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这次空前盛大的出巡塞外之旅开始了。这次出巡,跟随的妃嫔有如雪,宜妃,赫舍里嫔还有几位贵人,常在,用康熙的话来说,即便他现在只想宠爱如雪一人,可面子不能丢,不能让塞外的王爷们,觉得他作为皇帝,那个地方不行。
如雪和宜妃作为这次出巡之中位份最高的妃嫔,她们的车驾仅次于康熙,太后和太子胤礽,都是由四匹高大的黑色骏马拉着。
如雪今日还是第一次登上出巡的马车,瞧见里面豪华的装饰,不禁感叹万恶的有钱人,马车里铺满了毛毯子,中间有被固定好的小桌,座位上还铺了一层狐皮软垫,看着就很舒适;马车里的一角还摆着一个新的小炉子和茶具,即便是有这么多东西,如雪还是能斜躺在马车当中,可见车厢之大了。
出了京城,路开始变的坑坑洼洼起来,还好如雪有先见之明,带了几床棉被,铺在毛毯上,以减轻震感,让自己坐着更舒服,要知道路途遥远,一路晃过去,她会吐晕的。
不多时,马车外传来胤祚的声音,“额娘,你还好吗?晕不晕?”
原来胤祚刚出城就溜出了马车,骑马撒欢。他围绕着出巡队伍跑了半圈后,听到了后面几个贵人,常在呕吐的声音,便想起了自己的额娘,急忙跑来如雪的马车旁看看。
“额娘挺好的,外面风大,你别贪玩,早点回马车,不然你四哥会担心的。”如雪撩开车帘冲着胤祚说道,这孩子一出来就放飞自我,不拿胤禛唬他,不知会玩到什么时候。
“嗯,儿子知道了,等会就回马车。”胤祚仔细瞧了瞧自己额娘的脸色,确定如雪是真的没不舒服,才放下心来。这一不担忧,心就野了,说完就骑马跑开了。
如雪看着胤祚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还好有胤禛在,胤祚不敢作妖,不过她还是让墨云烧起小炉子,等会儿熬好姜糖水给胤祚送去,免得他在外面灌了一肚子冷风,受凉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一天,午饭都是随意吃的,到了傍晚,马车的速度降了下来直至停住,随后如雪听到了三声敲击马车壁的声音,“什么事?”
“娘娘,皇上下旨安营扎寨,您看您是不是要下来休息一会儿。”
“知道了。”如雪让香云出去给通信的小太监一个小荷包,收拾了一番才走下马车。
下了马车,如雪发现,此时车队处于一个很大的空地上,前面一顶顶帐篷已经支好了,显然是有人提前赶过来搭建帐篷,她们一到,就能入帐篷休息。
如雪休息片刻,起身往太后的帐篷走去,去看看她老人家。
此次出巡,太后很高兴,因为她终于可以再次回到科尔沁了,嫁到京城这么多年,她已经从青葱少女变成了华发老人,过了这么多年,她是多么想念辽阔的大草原呀。
“主子,德妃娘娘来了。”
“是吗,快让她进来。”太后笑着让格麻姑姑去请如雪,她的心情极好。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如雪不是空手来的,她还提着一些开胃的小点心—葡萄奶酥,这是她出宫前专门为太后做的,能存个几天。
“你呀,自个儿多休息一会,不用记挂哀家。”太后拾起一块奶酥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很解乏解困。她嘴上虽然说不用来看她,可实际上如雪来看她,还是笑的跟花儿一样。
“太后莫不是嫌弃臣妾了,臣妾一来就轰臣妾走。”如雪装出一副难过悲伤的模样,引得太后哈哈大笑,就连身后的格麻姑姑也捂嘴憋笑。
“快收起你那副小模样,都当额娘这么久了,还如此皮,哀家到是知道了小六随了谁。”太后笑啐如雪,让她快快正常一些。
如雪听了,笑着说太后冤枉她了,随后两人聊了一会儿,基本上都是如雪听着太后说,她记忆中的塞外风光。
“主子,五阿哥求见。”一刻钟后,太后的帐子中又迎来了一位客人,如雪为了避嫌,向太后请辞。
如雪出了太后的凤帐,没想到遇见了胖大海公公,“奴才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胖公公快起来,皇上找本宫?”胖大海出现在此地,如雪想不出除了康熙找她之外的任何理由。
“娘娘说的对,皇上派奴才来,请娘娘去皇帐里小聚。”
胖大海殷勤的笑着,皇上可是一下马车就让他请德妃娘娘去皇帐,他跑到了德妃娘娘的帐子,才听说德妃娘娘来了太后娘娘这,他打发了一个小太监回去说明情况,自己则是候在外面,等德妃娘娘出来。
“本宫知道了,走吧。”
如雪搭着香云的手,往康熙所在的帐篷走去,她望着红霞,嘴角勾起一抹笑,对于两人现在的相处情况,如雪很满足,虽然不知道康熙还能维持这样的状态多久,或许未来的某一天老康会有新宠,若真有那一天,她便龟缩在永和宫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不得不说,在康熙和如雪这场情感的较量中,如雪是占了上风的,她不像佟佳芳华那样爱的疯狂,她只是对康熙抱有淡淡的好感,没上升到至爱,因此她能设想未来康熙有新宠的场景,即便她会心酸,会难过,但她不会为之疯狂,她还能安生过日子。
而康熙却比她陷得深多了,他只想守着如雪过日子,全宫上下的女子都比不过她的笑颜,得了空,他就想和如雪待在一块,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相拥,他就感到满足,所以康熙才下了马车,就派胖大海来请如雪过去了。他想都不敢想,如雪不在他身边的日子。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皇帐外,如雪来的时候,没人拦她也没有人通报,显然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在等她。
“快起来,皇额娘那如何?她身子可还好?”康熙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矮椅,示意如雪坐到他身边去。
“太后娘娘很好,臣妾带着葡萄奶酥去的,娘娘还吃了好几块。”如雪顺着康熙的手势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顺手将康熙面前的杯子添满。
“嗯,今日还是第一日,还不是很累,接下来的旅途才累人。”康熙听了如雪的话挑了挑眉,葡萄奶酥?
