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祝福语实在太过别致,南韵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四个大字。
陆宇翎见状立即解释了句:“你刚不是说你和你男朋友关系挺好么?我还以为你们俩要结婚了。”
这解释倒是能说得通,不过南韵还是澄清了一下:“我们现在还没决定什么时候结婚呢。”
也子说等她满二十了就结婚,但是她觉得她爸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她嫁给也子,不扯上个两三年的拉锯战,他绝对不会给她户口本。
陆宇翎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当即开始批评教育:“你怎么能不决定呢?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南韵赶忙解释道:“我们没耍流氓,我们是要结婚,就是没决定什么时候。”
陆宇翎语重心长:“哥哥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结婚这事,赶早不赶晚,你今天二十,明天就能去民政局领证。”
南韵有些诧异:“那也太快了吧?”
陆宇翎:“不快,一点也不快!”你俩再慢一点,我哥就该变老来得子了。
南韵没想到陆神竟然还是个催婚小达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最后只能回道:“好吧。”签名都已经到手了,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在这里待着,万一真被人拍下来了,确实说不清,于是就跟陆神说了再见,“谢谢你的签名和祝福,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陆宇翎也没挽留她:“行,走吧。”但是在她临走前,他也没忘了替他哥造一下势,“对了,你记好,季陌辰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陆野比他强太多了!”
现在好多人都知道了陆野和季陌辰同时去她们家提亲的事,所以南韵听了这话后也不感觉意外,但却有点奇怪,不明白陆神为什么那么讨厌季陌辰,没忍住问了句:“为什么呀?你认识季陌辰?”
陆宇翎神色中满是轻蔑,言简意赅:“有仇。”
这是有八卦呀?
没有女人了能抵得住八卦的诱惑。
南韵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脚步了,犹豫片刻,她弱弱地对陆神说了句:“我有个朋友,想具体了解一下这件事。”
“总结来说就是,他抢我兄弟老婆。”陆宇翎煞有介事、义愤填膺,“要不是这个混蛋横插一杠,人家俩绝对能顺利结婚。”
南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还干过这种事呢?不可能吧?”
陆宇翎反问:“怎么不可能?你觉得他不像这种人么?”
南韵也说不清。
她跟季陌辰认识好多年了,感觉他不像是那种能去当第三者的人呀。
不过她对他的印象大部分还停留在三年前,三年足以改变一个人,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她也不是特别清楚。
所以她只能回道:“我现在对他的情况也不是特别了解。”
陆宇翎斩钉截铁:“所以你更不能跟他好,你要嫁就要嫁给自己了解的人。”
南韵:“那当然了,我肯定只会嫁给我男朋友。”
“你心里明白就行。”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陆宇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记好我说的话,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南韵:“好的,拜拜。”
走了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干什么。
偌大一个宴席厅里,热闹喧嚣,宾客众多,但却没几个她认识的人。
明明是她的生日宴,她却觉得自己像是个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
今天来了不少各行各业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所以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在搞人际交往,想趁此机会多结交朋友,扩展人脉。
南启升、阮丽莹和南姝,都在忙着搞交际。
南韵也没这份心思,最后去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孤零零地坐着。
坐下后,她先给也子发了条微信:【你在哪儿呀?什么时候来?】
也子这次终于回复了她:【马上。】
南韵瞬间来了精神:【好的!我等你!!!!】
在等待的过程中,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越来越多,宴会厅里也越来越热闹。
渐渐的,南韵发现,这帮人好像分成了两个帮派。
大厅中间扑了条红毯,红毯左边摆了一排圆桌,红毯右边也摆了一排圆桌。
陆家请来的人,都坐在红毯左边;季家请来的人,都坐在红毯右边。
中间的一条红毯相当于楚河汉界了。
其中最明显的代表就是陆宇翎所在的那一桌和与这一桌相对应的红毯对面的那一桌。
陆宇翎所在的这座上有徐临言、赵臣涛、许畅等一帮平时和陆野玩的比较好的兄弟们。
红毯右边那一桌上也坐着一群差不多大的富二代们,显然是平时和季陌辰玩的比较好的朋友们。
两桌人之间,隔着一条红毯,对彼此虎视眈眈。
显然,早就结仇已深。
徐临言坐在陆宇翎和赵胖的中间,一脸不屑得盯着对面桌上的一位身穿浅蓝色西装的小伙子,轻蔑道:“何雷川今天竟然也敢来,当年上高中的时候他带人堵老子,老子以一敌十全把他们干翻了。”
陆宇翎接道:“我上高中的时候和他旁边那位干过架。”
赵胖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明他们那帮人没一个好东西!”
