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仓烨子,军警猎犬的副队长。
她是少见地可以和时间扯上关系的异能?者,能?任意调整触碰者的年龄。
无论是多么穷凶极恶的罪犯,当身体年龄变成?稚嫩的幼儿、或者是老年的状态,都?无法接受酷刑折磨。
坂口安吾简单解释道:“所以,哪怕是特务科内部?,也没几个人敢招惹她。”
“要是我让你带一句话呢?”太宰满脸笑容:“就说,和她最尊敬的队长有关,如果想要见面的话,就在?明天下午三点到十五番街的仓库找我吧。”
坂口安吾的动作一顿。
他谨慎地说:“我可以问一下,此事与?福地樱痴阁下有何关联吗?”
“当然没关联啦,福地阁下可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大英雄呢!就算他在?消灭敌人的过程中偷偷藏了点什么,特务科也没人能?管吧。”
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表情沉痛地站起身,“我明白了,多谢太宰君的提醒,这是件大事,我要赶紧回去处理后续影响。”
太宰探头喊了句:“记得把织田作引荐给武装侦探社,我知道你能?做到!实在?不行就告诉种田长官,我这里还有关于福地樱痴的线索。”
正上楼梯的坂口安吾一个趔趄。
织田作眨了眨眼,看着好友仓皇逃离的背影,迟钝地感慨了句:“公务员可真忙啊,以后是不是连酒都?喝不了了。”
“谁知道呢。”太宰一脸无辜,好像害得坂口安吾加班的人不是他。
大仓烨子的异能?无法用于攻击,更偏向?于辅助和控制,太宰准备利用她的能?力,让天元的年龄重新回归到十几岁。
“至少还能?再坚持个四五百年吧。”
太宰是这么对织田作说的,也是这么对天元说的。
他语气淡淡,不客气地说:“用人类来制止进化,这简直是最荒唐的解决办法,谁敢保证每一任的星浆体都?自愿和你同化,亦或者保证他们的实力都?很?弱。”
“否则,你就是每隔五百年将?弱点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若是星浆体死了怎么办?
若是星浆体隐藏实力临死反抗怎么办?
太宰无法理解的是,那个世界的人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隐患,也不曾留有后手?。
似乎只要高层的人随随便便冒出?一个点子,底下的人就会理所当然地按照这个想法走,完全没有自己的思考。
天元也很?难以置信,“你带我回来就是为了救星浆体?”
“当然不止。”
太宰笑得神秘,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为了救织田作,扭转世界本源的力量极为少见,尤其是能?够承受书?的载体,天元活下来的时间粗略估计也有上千年,足够了。
下午三点,大仓烨子准时赴约。
穿着军服的幼女一脚踹开岌岌可危的木门,插着腰,带着猖狂而不羁的表情,“谁!哪个小黑手?党敢让我过来见面!不怕我把你头扭下来做盆栽吗!”
“是我喔。”
太宰从?木箱上跳下来,拍了拍大衣沾上的灰尘,心里想到,这是森先生喜欢的类型,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下手?了。
大仓烨子的兴奋脸瞬间变成?嫌弃。
“什么嘛,你是异能?无效化啊。”
虽然大仓烨子希望罪犯能?在?自己手?里坚持久一点,多受点该有的折磨,但不代表她喜欢能?无效化自己异能?的太宰治,尤其是他有队长的消息。
“这次见面,是通过异能?特务科做牵线,”大仓烨子皱眉说:“虽然我讨厌那群懦弱无为的家伙,但他们也是为这个国家做事的人,所以我来见你了。”
她欲盖弥彰地强调道。
“和队长的消息一点关系都?没有哦。”
太宰看了她一眼,鸢色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不,或许还有丝丝怜悯。
“福地队长的消息,我昨天送给异能?特务科一部?分,现在?也可以送给你另一部?分,当做这场交易的代价。”
他的语气毫无起伏,这让大仓烨子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我不想知道了!
