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泡好后,林游也让南韵先回卧室,自己端着托盘去了会客厅。
一走进会客厅,他就看见他爸翘着二郎腿斜歪在沙发上,潇洒自在的像是在自己家。
一看就是个叛逆中年。
他轻叹了口气,将托盘放到了茶几上,端起紫砂茶壶,挨个往三个茶杯里倒茶。
季柏对南韵和管家儿子之间的流言早有耳闻,不由端详起了林游也——确实是风华正茂玉树临风,小姑娘喜欢他一点也不奇怪,不喜欢才不正常。
陆溶星见季柏一直盯着自己儿子看,笑着问了句:“季总,这小伙是不是特别帅?”
季柏一愣,心想:“这又是搞哪出?”但又不得不回答:“帅,翩翩少年郎。”
陆溶星忽然开始唠起了家长:“他跟我儿子长得特别像。”
季柏客客气气地回道:“令郎一定也是位芝兰玉树般的人物。”
陆溶星:“还行吧,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专情。”
林游也万万没想到他爸竟然还会说人话,感觉就跟亲眼目的了浪子回头一样,于是毕恭毕敬地把第一杯茶送给了他爸,希望他能继续保持。
陆溶星接过了茶杯,悠哉悠哉地啜了一口:“小伙子,你倒完茶别走了,就在旁边站着,给我续茶。”他是想让他自己观察现场情况,免得回去后还要再给他讲一遍,麻烦。
林游也知道他爸是想懒省事了,面不改色地回答:“好。”
南启升心里想的却是:“姓陆的你还挺不客气,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但他也得罪不起陆溶星,只好任其为所欲为。
这时,陆溶星忽然叹了口气,对南启升道:“我儿子这人呀,爱慕令爱多年,对她比对我还好呢。”
季柏一听这话锋就知道现在需要为儿子造势了,不甘示弱地回道:“我们家陌辰也是,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陆溶星揣着明白装糊涂:“诶呦,真看不出来令郎对南二小姐用情这么深。”
季柏无奈到了极点,不得不把话说明:“我们家陌辰是对南韵倾心已久。”他就算是反应再慢也看出来今天被南启升摆了一道子。
季柏虽然看不起南启升这种把姑娘当物件拍卖的无耻行为,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和陆溶星展开竞争,不然日后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很有可能会被人说他是因为畏惧于陆家的势力放弃了为儿子提亲,到时候不仅儿子脸上挂不住,就连他自己的老脸都没地方放。
陆溶星来之前就知道了南启升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所以并未像季柏一样思虑颇多,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喝茶。
南启升要的就是这种坐山观虎斗的效果,他不羞耻也不尴尬,反而志得意满。等面前这二位全部搞清楚状况之后,他开始侃侃而谈:“我今天把您二位一同约到家中,就是为了和您们商量小女的婚事。令郎们都是人中龙凤,小女能被二位公子同时爱慕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但是小女□□乏术呀,不可能同时接受二位公子的爱意,而且嫁娶乃终身大事,不可马虎莽撞,一定要嫁给一位能护她一生的如意郎君才行。”
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标标准准的道貌岸然。
除了南启升,世界上大概很少有人能把“不要脸”这三个字诠释的这么完美了。
季柏心中恼火,但又不得不维持虚假的和睦关系,斯文有礼地回答:“那是自然,常言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也有女儿,所以能理解您的心情。”
陆溶星却不是个善茬,专治各种伪君子,直接把话甩到了南启升脸上:“南总您是想跟我们商量什么呀?商量商量哪家聘礼出的高,就把姑娘嫁给哪家吗?”
季柏不由在心里喊了一声“说得好”。虽然他对陆溶星这人特别无奈,但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点佩服他的——陆溶星这人骨头硬,轻易不会屈服让步,绝对不会任人宰割,十几年前能东山再起也是有道理的。
南启升没想到陆溶星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心虚和尴尬,慌忙解释道:“哎呦您这是哪里的话,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了,才会找您们二位商量呀,毕竟我只有一个南韵,总不能把她劈成两半吧?”
