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俞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没出来,打电话又是关机的,就走了进来。
他在路上遇到了苏野等人,虽然几人只见过一次面,但是贺俞对这个人还挺有印象,毕竟当时白亦晚一直抱着他的手。
苏野很明显的也看到了贺俞,但只瞥了一眼,没说话。
郑非撞了一下苏野:“诶,野哥,这不是嫂子那小白脸弟弟嘛。”
苏野偏头看他。
郑非又补充:“就是传说中给你戴绿帽子那个,你不认识了?”
……
一时之间,苏野感觉无数把刀子唰唰唰的往他胸口上扎。
他能不认识?贺俞就是化成灰了,他也忘不掉。
“其实他们俩根本没什么,我今天在教室里听到嫂子解释了无数遍,嗓子都哑了,是吧大龙。”
苏野不答话,郑非转头和曾龙絮叨。
曾龙抬起头来,其实也没听郑非说了些啥,只嗯嗯啊啊的点头应和。
他最近在追二十三班的一个女孩子,据说是个也是个比较出名的小萝莉,长得挺好看的,性格也很火辣。
这两天更是微信聊到停不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要成了。
“野哥,你今天怎么都不下来找嫂子啊,我看嫂子回头望了好几次,那模样,可怜巴巴的,肯定是在等你呢。”
郑非继续说。
苏野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郑非,问他:“真的?”
郑非点头:“是啊,你今天到底为啥没下来啊,我……”
郑非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苏野又朝着回教室的方向走。
?
郑非和曾龙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后面还是曾龙拍了拍郑非的肩膀:“走吧,先回寝室去。”
-
可能人与人之间真的是有缘分的,比如贺俞去教室找白亦晚,就没有找到,而苏野回身只走了三五步,就看到了不远处垂头丧气的白亦晚。
他走过去,停在白亦晚面前,伸手扯了一下她的头发丝儿。
!
白亦晚抬头,看到面前的人果然是苏野的时候,耷拉的嘴角突然就扬了起来。
两人都没说话,但苏野提了白亦晚的包,跟着她一起走到了校门口。
白亦晚往外看,见贺俞不在,就拿出手机来想给贺俞打电话。
这一看,她才发现自己手机没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了机。
白亦晚还在斟酌怎么开口找苏野借手机的时候,苏野已经把手机递到她面前了。
“没密码。”
苏野补充。
白亦晚记不得贺俞的电话,只好先给沈瑶打了过去,拜托沈瑶给贺俞打电话,告知他自己在校门口等他。
电话没一会儿就挂断了,苏野收回手机,突然别扭的开口:“虽然贺俞是你弟弟,但是男女有别,你们还是要注意分寸,想那些抱呀,搂呀的动作,就……其实不太好。”
苏野自顾自的说着,说完了才敢抬眼去看一眼儿白亦晚。
白亦晚站在那里,一副乖乖的模样,点点头,也没说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一丝旖旎。
贺俞很快就过来了,一过来他就撞到白亦晚身上,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喘着气:“我去,大姐,你手机没电了,你晚上不充电的吗!”
见贺俞的手放得这般自然,苏野的脸一下就黑了,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开了一些。
还没站稳的贺俞:?
刚才什么玩意儿推了他一下?
推开了贺俞,苏野才慢慢的帮着白亦晚背上书包。
他神色温柔,甚至小心翼翼的去帮着白亦晚抬手,才又把书包袋子穿过去。
白亦晚呆站在原地,身子僵硬得如同一个洋娃娃。
苏野本来是还想警告一番贺俞的,但此刻他的心跳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一般,别说是警告了,就是正常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一句。
等到白亦晚背好了书包,苏野慌乱转身,一只手摁在自己胸口位置,随后同手同脚慌乱的走开了。
见证这一切的贺俞嘴巴全程都没有合拢过,等苏野走了,他才凑上前来,手又自觉地搭在白亦晚肩膀上,问道:“姐夫?”
直到苏野的背影消失不见,白亦晚整个人才回了神,她拍了拍贺俞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能不能注意点儿。”
贺俞:感觉到了一点点委屈。
一路上贺俞对白亦晚和苏野的关系十分好奇,短短十分钟的路程,他问的问题已经不下三十个了。
白亦晚停在门口,再一次打断他,嘱咐道:“我说了,没谈恋爱,你最好住嘴!”
