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席惹(别提了)。”Kiki的伤口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远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但舌头至今还是不能触碰上颚,所以说话并不利索,“亚怕火瑶系个血迹勾仍玄玉(哪怕火苗是个瘸子都能痊愈)。”
“到底怎么回事?”程喻年蹙眉。
“哎呀七哥,你就少问点嘛,反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现在就算是去女儿国都没问题。”火苗有些难堪。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组织语言。”程喻年和善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掰着手指,“三——二——y……”
“好好好我说我说!”在程喻年最后一个音节脱口而出之前,火苗终于咬了咬牙松口了。
程喻年满意地抱着胳膊。
不同于炮桩那个脾气一点就炸的暴脾气,火苗特别怂,兴许是因为婚后生活一直在看眼色,导致他特别像根墙头草。
“半个月前贺凉来了,顺道带了很多好吃的,所以我们就一块坐在地上吃了顿饭,事情发展到这里,还算是愉快,这还是我头一次见火苗跪得这么开心。”
炮桩实在是看不惯火苗那个磨磨唧唧的模样,直接把话题抢了过来,“后边我们又在那里玩剧本杀,贺凉杨俨抽到的身份刚好是情侣,贺凉蹦起来就亲了杨俨一口。”
“好家伙,火苗当场就哭着跑出去了,速度跟刘翔似的,我还以为是只大耗子窜过去了……”
这段话又戳到了火苗的肺管子,连带着脑袋也耷拉下来,两边的嘴角就跟栓了个铁块一样往下坠着。
眼看就要爆发出蒸汽机般的哀嚎声。
“哇哦。”程喻年没心没肺地笑笑,“确实是她会干出来的事情。”
“哎七哥,以后别找贺凉来了行不行?”炮桩愁眉苦脸地说道,“妈呀叽叽喳喳的跟蝗虫过境似的,弄得我都要有恐女症了。”
“她还好,连宋遇的一根手指都比不过。”说完这话,程喻年又环顾了下四周,确信宋遇去停车还没回来后,这才松口气,“是因为有段时间没见杨俨了才这样吧。”
“他俩话都多。”炮桩想想头都大,“比奶瓶家里的小闺女还烦人。”
“你再说一遍!”
“你再说一遍!”
杨俨和火苗异口同声道。
程喻年:“……”
你这脱粉脱得好像不够彻底。
“哈哈哈哈还惦记着呢?”炮桩笑得前仰后合,熊掌般大的手嘭嘭嘭地拍在火苗背上,把他拍得一阵咳嗽。
“哟你在这儿啊?”程喻年笑了笑,看着杨俨肉眼可见变成碳色的脸后,不禁又挑了下眉梢,“听小宋说他们最近练习的很不错,是这样吗?”
杨俨垮着脸嗯了一声。
“那就行。”程喻年走到电脑前坐下,“等会啊,我选首歌来考验一下你们。”
他熟练地滑动着鼠标滚轮,自上而下扫描着歌单那一连串的歌名,过了好半晌,视线才锁定下来。
程喻年伸长脖子,虚着眼睛去看桌前站得整整齐齐的四个人,嘴角挂上丝志在必得的笑容。
紧接着,音响里就传来阵强劲有力的鼓点,熟悉的节奏声瞬间响彻整间舞蹈教室。
“你这个……”杨俨有些错愕地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太过分了点?这是很多rapper踏入hiphop的启蒙歌曲,指望他们几个能管得住自己乱晃的身子,还不如让军人听到国歌的时候不敬礼。”
“Ohhh奶瓶你的脚趾在打节拍!”炮桩幸灾乐祸地大喊道。
“没有。”奶瓶抿着嘴,但脚趾还是不受控制的纠缠在一起,他倒吸口凉气,直接用左脚踩了上去,“我就说没有。”
炮桩:“……”
算你狠。
面前这四个人,在经受过形体老师长达半个月的摧残后,相貌要比以前精神得多。
加上程喻年一直嘱咐他们进行的身材管理,现在也慢慢见了成效,看上去竟然真的有了点男团的架势。
“可以啊,不容易。”程喻年啧啧两声,“我知道地下经常举办赛事。”
“freestyle也好,dissbattle也罢,都需要跟随节拍临场发挥,这也练就了很多rapper对节奏异于常人的敏感。”
话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重新投入到搜寻歌名中,没过多久,视线再次重新固定,程喻年扬扬下巴,“听听这首。”
这次不是耳熟能详的歌了,而是《九伏天》决赛场上放给他们比赛用的beat。
别说那四个人了,就连程喻年都忍不住跟着节奏晃动起肩膀,毕竟他也是参赛人员之一,对这首歌有特殊的感情。
“中国驰名双标了。”杨俨揶揄道。
“哎没办法,我听见这歌,就跟薛之谦听到‘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一样。”程喻年说着说着还唱了一句出来,“懂吗?”
