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滚烫&温柔(三合一)

周恪握着手机。

陷入沉默。

电话另一端早已挂断。

他手机抵着额头,突然?觉得有些头痛。

浴室里的水声总算停了。

又隔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里面的人才出?来。

依然?光着脚,细弱莹白的小腿挂着点水珠。

午优长发半干,披在一侧肩上,裹着雪白的长浴袍走到料理台边,拧开一瓶水。

边喝边往回走。

周恪叫住她:

“优优。”

午优脚下不停,朝卧室走去:

“我困了。”

卧室的门“嘭”一声关上。

似乎还?带着未消减的小情绪。

周恪闭了闭眼?。

此刻再不觉得她任性?。

他起身走到小卧室门前。

抬手叩门:“我们谈一谈。”

午优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

冷淡且清晰:“我不想谈。”

周恪沉默。

午优咬着唇听外面的动静。

安静的过分,大概是离开了。

她怔怔的望着面前的梳妆台。

镜子里的女孩儿要哭不哭的,看着有点可笑。

她眼?睛酸的厉害。

索性?不再理会。

从?包里取出?之前医院开的药膏。

没什?么味道,但要一天涂两遍,活血化瘀。

伤在背后?。

操作起来并不方便。

午优解了睡袍,侧身背对着镜子。

因为不惯裸睡,她里面总会穿一件贴身的蕾丝吊带。

长度在肚脐左右。

轻薄透气。

此刻她一手挤了药膏。

一手拨下肩带。

竭力?扭着身子。

往背后?涂药。

刚涂了一块,未及抹匀。

陡然?听到熟悉的开门声。

旋即,房门被人推了开来。

午优脑子一懵,呆在原地。

几年前,刚到公寓时。

她脾气远比现在执拗。

闹腾起来,花样百出?。

周恪为着方便“收拾”她。

便将家里所有房间的钥匙都配了双份。

午优的小套房后?来安装了密码锁。

钥匙也就成了摆设。

以至于现在她竟然?完全忘了。

周恪可以在任何时间,轻易打开她的房门。

他推门而入时。

房间里似乎很安静。

有那么一瞬间。

周恪当真以为午优睡着了。

然?而下一秒,他骤然?看到女孩儿香肩半露坐在梳妆台前,脸上满是惊愕。

周恪的视线刚一触及那大片白腻肌肤。

几乎本能的别开了脸。

眉头却飞快蹙起。

下一秒,他竟然?又转过头看向她:

“你身上……”

午优的睡袍堆窝在腰臀处,下身是条低腰松垮白绸睡裤。

她背骨纤柔,细细一根肩带搭在她漂亮的直角肩上,另一根垂落到胳膊上,露出?半片腻白如釉的脊背,上面的淡青淤痕,隐约可见。

午优回过神,脸迅速泛红。

手里的药膏冲他丢过去:

“你干嘛?出?去!”

药膏骨碌碌,停在周恪脚前。

他弯腰捡了起来,朝她走近。

一只大手握住她的后?颈。

微凉的温度,冷的午优一个激灵。

回过神来,肩带已经被人拉好。

周恪给她披上睡袍,双手滑下来,握住了她的双肩。

声音沉如深渊:

“谁弄的。”

午优的眼?泪。

顷刻决堤。

她猛地推开他的手臂。

站起身不管不顾的吼:

“关你什?么事?”

周恪眉头拧的极紧。

被她推开也不见怒意。

只是眼?眸冷凝。

又重?复着:

“告诉我,谁弄的。”

陈臣的电话里。

只转述了帝音带队老师的话。

几个女孩子一时贪玩。

找了“当地人”做向导进山采风。

没想到对方是专门设套。

坑骗外地游客的惯犯。

女孩子们先?是被讹了钱。

后?来那伙人见色起意,对她们动手动脚……

最?后?虽然?成功脱险。

但女孩子们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陈臣一直都知道。

校方的态度,只会避重?就轻。

他如实复述给周恪时心里很清楚。

但凡事情牵涉到了午优,就无论如何不可能善了。

周恪听到“性?骚扰”三?个字。

已经无比刺耳。

眼?下再看女孩儿背上的淤青。

可以想见她当时多么无助又绝望的反抗。

他上前一步,手紧紧扣住女孩儿的肩膀。

一双眼?深不见底。

“还?有哪儿?”