贺俞立马闭嘴,一副乖宝宝模样。
今晚是胡萝卜炖的排骨。
白亦晚喝了一碗热汤,洗漱完躺到床上,又失眠了。
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了,白亦晚总觉得这个晚上闷热得很,往日舒适的被子今晚却格外的粘人,尽数挨着她的皮肤,热得难受。
就这般一会儿掀开被子,一会儿又把被子拖回来,折腾到两点过接近三点,白亦晚才昏昏沉沉的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白亦晚觉得嗓子有点儿干,还有点儿痛,人有点儿昏昏沉沉的,她寻思着应该是昨天话说多了,然后连续两晚失眠熬夜,所以精神不太好。
早饭是粥和包子还有饺子,沈瑶一边从厨房里端东西出来,一边絮絮叨叨:“你们呀,还是得吃点儿清淡的才好,我前几天在你们学校食堂去看了看,干净是干净,但基本上都是些油腻的东西,中午连个炒青菜都没有。”
东西端完,她又坐了下来,继续说:“我看有好多家长都在送饭,要不然我也给你们送饭吧?”
白亦晚皱眉,喝了一口粥之后才觉得嗓子稍微舒服了一些,压低声音小声说:“你不是有案子嘛,就别瞎折腾了,和干妈好好工作吧。”
“晚晚,你嗓子怎么哑了,是不是感冒了呀?”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白亦晚的额头。
“没发烧,但还是得喝一包冲剂预防一下。”
说着,沈瑶放下刚刚才咬了一口的包子,起身上楼找冲剂去了。
白亦晚喝了冲剂,又说起了送饭这事儿,这一次贺俞也帮着白亦晚说,总算是把沈瑶送饭的心思打消了。
出门的时候沈瑶给白亦晚装了几包冲剂在包里,又检查了一下两人的手机电量,把人送到电梯口还不放心的嘱咐:“晚晚,很不舒服的话就给妈妈打电话啊。”
白亦晚点头应了下来。
贺俞也连忙保证自己中午会去提醒白亦晚吃药的。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白亦晚才终于确定自己是真的感冒了,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
她请米贝帮她摸了摸额头,最后米贝得出的结论是没有发烧。
早操白亦晚请了假,米贝也没去,她把白亦晚的两个杯子都拿去接了水,一个杯子里泡了冲剂,保温杯里是一杯温热的水。
这冲剂有点儿苦,必须得接一杯清水解苦才行。
等她接了水从前门转出来,就看到苏野刚好睡眼惺忪的从楼上下来。
苏野也看到了米贝,准确来说苏野是看到了自己和白亦晚的情侣杯。
他上前,看了看那个杯子,问米贝:“这杯子怎么在你这里,白亦晚呢?”
“晚晚生病了,我给她接点儿水,泡了一包冲剂。”
米贝丝毫不慌。
这些日子和白亦晚在一起久了,她越发觉得苏野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不过也是十七八岁的中二少年而已。
生病了?
苏野拧眉,他拿过米贝手里的两个杯子,又说:“我来吧,你去做操吧,别被扣分了。”
……
米贝心里知道苏野的心思,但还是点点头,并且对他道了谢。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白亦晚穿了一件白色卫衣,趴在桌子上,被四处的书堆围在中间,小小的一只。
苏野放轻脚步走过去,坐在米贝的位置上。
白亦晚以为是米贝回来了,声音软软的,带点儿撒娇的意味:“贝贝,我不想喝那个,好苦。”
苏野身子一震,喉结滚动,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没听到米贝的声音,白亦晚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回过头来,之间苏野一副尿急的样子,呆坐在凳子上,像个傻子。
看到是苏野,白亦晚又动了动,把头埋在臂弯里:“你放在这里吧,我等会儿喝。”
苏野好一会儿才找回来自己的三魂七魄,他拍了拍白亦晚的肩膀:“喝了再睡,快点儿。”
白亦晚不动,苏野就把手伸到她腰肢处,轻轻碰了一下,威胁道:“不喝我就挠你痒痒了。”
白亦晚抬头,红着脸,拿过杯子,拧开,一口气就喝了个干净。
苏野:……
本来还想着占点儿便宜,这怎么就这么爽快了。
白亦晚喝了冲剂,又喝了两口水。
苏野看她脸蛋红红的,伸手在她脑袋上摸了一下,皱眉:“你发烧了,你是猪嘛白亦晚,病得这么严重都不知道!”
可能感冒会让人变得敏感一些,听他这么骂人,白亦晚的眼眶没控制住一下子就红了,眼泪都在里面打转。
她不理苏野,自己趴在桌子上,埋着脑袋。
她本来还心心念念想着苏野会不会安慰她一下,哪知道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听到一丝声响,等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苏野早就已经不在了。
白亦晚心里顿时委屈了起来,眼泪珠子自己就落了下来。
眼泪滚烫滚烫的,所过之处,还有些不舒服。
她在心里和自己较劲儿,把眼泪胡乱的擦在袖子上,又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