杨俨沉默半晌,“……下次你可以直接念出来。”
“哎呀我真受不了了……”炮桩呼哧呼哧地趴下做了几个俯卧撑。
Kiki刚要弹个舌,就牵动了伤口,疼得直龇牙咧嘴。
“还可以嘛。”程喻年笑笑,“算你们通过。”
说完,他又掏出手机来打开日历表,“训练的同时,别忘了抽空把专辑的歌写出来,公司里没有作曲作词家,干什么都要自食其力。”
“不过,本身你们就是奔着能做自己喜欢的音乐这点来的,所以这点算是双赢。”
“还有一件事,因为现在还没对外招聘经纪人,所以待会你们只能打车去拍摄地点,今天要在微博官宣新男团的事情,我等会把地点发到你们手机上。”
众人:“……”
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杨俨再次萌生要连夜买站票赶回黄橙的念头。
见气氛突然凝固,程喻年便干咳了两声,开始给自己找补,“当然了,公司也可以提供给你们一些便利。”
“如果你们想的话,我可以负责你们出道专的主打歌,当然,大家都是rapper,心气比较高,理所当然认为自己写的歌最炸最好听,所以应该用不着我。”
“MV拍摄可以找冯言,舞蹈到时候会找专业的老师来教,实在不行就让杨俨顶上,如果你们有想合作的人来做feat,我也可以帮忙联系。”
杨俨:?
你想都不要想。
期间因为程喻年一直没有暂停,所以那首歌曲的进度条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短暂的静默后,又跳转到了下一首歌曲。
啧……
程喻年刚要关掉,就萌生出种诡异的熟悉感。
“DJDropTheBeat!!!”
“YoYoYoTurnItUp!!!”
“CheCheWhat‘sup!!!”
除去嘴巴还不太方便的Kiki,其余三人却像是得到了召唤般拾回了rapper的身份,比巴啦啦小魔仙的全身变还要突然。
别说是掏裆摸枪,几人还佯装自己带着耳麦,手扶在脸旁,熟练地丢出个弹舌后便在那里一个劲地挥动双手,仿佛在号召观众跟自己互动。
程喻年沉默半晌,视线扫过去后,才了然于心。
哦,怪不得这么熟悉,原来是我写的。
准确来说,是祁伯阳的歌。
作为监督他们练习的人,杨俨此时气得头顶冒烟,恨铁不成钢地捶着桌子,“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就算是听到音乐忍不住,也别做这个动作!!”
“摸摸而已嘛!”炮桩自知理亏,眼神还带着点不甘心。
“还记着之前约定的内容吗?”杨俨板着张脸,严肃的像个班主任,“除了程喻年说过的站军姿唱rap,以后练唱时还要在跑步机上进行!”
“啊?”火苗的肩膀瞬间□□,看着自己刚才还在哟哟哟的手,恨不能找把刀来剁掉。
“不用了吧……”程喻年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惩罚就免了,以后注意点就行。”
杨俨:?
“这不祁伯阳嘛。”程喻年笑着用胳膊肘怼怼他,“好多rapper踏入这行都是因为他,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别这么死板。”
杨俨:呵。
“哎,先不说这个了。”程喻年冲他们招招手,“马上要官宣新男团,结果现在连个组合名称都没有,你们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钢铁猛男!”
“引文迷继比摇扰,温热柚阔以(英文名字比较好,winner就可以)。”
“我觉得我的名字就很好哇,炮桩炮桩,干脆我们就叫炮弹吧!”
“都可以。”
四个人七嘴八舌地建议道。
“你觉得哪个比较好?”程喻年转头问杨俨。
“又不是我的组合。”杨俨蹙眉,“爱叫什么叫什么,实在不行就叫F4,知名度还高。”
程喻年:“……”
你说话怎么比某汤写文还随便。
“4R怎么样?”杨俨按了一下圆珠笔,“四名rapper的简写。”
“你确定?”程喻年捏了捏阵阵发痛的太阳穴,“4R4R,谐音死啊,你这不是在咒人家吗?”
