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焉能听的出来,维切斯口中的“他”跟自己口中的“他”指的不是同一个人。
一边注意着顾钟鸣的动向,周焉一边好奇地通过隐藏的通话设备与维切斯联络:“他是谁?”
维切斯站在顾钟鸣所在酒店的对面大楼楼顶,一口气喝完了高脚杯中剩余的红酒,脑海里浮现出江艺白的影像,嘴角不自觉上扬了几度:“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
听到维切斯这么夸赞另一个人,周焉原本嬉笑的嘴角瞬间松垮了下来,不是很开心地敷衍回应着:“哦?很可爱的男孩子吗,能被你夸可爱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吧。”
听着周焉吃醋般的言语,维切斯低低地笑了几声:“不,话不是这么说的,应该说,能被顾钟鸣看上的男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正是因为顾钟鸣在意江艺白,维切斯才会注意到江艺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维切斯过于关注顾钟鸣,周焉其实一直有感觉到,维切斯的喜好似乎有点改变了,变的……更偏向顾钟鸣的喜好。
周焉知道这不是他能管的事情,只能默默看在眼里放在心上,显然,维切斯本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个问题。
周焉看着顾钟鸣,眼里的灼热情感越来越不加掩饰。
只要快点处理完顾钟鸣的事就可以了吧,只要快点完成维切斯的心愿,让这个人陷入绝望的低谷,维切斯的目光就不会再盘桓在顾钟鸣身上。
一想到这,周焉想要收网的心就愈发急切。
他不想再等下去,明明已经可以确定,苏学树就是顾钟鸣在意着并藏起来的人,为什么维切斯迟迟不肯动手。就算搞错了,又有什么关系,宁可杀错也不放过,这才是维切斯的为人。
维切斯似乎感觉到了周焉的急切心情,夜风吹走维切斯嘴角的笑意,即使他在笑,给人的感觉依旧显得很冷,他并不打算阻止周焉:“一旦出错,后果可要自负哦。”
维切斯隐隐有种感觉,他觉得顾钟鸣在知道自己来到这里以后,应该不会再和在意的人有往来,虽然苏学树和顾钟鸣之间的往来很隐蔽,但是相对来说还是太明显了一点。
维切斯行事是很大胆,此刻却稍稍有点犹豫不决,不过周焉要是想现在动手,维切斯也不会拦着他就是了。
周焉自信地微抬了抬下巴:“有时候想太复杂可不是一件好事,亲爱的,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
即使维切斯现在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想象出周焉那略有些自负的表情,轻轻叹了一口气,维切斯断掉了和周焉之间的联络,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酒店客房,服务生离开后,外表看上去醉醺醺醉倒在床上的苏学树睁开一片清澄的眼睛,快速起来到洗手间给自己补了一个醉醺醺的妆容,然后又拿着含有酒精味的某特制香水朝自己身上喷了喷,一切做完后,继续扑在床上装睡。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就在苏学树快要真的睡着时,门口那边传来了轻微的响动,苏学树的大脑瞬间清醒。
脚步声。
一个,两个……总共有三个人,还伴随着滚轮摩擦地板的声音,是客房服务的餐车吗?
