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捡起画卷,屏退左右侍卫,把自己独自关在书房中,对着画中女子痴坐了一晚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是谁?
这美丽的姑娘是人还是仙?
后来,快清晨时,纣王趴在书案上睡着了,之后做了个梦,梦里姑娘从花海里走出来,对他盈盈而笑,自称是冀州候苏护的女儿苏妲己。
纣王从梦中清醒,沉思片刻,招了费仲,让他设法暗中打听一下苏护的女儿苏妲己是什么样子,最好能有个画像。
费仲简直就是纣王肚子里的蛔虫,虽然纣王表面平静,但那眼底藏着的狂热,还是被费仲发现了,纣王这是对那苏护的女儿动了心思啊?
费仲眼珠一转,立即笑着说:“不用打听,臣正好最近听到一些传闻,据说那冀州候苏护的女儿苏妲己自幼就是个美人胚子,常年养在深闺,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久前,刚与西伯侯世子伯邑考订婚,伯邑考还为这苏妲己绘了一幅画,上面题了一行字——天下第一美人苏妲己。”
“这伯邑考夜夜对着画像害相思,西伯侯府中的人都知道,这些是我府中的侍卫跟西伯侯府中的侍卫们们闲聊时听来的,我当时还想着,能让伯邑考这等大才子亲笔题下天下第一美人,那女子该是多么美丽?这世上真有这般美丽的女子,那应该进献给大王啊,怎么能自己占为己有呢。”
费仲顺便给西伯侯穿了个小鞋,朝中以西伯侯为首的一众所谓老臣中辰,总是看不起他,每次他主动结交,他们都是一副眼高于顶的自命清高样子,其中那个冀州候苏护最可恨,看都不看他,直接把他当空气。
纣王听完,挥手让费仲下去,独自坐着,眼神幽深难测,那冀州候苏护的女儿苏妲己,到底是不是那画中姑娘?
要想个办法确认一下,若真是那画中姑娘,那他无论如何也要从伯邑考手中夺过来。
举办完祭天,纣王在宫中举办夜宴,通宵达旦和群臣喝酒欣赏歌舞,王宫中经常举办这种宴会,群臣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纣王暗中吩咐北伯侯崇侯虎灌醉苏护,然后将他扶至偏厅休息,偏厅中就悬挂着那副美人图。
屏退左右侍从,纣王藏在屏风后看苏护的反应,见他看到画像后惊愕的愣住,随即伸手取下画像,咕哝了句:“倾倾的画像怎会在宫中?可不能让纣王看见了,否则要有一场祸事。”
果然是苏护的女儿,纣王心中顿时剧跳,眼神瞬间炙热无比,强压住心情激动,从屏风后走出来,双目幽深的盯着苏护,棱角分明的唇畔勾起冷酷的笑意,“苏侯为何要藏孤的心头至宝?”
苏护虽喝的醉醺醺,倒也没丧失理智,一见纣王的神情,心中咯噔一声,糟了,纣王看中女儿了,这要怎么办?是谁把女儿的画像献给纣王的?让他知道,非扒了这好事之人的皮不可。
“这,这画中女子是……臣女。”苏护诚惶诚恐的低头跪下行礼,“不知大王从何处得来这画像?”
纣王伸手扶起苏护,态度竟十分和蔼:“爱卿请起,说起这画像,可真是上天的旨意,前几日,孤在御花园行走,这画从天而降,落在孤眼前,当夜,孤便做了个梦,梦中姑娘自称冀州候苏护之女,与孤畅聊一夜,梦中谈情,甚是情投意合,临别前,请孤往冀州提亲,称与孤有前世之缘,今世之约,孤醒后,正欲这几日忙完祭天之事,就约爱卿详谈此事,却不料,今夜被爱卿看到这幅画像,也是注定的缘分。”
“大王万万不可!”苏护被纣王这番话吓得顿时酒醒,“臣女已定婚约,大王只是梦中见过小女,那……那梦做不得数的啊。”
纣王一见苏护竟然拒绝,顿时脸色一变,虎眼眯起,凌厉如刀刃的目光盯在苏护脸上,哪还有刚才的和蔼,声音一冷:“爱卿这是何意?孤还配不上你的女儿?”
“不不不,大王力拔山河威武雄伟,实乃男儿中的盖世英雄,臣女能得大王青眼,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只是今世她命薄,已许配人家,无法前来侍奉大王。”
“这个好办,苏妲己许配了何人?孤拟旨让他退婚。”纣王脸色阴晴不定,他早已知道苏妲己视许配的事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偏要苏护亲口说出来。
正好西伯侯此时就在朝歌,待会解决了苏护,就去找姬昌写退婚书。
苏护见纣王一意孤行,当即不忿怒道:“大王不思修德勤政,整日荒淫酒色,如何配当一国之君?臣女已许配西伯侯姬昌之子,绝不会毁约再嫁他人!”
说完,苏护卷起那副画像就要走,却被纣王一剑横在脖子上,怀里画像被抽走,纣王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孤娶定你女儿了!”
说完,吩咐左右侍卫,将苏护押下去,何时改口同意婚事,何时再放他出来。
苏护大骂着被侍卫押走。
纣王又找西伯侯,将看中苏护女儿之事对西伯侯讲明,让他回去写退婚书。
姬昌虽心中不忿,但不像苏护那般鲁莽刚直,委婉劝说几句,见纣王一心看中苏妲己,便无奈答应下来。
反正家中三年内也无法行婚嫁喜事,这婚他本也想退,只是想起儿子伯邑考天天对着未婚妻画像害相思的样子,心中就一阵凄然。
这事,回家可怎么跟伯邑考说啊?
但纣王既然看中苏妲己了,自己同意退婚也罢,不同意退婚也罢,这事都阻止不了,何必逞强落得和苏护那个下场。
第二日,姬昌就带着随从回西岐,同时修书一封,将朝歌发生的事告知苏夫人,顺便提退婚。
苏护酒醒之后,依旧不改口同意婚事,便一直被压在牢中。
苏倾一直在家里等着父亲归来,过了大半个月,父亲没等回来,倒是等来一封姬昌的信。
和娘亲打开一看,才知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该死的,强大的剧情修复能力,她都用尽手段了,还是避免不了被纣王强娶。甚至现在比剧情中原本的处境更严峻,父亲被扣京城大牢不知情况如何。
苏倾的脸沉了下来,这个该死的昏君,非要逼她来个鱼死网破才罢休?
好,既然曲线救不了国,那就正面刚,不过要先救了父亲回来,再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