“光喝茶有些单一了。”
“是有些。”如雪赞同康熙的话,她不是很喜欢喝康熙这边的浓茶,苦涩味太厚重了,每次她都会搭配些甜点喝,“皇上,不若让御膳房上些小点心,晚膳应该还要过一会。”
康熙此时恨不得掰开如雪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了啥,若是别的女人怕早就派人去取葡萄奶酥了,她还眼巴巴的看着他,让他下令,上些点心上来。
“御膳房正忙着制作晚膳呢,朕想着你带了糕点,就从你那拿一些吧。”康熙似笑非笑看着如雪,将话说的不能再明白了,这下小丫头该听懂了吧。
“皇上说的是,臣妾这就让香云回马车取些糕点来。”如雪此时才恍然大悟,感情老康是惦记她做的糕点了,还说什么御膳房忙晚膳,骗鬼呢,再忙也不可能不为康熙做吃食。
这日晚上,如雪是休息在康熙的帐子中的,她那帐子连炉火都没升起来。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只是相拥而眠,一天的车程,两人都有些疲倦。
翌日一大早,车队动了起来,如雪也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无所事事。一路上,如雪不是睡觉就是发呆,行了十几日,车队终于在一座城池内停顿修整,当晚,她们留宿在当地的高官府中。
“四弟,孤有事找你。”在所有阿哥都安顿好后,太子胤礽找到了胤禛,他想起叔祖父索额图的话,他就坐不安,一定得试探老四的态度。
太子胤礽先是询问了胤禛这次出巡的感想,胤禛回答,他觉得很新奇,即便他一点都不激动,上辈子这段路线他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
太子胤礽问一句,胤禛就答一句,多的闲话,胤禛一句都不说。在胤礽东扯西扯一堆闲话后,他终于说出了他今日想要试探的话,“孤觉得在赫德彻这件事情上,应该放宽处理.......你觉得呢?”
胤禛听了,明白了太子的用意,这件事上大哥和太子的意见相左,两派为此也在朝堂上争论不休,最后还是汗阿玛下了定论,太子这是想试探他是不是坚定的支持他呢。
“回太子的话,臣弟学识浅陋,办差能力不足,没有什么高深的见解,汗阿玛已经下了最终的判决,臣弟认为汗阿玛是对的。”胤禛避重就轻,回答他赞同康熙的决定,至于两人之间的争论,恕他学识疏浅,看不透。
胤禛公式化的回答,让胤礽心一堵,老四是真不懂他话的意思还是在这装不懂呢。
胤礽似笑非笑,他盯着胤禛的脸,直言道,“孤也觉得汗阿玛的判决很正确。只是难免孤的看法会和胤褆不同,只是不知道当我们两人政治见解不一样的时候,四弟会怎么样了?”
“回太子的话,胤禛是臣,自然是听君的话,服从于君的命令。”胤禛这会儿回答的很快,语气也很诚恳,只不过是玩了一个文字游戏摆了。
胤礽很满意胤禛的回答,他是一国储君,老四的回答很明显了站在他这一边。他大笑,拍着胤禛的肩膀,“老四说的对,臣子自然要听君的话。”
随后,胤礽又恭喜了胤禛马上要迎来他的第一个子嗣,还要胤禛加把劲,多生几个,才让胤禛回房间。
胤禛走后,胤礽坐在房间思索,自己是不是放太多的心思在四弟这里了,虽然德妃得了父皇的独宠,可到底是包衣出生,外家实力薄弱;而且四弟这些年也没有到处结交大臣,总是按时回阿哥所,若是要说和谁走的近,无非就是五阿哥,七阿哥和九阿哥,但德妃和宜妃,成妃关系好,这也说的通。
如此一想,太子对胤禛的戒备心轻了许多,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大阿哥胤褆给按下去,仗着长子的身份不敬储君,处处挑衅他,留不得。
胤禛房间,胤祚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太子找四哥去是为什么?