言外之意就是:都是你们非要抢,我才会出此下策。
他直接把责任推给了季陆两家。
论说话水平,没人赢得了南启升。
陆溶星冷哼了一声:“你跟我们商量也没有用,我们说得不算数,哪怕是你自己,说得也不算数,主要还是看人家小姑娘怎么想。咱们这边商量的热火朝天,结果小姑娘两个都不喜欢,那商量了也是白商量。”
季柏点头附和:“陆总言之有理。”
南启升发觉自己的主动权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被动——他在被陆溶星带着节奏走——再这么下去,他今天的计划就完全被打乱了,忙不迭说道:“陆总您就放心吧,阿韵向来听我的话。再者说了,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做主,不被父母看好的婚姻,一般都不会美好。”
这话的意思就是,南韵怎么想的不重要,我这个当爹的说了算。
为了把主动权拉回来,他又开始拉拢季柏:“季总也是有女儿的人,您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吧?我只是希望女儿能嫁给一户好人家,希望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幸福安康呀。”
南启升的说话水平一如既往地高超,季柏都没法反驳,不得不符合:“对,对。”
陆溶星再次反击:“我没女儿我也能理解你呀,但是这件事跟有没有女儿没有关系,孩子们的终身大事,父母的意见确实非常重要,但是当父母的也要尊重儿女们的意愿。我们家野子和他们家陌辰是都喜欢小韵韵,但万一小韵韵对他们俩一个都不喜欢怎么办?还能逼着她嫁人么?”
季柏再次符合:“对,对,陆总言之有理!强扭的瓜不甜,咱们不能逼着姑娘嫁给不喜欢的人,这样不是为了她好,反而害了她。”
南启升说话水平再高也架不住陆溶星是个绝佳辩论手,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就不该请陆溶星来,要是只请了季柏来,现在事情早谈妥了!
可是后悔也没用,世界上也没卖后悔药的。
南启升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那陆总您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可能同时嫁给你们两家。”
陆溶星不慌不忙:“你着什么急呀,小韵韵不是还小着呢么,还没到二十吧?”
南启升:“快了,下周就满了。”
陆溶星谨记儿子昨晚的叮嘱,漫不经心地问道:“二十岁生日可不能马虎,准备在哪儿办生日宴?”
南启升还从来没计划过给南韵办生日宴,他也从来没给她办过生日宴,他甚至都没给她过过一次像样的生日,所以陆溶星这个问题算是难倒他了。
愣了好几秒钟后,南启升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哦哦哦,生日宴呀,还、还没确定在哪办呢,以往都是自己在家过得,我们家人都不喜铺张。”
林游也面色铁青,神色冰冷地盯着南启升,恨不得直接给他一拳。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陆溶星语气缓缓,不容置疑道:“那今年就铺张一次吧,费用我包了,场子我也提供,您看凯旋大酒店怎么样?到时候再请来点明星给助助兴。”
凯旋大酒店是西辅市顶级豪华酒店,属于陆氏集团旗下的产业。
季柏也没忘记他现在和陆溶星是竞争关系,肯定不能落后于人,立即接道:“怎么好意思让您一个人全包了呢?既然您都提供场子了,那我就把费用包了吧。”
陆溶星心想:“我给儿媳妇办生日宴,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凑了也白凑,纯属浪费钱。”
他也不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回了句:“您就别跟我抢了,费用和场子肯定要由我出,您到时候多请点人来就行了,咱们争取把这场生日宴办的风风光光!”
季柏感觉陆溶星这话说得……挺奇怪,就好像给南家姑娘办生日宴是他分内的事情一样,外人不得插手。
但他也没继续跟他争辩,因为他肯定争不过全场最佳辩手,只好点头:“行,到时候我多请点有头有脸的人来,一定会把这场生日宴办的风风光光!”
