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小楼上,窗户洞开,透出来一丝微黄灯火。
里面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哈哈哈哈哈,小美人别搭理他!他不行的,他受不了女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个愤怒声音响起:“你够了!别忘了是来办正事的!”
“我这不办着正事呢……”
君玄琅带领一群少年推开一间屋子的门。
只见里头,红柱绿墙,地铺华毯,琉璃杯盏,一派奢华。与外面当真是两个世界。
堂内灯火通明,原本矗立在中间的女子们见来了一群不打招呼就破门而入的人,立刻做鸟兽状散。待回神,看清楚是一群相貌甚佳气质出尘的青年和少年,胆子又不由大了起来。
君玄琅走到楼梯口,正考虑此时上去合不合适,就见一个浓妆艳抹、胸前露出一片风光的女子朝他走来。
她的衣衫快要滑落到腰部,明显是趁刚才故意拉了下去。“客官们好呀!喝酒还是听曲儿?又或者是……”她朝君玄琅抛了几个媚眼。
正要倾身靠近,一把出鞘银剑横了过来,寒气逼人。
她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哆哆嗦嗦指着剑道:“这是作何?”
陆蔺辰道:“滚。”
被他气势所逼,那女子还真的听话地滚了。
陆蔺辰握着长生剑在手,没有一点收回去的意思,一屋子的女子们被他视线一扫,吓得够呛,赶紧拉起衣服,哧溜地滚到柱子后面,探出一颗颗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
百里家的少年们从没来过这种花天酒地的地方,臊红脸踟躇站在门口,见人都退散,这才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
君玄琅见陆蔺辰表情有些不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道:“没事了。”
陆蔺辰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师尊。”
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沉默。见他把长生剑收回去,君玄琅对少年们道:“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不代表以后就不会遇到。这种情况于你们而言,不失为一种新的挑战、历练。若今后再遇到类似情况,就有经验对付了。”
少年们似懂非懂点点头,心里却盼望着千万别遇到这种情况。
在一群叽叽喳喳的“他们是谁?”“要做什么?”“凶死了,好怕怕。”的议论声中,君玄琅领着一群少年面不改色地继续往楼梯上走去。
边走,他不禁边想,这短短一年,陆蔺辰究竟经历了什么,总觉得他哪里变得与之前不同了。忍不住觑了一眼身边的人,陆蔺辰此时注意他的脚下,道:“师尊,小心台阶。”
啧,明明还是原来那个贴心徒弟。君玄琅心中松了一松,笑道:“嗯。到了。”
他们站在楼梯口,传来作乐声和暴怒声的房间就在右手边。君玄琅走了几步,正要推门,一只手伸到他眼前,先一步帮他推开了。
君玄琅心中再次感慨徒弟的乖巧体贴。突然,迎面袭来一个不明物体,还不等他闪身躲避,陆蔺辰空手接住了那东西。摊开一看,是一把白纸折扇,上面写了一个墨色大字,除。
望向房间,正是他那两个忠心耿耿的左右手。
从头到脚一身黑的须瑜一脸苦大仇深地站在角落,身前立了一把气势汹汹的黑色重剑,浑身上下写满:他妈的谁都不许靠近我三尺以内。
而在屋子另一头纱幔遮住的大圆桌边,围绕着十几个笑语莺莺、妖艳性感的女子,不时抬起头看怪物似的看他一眼。
白听风坐在桌子中间,满面春风地左拥右抱,黑色冠冒歪到一边,有些滑稽搞笑。在君玄琅推开门后,他正喝下一杯美人端来的酒,然后松手,扶正黑冠,脸上忽然恢复了清冷表情,翘起一边嘴角道:“刚才谁动了我的东西?”没人应答,犹自调笑,他又语气不冷不淡地问了一句。
这时,须瑜首先看到君玄琅,立刻站直了身子。
听到些微动静,一屋子好不热闹的莺莺燕燕,视线转圜,也很快看到了门口多出来的一群人,先是讶异,随即反应过来,笑着缠绕过来招呼邀请。
君玄琅微笑:“不错不错。很会享受。”
女子们热情地凑过来拉他,倚靠在他身边。君玄琅毫无推拒的意思,甚至抬起手揽了一把。
陆蔺辰在身后幽幽道:“师尊。”
君玄琅回头:“你们也一起来吧。”
陆蔺辰默不作声。站在门外的百里家少年们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前辈,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不来,不来。”“她们,她们分明是……”
陆蔺辰却往前走了一步,一个美人掩嘴轻笑,立刻缠上来。陆蔺辰一脸冷漠地褪开她的手,然后,走到君玄琅身边,一掌将靠在他身上的女子拍开。
君玄琅扣住他的手,低声道:“别冲动。见机行事。”
陆蔺辰板着脸道:“不行。”
“什么不行?”
“不管怎样,都不可以。”
君玄琅正莫名其妙他说的话什么意思,就见陆蔺辰转了视线,盯着白听风冷笑一声:“还想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动手?”
