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大半个月没见,宋遇绝望的发现，他是公司唯一发胖的员工，其他人仿佛过了个假年，火苗甚至瘦了好几斤,腹肌轮廓深得完全可以拿去给奶瓶当搓衣板跪。
成功完成小奶狗到小狼狗的飞跃。
“哎老大,你有没有看黄橙年初公布的财务报告？”宋遇顺手举起地面上的哑铃,下定决心要摆脱全公司最胖的称号。
“没有啊。”程喻年正在给听4R他们春节期间制作的歌曲小样,“怎么,出什么事了？”
“出的事可太大了！”宋遇兴冲冲地丢掉杠铃,转身靠在桌子上,“公司业绩未达标，净利润亏损了整整3.71亿。”
“不能单看这个吧？”程喻年拿下一侧的耳机，好跟他能更顺畅的沟通，“黄橙每年都要在练习生身上投入大量的资金培养，他们向来喜欢搞这种前期投资。”
“没错,但之前全身心开拓日本市场的时候，还有杨俨开巡演平衡收支。”宋遇掰着手指头跟他说明,“算下来，杨俨已经活跃了将近五年的时间,远远超过了爱豆的三年黄金期。”
“可惜,曾经被列为重点捧红对象的你解约了，加上杨俨的离开，这也就直接导致了黄橙出现的断层期,即使后边推出了ban，也难以撼动现在趋近饱和的市场。”
“李青当初雪藏我的时候，可没留过情。”程喻年嗤笑，“说来也是,如果我当初退圈的话，估计现在的市场，还被当初的四大三爆双顶流占领着。”
“ban其实也挺可怜的，翅膀还没长出来，就被李青一脚踢进了娱乐圈扛大旗。”宋遇说起这个不禁有些唏嘘，“他们跳的舞你也看过现场，之前我去医院体检，正好看见他们，六个人都快没几个腿脚利索的了……”
“哎……”程喻年叹口气，“说实话，论舞台感染力，没什么比绚丽的舞蹈更能吸引观众的注意，但损害身体也是真的。”
“加上他们又野心勃勃地开拓欧美音乐市场，营业成本可谓飞速增长，不亏损才不合常理。”宋遇末了气哼哼地加了一句。
“对了。”他想一出是一出，“我们公司现在急缺经纪人！急缺！！”
“这个我知道。”程喻年笑，“但我又不专业，就算有人来应聘，也没办法判断人家的工作能力。”
“当当当——”宋遇骄傲地扬起下巴，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些交给我就行了，保证让你满意！”
“小宋，你业务范围挺广啊，都快跟上万能工具人了。”程喻年点头应允，“我刚看了眼公司的邮箱，近期有不少综艺邀约找上4R，你待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好嘞！”宋遇心情大好，连带着转身离开的步伐都轻快了很多。
“七哥，听说咱们公司今天有两名女生要进来？”炮桩一直在旁边等他们谈话结束，他难掩兴奋，“真的假的？”
“怎么，你有想法？”程喻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本身唱rap的女生就少，能唱出名气的更是屈指可数。”火苗跟着瞎起哄，“除了之前参加HiphopIna，通过选秀大爆的方从希，还有谁能数得上姓名？”
“不过炮桩那个老色批比我更关注女rapper，估计认识不少。”
“滚！”炮桩狠瞪他一眼，“主打歌选好了？导唱听完了？歌词都背过了？能保证上台不忘词吗？”
火苗委屈，“说说而已嘛……”
“之前西安举办的freestyle赛事，不是有两名女生撑到了决赛吗？”Kiki从笔记本上方探出半个脑袋，滴溜溜地看着他们，“双胞胎，大糖小糖，姐姐唱R&B，妹妹就是纯正的街头风。”
“组合名也很甜，叫双糖，风格互补，还拥有不线下舞台的表演经验。”
“对。”奶瓶点头以示同意。
“你们这是都认识的意思？”程喻年新奇。
“多多少少都听过。”Kiki笑。
“喜欢吗？”程喻年问得直白。
“呃……这个……”炮桩当场表演了个立地变红，“七哥，还是别这样问吧？人家毕竟是女孩子，来我们公司也不是为了交男朋友……”
自打他的花臂清洗过后，炮桩原本的黑涩会气息也跟着洗没了，眉宇之间存荡的浩然正气，浓厚的像是探案剧里的侦探。
以至于他说这话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我的意思是，对于双糖以前出过的歌曲，喜不喜欢。”程喻年慢悠悠反驳道。
炮桩：“……”
你休想骗我。
“公司的宣发部现在还处于空缺状态。”程喻年摁了一下圆珠笔，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我们也可以按部就班，先拍预告片和宣传照放到微博上。”
“但是说实话，如果不是特别精致的长相，用这些作为宣传毫无意义。”火苗咂咂嘴。
“不比你好看？”炮桩跟吃了枪药似的。
“比我好看比我好看，奶瓶他老婆都比我好看，你满意了吧？！”火苗鲜少地呛回去一次。
