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红红走的当晚,楚屏失落的大半夜睡不着?,早晨五点不到就下了楼,往楼梯下的隔间里?去看她留下来的小黑。
小黑的生命力非常强,不过三天就胖了一圈,每天哼哼唧唧的除了吃就是睡,没?一点烦恼,楚屏蹲在它的窝窝前拿手指点着?它的额头,小声嘀咕:“睡,还?睡,天天就知道睡,你都不担心你姥姥么?她被坏蛋接走了唉!”
楚三娘在楚屏的印象里?,观感一直在好坏之间横跳,她可以?对别家的孩子和颜悦色,却从?来不会?夸一夸自己?的女儿,楚屏能?从?她手里?拿到糖果,胡红红却在生病时得不到她的照顾,小时候楚屏不懂,后来大了,隐隐约约觉得她和自己?二婶的为人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于是,渐渐的,楚屏就不怎么对她笑了。
还?有她的那个继子,楚屏总觉得那人有些?不怀好意,可具体却又没?凭没?据,就感觉那人有点太精了,用?她妈背地里?吐槽楚二婶的话?,就是有点无利不起?早的功利心。
楚屏有点愁,恨不得自己?今天就成年,好代替楚三娘去找胡红红的夫家算账。
她已经被楚意拉着?科普了一通娘家亲属在法律层面上拥有的天然权利,那是外人插不了手的家庭纠纷方?面的局限性,胡红红的离开,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不想让楚家人为难。
都说救急不救穷,楚家人能?看在楚屏的面子上留她三天,汤水药食的照顾周全,这对胡红红来说已经是一种恩赐了,她不能?仗着?友谊的名分去无尝索取他人的怜悯。
这对她,对楚屏,对两人从?小到大的关系都是一种情分上的消耗,也是她如今经受不起?的最大损失,楚屏不懂,但她不能?欺她不懂就也装不懂。
她毕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胡红红一向是个能?站在对方?立场上考虑问题的周全性子,可惜,这种性格往往会?弄巧成拙为吃力不讨好。
起?码楚屏这个笨蛋在没?经过楚意的通透解释前是不理解的。
至于楚意是怎么懂的?那自然是楚妈跟后头点拨的。
人□□故,孩子大了,该教就得教。
楚妈:“睡不着?么?还?发愁呢?妈要去刷萝卜了,你要不要帮妈一起?刷?”
田里?的最后一批六月白?可以?拔了,楚妈四点起?床,这会?子已经从?田里?把萝卜拔了运来了家里?,正准备打水把上面的泥刷了,等天一亮就能?往菜市场上运,她今天可不打算再把萝卜便宜的卖给二道贩子了。
楚屏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大门顶上的灯泡亮着?,而全家能?这么早起?的除了楚妈没?有旁人。
她逗完小黑本来就是要去前头找楚妈的,哪想到楚妈往后屋来拿篮框的时候就先看见了她,“好啊,那我陪你一起?刷吧!”
照样是大澡盆里?装满水,然后把萝卜一起?倒进去,泡一会?儿等泥巴沾水晕湿,再用?小毛刷子将表面残泥一搓,又快又省力。
楚屏默默的刷了一小篮子,楚妈看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叹了口气,“怪妈不拦她呢?”
楚屏顿了一下,低着?头摇摇,“小意都跟我说了,我懂了。”声音里?到底还?带着?不太开心的低沉。
楚妈把手擦干过来摸了摸她,“她家这个事呢,有点复杂,不是外人能?插手管得了的,一个弄不好就能?变成里?外不是人的多管闲事了,夫妻间的家务事,清官都难断,何况外人?除非红红去法院告他离婚,或者报警抓他打人,可是你看,她来家有提过一句要跟她男人决裂的话?么?没?有,妈不知道她的想法,但是妈知道一句话?,夫妻打架床头吵床尾和,他两个回头万一又和解了,你个外人从?中非要搅和他们离婚,那这个不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么?瓶子,妈知道你跟她要好,但是,朋友之间相处,再亲密,也不要插手她的婚姻,一切主张得要她自己?拿,外人,哪怕是亲妈,都不能?代替她作决定,这中间有一个分寸感,就看怎么掌握了,听话?,别想了,她要真为难了,到了需要求助外人的时候,以?你和她的关系,她会?第一个想到你的,到时候,妈再不拦你。”
楚屏其实已经理解了,就是心理上过不去,她抬头望着?她妈,“她被弄成那样,为什么在你们眼?里?竟还?有和解的可能??她妈那样说,你也这样说,是,是觉得她伤的还?不够重么?居然还?想着?她能?和那个人渣继续过日?子?”
