探头往外看。
易砚亘这时却睁开了眼,盯着她收回去的手。
护卫们将马车护在中间严阵以待。
远处飞驰而来,仿佛已经失控的马车,却在即将要撞上来的时候,生生扭转了方向,错开他们朝旁边冲了过去。
但前面就是山壁了。
一旦撞上去,马车和车里的人,便将粉身碎骨。
谢姜透过细雨大概看清了,赶车的似乎是个年轻女子,身后还有个年长的妇人,大概是怕女子跌落下去,死死的抱住女子腰身。
谢姜向来没有管闲事的爱好。
她靠在车窗边,等着看她们撞飞。
不过就在马车即将撞上山壁的前一刻,车上的两个女子突然纵身跳下了去。
年长的妇人护着年轻女子,摔得晕死了过去。
年轻女子很快从地上爬起来,但一直紧追不放的人马,也已转眼便到了她们面前。
那几骑很明显是亡命之徒,年轻女子的命运已注定。
谢姜收回目光坐回去,却突然听元柳说了一句,“好像是永昌侯府的。”
谢姜漫不经心眸子,骤然寒芒涌现,“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