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第四章哥,他欺负我!

费宝从门后偷偷摸摸地探出个脑袋,前厅里没有人,费宝松了一口气。

——“费小宝!”一只手就拍在他头上。

费宝被吓得魂都飞了,闻言知道是谁,咬牙切齿地用手肘狠狠往后一捅:“草!你想死就直说!”

后面那人很轻松地就躲开费宝的袭击,“哎哎,好了好了,我错了。”

“我这不是看你回个家都像做贼一样,想逗逗你嘛?”

费宝心里苦,就在两天前他和几个小混渣打了一架,途中不小心让人打到脸——额头小小地一块青,回来就被他哥逮住,被罚面壁思过两个时辰,又被关在家里。

今天他是偷偷溜出去玩的,谁知道遇到步忠垚还被他坑了一把。

要是他哥知道他溜出去玩了,还和步忠垚打了这狗屁的赌约,岂不是三年面壁五年关家起步。

费宝道:“那你不可以告诉我哥我出去玩这事,我就不生气了。”

贺倜一本正经应道,一双狐狸眼含笑:“好。”

“嗯?”一道低沉的男生从费宝身后响起,低缓带着危险,语调上扬带着杀气。

费宝闭眼逃避几秒,认命地睁开眼还不忘瞪贺倜一眼,额间的朱砂痣风情无限,转身之间就变成弱小无助的小可怜,眨巴眨巴大眼睛,耷耳垂眉的,小嘴一瘪。

他磨磨蹭蹭的走向靠在墙角双臂抱胸的高俊男人,可怜巴巴道:“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男人冷嗤一声,“不,你是‘我错了,下次还敢’。”

费宝瘪着的小嘴一僵,嗫嚅了片刻:“那我去面壁思过去。”

他挪的很慢,像只蜗牛。

贺倜都被他这不想去偏偏要装的乖乖听话的样子给逗笑。

“去吧,两个时辰。”男人说完不看费宝一眼,就绕开费宝走进前厅去。

费宝看他走了,就气的往捂嘴笑得开心的贺倜腿上一脚,叉腰瞪眼地道:“你怎么不提醒我,我哥就在我后面呢?!气死我了!我要和你断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笑!”费宝气的竖眉横目去打。

“咳咳咳,呃......好了好了。”贺倜是个二十来岁的汉子,身长修拔,拉开他与费宝距离,一手罩在费宝脑袋上,任凭费宝扑腾那小短腿小短手都打不到他。

“我错了,我给你带礼物了,别生气了。”贺倜一边道歉一边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礼物来——是一块暖玉,色泽鲜亮,花纹细致,一看就是上等好货。

费宝一听有礼物也不气了,看到对方手里拿着的玉一看就喜欢,顿时喜笑颜开,捧着那块玉问道:“真的送给我?”

贺倜又被他这变脸给逗的想笑,“嗯嗯”的应了一声。

他刚点头应下,就看到上一秒费宝还兴高采烈地收下他的礼物,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地朝前厅喊:

“哥!哥!他欺负我了!贺倜欺负人!费丘!你快出来拯救你可爱的弟弟!!再晚一点就没这个人辣!!!”

叫的那是一个撕心裂肺和狼心狗肺。

贺倜被气笑了,“一点输都不肯吃。”

费丘皱着眉走出来,“别欺负他。”

“好好好,不闹了。这次给你的礼物喜欢吗?”贺倜眼疾手快地在费宝头上摸了一把,转身对着那男人问,眼里带着碎星,让他的狐狸眼异常好看勾人。

费丘点了点头,“喜欢,谢谢。”

贺倜顿时笑得像春天里绽放的桃花一般。

费丘看着想溜的费宝,“面壁三个时辰。”

费宝狗腿子似粘上费丘,撒娇道:“哥哥,哥,两个时辰吧!哥,我这不是看你和贺哥有事样子嘛?哥~~”

费丘只是长费宝五岁,费宝一生下来,费丘就十分喜欢这个弟弟,对方尤其是可爱的小哥儿,软乎乎的就让他忍不住去疼爱。

从小到大,费宝也是十分喜欢粘着费丘,小时候简直就是费丘的小尾巴,费丘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还软糯糯的在后面喊“哥哥”,让费丘一再觉得这镇上最可爱的就是他弟,没有之一。

但在一次元宵灯节时,费丘和费宝被当街抢走了,对方是费有财生意上的仇家,那时发生在费丘十二岁的时候,费丘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够强大,自己性命危险还保护不了自己弟弟。

他做好和那几个人以死相拼都要让他弟弟活着出去。

很幸运的是,他们逃出来和来带着人救援的费有财他们碰到,这才安然无恙地回到家。

也是那个时候,费丘跟费有财说要去拳馆学习,后来费有财把拳馆买下给了费丘,也是在费丘地带领下,拳馆变了味,逐渐地变成闻风丧胆的“四人馆”。

他也在一次次中磨练自己,除了那个小汉子发狠以命抵命的劲和那不服输的劲让他说出“认输”二字,不然他永远是那擂台上的无情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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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敷垂眸把手里的十个铜板递到姜兰面前,淡淡道:“明天买米。”

姜兰愣了几秒,放下手中针线活,抬起头看向顾敷。半晌,她手微微抖着接过了那十个铜板,重重地应了一声。

顾敷说:“我回房休息了。”

姜兰把铜板放在桌上,急急道:“儿子,等等,娘给你用药酒揉一揉你手臂......刚刚看到你吃饭地时候都在抖。”

顾敷脚步一顿,停住,转身回来坐下,从衣服里把左手脱了出来。

姜兰看他同意,便从柜子角落把一壶药酒拿了来,又开始絮絮叨叨道:“之前每次回家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都是用这个药酒揉一揉抹一抹就好了......就是味道有些大,被你嫌弃了好几次......”

“娘给你揉揉,晚上睡觉就会好受些......明天还去酒楼吗?”

“嗯。”顾敷道。

晚上,顾敷是闻着浓烈药酒味睡着的。

次日,赶集日。

两周一次的赶集日到来,一大早天蒙蒙亮,就有人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裳,背着背篓走在路上。

东方破晓,云蒸霞蔚。

光照大地,暖色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