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哄人

最终 ,留下的是太子,走人的只能是汉王和赵王二人!

然而要说他们心里没有半点想法,怎么可能!

出了朱有言的宫门,兄弟二人对视一眼。

“老爷子发这么大的火,你在里头干了什么?”汉王细品朱棣的话,越品越发觉得,朱棣话里有话,那就不能不问问赵王了!

“这也恰好是我想问二哥你的话。二哥你行啊,刚回来就让老爷子冲大哥发那么大的火,看架式都要把大哥给吞了。”赵王就算真干了什么事,断不可能坦然承认,必须得从汉王那儿套话。

“行,你不说是吧!你不乐意说我也不愿意听了。可老三我告诉你,你不说,将来但凡出什么事,你也别指望我帮你。”汉王指着赵王把那丑话说在前头,请他务必记下了。

赵王抬眼望向汉王,汉王已然扬长而去!

迟疑了半响,赵王还是追了上去,勾住汉王的肩膀道:“那二哥你跟我说说,你私下到底做了什么,惹得老爷子大动肝火,连有言都被扯进来了?”

这一点好奇的人不知凡几,偏朱棣不吱声,太子看起来不太想查!

不想查也得查。事到如今闹大了,连朱有言都被牵连其中。

朱棣连朱有言都罚了,可见心底里早已打定了某些主意,事情没完了!

“没听出来,老爷子后悔了。后面老爷子说我们不如有言,更赞太子仁厚。”

汉王说到这儿眼中闪烁着怨恨,大好的计策,全毁在朱有言手里。

不过,汉王冷冷地一笑,转头就问了赵王,“怎么,不肯跟我说说你干的事?”

赵王立刻凑到汉王耳边一阵嘀咕,汉王一眼扫过去,“你行啊!”

“和你一比差得远了。”赵王绝不认为自己比之汉王高明多少。

“老爷子要封那小子为太孙,你知道了吗?”汉王对亲弟的奉承不以为意,有些事不介意说出。

赵王眼皮都没抬一下,“朝中那些大臣想才对吧。”

行,彼此心照不宣,看样子之所以动手的缘故,都在其中了。

“行了,你说了实话,我也告诉你。我无非让人给老爷子上上书,夸夸我们太子在朝中办的好事,还有底下朝臣、百姓对太子的感恩戴德。”

汉王终于说出他都干了什么事,内容对太子而言,好或是不好,各有见地。

赵王却竖起在拇指道:“这招高明,杀人不见血。怪不得就算老爷子明知道你干了这样的事,从头到尾愣是没能问你的罪!”

高明的办法,让人吃了苦头还挑不出半点毛病。

汉王让人上书夸太子,分明是在肯定太子的作为。

说他居心险恶不是不行,但想亮出真正的证据,以此为由拿下他,不成!

“你也不赖,你比我狠。”汉王由衷称赞,要说下手狠,非赵王莫属!

“走吧。一时半会老爷子顾不上我们,我们走我们的。” 汉王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被朱有言全毁了,心情并不好。

赵王连连称是,“走,走!”

兄弟两个各回各家,也不忘让人盯着宫里的动静。

怎么说太子夫妻都在宫里盯着,他们两个跑了,也得让自家的媳妇进宫听听看看。

朱有言那里但凡没事还好说,若因此有半分差池,看着吧,他们兄弟两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候就盼着朱有言能好好的!

好在,虽说朱有言身子骨原本是差,好在这些年终于养回了些,高烧昏迷不过都是因为再受了刺激受了凉,好好养着没什么事。

闹腾了一.夜,热终于是退了,朱有言醒来的时候,身边是太子妃。

太子妃趴在床边睡下了,就好像朱有言曾经无数回生病醒来,她也是这样守在她身边。

朱有言轻手轻脚的起来,想拿过一旁的披风给太子妃披上。

“公主醒了!”天亮了,伺候的宫人们总得进来看看动静,瞧着起身的朱有言,欢喜地叫唤。

朱有言亦是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太子妃吵醒了!

“有言。”太子妃惊醒而起,注意到朱有言拿在手里的披风,微笑地接过,焉不知朱有言何意。

当下伸手抚过朱有言的额头,确定退了热,也是松了一口气!

