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四道选择题(7)

为了保证安全,谷艺兴已经和周琪琪挪到了一个房间。

一回房,谷郁欢先看了谷艺兴的情况,发现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平静的沉睡着,她打开了沾着血的药箱。这个药箱做工非常的精巧,一共有三格,前两格都是药物,上面标明了使用的方法。

骆以军:“大发现!还是爸爸聪明。这些药应该都很有用的吧?反正药效是值得肯定的,琪琪脸上的肿好像都消得差不多了。”

周琪琪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

结果第三格才是真正有大发现。

【道具:大夫的遗物~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念完完本经书,可以诛邪消灾哦!!)。使用次数,三次。】

谷郁欢难掩激动,翻开了这本破旧的经书。倒是在站在她旁边的骆以军一看到经书上面的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我去,繁体?”

宋李:“小谷啊,这些字和现在的发音不一样吧?我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念得对的。”

谷郁欢:“没事,我能读,你们先不要说话。”

谷家是一个开明的家庭,对子女的兴趣爱好、人生信仰都不会多加干涉,还会给彼此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谷艺兴是居士,回家之后也要做功课,《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一天要念诵九遍。读经书可以提高专注力,调心并益养气质,因此,谷艺兴虽不干涉妹妹的信仰,但也会带她读经书。

是以,谷郁欢虽然不说会背,但照着书读一遍《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却是没有问题的。

可见,从前学过的每一样知识,总是有用到的时候的。

其他三人都用颇为敬佩的目光看着谷郁欢。

桌子上摆着一盘豆腐干,这是谷郁欢让店家送上来的。这店家卖的豆腐干十足的有嚼头,两位有烟瘾的男士简直离不得,烦躁起来没烟抽,就吃这玩意,幸好不太咸,不用吃了又喝水,老往厕所跑。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金刚经启请若有人受持金刚经者……”

谷郁欢读经读得不算熟,为保证不错漏,读了有近二十分钟的时间。读完之后只见经书上金光一闪,一大团光晕一分为六,其中五团没入五人头中。剩下的一团隐隐含有雷光,在空中转了一圈,好像是在找什么,可无奈什么也没找到,只能不大乐意的重新回到书中。

“额……”

金光才散,谷艺兴就醒了,他醒来毫无疲态,只是目光有点迷离,看清楚了床前的几人之后,迷迷糊糊的说:“哦,我做了一个美梦。”

#高度概括系列#

谷郁欢……谷郁欢都失去了询问的兴致。

谷艺兴醒了是大好事,另一件就是周琪琪的伤全好了,她脸上的身上的伤全部都好了。

这经书原来不是只给一个人起作用,还是个群奶。

天渐渐的黑了。

谷郁欢打开窗子,把掏空的药箱从窗子丢出去。

客栈里的黄昏时分,窗外没有一个人。谷郁欢却好像听到了‘哒哒哒’的脚步声,敏感的发觉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在看着这边。

几人只看到谷郁欢关窗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

“又来了,我刚刚感觉窗外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房间。”她不能确定这视线是不是只盯着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兀的想起了大夫满是鲜血的缺失了心脏的尸体。

骆以军搓了搓胳膊,干笑:“哈哈,错觉吧!嘤嘤嘤,你别吓我。”

嘴里说着是错觉的骆以军,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

屋内的几个人脸色有些凝重。

骆以军‘啪’一声关掉窗,讪讪的问:“……你们俩姑娘,谁会化妆的?”

周琪琪下意识的举起了手。

骆以军:“还举手呢!你可真逗。”小学生才举手呢!

周琪琪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她看起来状态好了一点。宋李帮她从‘阿秀’的行李里面取出了一堆像是化妆品的瓶瓶罐罐,这些东西周琪琪试了好一会才确定要怎么用。她让骆以军坐近一点,开始在他脸上涂涂画画,这姑娘是个利落人,一会的功夫就说:“画好了”

骆以军揽镜自照,还扭了扭腰,分外满意:“你技术真好。”

周琪琪:“我学设计的,对化妆有点研修。”

谷郁欢:“骆哥,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行为越来越女性化了?”

骆以军:“……我说我是入戏太深你们信吗?”

