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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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愿栖是只海龟,毕业于欧洲有名的音乐学院的声乐专业。

她身上的标签很多,节目里的万年第一,C位出道预备役,分班时是A班的班长,也是所有节目粉丝眼中的未来队长。

她性格开朗,能力又好,五官凌厉俊俏,笑起来痞坏痞坏的。平日造型A到腿软,对队友们又毒舌、又该死的温柔——这样的一个人,即使吴望并没有pick的对象,对她也有着天然的好感。

但明明只是好感而已。

吴望揉了揉胸口,若有所思的做完了检查。

回到病房时,房间里坐着一个男人。

“...于老师。”很快认出他,吴望鞠了一躬。

这是于圣峮,在近几年都是很火的一线唱跳歌手,被《向前吧少女》节目组邀请来做“班助”。

——好几年前,她以前还在舞团的时候,还给他伴过舞。

看到吴望的造型,于圣峮明显也是愣了一下,他客气并且实事求是地说:“这个发型可能和你的风格不怎么搭。”

房间里没有镜头,吴望猜测一会儿的车上可能会有。

看到他,她莫名有点心虚,“唱歌”的压力隐隐约约环绕着她。

“我已经帮你把出院手续办掉了。”于圣峮并不多说,温和的笑,“快点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担心...真的有人担心这吊车尾作精?

黑粉吴望默默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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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和于圣峮一起坐在车上,“汪愿栖”这个名字仍然在吴望脑海里闪现。

前面的PD扛着一个“大炮”对着他们,吴望因为心情不是很爽快,一直和镜头互盯。

于圣峮看着她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谁都知道这种单独的镜头很难得,她竟然不和自己对话,争取一点出镜?

更何况,刚刚她还上了热搜,大家一定很好奇她的伤势——哦,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摔到了头,节目组是这样宣称的。

他看了吴望好几眼,无奈得自己都给自己配上字幕了——“欲言又止”。

“啊,吴望,你还不知道周日十选六的规则吧?”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好几分钟,他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一个话题,“这次全权归导师选择,没有大众投票了,我和章老师也有投票权~”

吴望心中一震,低头迅速的看了眼手机。

今天是周一,除去周六的彩排,她还有五天的时间。

“两个练习生一组选择对抗赛,每个人可以选择‘担当’,赢得胜利的五个人进入安全区,再从剩下的五个人里救活一名。”于圣峮继续解释。

“在个人战后,还有组合歌曲。在团队中的发挥水平会最大的影响到老师们最后的选定。”

《向前吧少女!》早就公布了105个练习生中只有五个可以出道的事实,明明只剩十个人了,节目组也不给个痛快,偏偏要再救活一个,然后在最终战中再残忍地刷掉一个。

让所有练习生和粉丝都不得松一口气的机会,每个人的心都高高吊起。

吴望垂着眸没说话,有节奏的乖巧点着头,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心中已经大起大落,好歹松了口气。

既然这样,只要选择舞蹈担当不就可以了?

虽然她仍然逃不过唱歌这一劫...但混在十个人里唱歌,偶尔唱个一两句,总比全曲solo要好接受一点。

吴望握了握拳,眸光坚定。

等被刷掉之后,继续去找个舞社或者舞团,过以前的生活。

*

“到了。”

于圣峮说:“我们先去练习室?你落下了太多进度,还是赶紧去跟一下新歌吧?”

说完又有些担忧,“不过也不要勉强。”

“没问题。”吴望点点头,正好她的行李也不多,直接拎着包跟在于圣峮身边,时不时漏一步,至少不能做出不认识路的样子——她已经错过了说自己失忆了的时间段了。

镜头走在两人前面,一直到一个门前,吴望听到了歌曲的声音,还有熟悉的、脚落在舞房地板上的整齐的踩踏声,还有一个男人在喊。

“汪愿栖不错,保持——鲍寻云吕夏瑶!动作再有力气一点!”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看来还在排练,我们先在门口看看吧。”于圣峮压低声音悄悄打开门,走廊很暗,两人显得有些鬼鬼祟祟。

走位中,吴望一眼就看见了九个人中最高挑的汪愿栖,她把马尾高高扎起,带了一个灰色的发带。

盯了两个八拍的时间,吴望就从她的动作中发现不少小问题。

但为了“吴望”的人设,她并不打算提醒。

很快,走位结束,提琴声急促,女生们踏着节拍开始两两对峙,最后以两两一对,彼此双手交握的姿势结束。

刀群舞加上探戈的元素——吴望完全能想象到这段跳得好的话会有多么带感。

她舔舔嘴唇,感到身体蠢蠢欲动。

于圣峮将门拉开,走了进去,大家纷纷注意到他,喊得有些撕心裂肺:“于老师——”

“于哥哥我们要累死了啊!”