“他们,都碰了你哪里。”

午优被他握在掌心。

眼?泪一滴滴往下滚。

她咬着唇不吭声。

脸上很快湿漉漉一片。

周恪满腔的戾气。

见状,却一点点心软下来。

他竭力?放轻手上的力?道。

抬起一只手,温柔的抚摸她的额头。

声音沉如钟罄:

“乖孩子,别怕。”

午优偏头,两手扑抱住他的手腕。

拉下来,一口咬住他的虎口。

力?道又凶又狠。

像她刚到他身边时那样。

周恪任她咬。

另一只手微微用力?,把人揽进了怀中。

午优松了口,唇舌间沾着一点铁锈味儿。

她清醒过来,委屈像洪水,地覆天翻。

一头扎进他怀里扑打:

“你现在问我有什?么用?!”

她哭闹着,像是在外受了欺负,忍耐进家门,看到家长的那一刻,在庇护之下总算可以放声大哭,诉说委屈。

“他、他摸我……那混蛋,摸了我的……”

“你在哪儿呢?周恪,你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你跟午盛凡一样!还?有闵溪云、在你们心里,我什?么都不是……”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干脆坐在地上,丝毫没有形象。

周恪被她哭湿了胸口。

衣服蹭散开,也腾不出?手去系。

满头满眼?都是她的哭声。

一点点的躁郁,说不出?的心疼。

“乖,别哭了。”

他屈膝蹲下。

两手掐着她腋下,抱孩子一样把人抱了起来,放在梳妆台上。

然?后?弯下腰,蜷起手指,一点点刮掉她睫毛上濡湿的泪。

“是我错了,我不够关心你。”

他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

又被她烦躁的推开。

她没再哇哇大哭。

而是抿着唇,不停抽噎。

周恪叹口气: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打给我——”

他不提还?好。

一提这个,午优顿时火往上冒。

仰头瞪着他,又是委屈又是羞愤:

“打给你,你接的到吗?”

“周先?生?每天日理万机,哪有空管我的死活!”

周恪哑然?。

午优哭的眼?睛疼。

一边伸手揉,一边叫嚷:

“就算打通电话,让我说什?么?”

“说他摸我、还?拿我的头往车门上撞……”

午优的嘴巴被人捂住。

同?时后?脑被人扣紧。

她脸颊一烫。

整个人被周恪按在了怀里。

没了衣服的阻隔。

脸颊贴着那片起伏坚实的胸肌。

午优脑子瞬间断片。

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

周恪捂着她的嘴。

总算没再听到那些让人暴躁的话。

女孩儿缩在他怀里。

情绪大约平复了一些。

没有再哭。

只是微微颤动着双肩。

周恪松开了手,低头看她。

见她垂着头,一只手还?在揉着眼?睛。

“别揉了,明早会肿。”

“……你走开啊!”

女孩儿瘪着嘴,打掉他的手,嘟囔:

“都怪你!我睫毛掉在眼?睛里了,好难受……”

周恪挡住她的手,捏了下巴。

微微抬高:“我瞧瞧。”

午优睁大双眼?。

眼?珠琥珀似的,清晰映着男人的面孔。

越来越近。

周恪朝她眼?睛里吹了口气。

午优本能的闭紧了眼?帘,快速眨动两下,拿手指揉一揉眼?角,果然?,那股不适感消失了。

周恪在她头顶微微叹息:

“以后?不管什?么事,第一时间打给我,明白了吗?”

午优最?烦他这种命令式的语气。

闻言不由顶了回去:

“你不接电话,那我不是死定?了?”

