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魔一死因他偷走阳寿生病的人自然好了。
村长为此事还特意领着众人前来道谢。
再之后,工匠们重新开始上工,十分有效率地完成了两间房的修建和其他诸如粉刷墙面,铺上木地板一类的活儿。
这些收尾工作傅离全权交给了景舟照看。她自己则整天钻进屋子关上房门不知道在忙什么。
就连夙檀和妄月她都折腾的少了。
两个人总算有时间修炼疗伤。
于是余下来的日子,来往的工匠们极少能见到这三人,便是完工那日傅离也只象征性地出来看看就又钻回房了。
至于新房子要怎么住,除了那间书房不能动,其他的她都随意。
景舟可不敢给那两位安排。
到最后他们三人还是莫名其妙地住在了一间屋,那间新房也就那么空着了。
景舟发现已经有些喜欢在地上打地铺了。
青山村仿佛恢复了往日平静的日子。
新房建好的第三日,晴了好几日的天骤然阴沉起来。
景舟也一大早不见人影。
快要到中午时,大青山方向的天开始乌云密布,厚重的云层就跟要塌下来一样,迅速往村子这边蔓延。
片刻后,天空又现异象。
耀眼的阳光穿透云层,照亮半边天,另一半遮天蔽日黑云滚滚宛如灭世之灾。
傅离似有所觉,她打开房门走到院子中。
看了看天后,她从储物袋拿出厚厚一叠纸人,最后再取出两块白玉雕琢而成的玉人。
纸人和玉人落地迎风而长,转眼间就变成了成人大小。
乌泱泱一排一排立在院中,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傅离道:“护好村子,有人敢动他们,杀!”
她的语气很平静又暗含凶狠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玉人和纸人恭敬地向主人领命,接着消失在原地。
傅离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在房檐下站了不知道多久的夙檀和妄月。
她如往常一样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歪了歪头说:
“找你们的人来了。”
夙檀面容沉静,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藏玉给你,把肉身和灵剑交出来,剩下的事一笔勾销。”
“你在和我谈条件?”傅离眨眨眼睛,甜甜一笑,“你有资格吗?”
妄月轻声问:“阿离是想以一己之力跟上界和魔界为敌吗?”
傅离闻言直接笑出声,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在说笑吗,我哪有这个本事?”
妄月抬脚走到傅离面前,嘴角含笑伸手帮她把吹落的鬓发挽到耳后:
“阿离不要闹了,把东西交出来。”
望着离青山村越来越近的异象,夙檀冷淡地说:
“他们快到了。”
“你们在威胁我?”
她听出来了。
夙檀:“现在不交,你魂飞魄散之时,东西也会回来。”
妄月也说:“魔界也有一种抽魂之法,阿离可以试试,与你的有何不同。”
傅离认真听完,然后满脸严肃地点头:
“你们果然在威胁我。”
二人不语,默认了她的说法。
“可是,你们猜我如果死了,会不会在死前先毁了你们的本命神器和肉身?”
傅离说,“没错我也在威胁你们。”
她姿态从容地抚平衣裳上的褶皱,慢声道:
“你们拿我束手无策,所以用死来威胁我。但我不是,我有很多的选择。我能和你们玉石俱焚,也能把你们如今的处境公布出去。
你们说,若是三界有心人都知道我能决定你们的生死,我会怎么样?”
“是被三界追杀?还是成为三界的座上宾。说不准还能借此机会称霸三界!”
她一说完,夙檀和妄月的眉心齐齐一跳。
以她的手段心性,称霸三界这件事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最能称霸三界的两个人如今都在她手上。
见他们面色愈发肃然竟是真的在想这个可能,傅离登时乐不可支。
“放心吧,称霸三界这件事不适合我,我没有这个野心。
顶多是让你们把我供起来,予取予求。”
夙檀:“……”
妄月:“……”
听她这么说,二人反而更没法放心了。
眼看着天上已经能看见御剑而来的修士,傅离轻声说了最后一句话:
“现在不是我要选择,是你们该做选择了,明白吗?”
