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在校门口分开的两人一起上了顾李家司机的车。
“去医院。”那张名片上的医院正好是顾家的那家医院。
江念有些局促地坐在后座上，捏了捏自己还牵着的顾李的手：“我周末一个人去看看就行了。”
”没关系，我每天都要去那里拿药，正好顺路带你过去。”顾李不在意地回道，她看着司机探寻的目光，缩了缩手。
“什么药？”江念被转移了重点，好奇地问道。
“嗯？就是之前和你说的控制对血渴望的..”她最近在配合医生进行治疗，自己不可能永远靠着江念的血，病痛可以慢慢缓解，但瘾还是要靠自己的意志戒掉和医生开的药配合才行。
江念沉默下来，她总感觉那天在病房里顾李同自己说的话，有几句没有说清楚。
她隐瞒了一部分。
“预潮？”医生接过那张名片，惊讶地看了眼对面女生，看面相应该不是正常有预潮的年纪，这个年纪会有预潮的beta感觉是少见中的少见啊。
“你最近有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什么人的信息素？”医生拿起挂在胸前的听诊器。
顾李去了季专家那里，不在她边上。
“有，是一个alpha的信息素。”她老实回答道。
“是伴侣吗，你几岁了，是AB情侣吗？她有没有咬过你的腺体？”这医生一来就停不下来的问，好几个问题冲击得江念有些不好招架。
见江念有些不好意思，那医生便先听了听她左右肺部有没有杂音，确认一下她没有什么其它的毛病，排除是疾病引起的异常。
“别害怕，我就是问来，拿来做一下记录，我是主要研究这一方面的，所以会比较好奇各个方面的因素。”医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轻松。
“不，我们不是伴侣，只是一起呆在一间屋子里的时候她不小心泄露信息素出来了被我闻到了，也没有咬过腺体，但咬过手背。我，刚刚今年高二..”
“咬手背？是你们小情侣间最近的新情趣吗？”医生的笔写得很快，还没有等江念反驳，他又开了口：“他的信息素是不是很吸引你？”
江念一时不知道作何回答，她的确很喜欢顾李的信息素，但是那种想吃了她，想咬她的喜欢，可顾李是个alpha，应当是标记方才是，双A吗？
“嗯？别害羞，这是只是人的本能。”医生等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安慰道。
“有的。”江念点点头。
“估计是因为你们两者的匹配度过高引起的身体的应激反应，你下次带她过来测一下信息素序列和你预潮的信息素做一下匹配，我给你们查一查原因，我先给你开些药，回去注意吃就好了。”医生敲敲了笔尖，在电脑上啪啪地敲起字来。
顾李正好在这个时候敲了敲门：“好了吗？念念。”
“好，好了！”江念被吓得站了起来，匆匆拿过医生开的单子就跑了出来，她偷偷瞥着顾李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是信息素吸引的那一段。
“刚来，我刚刚才结束，就想过来看看你好了没有，可以一起去拿药，然后回家。”顾李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查的还好吗？有没有什么问题？”
她的表情温柔极了，自然地接过她的医保卡一起在电子结算机上付款。
“没有什么事。”江念接过缴费单，怎么也说不出让顾李陪自己去测信息素匹配度的话来，这听起来像是婚前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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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往江念的家的方向开，她却没有发觉，满脑子想着要怎么和顾李讲信息素匹配的事情。
“念念？到了。”顾李拍了拍她的肩膀。
到了？到哪里了？
江念疑惑地抬起头往窗外看去，便看到自己家里的那间小铺子，即使是坐在车里也能清楚地看到铺子的墙壁上的红漆写下的字眼，奶奶正往这边走着，她抓着药袋，慌忙地下去。
边上的人却早就比她更快地下了车，顾李走上前去扶江奶奶：“您小心一点。”
“奶奶!”江念这才下了车，看了看顾李又看了看奶奶。
“你是念念的朋友吗？”江奶奶这一年多没有看到江念跟着别人一起回家来了，还是个有私家车接送的富贵人家的小朋友。