胤禛回来时,就看见了坐立不安的胤祚,他好笑的问着,“怎么还不去休息?难道我房间里有宝贝?”
“哥,你没事吧,太子有没有找你麻烦。”胤祚冲到胤禛面前,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就差没扒开衣服,仔细瞧了。
“禁言,嘴上规矩点,要是再被我听到这话一次,我就拿戒尺打手板了。”胤禛严肃的训斥了胤祚一番,说话没大没小的,若是这话被有心人听去,传到汗阿玛耳朵里,就不好了。
“知道了,弟弟下次会注意的。”胤祚撇了撇嘴,他又没说错,大哥和太子给他们添的麻烦还少吗!?
“你们都下去。”胤禛看胤祚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他吩咐所有的人都退出去,并令苏培盛和苏榆垡两人守着门口,才拉着胤祚往内屋走去,做思想教育。
“胤祚我跟你说,现在情况是这样的,大哥一直在跟太子争,我们只要静静的发展自己的势力就行,汗阿玛十分喜爱太子,我们都要排在他后面.........”
胤禛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胤祚在旁不停的点头。胤禛说的渴了,他喝了一口水,停顿了一下,才下结论,“所以,明白了吧,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等,等两人两败俱伤,然后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明白了哥,见了太子要恭敬,做好自己的差事,在旁边看热闹就行了。”胤祚说出了自己的感想,却不知他的话让胤禛噎住了一下,什么叫在旁边看热闹,说的这么白话干什么。
“行了,你说的没错,晚上在我这里吃吗?”
“当然哥,我要吃狮子头。”胤祚一口应下,还点了菜。
“好,我会让苏培盛去说的,你赶紧回房间换身衣服,骑了一天,都是灰。”胤禛赶胤祚回他自己的屋子,他也需要梳洗一番。
如雪不知道兄弟两的对话,其实在夺嫡这件事上,她帮不上太多的忙,她弄不清阿哥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家世上也帮不了胤禛,一切都要他自己努力。
“娘娘,皇上请您今夜宿在皇上的房间里。”如雪独自一人用完晚膳后,胖大海公公带着康熙的口谕来了。
“知道了,本宫洗漱一番再过去,公公先回吧。”如雪笑着应下,说晚些时候去。
“香云,你去熬些醒酒汤。”胖大海走后,如雪并没有马上去净房沐浴,反而扭头吩咐香云去趟厨房,今日当地高官摆宴,恭贺皇上的到来,康熙一定会喝些酒,虽然不一定会醉,但醒酒汤备上还是好的。
“是,娘娘。”香云应下后,就退了出去,留下墨云和几名宫女伺候如雪洗浴。如雪这天也趁机洗了头,难得在城里多待几天,全身上下都要弄干净才行。
弄好一切后,如雪才不慌不忙的走向康熙的房间,果然此时康熙并不在屋子里,如雪无聊的坐了好久,才听到屋外凌乱的脚步声,她起身出去,就看见了脸红红的康熙。
“皇上回来了。”如雪笑着从梁九功手中接过康熙,吩咐梁九功去将角落里温着的醒酒汤端来。
“嗯,朕回来了。”
康熙喝了酒,有些晕,整个人懒洋洋,他十分喜欢如雪刚刚说的那句话,回来了,这种屋子里有人等的感觉真好,他靠在如雪的身上,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更加迷醉了。
“皇上喝一碗醒酒汤吧,不然明天头该疼了。”如雪扶着康熙坐靠在躺椅上,接过梁九功手中的碗,一勺一勺的喂起来,最后还是康熙嫌麻烦,端过碗,一口饮尽,才没有耗费太长时间。
康熙喝完醒酒汤,如雪吩咐梁九功去准备沐浴用的东西,自己陪着康熙坐了一会儿后,才凑近他,轻柔的说道,“皇上,臣妾伺候您沐浴吧。”
如雪的靠近,令康熙心猿意马,他一把将如雪拉进怀中,像个大型考拉一样抱着如雪,还忍不住在她的身上蹭了蹭。
“浑身都是酒气,难闻。”如雪嘴上嫌弃,却没有推开康熙,她难得看见康熙此番模样,像只吃饱了的大猫一样,可爱死了。
康熙听了也不恼,他搂的更紧了,蹭的也更欢快,似乎想将自己身上的味道传到如雪身上。两人在椅榻上歪腻了一会儿,如雪才如愿牵着康熙进了浴房,将他身上刷的干干净净,然后再被他吃干抹净。
总之,康熙很满意今晚,香香软软的小丫头太美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求预收李氏的荣华路重生的四四和李氏之间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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