周恪目光平静。

拧住她下巴,一字一顿:

“只要你打,我就会接。”

午优被他看的心慌。

脸一点点烧起来。

她胡乱推了他一把。

从?梳妆台上跳下,快速跑到床上。

“我困了。你出?去。”

说着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了个严实。

周恪目光微沉。

片刻,推门而出?。

晚上却没回房睡。

而是抱了薄被,靠在沙发上睡到半夜。

隐隐听到小卧室里有动静。

他站起身,将门推开一条缝。

床上,午优踢了半边被子。

身子翻来翻去,皱着眉,嘴里呓语不断。

大约做了噩梦。

周恪了然?。

她看起来敢说敢作。

实际仍然?是个孩子脾气。

受到伤害。

会哭闹害怕。

会做噩梦。

周恪走近床边。

弯腰帮她把被子拉好。

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脸颊。

将要离开时,却被一把抱住。

午优睁开眼?,目光失焦。

看着不清醒,却还?是认出?了他。

“周恪……?”

“别走,我害怕。”

她拖着他的小臂贴在枕边。

像是这样才能安睡。

周恪试着动了动。

反而被抱的更紧。

他没再挣扎。

弯腰把人抱起来,朝里侧挪了挪。

自己则靠在了她身边。

这样其实有些不妥。

她不是小孩子了。

而他也只比她大八岁。

这种年龄差。

纵使他心理上仍当她是小女孩儿。

却也不能心安理得跟她躺在一张床上。

原本想着安抚片刻就好。

但大概是太?累了,他靠在床头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翌日。

琴姨拎了新鲜的菜刚进门。

见玄关躺着两双鞋。

微微讶异。

这偌大公寓两个主人。

平时见了午优。

便不常见着周恪。

没想到这个周末。

两人会整整齐齐待在家里。

倒也好。琴姨想着。

她今天只用做一顿早餐。

鲜虾青蔬备的齐全。

倒不怕两人挑剔。

饭做好,摆上桌。

时近九点。

琴姨的惊讶更甚。

午优是惯爱睡懒觉。

可周恪能在床上躺到这个时间点,实属罕见。

她犹豫着,敲了主卧的门。

无人回应。

只得折回来,端了杯温水。

转而敲午优的房门。

门却是虚掩着的。

轻轻一碰,无声无息打开来。

琴姨抬脚走近,刚要唤人。

猛然?看到床上躺着的两个身影。

一男一女。

分明是无比熟悉的脸。

但共同?出?现在这张床上,却震惊的人说不出?话来。

琴姨惊愕的捂住了嘴。

手里的杯子跌在地上,发出?脆响。

周恪闻声,睁开眼?看了过去。

见琴姨呆立在门口,脸上表情既惊诧又古怪。

他大概猜的到她误会了什?么。

但比起那个,还?是先?低头看了眼?睡在旁边的人。

晨光熹微。

透过纱帘漫在床上。

少女肌如雪羽。

眉似焦黛。

唇际一点浅浅梨涡。

显然?美梦正酣。

周恪坐起身,漫不经心拉好衣服。

系着腰带时,淡淡瞥了琴姨一眼?:

“出?去。”

-

午优嘴里衔着一块虾仁松饼。

一边喝粥,一边跟周恪咬耳朵:

“那什?么……”

“你觉不觉得,琴姨今天有点怪?”

起床打招呼。

她就呆呆的。

盛一勺饭看她一眼?。

欲说还?休。

真问起她。

又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周恪拿公筷夹了一只煎蛋到她碗里。

闻言眉梢未抬,只平淡道:“好好吃饭。”

午优撅了噘嘴,拿筷子轻轻戳着煎蛋。

试图把蛋清和蛋黄分离。

“我不要吃蛋清……”

