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然从四象山回来后，把阿缨他们闻到妖气的事跟老爷子说了。
老爷子听后，抚着胡子沉思了半晌，才道：“最近，海城那边并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精怪妖兽。”
苏小然啃着秦玉递给她的苹果，跟个小仓鼠似的鼓着腮帮，含混道：“目前听来，这算是好事，没有什么消息，就说明那个精怪没有在海城闹出什么灵异事件，也没祸害人世，还算是安分守己。”
苏志贤说：“那你又是怎么遇上它的呢？你身上的妖气，从哪里沾染来的？”
苏小然歪着头，回忆着：“我去海城接触的人不多，接我的那个司机、姜太太他们、还有几个保姆护工跟医生。除此外，没别人了。”
她放下苹果，坐直身体，灵气的眸瞪圆：“难道，那妖兽就是姜家人不成？”
苏志贤摇摇头：“这不好说。姜家在海城算是有头有脸，有背景可循的人家，不可能凭空出来个妖兽。”
苏小然哼哼：“那就是保姆护工或者医生。”
苏志贤不语，若有所思。
旁边秦玉轻飘飘的插话：“小然不是说这次的业务很棘手嘛。一个过世才半年女鬼，阴煞气强横到古怪。会不会跟阿缨他们闻到的精怪有关呢？”
这话，让苏小然跟苏志贤同时转头看她，目光灼灼。
秦玉被吓到，低了头不好意思的小声：“我、我就是随便瞎猜猜啊，你们当我没说好了。”
苏志贤一拍桌子，中气十足道：“不，阿玉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小然说女鬼陈颜似乎被什么滋养了，实力强了几倍。很有可能就是神秘精怪的缘故。”
苏小然眨巴眨巴眼睛，“那我要不要再去姜家，探探消息，找出隐藏的精怪呢？”
苏志贤劝道：“暂时不要，你之前都没能认出它。我们不知道那精怪实力到底如何，是善是恶。万一贸然试探，惹恼了它的话，到时候怕不好收场。”
这些修炼出来的精怪妖兽，总归跟人类不一样，一个个脾气都古怪的很。
苏志贤继续说：“既然它暂时都没有什么动作，我们先等等，等我那几个老伙计回话后，我们再做打算。”
先探底细，从长计议。
苏小然点头，听了老爷子的安排。
此后五天。
苏小然留在【福缘来】哪都没去，也没什么业务上门，日子清闲得很。
也联系了明年开春后修葺山上寺庙的施工队。
剩下的时间，除了陪秦玉修炼，就是在秦玉做手工的时候，趴在她身边‘咔吧咔吧’地嗑瓜子，看肥皂电视剧。
苏小然偏爱狗血伦理八点档，尤其是早些年的老剧，追得简直废寝忘食。
什么《传闻中的八公主》、《朝6晚8》。
还有那部火爆全网的《回村的诱惑》，苏小然津津有味的都看五遍了。
正在追第六遍的苏小然，听着男主说出那句名场面台词，“你好骚啊”，弹幕各种沙雕评论刷得飞快，她笑得在沙发上直打滚。
这时，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一条来自支付宝转账框的消息。
苏小然放下瓜子，腾出一只手，摸过手机点开了对话框。
最先看到的，是之前两条明显的转账记录。
然后才是一条来自对方的消息。
【淮：小苏先生，在吗？】
苏小然抿抿嘴角，想起来了这个人。
姜淮，那个帅得让人走不到道儿的大明星，她之前的雇主。
苏小然想了想，回了一条。
【宇宙第一强：在哒在哒，有事吗？是需要售后服务吗，先说好哦，可以但是得加钱，不讲价哦。】
【淮：…………】
【宇宙第一强：小本生意嘛。QAQ。】
【淮：咳，不需要售后服务。我想给小苏先生提供一份工作，不知道小苏先生有没有兴趣呢？】
【宇宙第一强：哦，不要，谢谢。再见。】
她可是有正经的本职工作哒，专业驱魔捉妖，这多有牌面，干嘛要去给别人打工受气呢。
苏小然关掉对话框，美滋滋的继续看剧。
看着对面一秒冷漠的对话框，经纪人宋林握着手机，无语了两秒后，把手机往旁边的姜淮眼前一递，“呃，现在怎么办？”
哄骗小丫头来打工这种事儿，他是真的没干过，不熟练啊。
而且那天看到那丫头的时候，年纪小的跟未成年一样，他们这算不算是雇佣童工啊？
姜淮干净修长的手指，摁着泛疼地眉心，清贵冷峻脸上是淡淡的疲倦。
他眼帘微掀，看到了聊天记录，幽沉纯粹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薄唇弯了些：“给她开个价钱。”
