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随时随地不正经

其实?宵蓝刚开始同样没反应过来?衍衡说的事什?么意思,他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已经?下去半锅地白菜汤,思考要不要让衍衡缓一缓再喝,感觉喝下去的汤水比他整只都要大上?不上?,也不知?道他那?小身板能不能装得下。

所以听到以上?那?番“惊世骇俗”的回?答只是敷衍性质地点个头,走个过场,虽然没有迅速作出思考和应对,但还是下意识地在心里默默念叨几遍,咀嚼着其中的意味。没想到不思考不要紧,一思考居然收获了如此大的意外之喜,整个人刹那?间就疯疯癫癫了。

笑得止不住不说,且非常想打滚。最后克制了再克制,还是颤抖着身体?捧起趴在腿上?装鸵鸟的小毛团子,吧唧一口给蓬松的毛毛印了个大大的口水印,压塌了好大一片毛毛,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嘚瑟,压下嘴角上?翘的弧度,说道:“嗯咳,那?种事情我?也控制不住啊,谁让你太!诱!人!了呢。”故意加重?的停顿满满都是恶趣味。

“好了,下一个话题,这个跳过。”衍衡把眼睛藏在耷拉下来?的大耳朵后面,不想直视那?道火辣辣的视线,要不是现在没灵力用不了法术,早就不知?道钻到哪个犄角旮旯面壁反省去了。所以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不能用法术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给了他直面惨淡现实?的机会和勇气?

笑闹了这一回?,即便宵蓝再排斥这件事,也摆不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双手托起小毛球翻身躺床上?,把它安安稳稳地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就像揣了一个小暖炉似的,开启回?忆想当年模式。

“好像是我?出生以后吧,魔界变得不安分起来?。”宵蓝一边呼噜毛团子身上?柔软顺滑的皮毛,一边颠三倒四地起了个头。

“魔界不是一直都在各种折腾吗?”虽然衍衡决心要做一个合格的听众,一句话也不插,但好奇心这种东西?根本不受控制啊。

“魔界由于长期以来?负面能量满载,很难诞生任何生灵,当然也包括能够管理一个界面的智慧生物,确实?一直以来?都处于狂乱中,但是魔气真正?开始外溢渗透到其它界面是我?出生之后的事情。”

天族生而知?之,宵蓝继承了霄瑶的结实?体?质和绛浚的聪慧,刚落地不久已经?与人界三岁的小孩子一般既能上?街打酱油,又能回?家修法术,完全不用父亲和爹爹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很是省心。

也正?因为如此,在他幼时的记忆中周围只有一些年龄相仿的小伙伴,而很少看见父亲他们的身影,晚上?回?去只能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宽敞的大床上?,当时可?能不觉得,现在想一想确实?是有点小寂寞。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某一天在修炼的时候又突破了一道瓶颈,达到了一个新境界,结果还没来?得及高兴,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不是在自己的素净淡雅的“小床”上?,而是父亲他们颜色艳丽的大床上?。

“我?,怎么了?”意识还不甚清醒,但天界王者本能依旧健在,第?一时间发现周围的环境不是自己所熟知?的,瞬间警惕起来?。

“你昏过去了,可?能是修炼太累了。”一直坐在床边看护的绛浚及时捕捉到了儿子的呢喃,心疼地握着他的小手轻声安慰道:“先在这里休息几天,什?么都不要想,马上?就会好起来?了。”语气中的自责和微不可?查的哽咽是年幼且迷迷糊糊的宵蓝难以察觉的。

归根结底他还是个需要父亲们关爱的孩子,即便表现的很成熟,内心依然有几分脆弱与天真在。也没细想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休息而不是回?自己的房间,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又沉沉睡了过去,自然就没看见他爹爹通红的眼眶和自责的神情。

“小时候的事情毕竟很久远,我?也记不清多?少了,但那?一次特别清楚,可?能是第?一次被那?对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负责任父亲第?一次寸步不离照顾太难得了,所以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谁的童年能没几件值得纪念的事儿呢?宵蓝感慨万千地翻出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片段与衍衡分享。

“那?后来?知?道原因了吗?”衍衡从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据养大他的老族长所说,他的母亲由于身体?孱弱多?病,生下他不久便撒手人寰了,而被受打击心不在焉的父亲也在之后的秋猎中遭遇狼族的袭击,重?伤不愈驾鹤西?去,只留下他小小的一只,最后被老族长接到家中与老人家的孙子们一起长大。

所以亲情对他来?说比较虚幻,对于宵蓝那?种孺慕之情不是很能体?会到。虽然和宵蓝成亲之后绛浚对自己很亲切,而霄瑶也把自己当家人,但他还是没有多?少实?感,一方面是那?二人过于面嫩,除了偶尔会从眼神中看出丰富的阅历,外表上?就像是邻家的大哥哥;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接触的时日过于短暂。按照绛浚从人界听来?的说法,男人要先成家后立业,因此宵蓝一完婚,两人就把天界的事务甩给了他,自己不知?道去哪里享受生活的美?好去了。

“嗯。那?一次昏倒就是因为随着修炼的层层递进,不止灵力更上?一层楼突破到新境界,隐藏在体?内的魔气也冲破父亲在我?出生后就施加的封印,两者就像热油见了冰水一样,相互排斥得太厉害,而我?当时太小了,即便有所察觉也无能为力,忽然啪嗒也是不可?避免的。”

从宵蓝轻松的叙述里感觉不到任何危险,然而有过经?验教训的衍衡不会轻易被他糊弄过去,“很疼吧……”要不是四肢酸软无力,其实?是打算摸摸他的头的,既然现实?情况不允许,只能口头安慰了。

再借宵蓝一个脑子他也想不出来?衍衡听完会冒出这样三个字,整个人瞬间就震愣了。确实?他预料到了对方不会厌恶甚至恐惧自己——他们二人在是非观上?简直是一模一样,同样不在意世俗通行的评判标准,有一套自己的准则,但这样子的展开绝对猜不到。

“你呀…再这么下去我?可?忍不住了啊!总是趁人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说些可?爱的话,让我?好想扑倒你,怎么办?”宵蓝把兔子双手捧起来?放在枕头上?,一个翻身把脸埋在带着青草香的毛毛里喘着粗气,努力压抑某种不可?言说的冲动,鼻子呼出的燥热气息喷在毛毛上?,让不能动弹的小毛球有种在烤炉子的错觉。

衍衡暗暗翻了个一点也不优雅的白眼,对于他这个随时随地不正?经?起来?的男人表示出毫不掩饰的嫌弃。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阶段的培训开始了,每天模拟已经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