话音未落,周恪又夹起了那片煎蛋。

手里的黄油小刀干脆利落,把蛋黄剥离出?来。

黄橙橙的蛋心液淌了出?来。

正好洒在虾仁松饼上。

至于剔掉的蛋清部分。

周恪夹到了自己的吐司片上。

若无其事吃了下去。

琴姨在旁看着。

眼?睛一点点睁大。

午优不必吃她讨厌的蛋清。

当然?很高兴。

她没注意琴姨奇怪的脸色。

倒是看着周恪表情自然?的吃了她剩下的蛋清。

脸上忍不住有点烫。

心里感觉也是莫名酸甜。

最?后?没忍住。

弯了弯唇角。

吃过早饭。

二人各自处理各自的事。

周恪在书房来来回回。

打了好几通电话。

午优则要补着之前落下的专业课作业。

是几张人物速写和半身像。

二楼东南角。

有单独为她修的画室。

午优转了转眼?珠。

却抱着画架溜进了周恪的书房。

他仍然?在讲电话。

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

人站在巨大通透的落地窗前。

一手插兜,一手闲闲把玩着一只打火机。

见午优进来,只略瞥了一眼?。

不动声色。

午优找了个位置支好画架。

夹子夹好,纸张展平。

手里削好的2B铅笔。

隔空比划着,在纸上沙沙游走。

画完一张速写。

周恪正好打完电话。

他换了姿势。

靠窗站着。

下巴微微抬起。

表情带着一点慵懒。

看着她:

“怎么跑这里来画画?”

午优嘴里叼着一支HB铅笔。

手上飞快的更换纸张。

嘴里支吾着:

“补作业嘛…嗳,就是这个姿势!”

“别动别动……”

周恪临窗站着。

半边脸沐光向暖。

半边脸陷入阴翳。

整个人有种亦正亦邪的俊美。

间或带了点雅痞的气质。

午优的速写功底极佳。

十分钟一张作业。

再十分钟用来完善细节。

两张画完,还?指挥周恪:

“你换个姿势,坐下来。”

周恪发出?一声笑。

仔细听,似乎带着点纵容。

他弯腰在黑色皮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身体前倾,两腿微微撒开。

有新的电话接进来。

他抬手点了下耳机。

另一只手散散的支着膝头。

修长手指半垂下来,姿态写意。

听见午优叫了一声:

“别动!就这样,保持住……”

周恪掀了掀眼?皮。

看她一眼?。

却到底没有动作。

听着耳机里陈臣的声音,说着:

“周先?生?,帝音又打电话过来了。”

“您看要不要直接联系聂par?”

周恪淡然?道:

“不必,交给林律。”

陈臣醒悟。

林律跟聂银河同?在一家律所。

但后?者其实更擅长打一些经济和婚姻官司。

不像林律。

对社会复杂关系了熟于心。

论起角度刁钻。

实在是他的强项。

周恪要用他。

显然?是不打算如帝音所愿,轻易善了。

毕竟学生?校外写生?遇险。

作为校方与带队老师都有连带责任。

但事发至今。

校方一未跟进地区事件发展。

二不曾给与带队老师公开处罚。

只是象征性?的停职留薪。

这种表面功夫,显然?诚意欠佳。

陈臣了解周恪。

事涉紧要之人,他是不会跟任何人讲道理的。

也许午优等人本身也有一定?责任。

可在他眼?里,这压根儿就不是重?点。

他只要动手的人。

受到应有惩罚。

“……荷都那边,帮您订明早的机票可以吗?”

周恪随意应了一声。

他手头的活儿刚忙完。

正巧腾出?时间,来好好料理这桩事。

挂了陈臣的电话。

他转而又拨了个号码出?去。

听见午优细声细语的抱怨:

“哎、别动!你的手别动嘛……”

周恪只得又把左手垂下来。

闲闲道:“怎么还?没画完?”

午优从?画架后?抽空瞪了他一眼?:

“手部细节也很重?要的好不好。”

周恪弯唇一笑。

果然?没再动。

电话打给了高徵。

他鼻音很重?,像是还?在睡觉。

周恪瞥了眼?桌上的鎏金小钟。

声音添了几分嘲讽:

“昨晚很爽?”

他不提还?好。

一提这个,高徵满肚子火气。

掀了被子隔空叫骂:

“你他妈还?有脸问,是不是人?”

