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番外2

二、遇到

没两日她就出院,回学校上课,

这日早上两节是选修课,四个年级共同选修的唐诗宋词解析课,由于生病住院的缘故,月浓已经有一月没来上课,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只听同班女生私下讨论说,代课老师年轻帅气,面上总带着温文笑意,说话行事都叫人如浴春风,

不过这一日她由于在医院躺久了,没调过来生物钟,睡过了大半节课,进来的时候,只能偷偷从后门溜进来,原以为这样的课,大概没什么人来,谁知道,她往教室里一望,

天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满教室就找不到空位子。

她于是东拐西看终于在人堆里找到个座位,

刚坐下来,就听上面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月华浓。”

立即又同学站起来,说:“老师,你说错了。”

那泉水似的声音问:“哪里?”

说:“是露华浓。”

那讲师愣了愣,忙说:“抱歉,我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这时教室里不知谁外放王菲的《清平调》,

年轻的讲师不知想起什么,笑了笑说:“我昔日念李白的《清平调》,总爱将这句念成‘月华浓’,这其中却是有根由,因为我曾大梦一场,梦见自己在沙漠上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她的名字就叫月浓,她有次醉酒时,同我说,她的名字源于她的妈妈,因为她妈妈怀孕时特别嗜睡,又很爱听王菲的歌,有次听到这句‘春风拂槛露华浓’就把‘露华浓’听做了‘月华浓’,故此有了她的名字。我也因此就习惯念做‘月华浓’。”

教室内一片唏嘘,许多女生纷纷叹息:“好深情啊。”

不知谁大声问:“老师,你好帅,都把我感动哭了,你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觉得我怎么样?”

教室里轰然大笑起来,

年轻的讲师一愣,继而笑说:“谢谢你,不过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就又人起哄,问:“是谁?我们能知道吗?”

讲师微微一笑,说:“我们继续讲课吧,别在我个人私事上逗留。”

接着课程继续。

月浓脑中却轰轰直响,等到回过神来,已经下课了,她看到那讲师坐在讲台前,低头不知看什么,

克制着心里的激动,她下了座位,一步步走下阶梯,轻轻靠近讲台,就站在讲台边上看他,

他感觉到什么,看过来,笑问:“你好,有什么事吗?”

月浓盯他看了一眼,说:“我有问题想问你。”

他一点头,仍笑着问:“是我讲的有什么不好,你有没听懂的地方?没关系,你说。”

月浓顿了顿,才开口,问:“哥哥,你叫什么?”

听到她的称呼,他愣住,忽然面色大变,握住她的手,竟然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拖出了教室。

咖啡厅内,

他神色激动,手颤抖着握着咖啡杯,好半晌才问:“你叫什么?”

月浓抬头看他,说:“不是我先问的?”

闻言,他抬头紧紧盯着她看,见她面上每处仔细打量,一寸都不放过,最终才答:“我叫苏子瞻,”

苏子瞻就问:那你呢,叫什么?”

月浓笑着,眼里冒出泪光,反问:“你不知道,还来问我?”

苏子瞻微垂头,笑着低语,说:“是,我知道。”

月浓又问:“你心里的人选是谁,要不要说出来我听听,女人看女人最准,我帮你参考参考。”

苏子瞻先是不明所以,想了想,才知她说的是课堂上的话,

就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个人,你说好不好?”

月浓一哼,就说:“这个人,我是不能说好,你自己说。”

苏子瞻一笑,说:“自然是好,除她之外就更没有好的了。”

月浓撅嘴,道:“算你识相。”

苏子瞻低笑起来,说:“怎么敢有个不字,她的哭功可是一流。”

月浓面色大红,不依,起身要走,

苏子瞻忙起身,拉她的手,说:“不过她可是哭得很漂亮的女生。”

将她按着坐下,自己就将椅子拉到身边坐下,

月浓忽然抬头问他:“三哥,为什么会成为我的讲师啊?”

苏子瞻尴尬地咳了咳,说:“我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一名三岁的小男孩,就猜想可能就是你曾说的那个世界,就想着能在这里找到你,只是找一个只知道姓名的人,谈何容易,我在这个世界有父母亲,他们不知情由,又不好明目张胆找人,根据对你的了解,推断出一定然是个很爱好文学的人,特别是古文,就选了个笨方法,就是查看各大高校中文系女生名单,我算对了你的专业爱好,却算错了时间,等我读完文学博士了,留校任教,你才来,还好,也不算等太久。”

月浓扑哧一笑,倾身在他面颊上亲一下,说:“是够笨的。”

又说:“不过你现在为人师表的,我可不能当你女朋友。”

苏三就说:“大不了我不当老师总行。”

月浓想了想,忽然一拍脑门,摇头说:“还是不行,因为进校前,我曾答应爸爸,要找个经管学院的男朋友。”

苏三看她神色不像是开玩笑,就也想了想,说:“那么,我只好去休经管学院的课了。”

月浓笑嘻嘻地看着他,就在他脸上掐一下,问:“三哥,我才十六岁,你确定敢和未成年交往?我爸爸说,谁敢现在和我谈恋爱,就告他侵犯未成年。”

忽然惊叫说:“不对,我上个月已经过了生日,应该算十七岁。”

苏三将她一抱,说:“那我就再等你一年,反正我认定你,你啊,跑不了罗。”后来我才有些明白,不同的是交付的起因,正如你所说,是因着喜欢我才唤三哥,我每月亲手给你500珠,也是同样的原因。”

想到这,月浓不由看向满地的支票碎片,想道,她的妈妈这么一次次的给她签下巨额支票的起因又是什么?

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关系,那么原因只有一个。

她有些不能相信是这样的答案,然而这是她自己想明白的,又叫人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