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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子年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自家最近大火的妹妹正大咧咧的躺在她柔软的沙发上睡觉。

怪不得刚刚秘书一脸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十有八九是被威胁了。

她上前捏了捏妹妹的脸——她们也有很多年聚少离多了,汪愿栖比起以前长开了许多,脸上的肉肉也少了。

她追更《向前吧少女》的时候,看到这张小脸就想捏两把,现在小丫头总算有空让她来捏了。

汪愿栖睡得不深,很快醒过来,边打哈欠边含糊的跟她打了个招呼:“...姐姐,晚上好。”

“晚上好。”汪子年松开手,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开始收拾东西,“你刚出道不忙吗,还有闲工夫来找我?”

“忙也得多跟姐姐请安嘛。”汪愿栖笑得略贼,坐正作揖,“妹妹确有一事要请教姐姐。”

“...你是不是古装剧看多了?”不似汪愿栖笑容多,汪子年面无表情地看过去,眼里不乏嫌弃,“好好说话。”

“哦,我就想问问。姐姐知道吴望吗?”

汪子年想了想:“知道,和你一个团的,前几天经纪部给她递了个人签约意向,还没签约。”

“这个我知道。”汪愿栖点头,干脆问道:“青春娱乐是不是黑幕了她的出道?”

这个问题似乎出乎了汪子年的意料,她动作一顿,看向妹妹的表情有些微妙:“你是......听说了这样的消息想把她赶走,还是看上她了?”

汪愿栖:“......您觉得我是第一种人吗?”

“那你就是看上她了。”汪子年摇了摇头,“你喜欢这款的啊。”

语气似乎有点可惜。

“这款怎么了?”汪愿栖对姐姐表现出来的态度不太爽快,“你不喜欢她?那还要签她?”

汪子年:“没有,我还以为你喜欢那种软软萌萌的小可爱呢。”

她又解释道:“她长相不错,我那天看了,能力也不错,话题度高,经纪部去摸过她的底,除了和你一样的确是个小姬佬,那些黑料都是虚的,没有大问题。”

“粉丝经历的多了有韧度,‘黑点’炒作也不怕真的引火烧身。”也许是因为妹妹的询问,汪子年破例说了很多平时不怎么管的事情,语毕还调侃,“她最后的票数肯定被青春娱乐拉过了,留着她能给队伍增添不少流量呢,何乐而不为?”

看到妹妹陷入沉思,她随口调侃:“你喜欢她干脆就一起来我公司吧,还可以当师姐妹?”

“队友......足够了。”汪愿栖说,仰头靠在沙发上。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

“啧。”

女大不中留,没得到妹妹一句关心的汪子年提包准备走人,汪愿栖于是戴好帽子口罩跟了上去,在拒绝了姐姐让她回家吃饭的“邀请”后,打了辆车回到了宿舍。

*

汪愿栖一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饭菜香吓得一震。

差点就回过身出门看看门牌号是不是正确的。但定睛一看,的确看到了客厅餐桌前正在吃饭的乌桦和王晓袅。

“你们...这是点外卖了吗?”汪愿栖看着她们。

“不,是望望做的菜!”王晓袅腮帮子微微鼓起,声音有点激动,“好好吃,队长快来。”

“刚刚从公司回来顺路买的。”乌桦也说,宿舍安排的离青春娱乐很近。

汪愿栖:?我就出去了多久你们怎么还自己做上饭了?

在厨房里逮到了正做最后一道菜的吴望,而林菲不在宿舍,据说被公司紧急叫回去了。

汪愿栖站在吴望旁边,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着实有点意外:“你还会做菜?”