“大家辛苦了。”于圣峮笑了,拍拍手,“看看谁回来了?”

吴望仍带着黑色的帽子,一下子受到关注,才终于想起来把帽子摘下来,然后习惯性的伸手撸了一把短发。

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目光沉静,动作帅气。

大家明显都愣住了,一时没有人说话。

“回来了?”

还是汪愿栖迅速打破了沉默避免冷场,她走上前来。

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凑近,吴望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怎么突然剪头发了?”汪愿栖用手腕上的吸汗带擦着汗,一边歪着头打量着她,“但是挺好看的。”

因为大量的运动,汪愿栖浑身冒着热气,但竟然没有汗臭,而是混杂着隐约的、淡淡的香气,朝自己包围过来。

安全距离不断被侵略,吴望觉得自己汗毛都立起来了,心脏的声音却莫名其妙的响亮起来。

察觉到一份奇怪的冲动。

她赶紧抿着唇绕过汪愿栖,那份感觉才淡去一些。

又有人问:“吴望,你伤怎么样?没事吧?”

“不妨碍。”

“吴望,我们整首曲子都已经练了好几遍了,还有三天,你来不来得及啊?”清脆的少年音的主人叫乌桦,她双手撑在地板上,大声问。

“跟几遍就行。”吴望下意识说。

在场的人突然安静了。

吴望感到汪愿栖看自己的眼神也有点奇怪,她看过去后,视线已经悄悄移开。

...对啊,“吴望”最烂的就是跳舞,尤其是在她眼中,只能说是能跟上大队的水平。

这句话实在是有点要面子活受罪了。

靠...频繁ooc,早知道就说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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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九个人已经练习了三个小时多了,这首歌唱跳难度都很高,大家筋疲力竭,在给吴望示范又一遍后,集体歇菜,要求休息。

坐在一边的编舞老师拍拍裤子站了起来,说:“行,那你们休息,吴望来吧。吴望,我们一个八拍一个八拍先跟一遍?”

对于自己又要从头教起这件事,他有点无奈......偏偏还是吴望。

待会儿不要发脾气摔门就好了。

“直接过一遍吧。”吴望说,她的职业素养已经让她一遍就大概记住了所有舞蹈走向和Point。

“啊?”编舞老师愣了愣,但看到吴望站在原地盯着镜子开始活动身子了,只好又道:“好吧,那我再跳一遍...你看好啊。”

...

“...她是不是脑子撞坏了?”

汪愿栖和大家坐在一起,盘着腿,背靠在后墙的镜子上,她心里纠结着刚刚跳舞的时候的一些问题,一道压低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是林菲,团队的老幺,此刻正趴在诸葛依童的肩上耳语。

即使是耳语,她的声音也没有特别轻,几个人坐成一团,多少也能听见一些。

在节目里,大家多多少少都给自己立了人设,谁都知道话是不能乱说的。

但还是有一定的自由度,你只要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摘了麦,说一些违背人设的话也是可以的。练习室本来就不是特别大,站不下节目组一堆人,因此里面只是摆着多个固定镜头,大家练习到大汗淋漓、麦就显得累赘,眼前的两人已经把麦摘掉了。

只要不被观众听到,林菲倒真是不担心被成员听见。

汪愿栖淡淡移开视线,心里明镜似的。

因为大家都不喜欢吴望。

说得难听点,都在看笑话呢。

“不会又跟上次一样说节目组针对她吧。”诸葛依童也小声说,“我已经提前开始尴尬了。”

“嘘,开始了开始了。”