奶瓶：“……”
为什么要把我老婆卷入战争。
“今天晚上，刚好赶上阳城大学九十周年的校庆晚会，在露天体育馆举行。”程喻年这才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4R的失败说明了什么？”
“舞蹈鸡肋的人不配当爱豆！”炮桩义正严词地说道。
“不是。”程喻年纠正他，“是我们没有抓好受众这一块，你舞台感染力再好，跳不出hiphop这个小圈，也是白费。”
“而大学生，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交际圈，或大或小，这批人，就是市场的主力军。所以我决定，双糖公布音源后，就去参加这个晚会。”
“哇塞……”炮桩羡慕的快要说不出话，“刚公布音源就展开线下的宣传活动，七哥你不觉得你很偏心吗？”
“是拼盘音乐会。”程喻年纠正他，“你们也得上场。”
“那我们也要唱新歌！”Kiki兴致勃勃。
“哪有同公司的艺人回归撞日期的？”程喻年微微蹙眉，“再说了，你们现在主打歌都没定下来，再怎么努力赶时间，都得推到三月份回归。”
火苗垮下肩膀，“那行叭……”
“嘭嘭嘭——”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短暂的静谧。
众人齐刷刷抬头望去。
来得是两名女生。
长相完全是复制粘贴，就连衣着都没有任何不同，外套只有一边挂在肩膀上，在两人的气质加持下，硬生生糅杂出了股狂野气息。
“卧槽……”火苗率先失口，“真是女生啊……”
“我的天，签完约之后，我就没想过以后还能拥有女同事！”Kiki呆呆地看着她们，表情新奇的像是来到了女儿国。
“欢迎。”奶瓶低下头。
结过婚后，他已经锻炼出了一种本领，即除老婆外的所有女性，皆视为兄弟，雌性的动物也一样。
炮桩愈发紧张，心跳跳动剧烈，程喻年在旁边都能看见他那不断起伏的胸脯。
几个人纷纷站在那里围着看，完全没有坐下的意思。
程喻年清清嗓子，“行了啊，注意点形象。”
“程喻年，我们俩是连夜从西安赶过来的，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中介？”小糖冲他扬扬下巴，接着把行礼箱拽得离自己更近了点，“我跟我姐两个女孩子，害怕受骗。”
众人：？
HOWBIG胆！
你竟敢直呼老板大名！
“这个……”除去儿子，程喻年现在又多了个新的称呼要适应，“待会我给你串钥匙和地址，你们直接打车过去就行，不远。”
“七哥，不好吧？”炮桩有点难堪，“你，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把家里的钥匙送出去？更何况……”
他顿了顿，好平复自己略显躁动的语气，“更何况，还是两个，你身体吃得消么？”
程喻年：“……”
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之前《九伏天》的比赛，冠军能拿30万现金和一套房子。”他略为无奈的解释，旋即偏头看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我我我我……”炮桩现在就是浑身长嘴都没法解释清楚。
“谢谢。”大糖甜甜一笑。
“不不不不不客气。”炮桩跟着笑。
程喻年：？
跟你有关系？
宋遇自从说完那句“包在我身上”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弄得程喻年一度怀疑他跑去学经商了。
等来等去等不到人，程喻年便将视线对准了杨俨，紧接着，其他人也像得到了指令般，冲杨俨投去了殷切的目光。
杨俨：？
你们想都不要想。
“没办法，我没驾照。”程喻年无奈耸肩，“他们没有车，考完驾照后再也没摸过方向盘，如果你不怕死，那我也没什么问题。”
其余人跟着狂点头。
杨俨：“……”
想回黄橙的第N+1天。
大小糖不想跟一群男人挤，于是搭着伴去打出租车了，所以他们努力塞一塞的话，还是完全够用的。
“我觉得你挺符合当代老板的作风。”杨俨面容平静的目视前方，仿佛已经忘了刚才的不愉悦。
“真的假的？”程喻年来了兴趣，“能从你嘴里听到我的好话，比黄橙股价回涨都难得。”
杨俨微笑，“是啊，很符合。”
“员工入职前，把公司吹得各种天花乱坠，待遇好的像个养老院。”他顿了顿，“结果签完合同，立马翻脸不认人。”
“在居民楼办公也就算了，团队里连负责品牌代言的商务总监都没有，宣传经纪更是空缺，连最基本的工作总结会都没开过。”
杨俨脸上的笑意愈发深刻，“我说的对吧？”
“是啊，没错。”程喻年也笑，“这不巧了么，我觉得你也挺符合当代优秀员工现状的。”
杨俨瞬间蹙起眉头。