徐临言:“对,他们根本不行,咱们才是正儿八经的一丘之貉!”
陆宇翎:“……”???什么玩意儿?一丘之貉?
赵胖接道:“哥,我觉得你这个词用的不太好啊。”
陆宇翎舒了口气,心想:“可算来个了有文化的。”
结果赵胖下一句竟然是:“一丘之貉不够霸气,我觉得用虎狼一窝更合适!霸气!”
陆宇翎:“……………………”
这时坐在赵胖旁边的许畅弱弱地说了句:“我怎么觉得‘一丘之貉’和‘虎狼一窝’都是贬义词啊。”
陆宇翎心想:“这回终于是个有文化的了?”
许畅:“应该用蛇蝎一窝,显得咱们有手段有心计,心如蛇蝎,虎狼之词太粗暴,不文雅。”
徐临言和赵胖缓缓点头:“有道理。”
“……”
没文化真jb可怕!
陆宇翎忍无可忍:“你仨闭嘴吧!”
这时宴会厅内忽然惊起了一阵骚动,在座的大家伙寻声看去,原来是季家人来了。
季陌辰今天穿了套浅灰色的阿玛尼高定款西装,身形挺拔修长,气质优雅沉稳,绝对是一位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郎,一走进宴会厅便吸引了在场的大部分女人的目光。
对面那桌以何雷川为首的富二代们当即开始鼓掌呐喊为季陌辰造势。
陆野没来,陆宇翎他们几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嚣张。
徐临言最见不得的事情就是对手在他眼皮子底下嚣张,气急败坏地质问陆宇翎:“你哥他妈的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媳妇儿都让人家抢走了!”
陆宇翎也束手无策:“他说他去拿钻戒了。”
陆野向来宠他的小姑娘,既然是求婚,那就要送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钻戒,所以他买了钻石原石,找了在行业内颇有名气的设计师设计求婚戒指。
他提前两个月就开始着手落实这件事了,就是没想到直到今天戒指才做好,所以一大早他就走了,去设计师那里取钻戒。
徐临言急得不行:“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在哪!”
陆宇翎立即给他哥打了个电话。
陆野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怎么了?”
陆宇翎:“你他妈什么时候来呢?季陌辰都到了!”
陆野:“我已经到停车场了。”
陆宇翎:“行,就等你了!”
陆野挂了电话后,再次将戒指拿了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独自坐在车内,再一次认真而又深情地启唇:“阿韵,嫁给我吧。”
求婚这种事,他不可能不紧张,所以不停地在提前排练,以免到时候出错。
确定万无一失之后,他将钻戒放进了西装内袋,开门下车。
季家人到的时候,宴席已经快开始了。
季陌辰走进大厅后,径直朝着南韵走了过去。
南韵对这场生日宴并不怎么关心,一直在低头刷手机,顺便给也子回微信,所以压根就没注意到刚才的那阵骚动,直到季陌辰走到她面前了,她才发现他来了。
季陌辰姿态优雅眉宇俊朗,眸光和煦地看着她,笑着问:“无聊么?”
南韵发现此时此刻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她和季陌辰的身上,忽然特别尴尬,小声回道:“我自己玩手机挺有意思的,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赶快走,他们都在看咱俩。”
季陌辰满不在乎:“看就看呗。”
南韵:“我可不想让他们看。”
“那你想干什么?”季陌辰问道,“想跳支舞么?”
南韵瞬间懵了:“啊?”
季陌辰眉头轻挑:“开宴之前一定要来一支开场舞,不然怎么调动气氛?”不给南韵拒绝的机会,他径直朝着前方的舞台走了过去,站到了立式话筒后,轻轻启唇,笑意盈盈地望着南韵,“我要邀请南韵南小姐,与我共跳一支开场舞。”
他的声线低醇,温润如玉。
此言一出,南韵再次成为了全场焦点,她顿有了种骑虎难下的窘迫感,呼吸都不顺畅了。
何雷川那帮人再次开始鼓掌起哄,节奏感十足地扯着嗓子大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陆宇翎当即就不乐意了,他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哥头顶飘绿云么?直接冲着对面破口大骂:“喊你妈呢喊!人家姑娘答应了么?把你的嘴给老子闭上!”