朱有言伸手拉过太子妃道:“嫂嫂我没事了。”

“你也是,服个软不就把事儿掀过了,怎么非要跟皇上杠起来!”太子妃嗔怪朱有言一声。

“那不行,没有当爹的这么折腾孩子的。爹做错了事我就得说!”朱有言板着一张脸,丝毫不认为自己坚持有何不对。

再深入的话,太子妃其实已经不好说了,轻轻一声叹。

“不说了不说了,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

朱有言也不想提,太子妃碰上朱棣这样一个抽风似的公公,心里不定多憋屈呢。

“大哥呢?他没替我受罚吧?”朱有言没忘记真正昏迷前太子那是要代她受过去的。

“没有的事。朝中多少事,皇上回来了,太子得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禀告皇上。

“就算皇上要罚他,也得等皇上把事情接过再说。”

太子妃捉住朱有言的手,不想让朱有言这个时候还操心太子。

“那就好,太医说了,大哥的身体也得注意,不能让大哥乱来。”朱有言松一口气。

太子妃心都要化成一团水了,将心比心,朱有言待他们一家子如何,不说别的,只论朱有言此次受罚一事。

如果不是一心要为太子争理,朱有言不会受此罚。

“你大哥那里有我,你好好养着,别再折腾自己,就算你懂事了。”太子妃刮了朱有言的小鼻子,宠溺又无奈地叮嘱。

朱有言讨好地冲她一笑,这可不能保证!

不过,她都两天没有见到朱瞻基了,难道朱瞻基成事了?

“嫂嫂,瞻基呢?”朱有言受罚这事到此差不多该画上句号了,朱瞻基的事才是顶顶重要的。

“皇上派了他差事,更不许他提及你的事。

“你昏迷的时候来看过你,一大早又来了一趟,被我打发走了。”

太子妃知道朱有言和朱瞻基感情好,不过宫里毕竟是宫里,朱瞻基来了也不能一直呆在这儿。

“他去办差好。”朱有言重重地点头,甚是认为朱瞻基就该出去办事儿。

听她这语气,太子妃马上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你们莫不是背地里又算计了什么?”太子妃警惕地望向朱有言。

朱有言连连摆手,“我们能算计什么?”

太子妃更不信了,危险地眯起眼盯着朱有言,生怕错过朱有言的任何表情变化。

“当真什么都没有?”太子妃上下打量朱有言一圈,怎么都不信。

“我都受罚了,连瞻基的面都见不着,上哪儿跟瞻基密谋去?”朱有言很无辜地摊手。

对喽,密谋总得两人碰个面吧,自打朱棣回来到现在,朱有言要不是病得起不来,要么被罚跪太庙,朱瞻基连靠近都不成。

他们两个再想一道做成某些事,总得碰个头吧。

“这两天是没有,之前呢?你们出宫遇刺前!”太子妃也不是好糊弄的人,听听她的话!

朱有言差点被呛着,眼看太子妃都问到这地步了,怎么着?

“咳咳咳!”别忘了朱有言还在病中呢!

既然是在病中,想要避开太子妃的审问她能没办法。

果然,一看朱有言咳起来了,太子妃还能顾得上催问。

“太医,请冯太医过来一趟。”人醒了就该让太医来看看,她这是急糊涂了。太子妃暗恼自己太急。

喊着太医,太子妃更是坐到床边,一边顺着朱有言的背,一边命人赶紧端水。

一通手忙脚乱后,太子妃能想得起对朱有言的追问才怪。

最后,朱有言被勒令好吃好喝地休息,暂时哪儿都不许去!

这事儿没得商量,就连唠叨都来了,传达朱棣的意思,太医没有发话朱有言可以下床前,朱有言必须在榻上好好休息。

朱有言嘟起嘴那叫一个不乐意,唠叨立刻讨好地道:“公主,皇上说了公主要是好好听话养好身子,等你身子好了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礼物什么的,朱有言是差礼物的吗?

侧过头朱有言不理会。

唠叨马上解释地道:“公主早些年不是想养狗?”

“爹同意我养了?”朱有言激动了,狗呢,养只狗多好玩啊!

“狗是真不行,太医说了不行的。食铁兽公主知道吗?就身上黑白黑白的那种。像这样。”唠叨比划着,从怀里掏出一副画,上面画的就是黑白的两只幼崽!

这类动物难得一见,这可是四川有人意外所得进贡的!

食铁兽。朱有言耳朵动了动,又听到唠叨的比划,黑白色的,再看那画,这不是熊猫吗?

朱有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养熊猫做宠物,中国人的梦想啊!

“爹要给我送食铁兽?”朱有言激动地跳起来,待要抢过画,唠叨自然不曾错过朱有言那亮闪闪的眼睛,避开不给。

哎哟,要不说皇上最懂公主的心思呢,看看这礼不就送到心坎上了?

“都已经在送来应天的路上了,两只,一公一母。”唠叨一看朱有言高兴,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为朱有言继续比划,收画的动作也极是利落。

“什么时候到!”朱有言那叫一个期待。有心想抢唠叨手里的画,没敢!

唠叨难得见着朱有言想动手又忍住的样子,甚是好笑。

“皇上说了,公主好好养身子就尽快,若不听太医的话,一辈子这食铁兽也休想进到应天。”唠叨学着朱棣说话。

朱有言眼睛亮闪闪,“我一定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