周恪面无表情听他骂完。

随口道:“有事交代你。”

高徵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叉腰站在窗前。

身上只一件低胯内裤,坚实的大腿和臀肌,充斥着男性?荷尔蒙。

闻言他骂了一句脏话。

干脆利落挂断了电话。

身后?床上,被子滑下来。

露出?女人雪白如瓷的长腿。

十个脚趾涂了极浅的蔻丹。

被阳光一照,简直令人垂涎欲滴。

高徵只看了一眼?就把被子拉高。

将人团团裹住,只露出?一颗脑袋。

对准脑门,狠狠亲了一口。

他这才压低声音道:“宝贝儿别闹,我不行了。”

聂银河掀开被子骂他:

“姓高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高徵被她气笑,弯腰把人扛上肩。

任她捶打着,一边往浴室走一边道:

“老子昨晚被你榨的干干净净……”

“你他妈现在好意思问我是不是男人?”

拉开门,拧了花洒。

高徵把人塞进浴缸里,在一片骂声中娴熟的关上了浴室的门。

回到卧室把电话拨了回去。

响了三?声才接通。

接通就听见周恪气定?神闲的声音。

让人忍不住想磨牙。

“有屁快放。”

“聂银河缠上你了?”

周恪露出?一点笑。

悠悠了然?。

高徵嗤笑一声:

“关你屁事?”

周恪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

慢悠悠吐出?一句:“小心肾虚。”

换来高徵破口大骂五秒钟。

方才冷静下来,威胁:

“你到底有事没事?”

“没事老子挂电话了!”

周恪取笑够了,这才道:

“荷都是不是归你哥管?”

“高昆?”高徵微一拧眉,

“你找他干嘛?”

周恪微微笑着:

“我有件好事想托他运作一下。”

午优人在画画。

耳朵却没闲着。

一直兔子似的高高竖着。

偷听周恪打电话。

其实也算不上偷听。

毕竟两人在一个房间里,他又没刻意避着。

只是一来二去。

午优也听了个大概。

尤其提及“荷都”二字。

她心跳快了两拍。

直觉周恪在谋划着些什?么。

最?后?一张速写画完。

周恪的电话还?没断。

她示意他再换个姿势。

周恪便朝后?仰靠在沙发上,一条腿悠闲翘起。

右手指尖虚抵着耳机,左手则搭在一旁扶手处,姿态放松。

“……这事操作起来,倒也没什?么难度。”

电话这边,高徵已经走到客厅。

拧开一瓶矿泉水。

“咕咚”灌了几口,才接着道:

“人家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你呢?”

“这么明显的假公济私,不太?好吧~”

周恪没理会他的调侃。

他心里清楚,但凡旅游业发达的省市,大多都有这样那样的潜规则。

有些事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不代表真爆出?来,还?会有人往枪口上撞,执意袒护。

高昆窝在省旅游局老二的位置不上不下的。

早就难受的不行了。

周恪把这件事递上去。

那才叫投其所好。

依高昆的手段。

处置好了,两厢得益。

位置上面,势必还?能更进一步。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感谢周恪还?来不及,哪里还?用人废话?

高徵喝完水,靠在浴室门口听着水声哗哗。

心不在焉的问着:“你呢?你要什?么。”

辛辛苦苦做好局。

各方关系处置到位。

说不图什?么。

鬼才信吧?

周恪似乎很欣赏他的直白。

闻言微微一笑:

“我的要求很简单。”

“动手的人,我只要他一双手。”

轻飘飘一句话。

砸在午优耳朵里,却一字一沉重?。

她心惊肉跳的抬起眼?。

看向周恪。

他脸上表情没什?么波动。

甚至带有几分闲适的笑意。

可午优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

却异常清晰的感受到瞳孔之下压抑的暗流。

她涩涩的张了张口。

却不知该说什?么。

周恪讲完了电话。

抬眼?看着她:

“想说什?么?”

午优看了他半晌。

终于放下画板。

期期艾艾蹭过来。

在他旁边蹲下,仰头看着他:

“周恪。”

“嗯?”

她抿唇,似乎有些艰难的开口:

“你是不是……要做什?么违法的事?”

周恪听她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一时没忍住,低低笑了一声。

他很少笑出?声。

不可否认的动听。

像陈酿,又像烈酒。

带一点慵懒的醉意。

“你在想什?么?”