对面也早就看这边不顺眼了,何雷川气势汹汹牛逼哄哄地骂道:“你跟谁俩呢?仗着自己唱了两首破歌就开始横了?”
“何雷川,你这人就是欠//干!”这回开怼的徐临言,“当年要是不你哭哭啼啼地跪在老子面前求饶,老子早就打死你了!”
何雷川:“诶呦徐二少,什么意思呀?想干架?”
徐临言当即就开始撩袖子:“哎呦我艹干就干,老子还能怕你?”
眼瞧着这俩帮人马上就要动手了,坐在不远处坐席上的长辈们立即呵斥住了自家孩子。
“雷川!闭嘴!”何雷川他爸先训斥住了自己儿子,毕竟徐家和陆家是他们家惹不起的对手。
徐临言他爸徐超群见状也厉声训了自己儿子一句:“临言,闭嘴!”
徐临言虽然不服气,但还是把嘴闭上了。
陆溶星盯着陆宇翎,面无表情:“知道你该怎么做吧?”
陆宇翎乖巧点头——知道,闭嘴。
一场即将拉开的战火就这么被长辈们的一句“闭嘴”轻轻松松地解决了。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原本剑拔弩张的宴会厅再次恢复了和谐。
南韵原本紧张到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们真的打起来,现在事情被解决了,她不由舒了口气。
季陌辰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不过这对他而言仅是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他的行动。
南韵未答应他,他便又朝着她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左手搭在腹部,微微躬身,将右手伸到了她面前,身体力行地邀请她跳舞。
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他们俩身上。
南韵这回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慌乱不安、如坐针毡,看向季陌辰的神色中带着难掩的焦虑,又带着几分哀求:“我不会跳舞!”
她是真的不会,一点也不会,但凡她会一点,现在也不会这么窘迫。
季陌辰低声道:“没事,我带着你跳。”他又斩钉截铁地保证,“绝对不会让你丢人。”
南韵都快急哭了,可是季陌辰依旧保持邀请的姿态不变,看来是势必要让她同意跳舞不可。
最终,南韵长叹了口气,抬起左手,搭在了季陌辰的右手上。
她破罐破摔了。
季陌辰勾起了唇角,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顺势将她从凳子上带了起来,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向了舞台。
何雷川那桌人当即爆发出了一阵热烈呼喊,并十分卖力地鼓掌捧场,顺便向对面那座人投去了胜利者才有资格摆出的嚣张气焰。
陆宇翎他们想打人,但是又出师无名,毕竟季陌辰确实把姑娘带上台了,这一仗他们赢了。
徐临言憋屈的要死,把火气全发到了陆宇翎身上:“你哥他人呢?季陌辰他妈的开始进攻!咱这边主帅还没来呢!”
陆宇翎:“我刚跟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说他已经到停车场了!”话音刚落,他就瞧见宴席厅后方的大门打开了,紧接着,他看到了他哥,当即伸手指着那边说道,“来了来了!这不已经来了么!”
陆野今天穿了套深蓝色的西装,身姿挺拔,气质优雅,俊朗的眉宇间尽显高贵与沉稳,一看就是位卓尔不群的世家公子。
现在没到十二点,但他还是来晚了一步。他才刚一走进宴会厅,全场的灯光就黯淡了下来,唯独剩下了前方舞台上的聚光灯,紧接着,音响开始播放华尔兹经典舞曲《蓝色多瑙河》。
他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清了舞台上的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没过多久陆宇翎就来了他哥身边,气急败坏:“你再晚一点,你媳妇儿就该被季陌辰抢走了!”
陆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闭嘴。”
陆宇翎不畏强权:“现在知道着急了?你现在着急有用么?你现在应该思考的是等会儿怎么翻盘!”