一片金光在村口落下,随后傅离看见一层结界布下笼罩着整个青山村。
傅离对夙檀道:“看来是你的人找到了。”
夙檀没说话。
果然,没一会儿傅离就见恢复真容的景舟在前面引路,带着一群光灵力就能闪瞎她眼睛的修士走来。
其中有男有女,皆穿浅色大袖衣衫,似乎携云而落,身上还带着仙气。
傅离眼睛适应了会儿,才看清他们的样貌。
啧,真真是仙风道骨飘然若仙。
一个塞一个的美貌。
连白胡子老头都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一行人中最吸引傅离目光的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
傅离还没想好,那人的视线已经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怔。
但很快那女人目光一移落在了夙檀和妄月身上。
她脸色微变,脚下一迈人转瞬间便出现在夙檀身旁。
她神色肃穆,眉宇间皆是正气凛然之色:
“仙尊。”
夙檀微微点头,淡声道:“宗主。”
双方草草见礼后,女人竟直接召唤出灵剑攻向妄月。
妄月未有动作,他前面的空间突然扭曲成漩涡状然后一个男人出现手持铁鞭迎了上去。
顷刻间风云变色,雷声轰轰。
两个人的身影完全淹没在一片流光之中,只隐约可见剑影重重,鞭影烈烈。
一股磅礴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震慑四方。
待落后两人的修士和魔界众人一前一后赶到后,场面更加剑拔弩张。
气氛在这一刻紧绷到了极致。
双方握紧兵器恨不得立刻上前弄死对方。
来的人太多,多到小院子装不下,很多人都站在了篱笆外面。
到最后,夙檀和妄月见情况不对同时叫停,打斗双方才停手。
微妙的是,本来最想让对方死的两人,此时立场居然出奇的一致。
因为旁边还有一个看的相当有兴致的傅离。
妄月余光注意着傅离的动静,面前却不动神色笑道:
“瑱鸦,还不向夙檀仙尊和寻微宗主见礼。”
她一开口傅离了然。
原来那个女人就是沧衍宗宗主寻微。
而这个手持铁鞭的男人就是魔界护法瑱鸦。
瑱鸦一身黑衣身形高大,俊郎阳光的长相偏偏面色冷峻气势骇人,比起妄月他更像魔尊。
瑱鸦护在妄月身前,鹰一样锐利的眼睛时刻紧紧盯着对面。
然后嘴一动,冷声到:“瑱鸦见过夙檀仙尊,寻微宗主。”
他很听话,这跟他桀骜不驯的外表很不一样。
寻微一身白衣发髻高挽,极美的容貌与超然的气韵显得整个人神圣不可侵犯。
她的声音比瑱鸦更冷道:
“岐山死了吗?”
瑱鸦眉毛一皱:“你……”
他话还没说出来,身后一个小魔跳了出来,指着寻微叫嚣道:
“放肆,寻微娘们……”
啪!
寻微一抬手即刻一巴掌扇下去,同时虚空中出现一只无形的大手对准小魔的脸抽去,小魔惨叫一声灰飞烟灭。
全场安静。
寻微:“再出言不逊,杀!”
傅离见到这一幕眼睛刷地一下亮了。
时刻注意他动静的两人又是眉心一跳,忽然生出种莫名怪异的预感。
在场的人中,除了夙檀和妄月,谁也没有注意到傅离,连景舟也是如此。
许是看到了,但凡人界小小散修罢了,实在无法令这群顶尖人物放在眼里。
傅离倒也没有给自己找存在感,只是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等着看事情的结果。
然而不管对于魔界还是上界来说,现在都不是再战的一个好时机。
双方都清楚,夙檀和妄月有伤,这是其一。
其二,这里是凡人界。
于上界来说,一旦开战,凡人界必然保不住,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魔界更不可能把人都折损在这里,让上界白白占了便宜。
所以他们这趟来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夙檀/妄月接回去。
余下的事再说。
因为这种不能说的共识,现在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瑱鸦看向妄月,等待着尊主说话。
寻微则直接对夙檀说:
“仙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该走了。”
瑱鸦见妄月迟迟不言,心中忍不住焦躁,也唤道:“尊主。”
该做决定了。
双方都等着二人做决定,殊不知他们却是身不由己。
这个时候,傅离笑眯眯地扬声问道:
“你们这就要走了?”