“我觉得挺好的啊。”炮桩反驳道,“容易被人记住,而且我们这个组合的存亡,又不是一个名字能决定的事情。”
“同意。”奶瓶嗯了一声。
“那就听炮桩的。”火苗也没有异议。
Kiki也点点头。
“那队长的位置,我就留给炮桩了。”程喻年的视线扫过四个人的脸,“他虽然有点冲动,但还算可靠,而且决策能力比较强,其他人有异议可以提。”
众人又纷纷摇头。
“OK,那就这样决定了。”程喻年打个响指,接着起身,“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没什么事的话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
说完后,他又啧了一声,眉心皱成中国结,“这个小宋也真是的,说好去停个车,他这是把车停在月球上去了吗?”
“七哥你刚来就走啊?”炮桩垮着张脸。
“回去继续磨专辑。”程喻年笑笑,接着又冲杨俨努努下巴,“他rap的实力也很不错,歌词写得可以,就是编曲这方面差点,你们平时要多注意交流。”
“好嘞七哥。”炮桩拍拍胸脯,“放心吧。”
“行。”程喻年撂下这话后,便转身离开了,结果推开门后,瞬间跟急匆匆冲上来的宋遇撞了个满怀。
程喻年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重心,他刚要开口质问,就注意到了宋遇脸上的漆黑一片,不禁蹙眉,“你怎么回事?”
“车、车又坏了……”宋遇累得喘不上气,弯着个腰,双手抵在膝盖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老、老大,我今天好不容易联系到的制作人,可能要凉了……”
他又气又急,恨不能骑个三蹦子把程喻年带到那边。
“跟他们借一下就行。”程喻年转过身。
“呃,我打车来的。”
“我骑的是电动车。”
“共享单车。”
“住界夜里(住在这里)。”
一群玩音乐的穷苦人士如是说道。
程喻年只得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杨俨身上。
“别看我,我没车。”杨俨错开视线。
“那你今天怎么来的?”程喻年发问。
“俨哥在附近有房产,走过来连五分钟都不需要。”火苗热心地解答道。
程喻年:“……”
果真有钱人的解决方法就是不一样。
“我已经练习了维修公司过来拖车。”宋遇叹口气,“估计还得半个小时才能过来,今天见制作人的事情算是凉了。”
“不能下次啊?”炮桩气势汹汹地问道,“又不是国家总理整天日理万机,连这点时间都挤不出来?能给七哥当制作人是他的荣幸!”
“人家可在国际上享有盛誉。”宋遇垂头丧气地回答道,“绰号‘榜单杀手‘,是名黑人,好多娱乐公司都会选择把主打曲外包给他们团队制作,比股票的投资顾问时间都紧迫。”
“那就算了。”程喻年安慰他,“一个好的制作人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没法做到力挽狂澜,先在微博上放个预告吧,录完音直接发。”
“可是……”宋遇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有时候掌握的东西太多不见得会更好。”程喻年笑笑,“知道为什么明明有法律法规,却还需要法官坐镇吗?”
“因为其他人背不过宪.法。”炮桩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法律具有高专业性,但是却缺少了点人情味。”程喻年直接略过他解释道,“法官就是为了填补这个空缺才诞生的职业。”
“与其做一首技巧性很强的歌曲,不如延续我之前的风格,能激起听众共鸣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的autotune(修音效果器)也很火,但出来的声音太过完美无缺,反而丢失了清唱的质朴感。”
宋遇听得直懵,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这之后,程喻年又在写歌房里磨了半个月,接着又跑到公司的录音室磨,每天与人交流的内容仅限于去拿外卖说的“谢谢”。
炮桩一开始还以为他这是感情上遇到什么挫折了,成天去敲录音室的门烦他,后来被杨俨制止几次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4R这个组合刚官宣,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四名rapper的背景,也被营销号扒了个底朝天,恨不能连炮桩上小学还尿过裤子的事情都扒出来。
但由于四名成员“小小年纪不学好”,所以遭到了网友们的强烈抵制,白天骂晚上喷,就差支个帐篷坐在公司门口抗议了。
【看出程喻年想跟黄橙抗衡的野心了,但是能不能选几个靠谱点的人?别说是纹花臂,现在的爱豆就连点个痣都没不敢招摇吧?】
【不怕教坏小孩子吗……】
【对rapper的印象一直都很锋利,而且痞里痞气不服管教,直到认识程喻年这个管年年才有了改善,没想到[无语]】
【程喻年二十一岁的生日还没过吧?虽然这大半年来经历了很多,但本质还是小孩心性,盲目追求酷盖的人设大可不必[微笑]】
【真几把无语,听说那组合里不仅有个超级奶爸,还有个离过婚的,这样也能成为爱豆?爱豆的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我给他打钱可不是让他给孩子买尿不湿的[嘻嘻]】
【程喻年怕是自己也想这么干,所以先签几个人来提高粉丝的接受能力,话说我一直觉得他上次去医院是为了看望女朋友,虽然探望杨俨的事情都实锤了,但杨俨现在都签到他公司了……会不会是俩人串通好的?】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杨俨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天才呢[大笑]】
公司上下无一幸免,在网友的集火攻击下,全部变成炮灰。
炮桩被骂得手机都不敢开机。
不过托他们的福,奶瓶他老婆的直播间倒是越来越热闹了,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架着形形色色的账号冲进去增加热度。
这种激烈的谩骂声,一直持续到了程喻年结束闭关。
“呜呜呜七哥你终于出来了……”火苗收起自己已经跨出窗口的半条腿。
Kiki顶着头火红色的头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觉得这样很酷!”