陆野就没再搭理他,神色阴沉薄唇紧抿,眸光冰冷地看向舞台。
南韵确实是一点都不会跳,全靠季陌辰带着她跳,但依旧是手忙脚乱,总是踩他的脚。她的额头上还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不是因为跳舞累的,而是紧张出的冷汗。
但无论她怎么踩,季陌辰连眉头都不会蹙一下,全程气定神闲,一手拦着南韵的腰,一手牵着她的手,从容不迫地迈动舞步,动作流畅地带着她跳舞。
虽然南韵是个青铜,但季陌辰却是个王者,两者实力一综合,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舞台宽广,舞曲优雅,台上二人看起来十分般配,所以台下不少人都在称赞他们俩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厅内宾客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舞台上,没人注意到站在后方阴暗处的陆野。
他的神色,冷如冰霜。
这段开场舞不长,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音乐停止的那一刻,南韵不禁长舒了口气,甚至有了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季陌辰见状轻笑:“这么紧张?”
南韵就没搭理她,甚至都没给她一个眼神。
季陌辰知道她生气了,立即哄人:“你跳得很好。”
就像是附和他这句话似的,他的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潮水般热烈的掌声。
“……”
我到底哪里跳得好?
我明明就不会跳!
南韵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呆愣愣地看向台下。
季陌辰提醒道:“别发呆了,鞠躬,谢礼。”
南韵立即照做,手捂领口,和他一起朝着台下鞠了一躬。
随后他们俩便下了舞台。
舞台边有台阶,南韵穿着高跟鞋,下台阶的时候,季陌辰很绅士的扶着南韵的手腕,等南韵平稳地站在地上后,他松开了手,夸了她一句:“你的礼服很好看。”
南韵一愣,诧异地看着他:“不是你送的么?”
季陌辰从来不是爱揽功劳的人,实话实说:“不是。”
南韵呆住了。
不是季陌辰送的,那还能是谁送的?
不会真的是陆野吧?
这时,季陌辰也说了句:“既然不是我,那就很可能是陆野。”
南韵忙不迭追问:“陆野来了么?”
季陌辰耸了耸:“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
南韵不由蹙起了眉头。
真的是陆野送的?陆野到底在哪儿?陆野为什么一直不出现?
就在她满心疑惑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言语间满是讥讽:“呦,这不是季公子吗?看来回国之后,您挺快活呀。”
南韵闻声回头,看到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当两人的目光对视上的那一刻,她们俩皆是一怔。
南韵惊讶地发现,这个女孩跟自己长得特别像,简直比南姝还要像她的亲妹妹。
闻梦音看清南韵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季陌辰当初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因为能在她的身上看到南韵的影子。
他果然是从来都没有爱过她,自始至终,他爱的只有南韵,而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
闻梦音的眼眶渐红,看向季陌辰的目光中斥满了不甘与怨恨,极力压抑着哽咽,嗓音嘶哑地质问:“季陌辰,你有心么?”
季陌辰全然没想到闻梦音会来,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慌了,生怕她在南韵面前透露出什么,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低声喝道:“出去说。”同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扯着她朝舞台旁的安全出口走了过去。
南韵猜到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心头还莫名有些堵,替那个女孩不值,季陌辰简直太渣了。
然而天道好轮回,下一秒,她的手腕也被抓住了,心口猛然一提,惊愕地回头一看,发现是也子,她才舒了口气,不由抱怨了一句:“你干嘛呀,吓死我……诶你去哪?”
宴席厅两侧皆有直通前后门的通道,通道中部设有堆放备用座椅的杂物间。
林游也拉着她的手碗,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进了杂物间。
此时宴席已经开始了,并无人注意到他们两人,唯独南姝。
从开始到现在,南姝一直死死地盯着南韵,满心盼望着她出糗,盼望着她当众丢人。
她知道南韵不会跳舞,所以南韵被季陌辰邀请上台的那一刻,她简直幸灾乐祸坏了,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静待着看好戏。
然而现实却让她失望了,南韵竟然顺利的跳完了一整只舞,不仅没有出错丢人,反而又风光了一把。
她讨厌南韵风光无限的样子。
这场盛大的生日宴是为了她举办,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为了她而来,季陌辰和陆野为了娶她争得不可开交。
凭什么所有的风头全是她的?
她到底哪里比她强?