话音刚落,白听风的手就从肩头游移到了搂着的美人的脖颈,轻轻一握,如同捁住一条毒蛇,往两侧一扭,咔嚓一声,两个美人的头便如被狂风吹折的树干,以一种扭曲姿势落地,眼珠子掉落出了眼眶。
其余人吓得尖叫,立时露出原形,想要夺路而逃,却被等候已久的须瑜截住去路。
一片鬼哭狼嚎的扫|荡之后,明亮屋子里又突然安静下来。
陆蔺辰挡在君玄琅面前,拔|出长生剑画了一道符咒,挡住四溢鬼气。然而君玄琅身为魔界之尊,自然是不会怕这一点小小鬼气的侵袭,可陆蔺辰却像是忘了,又或者说,他想要竭力为他做些什么。
须瑜收拾完残局,插回重剑,道:“你怎么下手这么残忍?”
白听风拿手帕擦了擦手,扔掉,轻蔑道:“怎么,还要心怀仁义?手下留情?我最讨厌别人乱动我的东西,死有余辜,只怕不能死的更透。”
站在门外的百里家少年目睹了他下手之狠辣阴毒,此刻又听了这样一番言论,纷纷面色不好,这个人方才还同一屋子的女鬼殷切调|情,下一刻却翻脸无情,将对方碾成碎末竟还说的如此轻巧,当真是可怕的心性。
白听风走到陆蔺辰面前,伸手,面无表情道:“还我。”
陆蔺辰也面无表情,随意一甩把白除扇扔了过去。
白听风接住,拂了一把扇柄上挂着的半月白玉坠,展开折扇呼呼扇了几下风。上下打量他一眼道:“这不还活着么?尊上,看你火急火燎地出了魔界,我还以为,你这个好徒弟快要死了呢。”
他一向毒舌,说不出什么好话。君玄琅习惯了,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白听风哼了一声,须瑜回道:“说来话长。”
君玄琅道:“那便长话短说。”
原来,白听风和须瑜作为魔尊最得力的两个手下,关于君玄琅将陆蔺辰赶出魔界,却又悄摸摸地派人打听情况,在陆蔺辰遇到棘手危险时助其化险为夷之事,是有所耳闻的,之后就渐渐搞清楚了全部。他们的魔尊,真的是……脑子瓦特掉了吧?!这么没品没节操,和个偷窥狂似的,是一界至尊干出来的事儿?!
总之,白听风对于这件事特别不爽,很有意见。在君玄琅自认为偷偷摸摸,无人发现的情况下出了魔界,直奔皇城方向而来,白听风就叫上须瑜一起跟来了。谁知,半路上遇到了一群赶往同样方向的鬼界人士,双方一言不合,打了一通,逼问之下,他们才知道鬼界要搞什么才艺比拼大赛,眼下倒是把人打残了恐怕参加不了这四年一度的盛会了。
那群鬼撂下狠话,说走着瞧,等魔界举行才艺比拼大赛之时,要给他们好看。白听风和须瑜一齐道,抱歉,魔界没有这种脑残大赛。双方各怼一气,气呼呼地分道扬镳。再然后,白听风和须瑜走着走着,也不知是被人故意带的,还是巧合,就走到了枯岭镇中,他们自然一眼就看出这地方的古怪,但未免打草惊蛇,一直隐忍不发,打算见机行事,谁知没一会儿,就遇到了君玄琅他们来拆场子。
白听风说道:“尊上,你要是来得再晚一点就好。我能把这地方处理的更干净。”
须瑜斜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一见到女人就忘了吧?!要不是尊上来了,你打算玩到天亮吧?”
白听风道:“像你这种不解风情、不懂乐趣的人,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须瑜道:“你……”
“好了。”君玄琅打断他们的话,他这两个左右手互相看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抓住对方弱点狠狠嘲讽更是家常便饭,然而黑将军吵架从没赢过,毕竟白丞相善计谋,嘴皮子厉害,毒舌起来八匹马都拉不住,有时候君玄琅都替须瑜感到捉急。
“既然这里收拾完了。继续找吧。”君玄琅看向少年们手中拿的寻龙引,此时已经又指明了一个方向。
众人没意见,一起出了这座小楼。回到街上,才发现经过这一番闹腾,原来一排敞开的窗户全部都关上了。似乎是彼此之间有感应一样,哪边发生了异常,其他的就都知道了。
踏在破破烂烂的街道上,君玄琅望着前方的一片黑压压,道:“恐怕,对方已经有所防备,我们要想找到人,就更不容易了。”
话音未落,一道刺眼白光忽然朝他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啧,第一次写耽美,然后今天就听说了耽美可能要凉的消息,也不知道真假,哭唧唧。。。。
不管怎样吧,能写就写,开了文,就要写完,一个故事既然开始,就要有头有尾。保持我的好坑品。嘿嘿嘿~~自己给自己加个油喽~~
感谢投地雷、送营养液的小可爱们~~有你们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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