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大船在海上航行,扑面而来微微咸味的海风,宇智波站在甲板上,没有目标的眺望着远方,身后的人群唱着奇怪的歌谣,笑闹间快乐又洒脱。

对热闹颇感拘束的宇智波,趁着没人注意,一溜烟地跑到了甲板上,让海风吹动发丝,享受片刻的宁静。

吹着海风,看着海景的体验,对更习惯在陆地上生存的忍者而言,新鲜又刺激,同时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这里是不同的世界——宇智波对「海」的了解虽然很浅,仅限于三尾的生活地,乘着小船可以到达的地方……

或许在海中有许多陌生的、不为人知的生物,但他能够很自信地说,其中绝对不包括所谓的「海王类」。

突然从海里冒出来的大型的海物,杀伤力很强,几乎可以用一己之力将整艘船掀翻……当第一次看到时,宇智波佐助差点用出了雷切,但显然不需要他出手,活跃的萨博跳出去就把对方解决掉了,然后一群人决定吃点这只海王类——见证了整个过程的佐助是拒绝的,哪怕同伴们一直怂恿,哪怕闻起来很美味,他也抗拒到底。

另外,他深信忍界中的海洋深处没有龙宫城,就算有画本那也只是传说,『鱼人岛』不存在,「鱼人」或者「人鱼」更不存在——别问鬼鲛是怎么回事,反正他拒绝这个设定!

在半个月前,进入了『伟大航路』,奇怪的事情更是接二连三的发生,让人大开眼界。

他终于看明白了那张地图,什么颠倒山,什么无风带,全是字面上的意思。「无风带」就是没有风的地带,没有风,海水宛如死水,船帆不动,船身寸步难行;「颠倒山」没有亲自去过,但据说是除了「无风带」外,唯一的进入『伟大航路』的入口,这条航路的尽头也是『新世界』的尽头——难怪是圆的,饶一圈回来就完成了所有的航行。[注1]

经历过多次差点翻船,突如其来变幻莫测的天气,被海贼抢劫,被海军追赶后,他对萨博的向往感到深刻的敬佩——追求自由的代价太大了!

偏偏所有人都甘之若饴,只要储存了足够的食物,便可以开开心心的,接受着大概所给予的一切。

“马上要进入『新世界』了。”自从和佐助经过了那一天的醉酒风波后,萨博对酒量的控制非常苛刻,如非必要尽量少饮酒。好在,大家都知道他应该长时间的保持头脑清醒,并不会因此而心生不快。

宇智波佐助侧目而视,“一直没有问,为什么要去『新世界』。”

『新世界』这个词,宇智波佐助刚听说时的理解是,比较新奇的、拥有着无数奇异的东西或者现象的,被很多人向往的,且非常危险的地方。

仅仅从报纸上获得的信息,并不能很好的看出这几点,除了频繁上报,悬赏金飞速提升的海贼,证明了确实是一个危险又充满诱惑的地方。

后来经过萨博的详细解释,简单的解释就是,海贼统治的地方,势力最强的四个海贼,被称为「四皇」的家伙。通过了这个领域,既可能到达终点,找到onepiece。[注2]

对于抱着想要得到大宝藏的海贼而言,自然是必经之地,海军本部迁移是根据海贼的变化,将重点放在了抑制海贼成长或者监视海贼的一举一动也无可厚非,但革命军……

革命军没有非要去争夺地盘吧?

尤其是,萨博说的,这些年基本上活跃在四片海域和『伟大航路』前半段,在这里的问题更复杂一点。

“这个嘛,还记得在奥尔哈时,我让你找到的关于贩卖武器的资料吧吧?”萨博问道。

“记得。”那份资料最后确保安全了才交给萨博,宇智波佐助抽空还开眼记录了一遍。

“我们怀疑,中间人是一个叫「多弗朗明哥」的海贼,他是『王下七武海』之一。我已经跟龙先生商量过了,为避免引起怀疑,打草惊蛇,等到了下一个岛屿,我们两个就下船去探一探。”

“原来如此。”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知识,宇智波佐助对各方的势力有了较详细的了解。

那个「七武海」是被政府认同的,不仅包括名誉,还包括所占有的地盘的合法性。

海贼同样可以拥有一个国家,成为这个国家的国王。

不得不说,刚刚听闻这一消息时,佐助被惊讶到了,随后而来的是深思。

或许有一天,忍者同样可以用强悍的实力为自身争取到更多的便利,而不是一味的服从。

这个本来不清晰的念头在逐渐地变强,目前尚且还不能确定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了,你身边跟着的那些……”萨博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问道。

“最近没见着。”宇智波佐助跟着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回答。

船的空间虽然很大,可房间却不多,作为新人的宇智波同样没有特权,和几个人一个房间,怎么好再开万花筒去见那几个幽灵——何况,之前说得很明白,幽灵们也开始尝试着在全世界游荡,估计没有空理会他。

