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在椅子上，望着对面大快朵颐嘴巴上沾满了巧克力的曲成清，格林的眼泪从嘴巴里流了出来。
“给、给我留点。”
曲成清没抬头。
格林咽了口口水，闭上了嘴。
学霸妖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待遇，吹着空调喝着可乐，面前还放着各式甜品。
若不是他身上的血咒太有研究价值，怕是已经被扁了无数次。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下的血咒，你们应该去问格林。”
卜卦可眼底带着阴冷的笑，格林往后缩了缩脑袋，双马尾在脑后交叠。
本以为是个误闯进图书馆的小妖怪，无聊便拿来用了，没想到竟然是个不怀好意的。
作为幕后主使，卜卦可被判刑八个月。
他被宇文郡安排在格林对面的牢房，和一只羊驼妖住在一起。
进来不过一天，被吐了一身的口水。
卜卦可把这些账都算在格林的头上，闲暇之时除了给羊驼妖讲礼义廉耻，就是紧紧地盯着格林。
新账旧账，找机会一起算。
格林被盯得发麻，但是打死都不愿意说出幕后指使。
“我真的只是误入！”
卜卦可冷笑：“那我身上的血咒是怎么来的？我可只见过你一只妖怪。”
格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眼泪混着口水一起流下。
三方人僵持了一个上午，仍是一无所获。
唐归程从图书馆拿了本冷门的《西方民间异闻录》，在上面找出了血咒的出处。
格林嘴硬不肯说，他们也有别的办法。
取几滴卜卦可的血，熊大当着他们的面进行了仪式。
巴掌大小的白瓷碗，倒满纯净水，卜卦可橙红色的妖血漂浮在水面上。
随着熊大念动咒语，净水迅速沸腾，妖血在水面飞速旋转，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一滴接着一滴，在空中画出一个不停转动的圆形。
被血咒侵蚀的血液会带着施咒者的印记，掌握合适的驱动方法，能达到指引的效果。
曲成清眼前一亮。
这只熊猫妖……看来还是有点东西的。
唐归程凑到她的耳边：“看，你师父挺厉害的吧？”
曲成清：“……”
她还没答应拜师父呢，不要乱说啊人类！
血滴最终变成一条一头粗一头细的红线悬浮在半空，熊大收起妖力：
“细线所指的就是施咒者的方向。”
唐归程点头：“好，对方身份不明，不能擅自行动，等万处长回来再议。”
卜卦可歪头，眼底有一丝的迷茫：“你们有了这条细线，我是不是就没用了？”
妖力耗尽变回原形的熊大面带微笑，憨态可掬：“不是，一条线只有三日的寿命，如果一直找不到的话，还要麻烦你了。”
卜卦可：“……”
从牢里出来，唐归程拉着曲成清跟上了熊大。
他还是熊猫的样子，黑白拼块的庞大身躯一扭一扭的走在前方，就像穿了商场里的大号玩偶服。
拐角处，熊大突然停下，唐归程跟着他来了个急刹车。
熊大转过身，乌黑的眼睛里闪着光：“唐队长，你有事吗？”
唐归程：“……嗯。”
他把曲成清举到熊大面前：“，这只小猫天赋异禀，可能是猫妖留下的后代，如果有合适的师父教导，或许可以很快化形。”
曲成清配合地吐舌一笑，熊大被暖化，露出老母亲一样的笑容，慈祥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是只很有灵气的小猫，不过，我教不了她。”
唐归程微怔，熊大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的年龄，我们那个时候的妖怪，除了承天地灵气化成的神兽，修炼都是走得捷径。你应该也不希望我教她那些歪门邪道吧？”
曲成清对此毫不意外，她父母都是洪荒时期承天地灵气化成的神兽，因天生的神力被众妖奉为领袖，兼赏罚之责。
上古时期的妖兽修炼靠的是互相杀戮夺取妖丹以增长妖力，后来有了人类，便演变为吸取人的血肉精气。
人类强大之后，这种修炼方法才慢慢消失，换成了更加正规的修炼方法——上妖怪育儿班。
熊大的年纪怕是比她大哥小不了多少，肯定也不愿意去了解妖育班这种新鲜事物。
如果让曲成清跟着他，可能真的会学到吸取精气。
到时候第一个遭殃的一定是唐归程。
熊大乐呵一笑：“唐队，我教不了她，你去找橘猫问问吧，他是妖育班出身，肯定懂得比我多。”
唐归程抿唇应下，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曲成清扫扫尾巴，心情甚好。
不用上课真是太好了，她可是白泽，那些咒语法则都是自出生起就印在血脉里的。
根本不需要什么师父。
相比之下，唐归程的情绪低落许多，他愁眉不展的望着曲成清，似乎在为没能给她找一个师父感到愧疚。
人类，你不用愧疚的，我可开心了。
曲成清试图用尾巴勾起唐归程的手指，却被他巧妙地避开。
“小白，我不舍得把你送进育妖班。”
不舍得就对了，她可不想和那些心智未成熟的小妖怪一起上课!
唐归程握紧双拳，眼底是雄雄斗志：“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早日化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