“入职前的简历优秀的可以当国家领导人，说着能为公司带来滔天骇浪般的收益。”程喻年慢悠悠地说道，“结果签完合约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还给公司带来收益，没倒闭就不错了。”
“还是你跟当代老板比较像。”
“别，身为优秀员工的你太谦虚了点。”
两人唇枪舌战，4R众人夹缝中呼吸。
音源公布后，不会立刻出现在音源总榜上，而是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供粉丝打榜，一小时后的成绩，称之为空降。
这已经成为了检验爱豆是不是大流量的工具。
所以程喻年特意进行了精密的计算，来保证能用这一个小时，创造出最大的回报。
“按照双糖原定的音源公布时间，我来说一下待会的上场顺序。”程喻年暂时中止了和杨俨无谓的语言攻击。
“首先是4R，要连续演唱三首歌，如果体力跟不上，就跟我示意一下，别硬唱，砸了自己的招牌。”
“放心吧七哥，别说连唱三首，就算连唱三十首不喘气，都没问题！”炮桩拍拍胸脯。
“接下来是杨俨。”程喻年继续说道，“你出道四年半，专辑少说也有四张，其中不乏传唱度比较高的歌曲。”
“所以我也不强求，只要能唱满二十分钟就可以，至于选择什么样的歌曲，你跟现场音响师协调就可以了。”
杨俨：？
这叫没要求？
“最后登台的是双糖。”程喻年这才道出重点来，“只有一首主打歌，但是第二小段会重复播放，以此提高副歌部分出现的频率。”
“那你呢？”炮桩听完一通，死活没听到程喻年的名字，“现在连初春都没到，是不是还下个雪，这么冷的天，人家凭什么放弃温暖的宿舍，跑到露天体育馆看我们表演？”
“七哥，你要是上场的话状况可能还好一点，毕竟知名度摆在那里，但如果你不去……”
“那我们岂不是很有可能对着空座演唱？”Kiki已经有了画面感，情绪一下跌落谷底，“天啊，光是想想，我都尴尬的能用脚趾抠出一座芭比城堡！”
“不是还有杨俨在这么。”程喻年笑。
“你故意的？”前顶流发出不满的声音。
“俗话说得好啊。”程喻年那张欠嗖嗖的嘴就没停过，“想不红很简单，谈个恋爱就OK了。”
杨俨怒视他一眼。
又要开始了。
炮桩轻声叹口气。
现在的寒假虽然过去了，但温度还是低得吓人，场馆内所有来帮忙的学生，都无一例外穿着羽绒服，包裹得跟个木乃伊一样，却还是被冻得鼻子一抽一抽。
几个人正在后台休息室围着音响师，跟他沟通待会要演唱的歌曲，还有更改后需要他配合的地方。
那名因为兴趣加入多媒体俱乐部的学生，“入职”生涯应该还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像个被无数甲方包围的设计师，什么话都插不上，只能勉强点点头。
程喻年不上台，没必要担心这些，百无聊赖地在露天体育馆里来回溜达。
“那个，请问，你是，你是程喻年吗？”一名女生试探性地问道，不停地用手去推眼镜，以此掩盖内心的不安。
“怎么了？”程喻年看她这幅样子就明白了几分，“拍合照还是签名？”
“还能拍合照？！”女生的瞳孔放大一圈。
“都可以。”程喻年笑，“不过你要如果P自己，别忘了给我修修图。”
“你根本不需要修图！”女生反驳他，说完又觉得太张扬，忙降低分贝，“是这样的，我是书记，现在刚开学，天气太冷，同学们都不想出宿舍，所以可能会面临坐不满的情况。”
“没关系。”程喻年大言不惭地说道，“就算只有一个观众，我们也会不遗余力地进行表演，这个你放心。”
“现在各系的辅导员收到的反馈是，学生们可以来观看表演。”书记又扶了扶眼镜，“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希望能拿到你的签名照。”
“可以啊。”程喻年轻笑出声，“看你这么犹豫，我还以为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那就太好了！”书记激动万分，“我们学校共有一万六千名学生，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
程喻年：？
你怎么不等我手累断了再说？
“既然现在你已经答应了，那我们赶紧去休息室吧，晚了再签不完。”书记热心地在前边带路。
程喻年：“……”
真贴心。
作者有话要说：双糖：说好的在台下看我们表演，程喻年人在哪？
程喻年：在锻炼麒麟臂。
今天才知道“七哥”是hiphop圈真实存在的人orz
就是Richbrain……
如果有粉丝觉得被冒犯到的话真的很不好意思orz
本意是小七=小祁，因为祁伯阳嘛，懒得起名字o.o
晚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