萨博小脸纠结了下,“其实我有想过带艾斯去见见路飞的,但是龙先生在,我提前下船太显眼。”

宇智波佐助冷漠脸,告诉他,“艾斯可以自己说,在你身边之前,他本来就跟在他弟弟身边。”

萨博强调:“也是我弟弟。”

“那意义不一样嘛。跟着你的话,可以直接问问艾斯想说什么话。不过,我还没想好怎么去见路飞。”

宇智波佐助对此有话要说,“你应该早点告诉他,你还活着。”

虽然在多年前已经伤心过了,早早接受了事实,可是得知哥哥还活着的惊喜,无论过去多久再见面,这份惊喜都不会降低。哥哥还活着,对于一个曾经失去过的孩子而言,简单的一句话便可以洗去过往所有的伤痛和不堪,原本觉得不错的未来更加充满了希望,仿佛在一刹那间,世界上所有的鲜花都盛开了。

“啊,我知道。”萨博也没想拖延,从妮可罗宾的口中知道了「两年之约」,他就没有再着急。

再等一年,等到路飞重新出航的那一天,他会代替艾斯遵守约定,到时候两个人再见面吧。

正想得美呢,忽然一阵熟悉的寒冷,让萨博浑身一抖,搓了搓胳膊,面对佐助古怪的目光有苦难言,继续压低了声音,“我找船医看过了,确定身体没毛病,可是最近总是感觉到一阵阵的寒冷。本来前几天想跟你说的,可是有事耽搁了,趁着现在特意过来就是想问啊,你确定他们对我没意见吗?”

这种情况跟传说中撞鬼了一模一样,偏偏他一句话都不敢跟别人说。

但是他应该没有得罪除了艾斯以外的人吧?连面都没有见过,完全的陌生人,就算要找也不会找他啊。

可是佐助就不会被针对。

虽然他怀疑,要么是艾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但不好意思麻烦佐助,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让他迂回地告诉佐助;要么是作为能力者的佐助在未开眼的状态下拥有的特权,即除非本人愿意,否则幽灵们无法用任何方式去提醒或说影响到佐助,于是他这个没有特权又知道真相的人就成了被针对的那个。

彼此间没有互相得罪,却如此频繁的提醒,那么必须是出了什么急事吧。

幽灵们迫切地想要与佐助取得联系。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下,心情颇复杂,回答得很心虚,“没有吧……”

反正他是没有体会过的,但是带土有相似的经验,而之所以会让带土感到不适,是因为初代不满?

可要说有谁对萨博不满,先不说家里的几个没有必要,即使有,艾斯在场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啊。

除非艾斯不在。

“总之,很快靠岸了,下船后找个无人的地方……”萨博远目,几乎是明示了。

宇智波佐助没理由不答应,况且他也很好奇,这么长的时间里,幽灵们都飘到哪里去了。

船快靠岸时,从大船上调来了一艘小船,革命军的船虽然没那么容易被认出来,可依然有风险。划着小船,在比较偏僻的地方靠岸,再拐弯到『德雷斯罗萨』的主城道,之后见机行事。

“因为这一次只是打探,成不成功是另一回事,所以压力不要太大。”萨博划着小船跟佐助说。

完全没有压力的宇智波没有回应,回头望了一眼渐渐离去的大船,再转头看着空空的海面,估计离目的地还差一段很长的距离。给萨博一个眼神,询问现在是不是方便见见那群寂寞的幽灵了。

萨博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寻思着即使是『天夜叉』应该也无法在如此长的距离里偷听吧。

“我们进里面说。”

“……”边走边开了万花筒的宇智波与一张鬼脸对上,惊吓到差点把船翻了。

萨博觉得不对,船身莫名摇晃,纳闷着回头一瞅,发现佐助的眼睛变了,顿时又是一激灵,“果然来了吧?这次又是什么可怕的人物,连你都被吓住了?”

这段时间,佐助在他的帮助下,已经可以认出很多过去被执行死刑或者被杀掉的大人物们的脸了。

莫非来了一个重量级的大人物?

宇智波佐助深吸一口气,按耐住差点要挥出去的拳头,十分不高兴地质问:“你在干什么,二代火影!”

事实证明,一下子没个准备,距离太近时的惊吓度比平常要高出好几倍。

萨博:哦,猜错了,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呢。

二代火影端着高冷的姿态,说:“我没做什么,只是刚从你后面绕过来而已。”

宇智波佐助:“……”

越发不懂幽灵这种生物了,还需要绕么,不能直接穿过人体吗?

“其他人呢?”虽然早说了会留一个人在他身边,可是真正只见到二代一个人时,佐助还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在这边成功了,是否回到原来的世界,依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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