吴望没看她,拿了一个碟子要装盘,“挺简单的,我平常自己一个人,总不能都点外卖。”

实际上还是因为没钱。

上辈子吴望小小年纪就来到H市,住了很久舞社的寝室,环境很差,后来十八岁时认识了季年,通过她的帮助才总算租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她靠舞蹈吃饭,外卖对她来说太奢侈了,于是选择买来廉价的菜和米,在房间里自己捣鼓,一直到二十六岁,厨艺慢慢变好,时不时还会去季年爸爸的餐馆帮帮忙。

汪愿栖看着吴望,莫名有些心疼。

她的生活算是顺风顺水,而眼前的女生,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

虽然都是再简单不过的家常菜,但吴望的手艺的确不错。

外面俩姑娘本来一直在减肥,节目里食堂的菜每次都吃的很少。

也许是因为最近压力莫名变大了,等吴望拿着那盘酱香豆腐出去的时候,她们俩竟然已经就着两道菜吃掉了半碗饭。

汪愿栖不可思议的拿着碗筷坐下,动作收敛且迅速的夹起了几个菜开吃。

——好好吃。

等到吴望抬头的时候,看到汪愿栖以一种看着投食者的眼神看着自己,眼神亮晶晶的......有点像前几天的金毛兄弟。

她低下头,掩去眼中的笑意。

莫名很喜欢这种给别人做饭的感觉,看到她们喜欢的样子,让她觉得......像个家。

*

《向前吧少女》花絮持续更新,不仅是出道的五位,不少练习生都为自己带来了热度,一直高涨不息,很快到了首张专辑发布的日子,郑实一大清早来到了宿舍把女生们揪了起来。

而青春娱乐终于派来了两名助理,都是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生:一个叫小金,长得瘦高,表情很严肃正经;另外一个自称圆圆,是个白白胖胖的女生,戴着眼镜,看起来很友善。

吴望发现自从她起床开始,圆圆就一直悄咪咪地瞅她。只要她一看过去,又赶紧移开视线。

“今天需要开直播。”郑实说,“晚上七点是新专辑Showcase,八点半专辑在各大音乐软件发售。你们都准备好了吧?”

Showcase,即是出道初舞台,会提前演出专辑中的几首歌曲并且以solo的形式为粉丝发放福利,这一场舞台不仅仅是直播,会有录制给粉丝,可以当做综艺来磕。

“准备好了——”

由于郑实一直都冷的像移动的冰块,五个少女有点怕他,此时站成一排,搞得跟军训似的。

纵是郑实看着她们这副样子,眼里也不禁流露出一些笑意。

“那么,开工吧。”

乘坐保姆车到了一个场馆,和节目最终战的会场比起来很小,差不多只能容纳五百个人、

“这次来的粉丝是筛选过的,都是《向前吧少女》的第一批粉丝。”郑实说,“流程就按前几天练习的来,主持人会顺下来的。

下午彩排过后,大批大批粉丝在门外排起了队。

待机室里,除了去洗手间的乌桦,四个少女都在刷Forward超话的实时内容,很多粉丝都已经拍了拿着横幅和应援灯牌的照片。

“好激动好激动!”

自从吃了吴望的饭菜之后,吴望感觉小鸟同学对她明显好感倍增,她越看超话越兴奋,干脆抱着吴望的胳膊,软乎乎的撒娇,“望望我们出去偷看一眼好不好!出道以来第一个舞台呢~”

吴望:有被可爱到,谢谢。

她用慈祥的眼神看着可爱的女孩儿,没有犹豫地点头答应。

“我也要去。”汪愿栖突然从边上冒出来,说。

“......那一起呗。”吴望看了她一眼,汪愿栖正低头玩手机,快速的翻页,不知道在看什么。

一扭头,又看到了林菲投过来的嘲讽视线。

自从她上次在练习室和她吵开了之后,五人莫名形成了一种分流。虽然王晓袅和汪愿栖会去主动找她聊天,但林菲还是经常形单影只,搞得好像有人撺掇大家孤立她了一样。

对林菲的怀疑虽然生起,却暂时很难深究。

没找到什么证据,目前看来只有套话比较可行,吴望选择暂且观望。

对上林菲的眼睛,吴望学着汪愿栖的样子,挑衅似的对她挑了挑眉,然后带着两个人形挂件出门了。

觉得自己像反派一样。

三人刚溜到外面,就被发现了。

“啊啊啊,我好像看到小鸟了!是不是她们出来了!!”