“是，我是念念的好朋友，我身体有点情况，念念陪我去了趟医院，所以我送她回来。”顾李得到了江念的眼神暗示，并没有把她预潮的事情说出来。
江奶奶活了这么多年，她们的这点小动作看得很清楚，但江念下意识的亲近做不得假，眼前这个女孩和念念的确很亲近，她的孙女终于又在学校有了新朋友了吗？
“天这么晚了，要不要留下来吃个便饭？”江奶奶下意识地抓住顾李的手，小心地问道。
江念也看着顾李，顾李应该能够看到自己家外面的红漆吧，她会答应留下来和自己家吃饭吗？
“可以吗？”顾李看向江念，满脸是询问她的意思，但更多是希望留下的意思。
那双血色的眼眸盯着她。
顾家的餐厅很大，冷冷清清，这个别墅只有她和管家两个人，而且大部分时间，管家都是站在她边上看她吃饭的，桌子上摆满了菜，下筷的却只有一个人，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吃一顿家常菜了。
面前的女孩绽开了笑颜，将她往自己家的方向拉：“当然可以啦！”
这个家很小，外面大范围都被用来做了小卖部的主体，几个货架摆在那里，留出来的道路有些狭小，顾李被江念和江奶奶往里带的时候，仔细地看了一眼这杂货铺的结构，暗自将几个细节记在了心底。
走过那扇连接里间的门，里面是江念她们生活的地方，一张小小的方桌摆在地上，桌子上面是几个家常的小菜：酸辣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碗紫菜汤，不是顾李在家吃的那些豪华精致的料理，却是她前世最喜欢的家常小菜。
江奶奶多端了一碗饭出来，招呼她坐下一起吃，期间都是些江奶奶关心她两在学校学习的事情，嚷顾李恍惚间又回到了自己高中的时候，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家长唠叨自己的成绩和作业。
这次，却是不一样的心态，想多听一会儿。
司机回了顾家，顾李让他快到睡觉的时候来接她回去，多出来的功夫，她跟着江念去了她的房间，小小的一个，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课桌摆着，空出来的地方还有一个画架。
【临近傍晚，只有仅剩的夕阳作为光源，屋子里的这人也不曾开灯。
这方窗口的视角很好，正对着山那边，落日的余晖透过正开着的窗撒在地板上，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摆着一个画架，那人边上放着绘画工具，手上的画笔停在纸上，上面的落日用了与眼前景象完全不同的色彩。
如果有人默默对比一下画上和窗外的景象，就会发现。
这人竟然对比着落日在画日出图。】
画架上就是那副对照着落日画的日出，江念在最痛苦的时候，照着夕阳坚定地画下来的日出，她本来就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即使顾李不来，她也会慢慢站起来，身处黑暗却向往光明，她就是那样的女孩。
她只是早些将光带给了她而已，算不得什么江念的救世主，充其量就是个为了自己的私心和同情与她做了朋友的普通人罢了。
江念端了两杯热水过来，将自己的药和顾李的药分开装好递了过来，她坐在床上，眯着眼睛看顾李抬起脖颈将药吞下去的模样，看她盯着自己画的画的模样，抬起手挠了挠自己发痒的后颈。
她已经开始贴抑制贴，总觉得自己的后颈已经开始有分化的迹象了，尤其是和顾李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下次带她过来测一下信息素序列和你预潮的信息素做一下匹配。
下午医生说的话还在耳边环绕。
她们，会因为这件事，再多一个羁绊吗？
“最近b市会举办一个全国高中生绘画比赛。”顾李收回放在画架上的视线，慢慢地走过来。
那个曾经因为被小混混伤害导致错过的比赛，现下可以去参加，而且整本书的男主，也在这个比赛里，可以成为江念和男主相遇的一个契机，她将恶毒吸血鬼的戏份砍去了，就打算将他们能够在一起的机会创造出来。
而且，念念那么喜欢画画，一开始就是想要去参加那个比赛的吧，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她本该变得比现在耀眼的多。
顾李端着热水，望着她的欣喜的目光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