周恪抬起她的下巴。

“犯法的事,我不做。”

午优还?是有点不放心:

“可你刚才说什?么,一双手……”

周恪的手指滑到她腮边。

不轻不重?捏了捏。

“作业都做完了?”

午优偏了偏头。

躲开他的手。

有点不满:

“你别转移话题……”

周恪再次发出?笑声。

缓缓靠近,颀长微凉的手指捏住她脸颊,揉了又搓。

语气近乎温柔:

“我说真的。”

“违法的事,我周恪向来不做。”

-

早饭吃的晚最?严重?的后?果。

也不过是午饭到了点,却没什?么胃口。

周恪要煮粥。

午优不肯喝。

自己乱七八糟的外卖叫了一桌。

大半堆进了周恪的胃里。

这么做的后?果。

就是午觉被取消。

午优被周恪塞进了车子。

一路载到敦兰道。

逛街消食。

午优有点偷偷的高兴。

面上却故作不满:

“怎么想起来拉我逛街?”

“我的生?日还?有两个月呢。”

周恪垂着眼?,只当听不出?她变相的提醒自己别忘记她的生?日,一手按在她肩上,带着人进了Final&BALLY的高定?店。

整条街的奢侈品牌。

午优熟悉也不太?熟悉。

说熟悉是因为这里的牌子常常以礼物,或者日常消耗品的形式出?现在她手边。

说不熟悉。

是因为她鲜少亲自到店挑选。

周恪这种身份级别的顾客。

从?来都是足不出?户,各种顶级奢侈品牌的内购与限定?送上门。

午优跟着他。

早就习以为常。

两人并肩入内。

显然?这里已经清过场。

欧式茶色玻璃桌上摆着精致的下午茶点。

周恪解开一颗西服扣子,弯腰坐下。

“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算是道歉。”

午优眯了眯眼?:

“突然?这么好?”

周恪淡淡一笑。

这些比起她受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他现在一切,无非是因歉疚而做出?的补偿。

事实上并不能抵消她曾经的害怕和受过的伤害。

在可以的尺度和范围内。

周恪是希望她肆意且快乐的。

午优的确很开心。

却不是因为他的“歉意”。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周恪陪伴下出?门。

逛街更是几乎不可能。

虽然?对这些鞋子衣服和包包没多少兴趣。

但这并不妨碍她接受周恪难得的体贴和温柔。

选了几条长裙。

午优换上,站在高大的镜子前给他看。

“这件漂亮吗?”

她转了个圈圈。

鹅黄色的裙摆波浪般舞动。

少女白臂如藕,肌肤在灯光下亮的几乎刺眼?。

周恪瞥了眼?那大开肩和蜿蜒细长的锁骨。

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换一件。”

午优瘪着嘴嘟囔:

“老古董!”

再出?来,像是报复。

她穿了件酒红真丝吊带鱼尾裙。

贴身剪裁。

少女柔嫩的腰和平坦小腹暴露无遗。

外加纤薄的肩膀,圆翘的臀。

雪肤花貌。

楚楚动人。

周恪几乎毫不迟疑:

“换了它。”

午优才不听话,踩着一寸半的小细根走到他面前,双手抱臂,睥睨着他:

“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件衣服、还?有刚才那件……究竟哪里不好看了?”

周恪不自觉摸向口袋里的打火机。

取出?来,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

嘴上却似极有耐心的解释:

“都很漂亮,但并不适合你。”

午优挑眉:“既然?漂亮,怎么会不合适?”

她侧身给他看自己凹凸有致的曲线,喋喋不休:“你到底懂不懂欣赏?我这样的……虽然?称不上完美,但也不至于连几件衣服都撑不起吧?”

周恪安静听她抱怨完。

却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重?复道:“听话,再换一件。”

午优怒极:“不换了,爱买不买!”