南姝不甘心,也不服气。
看到南韵被林游也带走之后,南姝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即起身,悄悄地跟了过去。
杂物间里堆满了座椅板凳,还没有窗户,即拥挤又漆黑。
林游也将南韵拉进杂物间后,直接将她抵在了门上,难以自持地咬住了她的唇,急切又霸道地撬开了她的牙关。
这一吻来的猝不及防,并且还特别强势,南韵不由“唔”了一声,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小姑娘的樱桃唇十分柔软,惹人怜惜。
但这次林游也却没有怜惜他的小姑娘,吻得特别野,来势汹汹,如同饿狼,辗转缠绵间还带着几分难掩的怒意。
南韵被他吓坏了,后背紧紧地抵着木板门,一动也不敢动。
他吻了很久才结束。
一吻终了,他目光炽热地看着她,哑着嗓子命令:“喊老公。”
南韵瑟瑟发抖,看起来特别弱小无助:“你、你非礼我!我要喊人了!”
林游也面色阴沉,咬牙切齿:“你以前非礼我的时候怎么不喊人呢?”
南韵:“我什么时候非礼过你?”
林游也没跟她废话,再次下命令:“喊老公。”
南韵知道这人肯定是因为看到了她刚才在和季陌辰跳舞所以吃醋了,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半是哀求半是讨好地喊了声:“老公。”随即又赶忙安抚说了句,“你别生气了。”
林游也脸色依旧阴沉:“谁让你去跟他跳舞呢?”
南韵极力辩解:“是他来找的我,我拒绝了好几次,他不走,我还能怎么办?”她又小声埋怨了一句,“再说了,谁让你不早点来呢?”
林游也无话可说,他确实是来晚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却没忘了再警告她一句:“以后不许和季陌辰来往!”
南韵连声保证:“知道了。”
林游也冷冷道:“再让我发现第二次,你就等着吧。”
南韵不服气,再次埋怨道:“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么?不怕把我吓跑?”
小姑娘的双唇又红又肿,是他刚才粗暴对待她的证据。
林游也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她太凶了,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认认真真地跟她道了个歉:“对不起。”
南韵抱住了他的腰,特别大方地回道:“好吧,我原谅你了。”
林游也无声地抱了她一会儿,忽然启唇,低声说了句:“我怕你不要我了。”
南韵在他怀中怔住了。
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他从未在她面前表现过软弱的一面,他刚才对她说那句话时的语气,就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他是怕她会选择季陌辰或者陆野,然后抛弃他么?
南韵的心头猛然一颤,立即安抚道:“我怎么会不要你了呢?”
林游也欲言又止,他突然想就趁着现在直接跟她坦白,但是又害怕她会生气,更害怕小姑娘会跟他提出分手。
他是真的怕她不要他了。
小姑娘很依赖他,但他也很依赖他的小姑娘。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紧接着南韵听到了她爸的声音:“阿韵!阿韵!你在里面么?”
南启升的声音中竟然还带几分惊慌失措。
随即他便开始用力拧动门把手,一边拧还一边拼命拍门:“阿韵!阿韵!你没事吧?里面还有谁?你把门打开!”
南姝刚才发现林游也带着南韵来到了杂物间后,立即返回去喊人了,大肆宣扬说南韵被一个男人强行拉进了杂物间,还把门反锁了。
这下大厅里可热闹了起来,南启升闻言立即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路小跑来到了杂物间门口,还有一批人紧随其后。
南韵没想到她爸会来,更没想到门外还来了那么多人,不消多想就知道季家和陆家的人一定也跟来了。
要是被人发现了她和也子在这里,也子就完了,他们不会放过他的。
那些人非富即贵,有钱有势,也子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陆野还是也子的老板。
南韵越想越害怕,惊慌不已,都快被吓哭了,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也子,我们怎么办?”
林游也最见不得就是他的小姑娘哭。
他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
蹙眉犹豫了几秒钟,他迅速从西服内袋中拿出了钻戒,抓住了小姑娘的右手,直接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紧张到连声都在颤声:“阿、阿韵,我要跟你说件事。”他的呼吸也因为心情太过紧张而急促了起来,“我本来是想先求婚,再告诉你这件事。”
南韵呆愣愣地看着他,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林游也舔了舔因紧张而变得干涩的双唇,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就是陆野。”
作者有话要说:火葬场的前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