吴望开始跳了。

与几人想象中的慌乱不同,她从第一秒就抓住了动作,脚灵活的抓着拍子,一直紧紧咬着编舞老师的动作,完全没有落下。

因为第一次跳,她的每个动作都没怎么发力,却莫名的到位,看起来很和谐,像是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一样。

吴望一时间忘记了先前摸鱼的打算,渐渐感到了兴奋,看着镜子的眼中充满着自信。

看了两个八拍后,汪愿栖挺直了背,有些惊讶。

其他人明显骚动起来,就连编舞老师都诧异的盯着镜子里的吴望。

“这么快会跳了?”有人轻声说,“她在医院偷偷练过了吧?”

“是不是节目组给她看过视频了,好跟上我们的进度?”

因为是封闭式训练,节目组不说,大家就只知道吴望出意外进医院了,还乐得少了一个吴望折腾她们的排练。

就连汪愿栖,也是得到去看望吴望的消息后才知道她竟然昏迷了整整十天刚醒过来的。

“喂,愿栖,你之前是给吴望特训去了吗?”身边的乌桦睁着猫咪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睛,“吴望这是进化了吗!你也教教我呗,我扒舞太慢了啊——”

“...才没有。”她根本没见着人。汪愿栖含糊过去,若有所思。

那头,大提琴低音哼鸣,歌曲终止。

“你...”编舞老师转过头来想说些什么,对上吴望的视线后却一时语塞。

“啊...你待会去找汪愿栖要一份视频吧,这两天多练习。”编舞老师干干地说,“你今天...还要再来一遍吗?”

“嗯,辛苦您。”叫不出对方的名字,吴望只能对他小小地鞠了一躬。

编舞老师浑身不自在。

吴望居然给他鞠躬了?转性了吗?

...

“不是转性,是转型了吧?”

“哈哈哈哈,在医院里想通了?撞一下把脑子给撞好了可还行。”

“林菲,适可而止。”音乐声再次响起,听到前面人断断续续传来的聊天声又扯到吴望身上了,汪愿栖感到一丝不爽。

对吴望,谈不上喜欢。但她不喜欢这个林菲是真的。

“你那么凶干嘛,我说的实话嘛。”林菲嘟着嘴,有点委屈,“出事了回来、还突然不作了。等这集播出又是很博眼球——而且她突然剪短头发、还打了耳洞,不都是为了多点关注度吗?”

“好啦,反正她周日就被刷掉了,别说那么多。”一边的诸葛依童用肩膀撞了一下林菲。

乌桦拉了拉汪愿栖挤眉弄眼地示意她不要再说。

汪愿栖淡淡点了点头。

团体排练结束后,几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练习室,要分别到节目组给每个人分配的私人练习室里去准备个人战的内容。

练习室很快空了。

吴望靠在镜子上轻轻喘着气,感慨这个身体的体力之差劲。

肌肉动作也没法完全带动,很多动作就差了点意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试着下了个叉...柔韧度倒是还不错,只有一点轻微的撕扯感。

这样的话,就选支柔和一点的舞蹈好了,吴望边拉伸边在脑海里检索以前她编过的对力量要求不是那么高的舞。突然感觉脸颊冷了冷。

侧头一看,竟然是汪愿栖。

“喏,喝点水。”她表情淡淡的。

“......谢谢。”吴望有点意外,接过矿泉水,发现盖子已经被拧开了。

“周六的考核,唱歌吗?”

吴望摇头,“跳舞。”

汪愿栖下意识皱了皱眉,“你刚出院,不用多休息吗?”

刚刚吴望一直在速成动作,没有怎么认真跳,所以汪愿栖虽然会很惊讶于她扒舞的速度突然快了那么多,还是下意识地否定了吴望的舞技。

“...没事的。”吴望喝了口水,说。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注意到一边的汪愿栖突然没有声音了,吴望偏头看去。

却发现对方在盯着自己的...左耳看。

“为什么只打一个耳洞?”汪愿栖突然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吴望觉得汪愿栖的语气有些危险,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还有,你出事前,说要对我说的事情,是什么?”

“?”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等等。

结合先前那些奇怪的感觉,吴望看向汪愿栖的眼神突然有一瞬惊慌。

不会...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