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听到顺平喊声的善逸两人跑出卧室看看发生了什么。
而这个男人收回手臂,施施然揣进宽大的衣袖。随后他的半张脸进入台灯映照的范围,善逸勉强看清了他长什么样子。
一张俊美的脸,露出的额头上有缝合状的疤痕。头发散下半绑成丸子头,身上穿的是庙里和尚才会穿的袈裟。
“那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觉?”
脑花真诚发问,神情疑惑不解。
“你是谁?!离我妈妈远点!”
顺平压根没心思听“人”废话,危险降临的直觉让他急匆匆上前拉开脑花。
但刚走了几步顺平就僵在原地。
“放开她!”
“放开她!”
虎杖和他一起怒吼。
一种黏腻的,令人作呕的声音回响在狭小的客厅里。脑花放出的一只咒灵突然掐住吉野凪把她提了起来。
“唔。”
“咳咳咳咳咳!”
睡着的吉野凪醒了,剧烈咳嗽了几下,察觉到情况不对劲,她艰难地扒着掐住她脖子的青白手臂,问:“发生了什么?!”
“顺,平?”
被迫仰着头的吉野凪,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
“妈妈!你先别动。”
背对着善逸和虎杖的顺平担心又焦急地对吉野凪说,然后才扭过身子正对脑花。
他没被头发遮住的一只眼睛死死盯着这个男人。
“你想干什么?只要你放了我妈妈,我什么都—”
“顺平!”
虎杖打断顺平的话,自己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一团。
奇怪,他是夏油杰?
站在暗处的善逸*中原凛看着那个男人邪肆的表情,与看到过的夏油杰以前的照片对照。
出身平民的夏油杰因为杰出的天赋被高专收容,经历了优等生,诅咒师,已死者,诈尸人多重身份后,也不该这么有贵族做派吧?
资料里那放肆的坐姿,站姿和这个端庄优雅,“贵妇”做派的男人迥然不同。
头上的缝合线,新出现的?
想着的善逸*中原凛被一道声音惊动。
“滋滋滋滋……”另一只咒灵出现在脑花身旁,它有着巨大的头颅,而下半身全是狂舞的手臂。
脑花微笑着说:
“这样吧,你们和我定下束缚,我就放过她。”
“否则,你们谁都走不出这里。”
“怎么样?”
“唔!你,松开你的手啊!你们快跑!”
那只咒灵收紧力道,又把吉野凪提高半米。她只能蹬着腿挣扎,晃动中一只鞋子掉在地上。
回应脑花的是沉默的脚步声,善逸从昏暗的光线下看到顺平慢慢贴近脑花。直到完全被男人的身影笼罩他才停下,少年非常平静地问:“您要我做什么?”
“没事啦,不要那么愁眉苦脸,可惜了那么漂亮的眼睛。哈哈哈哈哈。”
脑花笑吟吟说,“只要把今晚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不和任何人尤其是高专的那些人提起我就好啦。”
“你们也是一样的条件哦,啊,对了,那边的虎杖,你再辛苦一点吞下这根手指吧。”
说着一根紫红色的干瘪手指成一道抛物线准确地被扔进虎杖怀里。
“你—!”
虎杖震惊地拿起手指,在看到挣扎的吉野凪时又沉默了,只是也盯着脑花神情愤怒。
“要赶快了,我也要回去睡觉,熬夜可是不好的习惯。”
没理虎杖悠仁的视线,脑花拍着顺平的脑袋,对他微笑:“来,答应我不告诉任何人今晚的事情,说你从没有见过我。”
“我从没有见过您。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被按住头的少年木偶般重复道。
“这就好了,还有你,虎杖悠仁。”
冷冷的视线才施舍般顺着影子追到虎杖身上,威胁他赶快定下束缚。
“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没有看到过你。”樱粉发的男生冷着脸说,但他脸颊上面的黑色花纹狰狞着蠢蠢欲动。
“嘛,还有你,藏在后面的小鬼。”
脑花挂着和善的笑容点出善逸的位置,“你也快点吧。”穿着袈裟的俊美男人像济世救人的圣僧一样,带着净化的佛光。
“好啊。”
“哒哒哒哒。”
善逸跑到夏油杰面前,木屐与地板接触发出不小的声响,颇有节奏。“说起来,我也很好奇束缚是怎么定下的。”
“这样吗?”我妻善逸伸出一只手,天真地问脑花,“定下契约?”
没有一点紧张和愤怒的表情。
“你只要发自内心的承诺就行了,束缚的开端已经由我制定好了。”脑花说,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眼睛认真盯着善逸,意味不明。
善逸站在顺平背后,吉野凪斜前方,而拿着手指的虎杖则待在四五米远的地方。虎杖稍微一动,那只拿手臂当腿的咒灵就会瞪他。
“知道了。”
善逸说。他仰头与脑花对视,很漂亮的棕色眼睛一眨一眨,手背在身后,用正常的语速说:
“今晚风平浪静”
少年说。
对面的男人嘴角慢慢挑起。
束缚结成仍在继续。
“我没有看——”
“刷”的一声,刀刃出鞘。
一道弧形的金色电光骤然炸开——
锐利的刀锋劈向男人脖颈。
同时,身后的虎杖闪电般冲到吉野凪面前,早就瞄准好位置一样双手抓住那只咒灵的手臂用力一扯,响亮的裂帛声响起。
“嗯?”
男人发出疑问的气音。
“噗嗤。”
带着金色花纹的刀砍在突然冒出的第三只咒灵身上,差了一点点就可以砍断脑花的脖子。一击没中,善逸扯着顺平衣领一起向后打了几个滚,与脑花拉开距离。
“你,刚刚用了什么术式?”
脑花扯出一抹没有丝毫暖意的笑,手轻轻抚摸着盘在他脖颈处的生物,接着说,
“竟然能干扰我的想法。”
“既然如此,今晚你就不用活着了!”
话音刚落,第四只突然出现的龙状咒灵像射出的箭矢一样冲向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