作为地下hiphop圈经常为人乐道的“小鲜肉”,Kiki今年才十八岁,是个典型的中二病少年,之前盲目地往身上戳钉子也是因为想满足自己成为酷盖的理想。
可惜被半道杀出来的程喻年折断了翅膀。
“嚎嚎嚎嚎什么嚎!!!”炮桩正趴在电脑桌上写歌,准备diss回去,他松松筋骨,双眼燃烧着怒火,“这群憨批网友看老子不把他们的头拧下来!!!”
“同意。”闷声不坑的奶瓶幽幽地抬起头。
程喻年瞬间头大。
突然有点怀念闭关的感觉。
“嘭——!!!”
门被大力撞开了。
程喻年不回头都知道是谁,他强压着怒火,尽可能保持着和善,“小宋,装修要花很多钱,你能不能好好爱护一下?”
“老大!”宋遇顾不上这么多,“上次那个制作人又主动联系我了!!”
程喻年顿时怔住,“什么?”
“就是上次没见成的那个制作人!!”宋遇激动地跺着脚,“他听完你的作品后,表示对你很感兴趣,先找个时间跟你深入交流一下。”
“呃……”程喻年却远没有他情绪高昂。
“早干嘛去了!”炮桩沉浸在自己写的歌词里面,还没能从愤怒中抽离出情绪,“七哥该下的功夫都下完了,他这时候反悔?”
“见见倒是也行……”程喻年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问题就是,我的歌都已经发出去了。”
宋遇:?
现在发歌都不通知我了。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还是见见吧。”程喻年最终下定决定,“只发了一首先行曲试水,整张专辑还要再精修几天才能发表。”
为了能让其他人跟着长见识,所以程喻年特意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了公司,甚至还一连十几个电话把杨俨从家里叫了过来。
桌子的中间放着个便携式音响,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个个面容严肃,像是这个音响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一样。
“黑老师,这就是我新发的那首单曲。”程喻年难掩期待地看着那名制作人,“距离上榜还有半个小时,名次还是未知数。”
宋遇捣了他一下,压着嗓子,“什么黑老师!人家姓喝尼!”
“哦,不好意思听错了。”程喻年轻笑。
“整体来说没有毛病。”尼制作人操着口别扭的普通话,“但是没有pune(歌词的炸点),没有一句能记住的短句,verse(主歌不分)很好可是没有记忆点。”
“而且能很明显感受到你唱歌的短板,但现在的市场你也明白,没有抓耳的副歌部分,就是把受众局限在了hiphop的听众,很难在榜单上赢过其他人。”
他说的自然在理,程喻年也考虑过。
“流行的嘻哈音乐我已经做过很多了。”程喻年笑笑,“歌词的话,我也有我的坚持,这次主要是想请教编曲部分。”
制作人顿了顿,继而娓娓道来自己的想法。
期间宋遇跑去上了个厕所,借机逃离“学霸”们激烈讨论的漩涡中心。
其他人也掺不进脚去,后面也就慢慢散开来,该干嘛干嘛去了。
只有程喻年,听得那叫一个认真,眼神坚定而又专注,戳到他的点后,有时还会激动地站起来溜达两圈。
两人从太阳挂在天上的时候就开始讨论,直到满天星星都没有结束,甚至连吃饭都抛在了脑后,最终一拍即合,准备将这首歌remix,大改后再发行。
“哎老大!”宋遇这个厕所可谓是上了几个小时,他猫着腰,神秘兮兮地碰了碰程喻年。
“别说话,忙得很。”程喻年正在劲头上,根本懒得搭理他。
“老大!!”宋遇又提高了自己的嗓门。
“看不见我跟尼老师聊得很尽兴吗?”程喻年语气有些无奈。
“你这首歌……”宋遇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拿了79个国家的iTunes总榜的第一。”
程喻年:?
我都还没开始努力。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赶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