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气氛有些冷。

原深钿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怯生生瞅着许灼睦。

许灼睦终于愿意开口了,“你想让我把他接到府中?”

原深钿低低应了一声,他想从许灼睦面上看出端倪,奈何许灼睦城府极深,神色淡淡,那张脸,除了冷色,再无其他表情。

“为了他的安全?”

原深钿琢磨着自己关心沈合音安危,应当不会惹怒许灼睦,一来,此举动可以彰显自己身为太子妃,善良体贴,二来……虽不知许灼睦到底对沈合音有没有意思,但关心关心他的心上人,总不会是坏事。

总之,原深钿努力营造自己的懂事端庄人设,就差告诉许灼睦,你要是有喜欢的人,直接带回来就行,我不会欺负他,甚至还能照顾他。

原深钿觉得自己很大度,是个合格的太子妃。他不求许灼睦夸奖他,只想许灼睦别再冷着脸了。

因为,屋子里空荡荡,许灼睦脸色冷下去后,偌大的空间似乎陷入了冰窟。

原深钿一脸期待地瞧着许灼睦,许灼睦却道:“太子妃,你不用管这些事。”

原深钿哑然。

许灼睦将手收回来,“沈合音在外头,才是最安全的,况且有人护着他,你我无需在意他的死活。”

原深钿觉得这话不太对,许灼睦不是对清丽脸无法拒绝吗,怎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他当真不在乎沈合音的安危?

原深钿喉间干涩,他鼓足勇气,还是没胆子询问许灼睦,问他到底喜不喜欢沈合音。

晚上,许灼睦里里外外检查了原深钿的身子。原深钿被他弄得浑身乏力,脸贴着被子,躺在床上。

他和许灼睦已经亲密接触过三次了,也不知到底怀上没有。

原深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许灼睦见状,目光沉了几分。

原深钿闻言忙爬起来,却被许灼睦按了回去。

许灼睦道:“你摸肚子,是饿了?”

原深钿下意识道:“刚才殿下已经把我喂……”话说到一半,才惊觉不对。

原深钿立刻改口,“殿下,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怀上?”

怀上孩子,起码几个月许灼睦都不能再碰自己,原深钿也可乐得逍遥。但几日过去,原深钿没有一丝不一样的感觉,他不敢问太子行不行,也不敢去查自己行不行。

他摸着肚子,有些惆怅。

许灼睦撑着头,眯眼瞧他。

原深钿面色红润,眼里隐约还残留些许水光。他长长吁出一口气,心情有些低落。这肚子,老半天没动静,外头又有奇怪的人虎视眈眈,原深钿觉得,自己若是再怀不了太子的孩子,外头奇怪的人动手动脚,到时候自己肚子里的种,是谁的就不好说了。

许灼睦却道:“你这么急着生?”

原深钿不敢说他想早早生完孩子,完成任务,当个有名无实的闲散太子妃。

他只道:“我身为太子妃,理当为殿下开枝散叶。”

许灼睦笑了笑,手搭上原深钿的肚子,有一下没一下摸着,酥酥麻麻,惹得原深钿咬紧嘴唇,生怕发出奇怪的声音。

许灼睦却笑了,“你说得不错,身为太子妃,是应该为我传宗接代。”

原深钿憋红了脸,又不敢拍开许灼睦的手。

许灼睦顿了顿,道:“我只有你一个,你身上担子沉重。”

原深钿心道,生孩子自然辛苦。

许灼睦凑近他耳朵,“原深钿,既然要为我开枝散叶,自然不能只生一个。你以后,要给我多生几个。”

原深钿身子一晃,难以置信地瞧着许灼睦。

许灼睦摸了摸原深钿柔顺的长发,“看来往后,你我日日夜夜都需努力了。”

原深钿顾不上许多,忙道:“殿下,这事……这事怎么能靠我一个人,殿下难道不娶侧妃了吗?”

他情急之下,居然问出了从前不敢问的话。

许灼睦搭在原深钿额角的手突然不动了,他直勾勾盯着原深钿,好似要将原深钿看出一个洞来。原深钿赶紧往被子里躲,却被许灼睦一把拉了出来。

原深钿委屈道:“殿下,我冷……”

许灼睦却笑道:“冷吗?没关系,我会让你热起来的。”

……

一个时辰后,原深钿鼻尖泛出细密的汗珠,他喘了口气,觉得现在的自己又累又困,掀起眼皮子,许灼睦却精神极好。

原深钿捏着被角,更是委屈了,同样是出汗运动,许灼睦受益匪浅,自己却只能又累又困。原深钿苦中作乐,只能自我安慰,他和许灼睦又一次为造孩子做出了努力,四次机会,原深钿不信一次都没成功。

原深钿再也不敢问侧妃的事儿了,他怕许灼睦还要让自己热一次。

许灼睦道:“要洗澡吗?”