说着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真皮沙发上。

周恪把玩手机的动作一滞。

不自觉扭头看她。

女孩儿香腮微鼓,娇憨任性?的模样。

长发为了方便试衣服,被店员松松挽了一下。

两捋柔长发丝垂在脸颊侧畔。

其中一丝沾了口红,贴在她丰弹侬丽的唇瓣上。

周恪情不自禁伸出?手,托起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若有似无一点接触,仿佛激起密密麻麻的电流。

两个人同?时一怔。

周恪松了手,解释:“头发沾上了。”

午优脸热的烫死人。

强忍着心慌,飞快起身钻进了试衣间。

里面也有张落地镜。

离的近一些。

将她满面桃花和眼?底浮动的情绪。

倒映的一览无余。

午优按住自己的胸口。

隔着耸翘的山丘,她依然?能触到那砰砰不断的心跳声。

一下下。

杂乱无章。

却异常清晰的。

向她陈述某一个事实。

午优飞快的换好了衣服。

没有再试新的。

店员始终像个隐形人一样。

只在他们离开后?,才按捺不住一腔八卦。

“周先?生?好像第一回带人过来……”

“不是好像,是确定?!”

“那也不能说明两个人关系特殊吧?”

“你是不是瞎?没看到刚才两个人那眼?神,妈呀……女孩路都走不稳了!”

“周先?生?那样的,换你也会走不稳吧?”

“我也觉得两个人关系有点不一般嗳……”

店员们躲在窗口叽叽喳喳。

看着跑车绝尘而去。

午优因为心神不定?。

上了车一直没说话。

周恪思忖着。

只当她是因为自己的话而不开心。

便温声哄她:

“还?想去哪里玩?”

午优支支吾吾。

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现在一团乱麻。

胸口简直像是揣了只兔子。

视线更是牢牢盯在前方。

半点不敢往周恪身上靠。

她觉得自己不太?正常。

怎么会对像爸爸和哥哥一样照顾她的人,心动脸红?!

周恪看她不说话。

只当她仍在气闷。

到底退了一步:

“我叫人把春季限定?送到家里,你慢慢选,好不好?”

午优听着,有点好笑。

忍不住吐槽:“这才刚入秋。”

周恪看她开口,心头微松:

“那接下来想去哪儿?”

他今天真是……无比耐心加空闲。

午优反倒有些不适应。

脑子乱糟糟的,就随口道:

“看电影吧,好久没去电影院了……”

周恪本能的想拒绝。

那种地方,空间密闭,气流不畅,环境算不上恶劣但也绝不让人舒坦。

何况。

不是有家庭影院?

可午优开了口。

周恪本着哄她高兴的原则,捏着鼻子应了。

车子驶进CBD核心区,佰利咀。

约十公顷的占地面积,由泊韵广场、枫亭晚高级商务酒店和城市公寓三?大版块构成。

正好是周家的产业。

周恪泊好车,带着午优直接乘电梯到了五楼。

泊韵IMAX巨幕影城。

午优抛开杂乱的思绪。

集中注意力?看排片。

这个时间点选择不多。

两部片子。

一部是新上线的爱情片。

主演阵容不错,连配角都拿了不少奖项。

另外一部巧了,是明殷监制的悬疑惊悚片。

男女主角启用了新人,导演倒是拿过几个有分量的奖项。

题材略小众,但十一黄金周上映至今,口碑据说很不错。

午优打着照顾自家人的旗号。

外加几分说不出?的心虚。

避开了爱情片。

买了明殷电影的票。

领票入场前。

周恪到柜台点了奶茶和爆米花。

他其实对这些甜食无感。

奈何午优喜欢。

既然?要哄她高兴。

总不好一再违逆她的意愿。

午优取了票在一旁等待时。

隔着攒动人影,隐隐约约瞧见一张脸。

一闪即逝。

她只当自己眼?花了。

周恪端着一大桶爆米花走近。

另一只手提着三?四?杯奶茶。

午优张着嘴:

“你怎么买这么多?”