楚妈埋头继续刷萝卜,边刷边道:“这就是老话?常说的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最大疑点了,你看她伤成那样,过的惨兮兮的,可人家万一没?想离婚,只是想找个地方?缓一缓,或者找个机构劝一劝,完了收拾收拾再继续回去过日?子,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外人基本难以?理解,所以?也就造成了很多好心没?好报的事,你不是见过这种事么?只是因为事不关己?,就也没?觉得像现在这样难受,是不是?你想想?”
楚屏手上动作不停,脑子里?却是随着?楚妈的话?播了一遍前年隔壁庄发生的事,发现竟然真有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麻木茫然,好像当时自己?听说的时候是没?像现在面对胡红红时有那种义愤填膺之感。
楚妈,“钱果果他妈,农药喝了四回,头一回自己?跑卫生站去了,第二回被人发现送去的,第三回买到的是假药,第四回……被拖出大门口灌水催吐的时候你们正赶上放学,大多都看见了,你还?跟着?吐了两回,后来人真没?了的时候,别说一把同情泪了,隔月果果就有了新妈,你看他还?提过亲妈没?有?这就跟狼来了一个道理,喊的多了就没?人信了。”
楚屏:“可她,不是爱喊狼来了的那种人,她是真的过不下去才跑回来的,我懂她。”
楚妈将萝卜一个个的码整齐进大篮框里?,码实压严,一层层一圈圈的青梗白?尖尖,看着?漂亮极了,“女孩子,婚前一个样,婚后又是另外一副性格,你跟她分开一年多了,你怎么知道她现在的想法?别用?主观臆断她的想法,想要干什么,准备怎么做,你都不要插手,在旁边看着?就好,你可以?借她肩膀让她靠着?哭一下,但不能?伸出胳膊帮她挡风雨,婚姻里?的酸甜苦辣得由她自己?去尝试,妈还?是那句话?,记住朋友间的分寸感,别擅自帮人做决定,别帮倒忙,行了,喊你爸下来帮我抬篮框,太重了我弄不上车,锅里?我温着?粥,你去吃点然后再眯一下子,上学别迟了。”
楚屏看着?鲜嫩青白?的萝卜,就手扒了一根剥皮啃了起?来,边啃边往楼上走,楚妈看她走的弓腰驼背的直摇头,“大清早的啃萝卜,你也不怕屁多臭人,别吃了,啃两口就行了。”
楚爸下楼帮楚妈抬萝卜框的时候,楚屏已经啃完了第二根萝卜,她看着?父母同时出了门,就掩了半扇门进了楼下客卧,此时已经六点半了,她还?可以?眯半个小时。
七点十分的时候,她被一声门响惊醒,惯例是楚意没?能?叫醒她,气的自己?摔门跑了,等她追着?后头进教室,老班胡静已经站在了讲台上。
期末考在即,所有新课早已上完,最近一直在复习,楚屏缺了三天课,猛的进了班级时老班居然还?愣了下,然后才面无表情的转开了目光,一个眼?神也欠奉的收拾了教案,道:“今天把考试重点再给你们划一遍,都好好复习,争取考个好成绩,下学期我们还?能?在一个班里?共同努力奋斗,当然,那些?怎么也不肯努力的,想着?要逃出这个班去别的班里?享受的,也尽管放弃,人生是自己?的,老师话?说到了,也不会?强求你们一定要努力,自己?都不肯珍惜的人生,别人说再多都是废话?,这里?,就不再啰嗦了,开始准备听写全书单词吧!”
楚屏这两天正处在思考人生,和瞎琢磨婚姻的要义上,对老班这种夹枪带棒的指点就有些?抵触,总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就跟蝼蚁似的,渺小只当看不见就算了,可她偏还?要翻来复去的批摘嘲讽,正话?反说,好话?坏说,叫人听了极不爽。
往常她脑子迟钝还?没?什么,可今天可能?受了楚妈关于女人婚后观念上的刺激,整个人就有点说不上来的憋闷,再加上大早上的啃了两根大萝卜,这会?儿就感觉腹部气涨如泡,无法忍耐。
“噗…噗…嗤~”
接连三个没?夹住的响屁,在安静了准备等待听写单词的间隙,轰隆隆的从?班尾直直的传进了讲台处的老班胡静耳里?。
全班同学:……
齐齐转头看向坐在班级最后一排的楚屏方?向。
楚意:……
面无表情的梗着?脖子,一点点的往她姐坐着?的方?向望去。
从?屁炸出声后就僵直了身体的楚屏,面色一点点的在同学和老师的注视下涨红,然后又迅速变白?再涨红,来来回回的脑子里?都只有轰隆隆的响声,眼?晕耳鸣,不知道当前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凭借直觉,挺着?脊背梗着?脖子,做出一副准备听写单词的动作。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冒了烟的脑海里?突然就神闪出这样一句话?,然后,楚屏突然就淡定了。
她捏着?笔,眼?睛望着?黑板,竖着?耳朵一副准备工作做完,请老师报听写的状态,搞得所有往她这个方?向望的同学都开始疑惑了。
明?明?声响就是从?她那个地方?传来的,怎么她一副没?事人模样?难道是我们听错了?搞错了放\\屁的对象?