她一出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仿佛这时才发现她的存在。
景舟的师父压低声音问道:
“她是?”
景舟回:“她就是救了仙尊和魔尊的阿离姑娘。”
景舟的声音不大,不过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夙檀没什么表情地看他,妄月则失笑。
这呆子,到现在都还以为傅离是个好的。
他天真地认为傅离立下大功,应该得到看重。
所以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救这个字。
夙檀和妄月怕事情往不可预料的路上发展,皆道:
“本尊不能走。”
在场人错愕地看着两人。
寻微不解:“仙尊还有何事未了?”
瑱鸦亦困惑:“尊主怎么了?”
夙檀不语,妄月也没开口。
两个人的言行诡异的一致,令人百思不解。
傅离脸上出现了同样的疑惑:
“你们又不走了吗?”
夙檀和妄月比谁都清楚,傅离不是在问他们,她是在提醒他们。
亦或是在警告。
他们该做选择了。
走?留?
夙檀反常的举动让寻微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她目光倏地转向傅离,然后抬脚向她逼近:
“是你,你做了什么?”
傅离站着不动,在寻微强势的威慑下面上神情不变,依旧笑着道:
“我做了什么,寻微宗主应该问夙檀仙尊才是。”
说完,她又对夙檀道,“仙尊,寻微宗主问你话呢。”
瑱鸦惊疑不定地看着寻微欲要冲傅离拔剑的姿态,怎么都不相信是眼前这个散修有那么大本事。
妄月有些失望于瑱鸦的反应。
今日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岐山,那他一定会同寻微一般意识到傅离有问题。
可惜,岐山短时间内不可能出现了。
但此时妄月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开口解围。
傅离不能死,她若真如她所说,临死前毁了他的肉身和陌刀,又把他的境况传扬出去,那他离死也不远了。
“我爱慕阿离,暂时不愿和她分开。”
妄月张开的嘴缓缓闭上,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夙檀他说什么?!
寻微脚下蓦地一顿,她慢慢转过身来,一字一句地问道:
“仙尊说什么?”
夙檀面无表情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爱慕阿离,暂时不愿和她分开。”
院子里忽然一静,所有人耳边仿佛有回音一般响着夙檀刚才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只怪夫君他过分美貌
爹咽气后,纪轻听她爹的话,连夜垒了道墙,彻底把他们院子和祖母一家隔断开了。
纪轻也成了江州城里出了名的不孝姑娘,等到了年纪也没人敢给她说亲。
城里媒婆都说,那纪轻又蠢又笨,不孝不悌,那力气能砸晕一头牛,谁敢娶她。
纪轻听后,直接跑到媒婆家,挨个把人房子的围墙给踹塌了。
气是出了,但她开的杂货铺生意也越发不好。
纪轻愁得,每日连饭都要少吃半碗了。
直到某日,她在回家路上,捡到一个男人。
那男人男生女相,生得貌美如花。
纪轻脑子一转,用草席一裹把人扛在肩上带回了家。
……
纪轻捡人回家,是为了让他站在店门口招揽生意的。
但这人生得太好又乖又听话,还满嘴的甜言蜜语。
纪轻被迷得五迷三道之际心想,他又会做饭又会洗衣,不去店里招客,好像也可以。
抚远侯世子萧辞生得一副好相貌,可惜体弱多病,不堪大用,京中人提及他多是摇头叹息。
但实际上,萧辞是皇帝手里最好的一把刀,他性情阴郁喜怒无常,为人更是心狠手辣,在外行走的名号光提起就能让朝野上下闻风丧胆。
可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落在一姑娘手里,又是使美人计,又是给人洗衣做饭。
力大无穷又笨又精的姑娘*性子阴郁心狠手辣侯府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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