周恪淡淡道:

“新品,不知道你喜欢哪个,索性?都买了,尝尝看。”

午优被他猝不及防一口酣甜。

心里丝丝绵软。

夺了他手里的爆米花,头也不回的往里钻:

“走了走了!要开始了……”

跑了两步,见周恪还?是不紧不慢地模样。

午优抿了抿唇,捏了他袖角,拖着人往里进。

两人的座位在第六排正中央。

位置远近合适。

想必是临近下映。

人们都已经看得七七八八了。

果然?,几分钟后?开映。

午优略微一扫,见只坐了半场。

他们这一排位置较好。

反倒坐的很满。

午优左边是一对情侣。

而周恪右手边,则坐着个年轻女孩儿。

屏幕变暗前,午优有看到在她偷偷摸摸拿了手机。

对准周恪匆匆拍了张照。

午优抿唇不语。

她一直知道周恪长的好看。

这种好看区别于时下流行的韩系风格。

更倾向于矜贵清高的贵公子。

尤其是他那双眼?。

清华烁烁,有时又艳比西湖。

是真的漂亮。

只是这份漂亮被他的冷感包裹。

久而久之变成了令人望尘莫及的禁欲。

凉薄。

如有实质。

电影开场。

直入主题。

男主的女朋友在结婚前夜。

跳楼自杀。

尸体凄美诡谲。

当夜又离奇“失踪”。

午优讶异于剧情的紧凑。

逐层推进,引人入胜。

看的她拿爆米花的手都慢了下来。

最?后?搁在纸筒中忘了收回来。

周恪也觉意外。

他虽然?很少有空看电影。

但上学时也涉猎颇广。

明殷认真做起事来。

看来还?是不可小觑的。

他百无聊赖,伸手捏了颗爆米花。

碰到了午优的手背。

大约在同?时。

电影的背景音骤然?一变。

午优的手触电般缩了回来。

脸色被光线映的有些发白。

周恪以为她是吓到了。

凑近问她:“害怕?”

午优胡乱的摇头点头。

表情的确怪怪的。

周恪又道:“那不看了?”

午优舔了舔下嘴唇,摇头:“没有那么害怕,就是没防备……”

没防备他的手。

突然?触碰到她。

午优收敛心神。

攥住怀里的奶茶。

后?面半场。

再没伸手去碰那桶爆米花。

电影散场后?。

午优先?去了洗手间。

出?来等周恪时。

意外看到厉凛从?男士厕所里走了出?来。

午优惊讶。

原来之前她真的没看错。

厉凛洗了手,走出?门。

旁边人来人往。

他抬头左右看了看。

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午优正犹豫要不要上去打声招呼。

两人经历荷都之事,关系比之前近了些。

密友可能称不上。

但绝对是朋友了。

迟疑的功夫。

便看到一个身影窜到他身边,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

厉凛扭头看向来人。

眉毛皱了起来,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来人是个女孩儿。

身材高挑,戴着墨镜和口罩。

拉了他往外走,被厉凛反手一捞,两人换了个方向,走到旁边步梯通道口说话。

隔着半扇门窗。

午优看到女孩儿动作激烈。

两人拉拉扯扯。

似乎是起了争执。

午优没有窥视旁人的习惯。

但那女孩儿摘了墨镜的侧颜,却让她隐约觉得熟悉。

她没忍住八卦的心。

往前走了几步。

作者有话要说:大肥章来啦~~

明后天继续爆更!

感谢小仙女们一路支持,请继续暴风雨宠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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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黑旗袍,春丽头,背后还横着把长刀。

海夷欢就穿着这身网游公司的角色造型服,猝不及防进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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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6,“饥饿”横扫全球。

人类被迫划分为“人皇”和“赌徒”两大阵营。

“人皇”攻略游戏,获得生存倒计时和隐藏道具。

“赌徒”则观看下注,在最低时限内捆绑一名人皇,与之同生或者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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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中总是戴着一张“温和善良白莲花”面具的海夷欢,终于在这个游戏里放下了伪装,释放体内的疯批因子,结果不到一周就顺利登顶了“人皇”宝座,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除了那个老是跟她捆绑的“脑残粉”太烦了,不但每场游戏结束都偷偷私信跟她表白,最后还特么追进了通关游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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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疯批女x斯文败类男

PS:女强男骚一对儿疯批,双控场,1V1,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