一直盯着大厅的粉丝眼尖的捕获到了探出脑袋的王晓袅,一句话后引起了一堆人的激动:“哪里哪里!!!”

众粉丝:“快出来我们看到你们了!!”

王晓袅于是出去了,嗨皮地从这一头冲到那一头,粉丝的尖叫声让保安捂住了耳朵。

另一边,吴望躲在走廊里,看着对面对她欢快挥手的王晓袅直乐。

幼儿园过后吴望就再没有过这样“躲猫猫”的体验,她同时感到激动,脸微微发红。

汪愿栖看着她,下意识就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看到吴望一个瑟缩,汪愿栖突然想骚一把,只见她扬唇凑到了吴望耳边,轻声说:“你怎么那么容易脸红呀?”

怪可爱的。

吴望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和调戏。

......再和汪愿栖这个骚包待在一起她迟早得弯。

吴望伸手把耳边的人脸推开,然后向对面的王晓袅走过去。

意料之外的,看到她出来,粉丝的反应一样热烈。

“吴望!!!妈妈爱你!!!”

“望望加油!!我们相信你!”

“吴望啊啊啊啊啊!”

吴望感觉自己都要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了,她愣在原地,看着被保安拦在外面的粉丝们。

还看到了不少自己的灯牌,金色的,一闪一闪亮晶晶。

汪愿栖靠在墙上,看着吴望,弯着眼笑起来。

而吴望发了一会儿怔,突然站正,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一躬鞠了很长时间,鞠了多久,门外的粉丝就喊了多久,能听到几个突兀的声音喊得撕心裂肺,却又很真挚。

直到汪愿栖和王晓袅都走出来,她才起身。

虽然当过黑粉,但是她没有追过星。

吴望突然发现,追星真的是相互的,穿越以来,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只不过在享受舞台罢了。

但是就在刚才,反而被给予了无限的、从未体会过的特殊的温暖。

让她想要好好回报。

鼻子微微发酸,吴望红着眼睛对粉丝摆了摆手,快速的离开了大厅。

王晓袅有点无措的拉了拉汪愿栖的衣服。

汪愿栖看着吴望离开的背影,再看看面前的粉丝们,两只手指划拉两下脸颊,意思是吴望哭了。

“啊......”粉丝们语调下落,是有点心疼的声音。

汪愿栖又比了个手势作势拥抱自己,对粉丝们眨了眨眼,然后也走了。

留下王晓袅一个人继续互动。

在showcase开始之前,这全部的过程都被拍成视频上传到了网上。

【今天真的彻底对吴望转粉,她眼睛红了的时候妈妈心都碎了。】

【栖栖太暖了吧她是要去安慰吴望啊...】

【路人,对吴望观感,不像传言那样啊...感觉是个柔软的孩子。】

【望望真的很温柔(哭),大家不要讨厌她了...】

————

六点整,保安放行,粉丝们纷纷入场。

等待爱豆的时间好像过得很慢,但又好像很短暂,七点一到,映着五个女生合照的大屏幕突然黑了下去。

场馆是露天的,因此没有达成《向前吧少女》里的传统艺能之一开场就黑不隆咚。

粉丝们期待的屏息。

就在不经意的一瞬间,激烈的、陌生的鼓点骤然响起。

随着大屏幕和两边侧屏的实时镜头跟踪,一个低着头的女生从舞台中央缓缓升起。

她戴着黑色的鸭舌帽,白色的宽松衬衫从领口开了四个扣子,松垮的露出内搭的黑色吊带,黑色的牛仔裤和高跟鞋勾勒出好看的腿型。

在小小的懵逼后,帽子下的金发暴露了她的身份,粉丝们刚反应过来,就看到台上的少女踩着拍子突然抬起头。

这是一个一点都不甜美的笑容,散发着浓浓的野性,帅气的要命。

台下寂静了一瞬,跟着音乐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