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起因

“那两个俄罗斯人还没消息吗?”眼看着小艾莉的百日宴将近,某天早上收到藤原夫妇祝福视频的中原茉莉终于想起某件差点被她遗忘的事:“这几天好像没听到他们的动静?是离开横滨了吗?”

“嗯?差点忘了跟你说这事。红叶大姐手下的欧洲探子近日在那不勒斯地区看见那两个俄罗斯人的身影,据说是跟黑帮组织‘热情’有来往。”试完牛奶温度的中原中也在小艾莉迫不及待的眼神下举高了奶瓶,点了下她的额头:“别急,还很烫。”

“你别直接用滚水冲奶粉,我记得前些日子买了根记温器。”中原茉莉翻了下空空如也的厨房,愣是在放杯子的柜子里摸出一根细长的仪器递给中原中也。

“没必要这么讲究吧!有牛奶喝就不错了,还挑啥?”中原中也不耐烦地接过记温器,将奶瓶里完全没冲开的婴儿奶倒进自己的杯子里,然后用记温器重泡了一瓶:“我记得茉莉你跟‘热情’的人接触过……之前不是有个只剩下一口气的黑手党家属被空运到横滨急救吗?那种程度的癌症,整个横滨除了你就没人敢接手。”

“说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因为中原茉莉的个性“调节”是目前为止少数能作用于不治之症的能力。而武装侦探社的“死亡天使”虽能将濒死之人从死线上拉回,但若是对方濒死前就患了不治之症,那么即便接受了“死亡天使”的治疗也无济于事。

这也是为何森鸥外紧急上位后能快速拉到同盟者。

依靠着中原茉莉的个性,那些怕死的大人物多多少少都会卖森鸥外一个面子。

而这之中就包括一些黑手党的同行。

“我记得那个黑手党家属的姓氏是……布加拉提,虽然只是个普通的渔夫,但他的儿子布鲁诺.布加拉提是那不勒斯一代的【热情】干部波尔波的心腹。若是没有波尔波的介绍,以布鲁诺.布加拉提的地位是没法把他父亲送到我面前的。”虽然中原茉莉治疗过的外国黑手党不少,但布加拉提是少数还保持联系的。

不得不说意大利男人在讨女人欢心上很有一套。虽然在中原茉莉眼里,治疗布加拉提老先生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工作,但在布鲁诺.布加拉提眼里,中原茉莉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每年的各个节日,布加拉提都会寄来他父亲亲手捕捉的海产品和用蹩脚的日文写的贺卡。

顺便一提,小艾莉出生时,布加拉提送来了一件……嗯?怎么说呢!非常有外国特色的礼物。

尿布蛋糕。

而且根据随礼的卡片可知,扎蛋糕用的尿布全部是布加拉提和他的组员们亲手做的可拆洗尿布,上面重点强调了材料的天然和对婴儿的无害。

可以说是在所有礼物中一枝独秀,相当的鬼才……

但由于中原茉莉和中原中也一点儿都不想洗尿布,所以这份大礼被束之高阁,只等着有认识的人结婚生子再送出去。

“那种事先不管,总之俄罗斯的老鼠近期怕是要在那不勒斯的下水道里扎窝。另外,藤原夫妇已经定了小艾莉百日宴前一天的飞机票。”终于给女儿喂上口粮的中原中也看向中原茉莉:“这样一来,你和我都能轻松点。等藤原夫妇接手小艾莉后,茉莉你就要跟着红叶大姐学体术。”

“不止是体术,我还得把功课捡起来。”中原茉莉突然正色道:“我打算报个私塾学习高中的全部课程,争取在四五年内考上横滨大学。”

“真的假的?”中原中也难以置信道:“要不推迟几年?或是等小艾莉上学后再说?毕竟一边照顾孩子,一面处理医疗组工作,还要抽空学完高中的内容,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试试怎么知道?况且只是考上,又不是去冲击王牌专业。”中原茉莉显得十分轻松:“总不能在雄英那儿跌倒了我就不站起来,况且整个医疗组就我一个是靠着个性进来的,其余的前辈最差也有医学本科学位。长此以往,我这个组长怕是难以服众。”

“有什么不好服众的,个性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中原中也倒是不在意这些,但中原茉莉想去考他肯定是支持的。

至少小艾莉上学后,辅导功课这项……咳咳!他是可以理直气壮地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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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猫咪老师,有件事表姐托我向你打听一下。”某日放学回家后,夏目贵志看着趴在榻榻米上啃点心的猫咪老师,突然正色道:“这件事表姐不好当着表姐夫的面说,所以只能拜托我私下问你。”

“什么事需要这么鬼鬼祟祟的?还不能当人面问。”猫咪老师舔了舔爪子上粘上的酥皮碎,不解道:“我看草哥的外孙女和她家那位感情挺好的,不像是有藏有秘密的样子。”

“那是因为表姐想问的是夏目萤花,也就是猫咪老师你口中的草哥的女儿,我的姨妈到底是怎么死的。”夏目贵志也不明白这个问题为什么要瞒着表姐夫。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夏目贵志并不认为中原茉莉是那种喜欢独自舔伤口的内向人。同黑手党给人以阴险的固定印象相反,在不涉及工作机密的情况下,这两口子都喜欢明话明说。

但既然中原茉莉不想让中原中也知道,那夏目贵志也尊重她的选择,私下帮忙问一句。

“萤花那孩子的死因也不是什么秘密,人妖殊途这句话更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猫咪老师收起懒散的神情,有些萧瑟道:“人类和妖怪相恋后首先要克服的就是寿命上的问题。即便长寿如阴阳师和巫女,但相较于妖怪还是太短命了。况且寿命只是人类和妖怪结合间最不起眼的问题,夏目你就没奇怪过半妖的数量为何如此稀少吗?”

“难道不是因为部分妖怪看不起人类吗?”夏目贵志不明白猫咪老师为何会谈到这个,但仔细一想,他还真没见过几个半妖。即便是有妖怪的混血后代,那也都在二三代之外。

“怎么可能只有这个原因?毕竟妖怪和人类都过了百万之计,更别提大部分妖怪都是人类转化而来的。能成为大妖的也就那么几个,部分底层妖怪多少会保留人类的习惯,和人类通婚也不是不可能的。”猫咪老师解释道:“不管怎么说,妖怪和人类都是不同的物种,即便结合生有后代,大部分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排斥性而不怎么长命。”

“中低等妖怪和人类的子女因为父母两方的血统都不占优势,所以起点更差,很容易成为妖怪们的狩猎对象,而大妖的混血子女虽然存活率更高,但却由于两方血统的相差性过大而在成长中逐渐显现出对妖怪或是人类一方血统的排斥性,甚至会因此受到诅咒。”

猫咪老师虽然在资历上只是堪堪赶上了妖怪最后的黄金时期的末班车,但也看过不少悲剧的例子,其中就包括夏目玲子和萤草,以及他们的孩子夏目萤花。

“那么姨妈她是因为排斥反应而死的?”对比一下几乎看不出妖怪血统的中原茉莉和返祖的小艾莉,夏目贵志真心觉得混血妖怪的后代容易走向极端,同时也为自己的姨妈、母亲、还有外祖母的生命短暂感到悲哀。

这么一想,小艾莉和中原茉莉倒是挺危险的。

作者有话要说:四十一章待高审,暂时没法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