于是,下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楚屏的斜后桌赵桩的身上。
赵桩:……
不是,不是我放的。
林芳和赵桩和好了。
也就楚屏一个没?盯着?,林芳就又被赵桩哄走了,两人靠坐在一起?,旁若无人的粘在一起?,要不是全班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了后排,都没?人发现这两人是怎么坐到一起?去的。
老班胡静:“赵桩,你的位子在哪里??”
全班有七十三名同学,挤挤挨挨的在一个教室里?,老师能?关注到的就只有一小撮成绩好的,中上游的还?能?关注一点,下游的学渣们是不配的。
赵桩昨天就和林芳这样坐了一天,没?有老师发现,也没?有同学关注到,两人乐的自在的躲在后头吃东西咬耳朵,你摸我一下,我捣你一把的,感觉比吵过之后还?要好了似的。
楚屏一早进教室匆忙,就没?察觉到异样,这会?儿被老班一点,她立即就回过了神,眼?睛直直的瞪向了林芳。
林芳:“……老,老师,我桌子的腿坏了,赵同学把桌子借给了我,我们这才坐到一起?的。”
老班胡静黑着?个脸走到后门这边,在楚屏和林芳赵桩之间的课桌间游移,“桌子坏了不会?打报告换一张?谁允许的你们坐一张桌子上的?赵桩,你给我站起?来,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学知识的课堂上,不是你耍流氓的游戏厅,把你的手从?林芳身上拿开,明?天叫你家长过来,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贴墙根站着?去,出去,听见了没?有?”
老班发脾气如狂风扫落叶,寸草无生的那种。
赵桩抿着?嘴一声不吭的开始收拾课本往外走,路过楚屏身边的时候见她瞪着?林芳一脸咬牙切齿样,当即不知哪来的好胜心,顶着?老班的眼?神就把楚屏推地上去了。
“瓶子……”林芳着?急的叫了一声,转回头来伸脚就往赵桩小腿骨上踹,边踹边骂,“你有毛病啊?你推她干什么?她又怎么你了?”
赵桩嘿嘿冷笑,“她放\\\\屁熏着?我了。”
楚意简直要气炸了,随手逮着?本手边的书跟扔□□似的精准瞄着?赵桩的脑袋就砸了过去,“你特么才放\\\\屁,你个偷包贼,不是看着?同一个庄上的,我早把你和你姐干的那点子龌龊事给掀班里?来了,你倒好,还?特么得寸进尺了,我姐怎么你了?她是挡你路了还?是碰着?你了?你要这么欺负她?你给我跟她道歉,立刻,马上。”
赵桩被楚意在他妈面前揭了老底,这两天日?子过的极为艰难,正是看谁都不顺眼?的时候,他哄林芳,目的就是想气楚屏,哪料到人没?气着?,自己?反被栽了一老鼻子脏。
顿时一个没?忍住就在老师面前犯了错,不仅被拎到操场上公开批评,还?被立即叫了家长,连让他有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一时不禁暗地里?寻思楚屏是不是生来就克他,真是碰着?她就没?好事,扫把星都不带她这么灵的。
楚屏和林芳吵架了。
头一次,楚屏用?了很重的言语骂林芳,“你是不是贱的慌?他都那样对你了,你怎么还?能?跟他好?合着?前头我们白?跟他干仗了?他一哄,你就跟他跑了?你的脸呢?你的自尊呢?你到底……长没?长心?”
这难道就是老妈说的,女人有了男人后的性格变化??
会?变贱么?贱的自尊自爱全没?有了?
林芳如此,难道红红姐最后也要重新回到那个伤害过她的男人身边,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继续和他过日?子?
楚屏迷茫了。
并且,她从?林芳的眼?神里?,体会?到了老妈说的那种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赵桩拥着?林芳,像斗胜的公鸡,骄傲又嘲讽的从?她面前走过,自始至终,林芳都垂着?脸,没?再往她这边看一下。
楚意:“姐,我们回家吧!”
