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己上门找爹

“卧槽,你是吃什么长大了,怎么这么重……”兰幺幺被人压得结结实实,非常懊恼自己惯用的手术刀没在手边,否则绝对要教教身上这男人什么是‘人体解剖艺术’!

“诶诶诶,帮帮忙啊,咳咳,压死我了……”

她正后悔没随身携带银针,好把这只禽兽扎成高位截瘫,就听头顶传来一声冰冷的厉喝:“闭嘴,再吵就杀了你。”

“唔……”

兰幺幺瞬间睁大眼睛,满脑子都是:卧槽,古代人好凶残!

因为连续手术主刀二十多个小时,她眼睛一黑昏倒在手术室里,半个时辰前刚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越了。

原主是冷宫中伺候的宫女,脸上还有一大块烧伤,丑的相当不一般,但除此之外,兰幺幺脑海中并没有其他的记忆,她这具身体还发着高烧,刚穿过来就被抓来了宴会上帮忙。

结果晕晕乎乎走错了道,被这个酒鬼压在床榻上‘休息’得活色生香。

“醉鬼了不起吗?醉鬼就能压着小姑娘耍流氓?”屋子里没点灯,再加上兰幺幺头晕眼花,实在看不清眼前人长相,只好拼命挣扎,大喊救命,但偌大的宫殿跟鬼屋似的,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两人身上的温度都极高,她烧地头晕脑胀,想摁住这人穴道把他掀开都做不到,迷迷糊糊昏沉过去,唇舌被人俘虏,不多时身上忽然一凉,自己的衣服好像被这人剥了个精光。

蓦然凉爽的感觉让她一个激灵,瞬间睁开眼。

视线里,却是如瀑布一般的墨发垂落,男子伏在她上方,看不清脸,呼吸却沉重急促,一双幽深的眸子似乎燃烧着一簇火光。

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阵剧痛袭来,兰幺幺差点没疼晕过去,紧接着就被人翻了个身,如同煎鱼一般翻来覆去,最终晕得深沉。

四年后。

玉亲王的生辰宴在太和殿举办,帝后亲临,百官同庆,笙歌轻舞,场面恢弘热闹。大寿星玉无杀一袭藏青莽袍,广袖卷云纹,头戴亲王玉冠,气场威严冷肃。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却因横亘至下颌的紫黑怪纹而破坏了一张如玉般出尘绝色的脸,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他端坐皇帝下首,无上尊容的特设座椅,代表着玉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崇高地位。

百官无不敬畏喟叹,却又不敢轻易靠近。

“皇兄,今日这寿宴,朕钦定礼部尚书办的隆重新奇些,你可还满意?”

唯有感情亲近的皇帝能与他把酒言欢,对玉无杀不冷不热的态度也不介意:“喏,场上这出《仙童贺寿》,听说是尚书大人特意准备的好戏……”

话音刚落,场上十多个衣冠整齐的孩童散开,双手朝上,呈供奉之态,一枚巨大的仙桃自空中降落,炸开八瓣。

一名唇红齿白的幼童从中跳出来,袭红衣赤靴,环佩叮当,身体卷着红菱在半空中旋转,肢体柔软的不可思议,右手拿着一支毛笔,边荡边在雪缎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寿’字。

飞跃动作快如行云流水,字体集颜筋柳骨之精髓,两者合二为一,端的是妙不可言。

让人难以置信——这竟然是一个几岁幼童的杰作!

玉无杀的神色几不可见地一凝,眸底多了一抹兴味:这孩子天生一把好骨头,是个练武奇才,又生的唇红齿白,仿佛真是从仙界流落凡间的仙童似的,一举一动都灵气逼人。

“宁宁千里送蟠桃祝大寿星老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南山不老松。”兰轩宁一手捧仙桃,一手拽着红绸,轻轻往上一跃,瞬间荡至玉无杀身前,徐徐下跪,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脆生生道:“父王,宁宁送您的生辰贺礼,惊喜不?”

众人大惊失色:“玉亲王尚未成亲,府里除了抱病在床的云夫人,连个像样的侍妾都没有,何时来了个这么聪慧的孩子?”

“该不是小孩子不懂事,乱攀亲戚吧?”

七十多岁的老太师摸着胡子徐徐道:“你睁眼看看,那小孩长得跟玉亲王多像,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不准,还真是亲生的。”

众人闻言忍不住低笑:“您这眼神怎么看的,老眼昏花了吧?玉亲王那脸……咳咳,这小孩粉雕玉琢,生的这般好看,哪里像了?”

百官低声议论,望着玉无杀的目光十分灼热,却没听到老太师小声嘀咕:“玉亲王年少时,可是出了名的水灵,怎么生不出这样好看的儿子了?”

但现今,百官更感兴趣的,还是这孩子的身世。

众所周知,玉亲王虽然和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还是身份尊贵的嫡长子,但却同人不同命。玉亲王自打出生便冠上了天煞孤星的称号,打小便被皇上扔到军营,交由蓝老将军历炼,这辈子早就与皇位无缘了。

十三四岁那年,玉亲王随蓝老将军激战北蛮,以一万兵歼灭地方十万大军,一战成名,才得了皇帝一份关心,将大儿子召回京城,好心替他许了好几门婚事,可这些贵女们无一例外在新婚夜暴毙而亡,死状千奇百怪。

同期间,宫里不少贵人都染了病,卧床不起,当今圣上彼时尚且年幼,也染上了怪疾,就连太医也找不出什么由头,一时间,玉亲王这天煞孤星的命格传的沸沸扬扬,着实让人害怕,再次被老皇帝发配北疆。

五年前北疆一战,玉亲王虽然获得了胜利,但容貌尽毁,腿也落下了残疾,四年前好容易醉酒宠幸了宫中的掌事宫女洛云卿,结果接回府中便一病不起,这么多年请遍名医才吊着一口气。

故而,原本就无人想嫁的天煞孤星,瞬间成了千金贵女们避之不及的存在。

可怎么如今玉亲王连王妃都还没娶,儿子却都冒出来了?

“宁宁……”玉无杀幽深的眸子盯着小孩看了片刻,面色冷沉,“谁派你来的?”

这肃杀的语气,仿佛这小孩是刺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