南启升也不知道今天的话题怎么就从联姻变成了生日宴,他原本计划的是看季陆两家为了娶他的女儿蟹蚌相争,他尽收渔翁之利,但现在看来,他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今天这事儿算是成不了了。
就不该同时请季柏和陆溶星一起来,这俩一个比一个人精,他压根玩不过,尤其是陆溶星。
他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南启升无奈又懊恼,但现在也只能顺着他们俩的话接道:“您们二位既然都已经订好了,我南某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
季柏和陆溶星全都没有留在南家吃午饭。林游也把他爸送走之后,就去找了南韵,把这件事告诉了她,顺便喊她下楼吃午饭。
南韵万万没想到她爸和季柏还有陆溶星他们三个人热火朝天地讨论了一上午,最终的结果竟然是给她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她简直震惊到合不拢嘴。
林游也被小姑娘的表情逗笑了,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询问:“高兴么?”
南韵实话实说:“我相当意外。”
林游也:“有什么好意外的,过生日就该好好办。”
南韵道:“我意外的是你说的话,你昨天说今天成不了事,今天果然没成,你说要办生日宴,今天果然有了生日宴,你的嘴开了光吧?”
林游也忍俊不禁,一本正经道:“你老公向来料事如神。”
南韵白了他一眼:“嘚瑟!”
林游也没再逗她,温声催促道:“快点下楼吃饭。”
“好的。”南韵的心情有点不错,“也子,咱俩吃完饭就走吧,我下午想去看电影,你好长时间都没带我看电影了。”
林游也经常加班,很久都没有带着小姑娘去约会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好。”
吃午饭的时候,阮丽莹和南姝这对母女都没出现,南启升也毫无去喊她们俩吃饭的意思,南韵不禁有些诧异,可也乐得如此。
眼不见心不烦。
吃饭的时候,她爸还不停地给她夹菜,嘘寒问暖的样子像极了亲爸。
南韵现在已经知道她爸为什么要讨好她了,不仅没有处之泰然,反而更厌恶这个男人了。
他根本就没有感情,只有利益。他需要谁,才会对谁好,不需要,就会弃如敝履。
不过他对阮丽莹应该有那么几分真心,毕竟他从阮丽莹那里得不到任何好处,算是不求回报地疼爱了她那么多年,但这是没遇到利益相关的事情,一旦遇到了利益相关的事,他照样对阮丽莹不屑一顾。
就好比现在。
他还是当初那个对待发妻忘恩负义的人,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
哪怕她爸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但南韵依旧不想在这个家里多停留一秒钟,吃完饭就以导员忽然有事找她为借口离开了。
她本来是计划着和也子一起走,但她爸偏要亲自开着车把她送到学校,以彰显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
南韵其实一点也不想让他送,可是又拗不过他,只能先让他开着车把自己送到学校。
南启升把她送到了学校东门。南韵下车后,他也没立即离开,似乎是有目送着她进学校的意思。南韵无奈,只好假模假样地朝学校里面走。
差不多往前走了有一二百米,她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她爸已经开着车走了,她果断转身,原路返回。
在校门口等了有两三分钟,她在马路上看到了也子的车,立即连蹦带跳地朝着他的车招了招手。
车身才刚在她面前挺稳,南韵就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小兔子一样轻快地跳上了车。
久违的约会,她还有点激动,上车就问:“我们去哪里?看什么电影?”
小姑娘兴奋得像是个好不容易出门玩一趟的小孩。
林游也被逗笑了,但同时他又有些愧疚,平时陪她的时间确实比以前少了,以后要多陪陪她。
“你决定吧。”他柔声道,“你想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南韵故意使坏:“那我要是吃榴莲呢?你也陪我吃?”
