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艾斯……”

萨博是一个果敢的男人,经决定后便立刻知晓,竟真的把佐助当成了倾述的对象,当成了他的兄弟,马上进入了情绪当中,情真意切,温柔缠.绵,眷恋不舍,把艾斯看得感动极了,泪眼婆娑。

“萨博……”

深情的回应,隔着阴阳两界,将断掉的羁绊重新连接起来。

宇智波泉奈感性地看着两人,即将进入煽情的兄弟情阶段,像他这么心肠柔软的兄控,等会儿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过分想念斑哥,就怕感同身受的情境中,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

千手柱间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场面似乎变得格外温情。

只有「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对兄弟情的理解完全来自我大哥,所以我一点都不期待。以及,阿尼甲会期待的你简直毁人设,你一个实力坑弟弟的人有什么好期待的,看到别人的兄弟之情,回忆起你当年坑我的那些事,难道你不会愧疚吗」的千手扉间——

和「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没有兄弟,这种东西我不需要,我只要有卡卡西(划掉)月之眼就够了」的宇智波带土,两个人互相没好感的人竟然想法同步了,均表现出了十足的冷漠,用几个字来形容大概就是:没意义,不敢动,与我无关。

宇智波佐助缓缓地靠在了墙上,有一种力气用光了的无力感,努力睁大眼睛,调整听见,势必要做一只精准的传声筒。在这个万分思念鼬哥的白天,能帮助一对兄弟说上话,似乎可以减少一些思念的痛苦。

“你这个……这个,笨蛋!大笨蛋!!”进入状态的萨博几乎是撕心裂肺吼出来的。

宇智波带土多看了萨博一眼,觉得这金毛很可能受佐助影响了,一上来就骂人。

其他人也有点微妙,毕竟佐助是真的怨恨带土,而萨博那就是带着深情的嗔怪。

在吼完以后突然一脸深情,看着真的很毛骨悚然的感觉。

宇智波佐助没反应,甚至还轻轻地点头,兄弟间那是骂吗?

不是,那是关心和爱护!

“事情我听说了。”萨博只用了一句嘶吼发泄,剩下的话用着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语气诉说。

没有生气,在这一年里,足够他了解艾斯出海后的生活。

“我无法指责你,那样的事情发生,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黑胡子』,你这个人一向如此,重情重义,别人对你的一丁点好,你就能在心里记一辈子。那个被杀死的同伴平常对你很照顾吧?还有『白胡子』大叔,我向你的同伴打听过了,从细枝末节中我知道,你是打从心里喜爱和尊敬着他们。

嘿嘿。别看我们分别了很久,但我觉得我就是可以猜中你内心的想法呢!

说实话,我对『白胡子海贼团』的感觉挺复杂的,尤其是在知晓了你把『白胡子』大叔叫成「老爹」时,我知道那个一直困扰着你的身世问题,你已经没那么在意了。我看了那场战争,听到你说你的老爹只有白胡子时,我确认了……『白胡子』解开了你的心结,还有你的同伴们。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和路飞一说到「父亲」相关的词,你总会变脸,我和路飞一直很担心。啊,是我一直很担心,毕竟路飞一直觉得海贼王很酷的哈哈哈。嘛,我们以前总是向往着大海,认定了在广阔无边的大海中能找到从心底愿意去追求的东西,大海中什么都有,果然你遇见了愿意无条件包容你的「家人」。

我个人是有点遗憾和抱歉啦,无法陪着你,「ASL」(三人名字缩写)的海贼旗没能够在大海中扬起,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及时的出现在你的身边,导致连你的最后一面都……

可是,当我知道你有了可靠的『家人』时,当我从伊万科夫那里听说,你在最后的时候,说你的人生是无悔的,我心中的痛苦也缓解了些吧。那就好。对于被留下的人,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萨博一下子说了很多,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弧度,但神情却是人人都可以看出来的悲痛。

这时候谁也没有出声,就连最想抬杠的宇智波带土和千手扉间都选择了沉默。

毕竟听起来确实很凄惨的样子,他俩只是直言惯了,又不是完全没有同理心的冷漠之人。

艾斯神色莫名,双眼紧盯着萨博,其实正如萨博所说的,他们是互相理解的。

认识萨博要比认识路飞早,同样无「家」可归,同样对现实不满,同样渴望着得到什么……

通过这段时日的观察,他知道萨博在革命军的备受尊敬和看重,虽然对于革命军的老大是路飞的爸爸这点,还有些奇怪的感觉。即使是不太爱关注时事的他,也知道「龙」的名字,当然在更小的时,他已经从卡普爷爷的口中,知晓了这个似乎很伟大的男人是路飞的爸爸。