四人:“……不信”

那就不要聊了,谢谢。

谷艺兴:“我们先来商量一下,如何规避我们自己身上的定律。”

骆以军:“……等等你们听我解释。”

……

“娇妻美妾,好不快哉!”

曾举人喝了一盅酒,颇为遗憾的说:“可惜就是梦醒得也太快了一些。”

一众朋友都变着法儿的夸曾举人,争抢着奉承他。桌上的卤肉快吃完了,又有人唤店家老翁再切一盘来,交杯换盏之间,个个喝得脸色通红。

曾举人醒来之后,一群人就要了酒菜,在大堂中胡吃海塞,已经吃喝了近一个小时。现在,都已经有些迷糊了。

骆以军扭着小腰,兰花指捏着酒杯,收到楼上给的暗号,娇娇的给曾举人倒了一杯酒,风情万种的眨了眨眼睛。

曾举人一行人都没有想到骆以军会有这样的动作,一个二个先是一愣,然后皆夸曾举人好艳福。如果是平时,要维持着道貌岸然的形象,必然是对美人有礼的,毕竟风流可以,但不能下流嘛!可这会,一个个喝得连爹妈都不认识,嘴上还有把门的吗?

什么污言秽语,上榻不上榻的张嘴就来。

骆以军装作娇羞,把酒杯往曾举人手里一塞,扭头就走。

曾举人把酒杯举到鼻尖一嗅,好像嗅到了女儿芬芳似的,顿时精神大振,念起来:“悄悄吁,低低话。厮抽抒,粘粘掐掐。终是女儿家不惯耍,庞儿不甚挣达。透轻纱,双乳似白牙。插入胸前紧紧拿,光油油腻滑。颤巍巍拿罢,至今犹自手儿麻。哈哈哈!”

却不知道美人一转身脸都垮下来了,眉头都快立起来了,暗地里不知道吐了多少脏字送给一群王八蛋。

骆以军:“呵,男人!”

谷郁欢:“……”快醒醒!捂着□□嚷嚷自己是大老爷们的骆以军去哪啦?

几人在上面等着,过了有七八分钟的样子。曾举人举着酒杯,‘噗通’一声栽倒在了桌上,他同行的朋友们都不以为意,哈哈大笑。

“又醉倒一个!”

“宰相大人睡了,店家、店家,还不来扶宰相到房里。”

店家老翁小心翼翼的赔着笑和儿子一起将人搬到了楼上,让他在房里安置了。

谷郁欢:“哥,你可以出来了。”

这蒙汗药一下去,按照瓷瓶上的药效睡个三五天的不成问题,晚点再把姓曾的想办法藏起来,谷艺兴就算是解放了。

谷艺兴带着周琪琪去跟踪店家老翁的儿子,周琪琪因为能帮得上忙,显得非常的有干劲。

按照刚刚分组时的约定,其他三人悄悄跟着店家老翁。

白天的时候,老翁几乎时时刻刻都守着柜台,拿着个算盘‘啪啦啪啦’的没有停的时候,只有客人要酒要肉的时候,会到后厨去呆一会。这家客栈的饭食也简单得过分,肉食仅有卤肉,素菜就是卤豆干、卤花生,若有女眷不爱吃这些的,也可以点面食,水面里能吃到青菜和萝卜丝,酒是管够的。

这些东西价格应该是比较高的,那天跟宋李一行的几个车夫就不吃这些,而是让店家老翁上一碗白水豆花,泡在饭里就吃了。

别看这些饭食好像简单,但做起来还是要废一番功夫的。加上整个小店就他和他儿子两个人,住客们各有各的要求,特别是一到晚上,烧水的活就累得两人够呛,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

从白天的时间来看,两个人的行动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忙得团团转。

如果有什么问题,那应该就是在避开人的晚上了。

夜渐渐深了,店家老翁坐在柜台上打了个盹,似乎意识到晚上客人不会再有什么要求了,拿起一把蒲边扇踱步进了后厨,三人连忙跟上去。

店家老翁到了后厨之后,也不弄吃食。而是从灶台后面提出个陶土盆来,又从胸口摸出一小沓黄纸,用灶中的火点燃,丢入陶土盆中。

“阿容啊,你活着的时候爹待你不薄,十里八乡没谁有你做媳妇这样享福的。店里的事情一样不要你做,针线不要你动,衣服不要你裁。你要什么,我儿也肯给你,待你绝不算差。如今你走且走了,就不要再留恋阳间了,不如早些下去。看在爹的面子上,且不要在店里闹啦!走罢!走罢!”