“……”
林游也最大的禁忌就是榴莲,一闻到榴莲的味就想吐。但南韵又特别喜欢吃榴莲,所以每当她在家里吃榴莲的时候,他不是下楼遛弯,就是把自己关在阳台透气。
总而言之,避之不及。
沉默片刻,他道:“我尽量看着你吃。”
已经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南韵乐得不行。
后来林游也带着小姑娘去了佰乐城。南韵比较想看电影,于是他们俩先去了顶楼的电影院。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也没新上映什么好看的电影,只有一部借尸还魂题材的恐怖片比较吸引人,但却是国产片。
“国产”这个词倒是没什么,“恐怖片”这个词也没什么,但这两个词连在一起就比较微妙了。
南韵并不是很想看,但林游也却买了两张这部片的电影票,还是最后一排的位置,没别的原因,只因为这部片是情侣厅。
显然不是为了看电影。
南韵太清楚这人的意图了,走进影厅的时候,她小声说了句:“流氓。”
林游也眉头轻挑:“我怎么流氓了?”
南韵小声嘀咕道:“你是不是流氓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游也将唇附在了她的耳畔:“我如果真是流氓,现在就应该带你回家。”
南韵脸红了:“流氓!”
今天虽然是周六,但可能是因为近期没什么好看的电影,所以电影院的人却不是很多。
情侣厅一排四张卡座,最后一排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别人了。前面几排也只零零散散地坐了三四对情侣。
卡座很宽敞,也很舒适,类似于双人沙发。坐下之后,南韵顺势倚在了林游也的怀中。
她至今还清楚记得他们俩谈恋爱后第一次来电影院的事情。那天也是个周六,他们也是下午来的,不过那天电影院的人特别多,幸好他们提前在网上订好了票。
票是也子买的,她到了电影院之后才发现是情侣厅。那个时候她才十五岁,特别不好意思,从进场开始,脸颊就开始发烫。
电影开场前半个小时,影厅里面的情侣们都规规矩矩的。半个小时过后,坐在他们前面的那对情侣忽然拥吻在了一起。
电影不是特别有意思,南韵的注意力本来就不是很集中,这下她的注意力更不集中了。
虽然不断地在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逼着自己将视线定格在大屏幕上,可是总是忍不住地用眼角余光去偷窥那对接吻的情侣。
忽然间,她的耳畔一热。
“你在看什么?”也子的嗓音略有些沙哑,语气烫人,又带着几分玩味。
她就像是个犯错误后被老师抓了现行的孩子一样,瞬间将身体坐直了,语气坚决:“我什么都没看。”
林游也轻笑:“你想试试么?”
南韵一愣,脸颊似着了火似的烫,还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他便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扭了过去,一口咬住了她的唇。
那是他们第一次在电影院接吻,也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干这么刺激的事。
除了这件事以外,在她的印象中,另外一件最刺激的事情是她大一升大二的那个暑假,他开车带着她去云南玩。
自驾游的途中,某天晚上,他们在车里做了那件事。
车里的空间不大,他们两个却疯得彻底。
她几乎把自己所有的第一次全部交付给了他,所以她从来没想过会嫁给别人,她只想嫁给他。
进场后没过多久,电影就开场了。照明灯熄灭后,影厅里一片昏暗。
大屏幕上先放映了几分钟广告,然后才开始正片。
电影的开头到是挺有恐怖片那个味道,不过南韵的心思压根不在电影上,她一直在等也子亲她。
然而却没等到,一阵手机振动打断了她的期待。
林游也进场之前忘记关静音了,手机一响他立即摁下了挂断。
来电显示是:【徐临言】
挂断电话后,他轻声对她说了句:“我去回个电话。”然后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出了影厅。
在影厅外,他给徐临言回了个电话:“什么事?”
徐临言:“现在圈里都在传你和季陌辰因为南家姑娘打起来了,真的假的?”
“……”
他爸才刚从南家离开没几个小时,消息竟然都已经传开了?
林游也略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徐临言:“你知道你爹和季陌辰他爹现在battle的多么狂野么?疯狂摇人去给你小媳妇儿的生日宴撑排面,恨不得把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全请一遍。”
林游也不假思索:“看你身边有没有漏掉的,有的话帮我请上。”
“……”
不愧是陆野。
徐临言:“你确定你要在生日宴上当着季陌辰的面求婚么?”