宋林点头，手指快速敲击。
【淮：小苏先生，我们可以再聊聊，薪资跟福利都好商量的。】
【宇宙第一强：不要。】
【淮：X万一月，年中年底都有奖金。】
苏小然瞄到那个数字，清透的眸瞬间放亮，吸溜了一下。
抬手擦擦嘴角，不太坚定继续回。
【宇宙第一强：还是不要。】
宋林挑挑眉，看看旁边几晚都没有睡好，正揉着眉心，阖眼休息的姜淮。
咬咬牙，继续发。
【淮：五险一金、逢年过节，超大红包。每周三休、只用上四天班、出入豪车接送、出门享受五星级以上待遇、近距离接触娱乐圈超多明星爱豆、时间自由、来去自如。这样呢？】
【宇宙第一强：…………】
有点、有点心动啊。
苏小然捧着手机，双眸已变星星眼，非常不坚定了。
【淮：如果还是不够，条件小苏先生随便开，我什么都答应！】
【宇宙第一强：什、什么职位？这么优厚，不会让我去卖/身吧？那我可不干啊！】
宋林噗的一声，差点喷出口水。
听到动静，姜淮英眉微蹙，睁眼淡扫宋林。
宋林笑起来，把手机又递到姜淮面前：“阿淮，这小丫头有点意思啊。”
姜淮看着上面的一串对话，还有苏小然那句卖/身，嘴角抽了抽。
宋林轻咳两声，赶紧回她。
【淮：小苏先生，我们这是正经职业，明星助理，特殊助理。】
【宇宙第一强：怎么个‘特殊法’。】
【淮：如果小苏先生有意向的话，我们可以详谈工作内容。最好是面谈比较好。】
苏小然捧着手机，鼓着腮帮沉思。
上面的待遇，很勾人，她有些摇摆。
【宇宙第一强：哦，让我考虑一下。】
【淮：当然可以。不过鉴于工作的特殊性，还希望小苏先生早点给我回复。】
苏小然关掉手机，滚到沙发另一头，心思不在这儿，看剧都不香了。
旁边的秦玉察觉她心不在焉，柔笑道：“怎么啦？”
苏小然说：“有人要给我工作呢，待遇非常丰厚，我在想要不要去呢？”
秦玉有些惊讶，旋即笑道：“是什么工作呀？”
“不知道，说是私人助理，还是很特殊的私人助理。”
秦玉顿了顿，问她：“那小然想去吗？”
苏小然摇摇头，没想好。
她从来没有做过其他工作。
从记事起，就是跟着苏志贤到处降魔捉妖，连初高中时假期的安排都是四处游历。
她在修道捉妖上天赋惊人，对于学习这件事就不行了，名副其实的学渣一个。
不，是骨灰级学渣、渣得不能再渣。
能考六十分，都是天大奇迹，苏志贤都能感动到涕泪横流。
不是她不肯学，相反苏小然还非常努力。
只是每次背书刷题，别的孩子最多几个小时做完，她要花一整夜，通宵都是常事。
就这样，还是不能及格。
苏志贤给她请过家教、报过补习班、买过各种补脑的保健品。
苏小然还是一路保持班级倒数第一的成绩到高中。
最后，看她学得痛苦，每天可怜兮兮得生不如死，苏志贤也就死心了。
只能安慰自己，苏小然虽然脑子不行学习不好，到底也是自家孩子，还能怎么办呢？
就这样吧。
苏小然高中勉强毕业，就留在铺子里算是正式接替了苏志贤外出的业务。
所以，她从没想过自己出去工作，没想过离开【福缘来】。
晚上。
苏志贤回来，苏小然蹦跶到他跟前，把姜淮给她工作的事说了。
苏志贤坐在说沙发上，沉思了很久，点了头，“去吧。”
苏小然说：“那你舍得我呀，都不挽留我一下的嘛？！”
苏志贤笑的瞪她一眼，慈爱道：“就是出门工作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你去姜淮身边，也还是有任务的。”
苏小然认真起来：“什么任务？”
苏志贤说：“你忘了海城隐藏的精怪妖兽了？还有跟姜家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几个老伙计到现在什么都没查到。你这次去，正好留在那里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等你查明情况后，或者不想留在姜淮身边工作了，到时候直接回来就好，也不是什么难事。”
苏志贤倒是很看得开。
苏小然咂咂嘴，问他：“那你这是要我去姜淮跟姜家身边做卧底嘛！”
苏志贤摸摸胡子，乐呵呵道：“对。还是能顺便挣钱的卧底。待遇这么好，不去白不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