这是楚爸交给她的任务,为了避免楚屏再被人欺负,现在楚意每天放学都会?等她一起?回家,楚玲有时候也会?留下来陪她一起?等,今天就是三个人一道结了伴的往家走。
走到一半路的时候,楚屏似是才从?与林芳的吵架中回神,“哎呀,我忘了去大姑姑家拿狗食了,我答应小黑今天替它带好吃的东西的。”
大姑姑家的小饭馆每天能?剩下很多饭菜,都是油水足的好物料,平时都是拉去养猪场里?喂猪,楚屏自从?决定养了小黑后,就整天想着?给它找好吃的,家里?的饭菜毕竟不会?每顿都有剩,于是,她就想到了去大姑姑家饭馆里?装,也不用?多,每天装一罐子就够小黑吃一天了。
楚意不放心,想陪她去,楚屏将书包递给她,“回家把饭煮上,等我回来做菜,我拿了罐子就走,不会?耽误什么的,你放心,我不招惹人。”
可是有时候,你不惹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来招惹你。
赵桩常驻的游戏厅就在大姑姑家小饭馆前头的一条街上,楚屏如果放学直接从?学校往大姑姑家走,是不会?路过那里?的,可如果从?回庄的半道上往大姑姑家去,就势必要从?游戏厅门前的小路上过。
林芳坐在游戏厅门前等赵桩,看见楚屏的时候也正巧被楚屏撞见,两人隔着?条街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主动说话?,也谁都没?有主动和好的意思。
楚屏扭头就要往大姑姑家的方?向走,结果,赵桩恰巧掀了游戏厅的门帘出来,一眼?看到了她,“哟,这是谁呀?”
游戏厅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赵桩自从?在他妈那里?掉了马,便再也不屑装好儿子了,放了学就来,在这一片竟混成个小头头,烟也抽上了,身也纹上了,要不是还?要在学校呆着?,他能?把头发也染了。
楚屏没?料到一个好好的男孩子,怎么能?瞬间堕落成这样,好耐都是一个庄里?从?小长大的,如今竟弄成了水火不容。
“你眼?瞎了?看不清我是谁?滚开,好狗不挡道。”
林芳挡在两人中间,眼?神祈求的看着?赵桩,“别闹了,瓶子她就是这脾气,没?有坏心的,你放过她吧!都是一个庄的,你万一把她弄伤了,可怎么向她家人交待?赵桩,算我求你了。”
赵桩叼着?烟,上上下下像打量货品一样打量着?林芳,嗤笑道:“你算老几?也配来求我?我动了你,你家人来找我要交待了么?哼,我今天,还?就要动一动她,个傻子,几次三番的坏我事,让我丢脸,今天可是她自己?撞上来的,该她倒霉。”
古惑仔电影的热映,游戏厅里?的盗版光碟播出的片断,让这些?不学无术的小年青们迅速跟着?有样学样,也组织起?了一股子称霸江湖的心,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结义拜大哥,喝酒摔瓶罐,自觉潇洒帅气,自然,身边不可或缺的女人是必须要有的。
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不知轻重,以?为那样就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楚屏被一群半大小子围堵在了游戏厅和大马路的一处拐角,她嘴再凶,对比起?赵桩的力量,也只有挨宰的份。
赵桩从?前瞧不上楚屏,盖因楚屏是真的傻,再漂亮的外表下透着?一股子呆傻气,也能?倒了人的胃口,然而,灯下看美人,特别是美人眼?神清亮怒气值满冠,那种辣美人的吸引力足够让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年青们眼?呆嘴馋,围着?楚屏竟一时没?了声,个个看直了眼?。
十六岁的楚屏已经开始发育了,身上的那种属于少女气的芬芳,漂亮又迷人,加之她今天身上穿的还?是楚奶奶从?市里?带回的新衣裳,鲜亮的桃红色短袖上衣,衬的她面若桃花,眉眼?精致。
赵桩觉得她比林芳看着?竟好看了一百倍。
林芳急的手脚发麻,在楚屏还?陷在愤怒懵懂的眼?神下,她首先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林芳:“赵桩,放她走,你是想死么?你别忘了你家和我们是一起?的,你动了她,你跑不了。”
赵桩被她吼回了神,有些?遗憾的看着?楚屏,点头,“你说的对,我不能?动她,可是,我老大肯定喜欢这样的。”
林芳一瞬间吓的腿都软了,推开挡在楚屏面前的几个人,拦着?赵桩的身体冲着?楚屏叫道:“瓶子,快跑,快回家,别回头,走。”
楚屏觉得林芳的反应很奇怪,她站着?没?动,问她,“你到底是站哪头的?”
明?明?两人之前吵架就是为了她跟赵桩又好上了的事,现在却又来拦着?赵桩不叫她挨欺负,楚屏觉得林芳的心思好像越来越难懂了,全没?有小时候的单纯。
有话?不直说,总喜欢欲言又止的,她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楚屏觉得很生气。
林芳看着?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急的额头冒汗,脸都白?了。
“楚屏,滚啊,你怎么还?不滚?滚~”她叫的嗓音尖细,在黑下来的夜幕下划出老远,吓的楚屏生生往后退了一步。
“堵着?,别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