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睡吧,我的女孩儿

就在此时,少女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的模样,愈发的像极了一只懒洋洋的小猫。

“抱……”少女的唇齿间流出一声含糊的嘤咛声。

她的声音像一道魔咒,传入了男人的耳中,叫他浑身一震,如惊雷一般炸响在他的耳际,抱她吗?该死!她到底是把他当成了谁?怎么会一开口便是让他抱?

男人的身上霎时间萦绕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俊美的面容顿时阴云密布,一双幽深的眼眸中盛满了怒火。

她是有男朋友的吧!

贺嘉交上来的资料上面,她是有男朋友的,好像是段家的人,那天在金爵,姓段的那个男人似乎还帮着别人诬陷她,她到底喜欢这种男人什么?

陆斯年的眸底如蒙秋霜,面上的冰冷更像是深入骨髓的面具,叫人看上去胆寒,仿佛地狱来的使者。

“姥姥!”少女兀自的抱着男人,将小毛脑袋拱进了他的怀里,一下一下的蹭着。

如一声魔咒,陆斯年周身萦绕着的危险气息在她喊出“姥姥”这两个字的瞬间荡然无存,他神色有些僵硬的看着怀中亲昵的蹭着自己的少女。

姥姥?

一时间,陆斯年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一方面,他似乎欣喜于她并不是把他当成那个姓段的,但是另一方面……姥姥?嗯?

怀中的少女睡得不太安稳,小脑袋一直往他的怀里蹭,小手也一个劲儿的抓着陆斯年胸前的衣服,原本整齐服帖的衬衫早已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了,但是陆斯年的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他的薄唇噙着一丝不深不浅的笑意,大掌轻轻的抚弄着少女的头发。

窗外的月色洋洋洒洒的透过落地窗洒进了屋内,落在地上如蒙了一层薄薄的秋霜。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男人还维持着被少女小手揪着衣襟的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变化了姿势,将少女整个儿拥入怀中,靠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睡吧,我的女孩儿。”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少女的耳边,痒痒的,像轻羽,惹得少女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换来男人低低的浅笑。

应如是是在陆斯年怀里醒来的。

她一睁眼,便对上了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眸,心中一惊,暗道,什么情况!这么快就睡到一起去了?这节奏也太快了吧!不对,她本来就是被他包养的……

陆斯年看着她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似乎被她的表情取悦了,薄唇流出一声低低的轻笑,他的大掌轻抚着她的长发,“醒了?”

“我……”应如是顺着他的脖子往下看去,这才发现他似乎还穿着昨天的衣裳,而他胸前的白衬衫早就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了,呃……应该是她蹂躏的,总不可能是他自己吧……

“昨天是你把我抱上来的?”她小声问道。

陆斯年神色慵懒的挑了挑眉:“嗯。”

“那你的衣服……”应如是的眼神有些心虚的落在他的胸口,陆斯年的衣服都是定制款,应该很贵吧……

“被一只小猫抓了。”陆斯年的眼底隐隐蕴着几分笑意。

应如是听了他的话,顿时松了口气,“呼,原来十九爷还养猫了啊。”不是她就好!

陆斯年听了她的话,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她的脸颊上一擦而过,在应如是怔忪的目光中,他掀开被子,赤脚走下了床,修长的手指缓缓的解开衬衫的扣子,一颗两颗……

应如是紧张兮兮的掀开被子,偷偷看了眼藏在被子下的身子,心里松了口气。

白衬衫应声而落在地毯上,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的日光,勾勒着男人颀长的身形,以及劲瘦的腰身,男人的一半侧脸隐藏在昏暗的光影里,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应如是怔怔的看着他赤裸的上半身,心跳的越来越快,她下意识的用被子遮住了视线。

陆斯年回眸瞥了一眼躲在被子里的少女,眸底带了一丝笑意。

躲在被子里的应如是听到咔哒一声,她咬着唇想了一下,似乎是皮带扣松开的声音……等等!皮带扣!得到这个认知,她的呼吸一滞,不、不是吧……她还没做好准备……

良久,应如是也没等到她想象中的场景,她忍不住偷偷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映入眼帘的却是扔在地上的白衬衫,以及西裤。

她隐约听到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唔,去洗澡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去洗澡了?

等等!心里竟然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

楼下,贺嘉已经坐在吧台等了近三个小时了,他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杯子,等着十九爷下楼。

天知道这是十九爷自成为陆家家主以来,头一回睡懒觉,贺嘉心里忍不住腹诽,这个叫应如是的小姑娘手段可真够厉害的啊!

楼梯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那是皮鞋踏在原木楼梯上发出的响声,贺嘉立刻放下手中的杯子,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十九爷。”陆斯年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贺嘉还是看出了他今天心情很是愉悦。

从陆斯年只在腰间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应如是就装作鸵鸟一般,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直到陆斯年离开。

床上很是凌乱,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

她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动静,她估摸着是家里的佣人。

用一条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应如是赤着脚从浴室走了出来,果然看见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仆在打扫房间,看见应如是出来,女仆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紧接着应如是就听到她从鼻孔中轻哼出来的嗤笑。

应如是面无表情的看向那个女仆,只见女仆手里拿着她换下来的衣裳,鄙夷的看着她:“应小姐,你的衣服,我帮你拿去扔掉了。”

这是通知,而不是询问。

应如是又怎么会察觉不到这个女仆对自己的敌意呢?

“为什么要扔掉?”应如是的脸上带着不深不浅的微笑,“你拿去洗洗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