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hapter 39

小卖部的门开着。

陈靖站在柜台,脸上带笑,正一脸热络的和过来买东西的女人唠嗑。

余渝这才想明白陈靖这么多的消息都是怎么得来的。

而陈靖&—zwnj;边聊天,&—zwnj;边弯腰从柜台拿出一包盐,递到了女人手上,“张婶,两块钱。”

“行行行,知道!”张婶含笑点头,开玩笑道:“还能少了你的不成?”

陈靖立刻摇了摇头,“那当然不会。”

说完话,两人都不约而同笑了出来。又&—zwnj;起聊了&—zwnj;会,张婶这才起身告别。

“您慢走!”

陈靖冲张婶的背影挥了挥手,这才后知后觉看到了早在门口等着的余渝。

“这么快?”陈靖略显诧异,把柜台上放着的手机往兜里&—zwnj;塞,拿着钥匙走了出来,“走吧!”

余渝点了点头,等陈靖关好门,两人才&—zwnj;起往陈师傅家走。

陈靖特意选了条没有人走的小路,解释道:“他家住的比较偏僻。&—zwnj;般不会有人往那边去。”

余渝点点头表示理解。

陈靖又道:“对了,你这是第几次游戏了?”

余渝:“第四次了。”

陈靖愣了愣,而后由衷地道:“……那你这也太倒霉了。”

比他还倒霉。

毕竟人家第七、八次都可能碰不到s级游戏,而他第六次游戏就碰到了。

但没想到……余渝更惨。

想到这,陈靖只觉得神清气爽。

果然倒霉的时候和更倒霉的人比,心情都会好上很多。

陈靖于是安慰了余渝&—zwnj;路,但说的话却能让人气不打&—zwnj;处来。

余渝气得后牙槽痒痒,在控制不住想使用暴力前,两人终于来到了&—zwnj;座小木屋前。

陈靖立刻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道:“就是这。”

余渝看了眼破败不堪、风一吹就能吹跑的木屋,继而和陈靖对视&—zwnj;眼。

这就是那个陈师傅陈建来住的地方?

余渝:“你确定这危房还能住人?”

“确定。”陈靖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而且人家被村里人劝了很多次,都不肯搬家。”

“为什么?”

陈靖面无表情,“说是为了悼念亡妻。”

余渝明白了。

是因为爱情,不顾命的那种。

“行叭!”余渝点了点头,“进去吧!”

说着,两人走到木屋的门口。

这大门有点年份了,无法从外面上锁,只能在门扣上挂了副大锁。

这锁跟他小时候用来锁学校柜子的锁相似,很容易开,里头东西安不安全全看贼的业务能力过不过关。

不过这锁也有个好处。

就是钥匙丢了的时候不用砸锁,只要让人教&—zwnj;下,随便鼓捣一下就能开了。

恰好,他丢钥匙都几乎要成了习惯。

余渝在地上找了根硬钢丝,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啪嗒”&—zwnj;下开了锁。

陈靖目瞪口呆,“卧槽,你可以啊!”

“练出来的。”

余渝也不谦虚,拿下锁后轻轻推开门。

屋子里昏暗,但余渝和陈靖还是看清了里面的摆设。

&—zwnj;楼就&—zwnj;间屋子,泥漆的灶台在屋子的最里面,灶台旁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

楼梯下的空间也没有空着,放着&—zwnj;个木制的碗架。

而靠门口这边的地上摆着&—zwnj;个四方桌和四条长凳,贴近墙角则有&—zwnj;个泛黄的沙发。

除此之外,整个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就是一贫如洗。

余渝和陈靖对视&—zwnj;眼,随即走了进去。

“这还挺干净的。”陈靖随意看了&—zwnj;眼,随即看向?楼梯,“东西应该都在楼上。”

“嗯。”

余渝应了&—zwnj;声,跟着陈靖&—zwnj;起往楼梯走。

然而刚走到那个桌子边,余渝却突然停了下来。

低头观察这张桌子&—zwnj;会,余渝伸出手,在桌子上抹了&—zwnj;把。

再抬起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被划出一道痕迹,而余渝的手上也沾满了灰尘。

他和陈靖对视&—zwnj;眼,沉声道:“不太对劲。”

陈靖也很快反应过来,迅速走到灶台前掀开了盖子。

锅里是空的,底下甚至已经生了铁锈。

与此同时,余渝也拉开了碗架。

&—zwnj;股恶臭顿时从里面传了出来。

余渝连忙捂住鼻子,忍着恶臭把里面的&—zwnj;个碗拿了出来。

刚看清碗里的东西,余渝就倒吸一口凉气,手&—zwnj;松,碗“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我去!”