苏学树被搀扶着离开了床,他就像一滩任由别人拿捏的烂泥,被塞进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对方因为看他醉酒,动作有些粗暴,这让苏学树不自觉皱了下眉头。
对方似乎注意到苏学树这一反应,动作稍稍温柔了一点,免得弄醒他。
对方不打扰对他使用能使人陷入昏迷的吸入式气体,这让苏学树心里更有把握一些,他也尽量表现出一个安静的醉酒状态,免得对方对他采取其他强制措施。
外面似乎有点嘈杂,苏学树屏息认真听了一会儿,似乎是酒店的电路出现了短暂的问题,从刚才到现在都一片漆黑。
过了一会儿,载着他的餐车停了下来,苏学树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但是听外面的响动,感觉自己正被放在什么仪器上面,很快,他那只带着追踪定位系统的手表被取了下来。
苏学树并不慌,那个原本就是拿来迷惑他们的。
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应该是仪器扫描到了其他东西,苏学树这下是有点紧张起来了。
“……玩的倒挺野。”
听到了一声带着嗤笑的声音,没过多久,苏学树的意识彻底陷入昏迷。
在他没防备过来的时候,他们竟然在他颈边打了一针。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苏学树只能期盼一件事——藏在身体里的那个追踪器,千万别被他们拿出来了。
周焉带着苏学树刚一离开酒店,他们身后就尾随上了一小队人马。
……
江白哪里知道顾钟鸣这边都进展到哪一步、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正被赶鸭子上架,和安肖闻一起与野外生存探险节目组谈合同。
因为舒易的关系,这个节目组正在极力邀请江白来参加,并且给出了可观的条件和酬劳。
安肖闻看着白纸黑字的合约明细,明显有点心动,江白因为舒易的关系,皱着眉头还在犹豫。
说实在话,这个节目组开出的条件是真的不错,而且也保证了不会恶意剪辑,对江白和节目组来说,如果江白愿意加入,双方是双赢的局面。
江白愿意来,舒易就肯接这个通告。
“……”
江白觉得自己是时候跟舒易好好谈一次了,之前还只是影响他的生活,现在却是连工作也想干涉进来。
即使这个节目邀约再怎么让人心动,江白也不打算接受,尽量委婉地拒绝了节目组的邀请,等节目组派来的人一走,江白立刻拨通了舒易的网络通话。
舒易没有接,而是在拒绝了语音聊天后拨来一个视频通话。
江白冷笑一声,果断拒绝舒易的视频通话请求,发过去一个语音通话。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数次后,终于是舒易先妥协放弃了,接通了江白发来的语音通话,一上来便是一句无可奈何的感叹:“真倔强。”
江白直接问舒易:“你周围有人吗?”
舒易还不知道江白找他有什么事,语气轻松:“我一个人。怎么,你要跟我说一些见不得人的话吗?等等,我戴一下耳机。”
听到舒易那边肯定的答案,江白轻舒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吸一口气,估摸着舒易已经戴好耳机,江白冲着话筒爆炸开口:“舒易!你别太过分了!我敬你是前辈,又没有什么坏心眼才一直忍让你,不代表我是一个软柿子任你玩捏!那个节目你爱去不去,老子就是不去!给再高的价钱再好的福利都不去!再见!”
吼完之后直接挂断通话,他本想直接把舒易拉黑,又觉得这样的行为过于幼稚,就暂且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眼不见心不烦地删掉了跟舒易的通话记录。
做完这一切,心情才稍稍舒爽了一些。
安肖闻送完客人回来,就看到江白趴在沙发上装死。
江白感觉到安肖闻回来了,忍不住哀嚎一声:“安子,咱们什么时候才能靠我自己吸引来好资源啊,我快闲的发疯了。”
安肖闻无语道:“你……前几天嫌弃我给你安排的太多,我好心帮你推掉后,你又跟我说你太闲?你是不是欠的慌,来来来,爸爸给你一顿社会铁拳毒打,让你明白成年人的不容易!”
江白歪过头看他:“你推掉的那些,就应该推掉,我就算再闲,也不想去那种节目。只不过……”
江白把抱枕垫到自己下巴处:“我就是觉得闲得慌嘛,我想演好剧本,我想充实起来。”
安肖闻何尝不想给江白接到好剧本?他叹息道:“等着吧,等年底电影和电视剧相继上线,你有了基础人气再说。”
江白发呆:“还有好几个月呢!”
安肖闻回道:“这算不错的了,这么多人联合运作,各部门马不停蹄地赶工,能在年底上线已经是行业奇迹般的速度,换做其他电影,信不信让你等个四五年再宣发上映?”
这种事情江白当然清楚,可是现在他不能跟顾钟鸣见面,日子一下子变得难过起来,以前没确定关系时倒还没这么想顾钟鸣,可是现在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这种明明可以靠近却不能靠近的苦闷,真的是让人心里空空荡荡的,恨不得拿其他东西填满。
思绪乱飞着,江白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安子!你觉得舞台剧怎么样?这个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安肖闻稍微了解过一些:“舞台剧从企划到正式出演,时间倒是没那么长,不过……行吧,你要是感兴趣,这几个月去演一部舞台剧打发时间也是很不错的。”
舞台剧的好剧本不少,相对而言也比较容易拿到,只不过因为观众数量有限,反响肯定没电视剧电影大。
江艺白没演过舞台剧,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安肖闻就没给江白考虑过舞台剧这个戏路。
现在的江白跳脱了曾经荧屏固定形象的束缚,也更有发展的空间,这时候多多尝试一下各种各样的形式,倒是很不错。
两人一拍即合,就这么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