林游也斩钉截铁:“我确定。”
徐临言分析道:“哥,你这是一招险棋,你要是赢了,那就是大获全胜,能够一举把季陌辰踩在脚下,彻底碾压他,但你要是翻车了,你就一朝回到解放前,还在季陌辰的面前丢了大人。所以你现在必须确定你的小媳妇儿绝对不会因为你骗了她这么多年而拒绝你的求婚。”
其实林游也……不确定。
但小姑娘的二十岁生日是他最好的求婚和坦白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徐临言略带高深莫测地问道:“你看你,是不是疑惑了?是不是犹豫了?是不是需要兄弟帮忙了?”
林游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有办法?”
徐临言:“我当然有办法,只要你相信我,我就能给你写出一套完美的求婚剧本,绝对让你稳赢季陌辰,这就叫求婚策划。”
女明星的事情至今还没澄清,林游也吃一堑长一智,毫不留情:“我不相信你。”
“你都没有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对付女人我比你有经验的多,只要你按照我的剧本走,想翻车都难!”徐临言据理力争:“你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季陌辰,是你自己的谎言,我能帮你完美的圆了这个谎,从出生到现在,没有我徐临言圆不了的谎!”
林游也被他磨的有点不耐烦了,而且他现在也有了些死马当活马医的的心态,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先把策划发过来,我看完再说。”
徐临言图穷匕见:“咱俩先谈谈条件。”
林游也:“说。”
徐临言:“事成之后,把你那辆阿斯顿马丁借我开一个月。”
徐二少不是买不起阿斯顿马丁,是有钱买不到,陆野的那辆阿斯顿马丁是全球限量版,全世界仅有七十七台,他垂涎好久了。
林游也:“要是你没办成呢?”
徐临言:“我把头拧给你!”
林游也:“我要你的头没用。”
“……”
徐临言:“那我就帮你把姑娘追回来!”
*
挂了电话后,林游也回到了影厅,才刚一坐下,小姑娘就小声问了他一句:“谁呀?”
林游也:“朋友。”
南韵斜眼瞧着他,追问:“男的女的呀?怎么打这么长时间?”
小姑娘开始有危机意识了。
林游也忍笑,故意逗她:“你猜。”
南韵直接把小脸扭了过去,不再看他了,没好气道:“我才不猜呢。”
林游也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男的。”
南韵这才满意,不由勾起了唇角。
林游也神色柔和地盯着怀中的姑娘看了一会儿,轻轻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了一吻,下一吻,便封住了她的唇。
电影结束后已经快五点了。离开电影院后,林游也问小姑娘想吃什么,小姑娘的回答却是:“我想吃你做的饭。”
他向来对小姑娘有求必应,随后便带着她回家了。
到家之后,他先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就去了厨房。
南韵躺在沙发上刷了会儿手机,感觉有点无聊,于是也去了厨房。
林游也正在切鸡胸肉——小姑娘刚才报了菜名,说今晚想吃宫保鸡丁。
南韵也不说话,乖乖地站在一边看着他。
可能是看小姑娘有点呆,林游也忽然想逗逗她:“你认识陆野么?”
这问题来得猝不及防,南韵有点懵:“啊?”
林游也:“不认识的话,他爸为什么会去提亲?”
“……”
这是开始秋后算账了?
你果然还是那个醋坛子!
南韵态度非常坚决地回答:“我一点也不认识他!不对,我半点都不认识!我跟那个黑炭精毫无瓜葛!”
不认识?
毫无瓜葛?
林游也面不改色:“其实陆家公子还不错。”
南韵一愣:“你什么意思呀?”
林游也:“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选他也行。”
什么叫如果哪天我不在了?
南韵眼圈都气红了,委屈地瞪着他:“混蛋!”骂完就走,发誓今晚绝不让他踏入卧室半步。
林游也却笑了,神色中泛着宠溺,低声自语:“小傻子,我就是陆野。”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二更合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