自己失踪多年的兄弟原来一直在路飞的爸爸身边学习,这是一种怎样的缘分啊。

他知道萨博一直没表现出来,但心里是难过的,因为在晚上只剩下一个人时,他听到过萨博的哭声。

那种很小的、极其压抑的声音,他无措的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整夜。第二天,萨博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洗把脸,走出去依旧是笑面对着同伴。那段时间对萨博而言,或者说,对于他而言,都是黑暗的。

深深的愧疚,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痛。

不过,他说过了,时光可以渐渐的修补这些。

就像去见路飞那一次,看到曾经一直追着自己不放的弟弟有了新的羁绊,心酸的同时也在庆幸。

离别时,他知道路飞很痛苦,可也确定,在同伴的关怀下,路飞一定会走出伤痛。

萨博也是一样的。

于是,他从未如此感激过革命军,感激过草帽海贼团,在他离开之后,总算最牵挂的两个人有了牵绊。

他们三兄弟是幸运的,彼此相逢相持着度过了孤独的少年时期,出海后又遇到了可以当家人的同伴。

几秒后,绷不住表情,情绪变化快的萨博又要哭了,“可是啊,你怎么就!我知道你是为了救路飞,或者说,换成是谁你都会那样做。但是,那个,那个……”

艾斯屏住了气息,紧张地等待着。

然而,萨博就像关键时刻卡壳了一样,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宇智波佐助左看右看,见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了,忍不住问道:“你的问题呢?”

“啊?”萨博没从情绪中脱离,悲伤又愤怒的脸庞多了疑惑的表情,看着有些滑稽。

“你不是想要问艾斯什么问题吗?”

“……其实也没有。对啊,我刚刚要说什么来着?”萨博摸头,无辜脸。

艾斯:“……”

自闭,绝交一秒吧,萨博。

萨博把话吞回去,在佐助的凝视下,皱着脸纠结地思考了一会儿,必须要满足佐助帮忙的好心啊!

我想想,我在意什么来着,哦,哦——

“那,你问问艾斯,他离开时痛苦吗?”

宇智波佐助:“……”

虽然觉得萨博问了个极傻的问题,可他还是尽职地看向艾斯。

艾斯:“……”

要不是阴阳相隔,他都想拉着萨博切磋一下了——此时此刻,他只想问:兄弟,你真的清醒吗?

你是喝酒喝傻了吗?

你说痛不痛?

被赤犬那家伙的能力打了个大窟窿哦!!不痛?怎么可能??

可他是要面子的,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说他很痛。

男人嘛,再痛也要装得若无其事,宛如铜墙铁壁,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到。

艾斯眼神游离,语气却坚定,“我不痛。”

萨博与艾斯的回答同步,似乎清醒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崩溃地抓了抓头发,“我在说什么啊!?”

宇智波佐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说,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能他想表达的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心灵上的,就是问问你走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没有遗憾。”虽然对面前的「闹剧」看不上眼,但宇智波带土憋不住要说话,主要是这群人想法太难懂了,没有一个正常人。

艾斯恍然大悟——是啊,我就说,我兄弟不会……

“拜托!忘了我这句话,重新来过!”萨博双手合十地请求,“我一定会好好想问题的。”

被间接的秒打脸的宇智波带土:“……”

艾斯眼神飘过去,十分复杂。

宇智波泉奈已经不是偷偷的笑了,哈哈大笑,可乐呵了。

翻车了吧?

让你多嘴!

挽救带土的面子的是反应慢了半拍的佐助,当时他就慢了一步,回答了:“他不痛。”

“佐助……”萨博感动了,没想到佐助如此在意他的面子,竟然假装没发现他的小错误,那么体贴。

“不过,等下,我是不是还没感慨完?其实我觉得我还有很多话没跟艾斯说的。”

心情起起落落的艾斯:“……”

不,萨博,你醉了,今天就别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没卡到点,难过。

太晚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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