原深钿摇摇头,他太困了,只想睡觉。

许灼睦却道:“去洗澡。”

二话不说将人抱起来,原深钿任由他折腾,懒散的将胳膊垂下,像一只困倦的猫儿一样,缩在许灼睦怀里。

许灼睦没喊人进来,亲自动手给原深钿擦拭身子。原深钿闭上眼睛,困得头一点一点,许灼睦却捧住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原深钿有点羞涩,想躲开,却无法摆脱许灼睦的桎梏。

他俩造孩子的时候,原深钿总是闭起眼睛,不敢看许灼睦,所以对不穿衣服的许灼睦印象不深。但现在,这个给自己洗澡的男人,却非要自己看他。

原深钿不敢嫌弃太子,瞪大眼睛,瞪得眼珠子酸涩之时,心里暗自骂道,这许灼睦,不会有“暴露癖”吧。

他很想劝太子,有病就去治,实在不行,走大街上晃一晃,别为难我了。

许灼睦倒是很满意,给原深钿换好新衣服后,拉着人去睡觉。原深钿打了个哈欠,突然想起,刚才自己只顾着敷衍许灼睦,倒是忘记观察一翻许灼睦造孩子工具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原深钿有些后悔,但他想了想,造孩子的时候,按照那时的感觉,好像是行的。

一时间,原深钿在“我不行”和“太子不行”中,又犯了纠结。

躺在床上,原深钿准备迎接美梦的时候,许灼睦又凑了过来。原深钿困极了,再没了拘束和防备,嘟囔着拍开许灼睦,埋怨道:“不要碰我了,你好烦。”

许灼睦看了眼半睡半醒的原深钿。

他微微往边上退了一些,才道:“这生孩子的事,还是要你一个人来,至于侧妃,帮你分担这些的念头,想都别想。”

原深钿迷迷糊糊中听懂了,翻了个身,将后背留给许灼睦。

他梦中,一脚踹开许灼睦,翻身做主人。

……

原深钿最近食欲不太好,看着面前热腾腾的白粥,却没什么吃东西的欲.望。

将军夫人托人往太子府送了好些东西,原深钿拆开一看,全是大补的。

他的老母亲甚至写了张纸条。

纸条上道:不要矜持,不要怕丢面子,拉着殿下,让他每晚都睡在你房里。还有这些大补之物,你吃养身子,太子吃,有好处,别小气,给太子多吃点。

原深钿看着包好的牛鞭,眼皮子抽搐。

他微微叹了口气,母亲怕是没想到,这几日,不是殿下留宿自己屋中,而是他天天被许灼睦拉到太子住处过夜。

原深钿忍不住又摸了摸肚子。

除了那些大补的食物,原主母亲还送来了很多衣服,有些衣服布料特别少,造型奇特,瞧着不该是这个时代该有的。

原深钿这回嘴角也抽了,他把这些节省布料的衣服丢到一边,暗道将军夫人脑子里整日在想些什么。

继续翻找,原深钿摸出一些胭脂水粉,还有些据说能美容养颜的药物。

原深钿扣出一点涂在脸上,心道这玩意儿真的能让皮肤更光滑?

他站起身,吸吸鼻子,光不光滑另说,这东西气味还真香。

原深钿就像一只花蝴蝶般,在院子里乱窜,他很想出门游玩,但奈何最近城中紧张,贼人作乱,许多人都躲在家中避风头。

原深钿刚想回屋补觉,外头却来了个面白无须的公公。

公公道:“太子妃,皇后有请。”

原深钿呆愣半晌,皇后?

穿了几个月,他倒是把这个王朝最尊贵的两个人给忘了。

……

原深钿换了身衣服,便上了轿子。

朱红色的宫殿里,皇后一身华服,端坐在椅子上。她长得极为漂亮,但那张脸,也极为冷冽。

她竖起眉头,盯着原深钿看了许久。

原深钿努力让自己不显得太过瑟缩。

皇后喝了口茶,久久才开口道:“长得不错。”

原深钿微微笑着。

皇后又道:“你就是之前在宴会上想要伤我儿的那个人?”

原深钿面上神色不变,只低低垂眸。

皇后道:“皇帝和太子愿意接纳你,本宫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讲一句,过往的事,无需再提。”

原深钿一时琢磨不出这位皇后娘娘想做些什么。

原著里的帝后连背景板都不是,原深钿没有能参考的人设和剧情,只能暗中观察。

皇后却道:“你有太子的孩子了吗?”

原深钿道:“还在努力中。”

皇后点了点头,“你最好快些怀上,若是时间长了,肚子还没动静,你可能会遇到些麻烦。”

原深钿抬眼,皇后依然是一张冷脸。

原深钿很想问,这“麻烦”到底有多严重,是他想要的休妻,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冷落”,又或者是其他可能?

皇后瞧着原深钿,许久后才道:“你若是生不出孩子,便没用了,没人能保得住你,也……没人会去保你。”

此话一出,原深钿五雷轰顶,他苦涩地摇了摇唇边肉,很想让皇后再说清楚些,但皇后却是摆了摆手。

她道:“殿下喜欢你吗?”

原深钿不晓得皇后为何要问这些。

皇后不知想起什么,语气竟有些惆怅,“你若是生不出孩子,那他最好别喜欢上你。”

原深钿冷汗涔涔,他越发觉得,皇后嘴里的每个字,都十分惊悚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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