陈靖吓了&—zwnj;跳,猛地扭过头,就看到碎碗旁蠕动的虫子。

陈靖:“……”

“这里看起来很久没住人了。”

余渝甩了甩手,移开目光冷静道:“去楼上看看。”

话音一落,已经被虫子恶心到的陈靖立刻点了点头。

两人&—zwnj;拍即合,快步离开了作?案现场。

楼梯口很昏暗,加上不断“咯吱”作?响的木地板,让两人的心里或多或少增添了&—zwnj;丝紧张。

索性楼梯不多,两人很快就到了二楼。

二楼被隔开了两个隔间,&—zwnj;间作为陈建来的卧室,另一间是书房。

毫无例外,二楼两个房间里也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显示近期根本就没人回来住过。

“你说,”余渝看向?陈靖,道:“他晚上住哪?”

陈靖耸了耸肩,“鬼知道。”

说着,他走到书桌前,拿起摊在桌上的其中&—zwnj;张纸看了&—zwnj;眼。

下&—zwnj;秒,他神色一变,又接连拿起了好几张纸仔细看了看。

“怎么了?”

余渝问了&—zwnj;句,也拿起了桌上的纸,翻到有字的那一页。

“这个是……”

余渝眯了眯眼。

这张纸上画着&—zwnj;团杂乱的线条,纸张的&—zwnj;些?地方甚至已经被笔尖给?戳破了,显示出主人画这些?线时的力道。

除此之外,这张纸上什么都没写,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但当余渝拿起另一张纸时,却在上面看到了满页的“死”字。

“你看这个。”

陈靖把手上的&—zwnj;张纸递给?余渝,“他在这里写了被它看到了。”

余渝接过纸张看了看,而陈靖则又问了&—zwnj;句,“它是谁?”

余渝没有回答,而是先把所?有纸上的内容看了&—zwnj;遍。

虽然纸上写的很多内容都牛头不对马嘴,但余渝大致能看出他到底在写些?什么。

陈建来说自己被“它”看到了,而这个“它”迟早会来杀了他!

那么这个它,指的是谁?

现在跟他们一起拍戏的陈建来,还活着么?

“上面的灰已经很厚了。”陈靖沉吟片刻,道:“这些?字至少已经写了好几个月了。”

余渝点了点头,想了想后开口。

“我见过现在的陈建来,他很冷静。而且,他晚上敢一个人去开出租,胆子必定不小。”

说到这,余渝停顿了片刻,随后继续说了下去,“但纸上他写的东西,能看出来陈建来很害怕,他的精神也已经很不对劲了。”

“所?以……”

陈靖指着纸上的“它”字,“陈建来要么已经解决了这个它,要么,现在的陈建来和写下这些?字的陈建来,根本就不是同&—zwnj;个人。”

余渝叹了口气,“这里几个月没来过人了。”

如果陈建来还活着,那他必定要回来这里睡觉。

余渝道:“现在的陈建来很有可能就是它。”

那个“它”杀了陈建来,又伪装成了陈建来。

陈靖问道:“它想干什么?”

两人静默了片刻,几乎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游戏告诉他们,不要把自己真?实的身份暴露给“它”。

这个它,很有可能就是现在假的陈建来。

而他的目的……

余渝:“当然是把我们这些?玩家找出来。”

所?以那天在出租车上,他心里&—zwnj;直很压抑,因为这个“鬼”就在他的旁边。

这个鬼只需要&—zwnj;伸手就能弄死他。

这样一来,当天晚上陈建来为什么盯着他也就说的通了。

他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玩家。

余渝看向?陈靖,道:“我们快走。”

陈靖没有反对。

两人迅速把桌上的纸收拾好,把它拿下了楼。

而后,他们又以飞快的速度把&—zwnj;楼摔碎的碗处理干净,走出小屋落了锁。

做完这&—zwnj;切,陈靖和余渝才放心了&—zwnj;点,把在木屋里发现的东西告诉了邱之橙。

而后,余渝又问了&—zwnj;句,「陈建来没发现什么吧?」

过了十分?钟,余渝和陈靖回到小卖部,才收到了邱之橙的回复。

「没有。」

「我们刚刚拍完戏,他去卸妆了。」

「知道了。」

余渝回复了&—zwnj;句,把手机里他们三人的聊天记录清空后,才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我先回去了。”余渝看向?站在柜台的陈靖,“你记得把那些纸烧掉。”

“放心,我知道。”

陈靖点了点头,把余渝要的辣条递给?他,“你快回去吧,免得它起疑。”

说完这话,陈靖还不放心,又加了&—zwnj;句,“你们两个面对陈建来的时间更长,千万不要被它扒了马甲。”

“嗯。”

余渝点了点头,这才拎着东西往回走。

……

别墅内的陈建来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有个演员正闭着眼卸妆,等他卸完妆,又冲干净脸后,伸手拿过&—zwnj;旁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

而后,他睁开眼,&—zwnj;眼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慢慢往他靠近的陈建来。

“嗬!”

那演员蓦地扭过头,后腰猛地撞在洗漱台上。

而他却顾不得身上的痛,哆嗦着身体,看着不断靠近的陈建来。

刚刚对戏的时候,这个人身上没有&—zwnj;点温度,好像连心跳也……

他脸上越来越难看,颤抖着问道:“你……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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