“大仓烨子,小心福地樱痴的另一重身份,天人五衰首领神威。部?下分别?是魔人费奥多尔、小丑果戈里。你应该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
天人五衰是杀人结社。
福地樱痴是极东英雄。
大仓烨子呼吸一滞,她退后几步,荒唐可笑的同时,竟感觉有点头晕目眩。
“怎么可能?呢,哈哈,你是在?逗我吧,队长最热爱的就是这个国家,他可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被赋予了雨御前的英雄。”
她干笑着,竭尽全力劝服自己——不要相信太宰治,哪怕他是异能?特务科带来的人。
太宰露出?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
这似乎是一个宣告的信号,在?大仓烨子的眼中,青年缠着绷带的脸庞逐渐变得模糊,但他的声音却切切实实传了进来,字字诛心。
让人不禁回忆起,这就是港口黑手?党内部?都?人人避之不及的恶魔,仅凭智慧和话术就能?为港口黑手?党带来半数利益的最年轻干部?。
“你应该比我都?清楚,战场最容易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小小姐。”
他客气十足地说:“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以前可是个救命的军医。”
——
大仓烨子浑浑噩噩地离开了。
太宰脚步倒轻快不少,他带着年轻许多的天元回到房间,整个人带有事情解决甩掉包袱后的一身轻松感,进门就甜腻腻地说道:“织田作……”
视线不经意落到好友的手?里东西。
太宰嘴角笑容,蓦地僵了。
“你为什么会找到这个——织田作,我不是在?指责你,就是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红发青年拿着一盒火柴,上面用流畅的英文?字母写着“lupinbar”,乍然看上去和他昨晚拿出?来的那个一样,但织田作之助心里清楚,无论是新旧程度、手?感、大小规格、还是细微处的图案差别?,全都?不同。
他用毫无起伏地平淡语气说:“这是异世界的lupin酒吧吗。”
疑问句,硬生生变成?了陈述。
“……”
“太宰,我想知道。”
织田作以凝视的目光看向?视线躲闪的好友,语气淡淡,他的性格注定并?不爱管教别?人,哪怕是收养的五个孩子,织田作也多半以口头劝阻为主。
比起大家长,青年更像是个尽职尽责的保姆,只做,不说。
这也是他以前做杀手?时留下来的习惯。
但这几天的经历太多太杂,安吾作为卧底却以身涉险,太宰原因不明地直接闯进异世界,森首领算计五个孩子,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告诉织田作之助,有些?事情,必须要管一管。
否则这两个家伙迟早把自己作没了。
太宰低下脑袋,像个被扼住命运的后脖颈的黑猫,整个人蔫了吧唧地说。
“是……”
他在?心里祈祷织田作没看到火柴盒里的字迹。
太宰不怕森鸥外的威逼利诱,却唯独害怕织田作之助这样的视线——可能?在?他心里,比起森鸥外,性格沉闷稳重的红发好友更像是个家长,当然,也有一部?分是首领宰的记忆在?影响,让他恐惧这种陌生的视线。
织田作见到委屈巴巴的好友,不由得叹了口气。
“太宰,你最近太在?意我了,应该多关注一下其他同龄朋友,我看到了里面的字,すぐる……傑,对吗?”
太宰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织田作说:“我能?见一见他吗。”
又是这种让人害怕的陈述的语气,但太宰却拒绝了,他为难地皱起眉头:“我不知道。”
“穿越世界需要动用本源的力量,除非我能?找到书?,否则别?想了。至于天元,他想回去很?简单,不需要我动手?,过段时间世界就会主动排斥他。”
太宰越说语气越快,像是找到了能?理直气壮拒绝的理由。
“织田作你要知道,正常情况我的伤口不应该出?现,因为在?那个世界,我已经治好了。但我是用特殊办法回来的,这就导致本源的负担很?大,没办法把我身体状态覆盖到这个世界,带上天元已经是赌博了,多加一盒火柴,都?是……”
“太宰。”
织田作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他说:“我想听?真话。”
“……”太宰和他对视,几分钟后,他成?功投降似的举起双手?,“好吧好吧。”
许多人都?能?看出?来,太宰是一个极致的悲观主义者,也很?容易患得患失,就像刚才织田作所说的一样,太宰现在?太关注他了,根本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但这次妥协下来,或许还有一点原因,红发青年笃定的视线让太宰避无可避,甚至这个包容的态度,总让他想起被抛弃在?异世界的夏油杰。
突如其来的罪恶感浓浓包裹了太宰,他低声说:“织田作是怎么猜到的。”
前任杀手?只回答了两个字:“直觉。”
实际上除了第六感以外,织田作的判断依据还有对太宰的了解,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敢说真正了解太宰治呢?
于是他默默将?这个理由咽了下去。
“夏油杰……这个火柴盒是他给我的,可能?是我在?异世界太放松了吧,他总发现我盯着它看,就找老板拿了两盒,各自一个,里面的字也是他写的。”
太宰自暴自弃地说。
“反正不同世界的友情迟早要失去,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深交,所以我把火柴盒留在?宿舍了,意思就是告诉他,这段友情从?来没有开始。”
“谁知道为什么,书?把它也传送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一写到文野,我就格外顺手,剧情线太适合展开了。
不像咒回世界,还需要我自己瞎编阴谋诡计。
实力强大——两个特级帮手。
站在顶端——五条少主。
自下而上——以强大战力夏油、奶妈硝子、和容易挑起情绪的平民咒术师做开端。
自上而下——以想要改革的五条、甚尔做开端。
由外到内——请多注意下咒回被忽略的官方组织们,国家实力不容小觑啊。
放在文野也就森先生篡个位的事,几百字就能结束,明明想让太宰破坏掉剧情线,但因为要保证有阴谋和剧情可写……有种只好尽其所能夸大咒术界阴暗面的憋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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