‘呼——’

一阵风吹来,点燃的黄纸被吹熄了。

骆以军打了个寒颤,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好悬抱住了宋李的腿才没滑下去。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抱住大腿,这绝对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宋李斜眼一瞪,结果目光一接触骆以军这张娇滴滴的美人脸,下意识的就把凌厉的目光放软了。

谷郁欢:“呵,男人!”

宋李:“……”

不止是偷看的三人,老翁也被这风吓到了,他把剩余的黄纸点燃,絮絮叨叨的又说:“你是不是心里还在不满姜女?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平常事,且没有姜女你如何能做个万事不管的大娘子?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你若是怕姜女会害我们,那大可放心,我虽然年迈老朽,但看人的眼光还是不差的,我瞅着姜女没什么坏心,你是误会她了。你若是可惜了你与我儿的短短夫妻情分,不如现出身形来,和他做个道别,这样闹是怎么回事呢?”

纸烧完了。

店家老翁叹了口气,挨着灶台不说话了。

三个人依次退出去。

走到后院的时候,谷郁欢又有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她停下来:“你们真的没有那种被可怕的视线盯住的感觉吗?”

宋李:“……啊?”

谷郁欢想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就用了比较直白的话:“就是那种夜里走路,总觉得背后有人,想要转过头去看看,转过头之后又发现后面什么都没有,刚刚松了一口气……”

两人看着她。

“可你一转过身,这种感觉又出现了……如影随形,那视线让人毛骨悚然。”

谷郁欢话音刚落,两个大人都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骆以军:“……我想上厕所,你们有谁能陪我去吗?”

谷郁欢……谷郁欢毕竟是位女士,当然不可能陪着男人去上厕所。她就等在门口,从茅厕里一出来就能看到的位置,她也不好一直看着茅厕,哪知道刚刚一转头,就听到茅厕里传来了尖叫声。

“怎么了?”

“怎了?”

谷郁欢僵硬的转过身头,旁边站着个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妹妹’——王生带回来的那个美貌女子,他新讨的妾。

“店家、店家!”

那妾惊呼起来,几声尖叫把后厨的店家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出来:“怎么了?又怎么了?”

不止是他,老翁的儿子也衣冠不整的跑出来,谷艺兴和周琪琪远远的跟在后面。

‘嘭——’

茅厕被推倒了,客栈的茅厕本来就是茅草搭的,没啥稳固性。宋李一手提着自己的裤腰带,一手提着骆以军的裤腰带,边跑边说:“系上,系上。”

骆以军疯蹿:“啊啊啊,命都要没了,溜鸟算什么?”

宋李脸都黑了:“我TM溜鸟没什么,你TM被发现有鸟就凉了。”

骆以军一时也搞不清楚哪种死法好……

女尸也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骆以军跑到了谷郁欢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上茅厕它TM躲在外面偷窥!卧草,刚提起裤子看到缝隙里伸出五根指甲,吓死老子了嘤嘤嘤。”

谷郁欢觉得最让骆以军受不了的不是被一个女尸偷窥了,而是他明明怕得要死,却不能大声的嘤嘤嘤,免得被人听出是个男人,因此憋的脸都要变形了。

可怜!

女尸暴露在众人面前之后,也没有再追击宋李或者骆以军,而是怨毒的看着老翁的儿子,跳入夜色中不见了踪迹。

宋李:“这地上有字”

又是四个血字——‘贱人投毒’

谷郁欢正要去看,就被拉住了。

“吓死妾身了!”

‘妹妹’红着脸柔柔的说:“妾来叫姐姐去郎君房中吃酒,到了姐姐房中却不见姐姐,故来寻找。幸而找到了,姐姐与妾同归郎君处吧!”

谷郁欢古怪的看着她:“大晚上的三个人一起吃酒?”

大晚上的,一个男人两个妾,吃完了酒干嘛?!说好听点是大被同眠,说难听点那是……叁咳!

甩开便宜妹妹的手,谷郁欢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不约!”

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