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带着微甜的桦树香气,又糅合了硝烟味道的皮革香,让他的眼前浮现出修长的黑色皮手套,禁欲、优雅、又柔软。
这个声音,这个味道……曜风觉得自己像被按入深海中,在冗长的窒息感中获得了平静。
等他完全停止挣扎,对方才真正松开手。
“你早上怎么不跑步了,荒废了训练所以才变弱了吗?”
“早,跑,你,”曜风三次开口三次哽住,心里上下跳脚,早上跑步这事儿揭不过去了怎么地,“你才变弱了,没瞧见我三十秒KO吗?”
“如果我是你,不会用额头去挡那拳,而是在比赛开始前就先挑衅他连Omega都打不过,等他第一回合开始就使出必杀右手直拳,然后10秒内把他KO。”
“切,管好你自己!”
韩一翛的视线从某人红红的额头上移开,略过他的白眼,停留在光着的脚上。
“先找个地方躲躲?”
“笑话,我会怕他们?!来一个我打一个……”
曜风这话还没说完,身后的电梯就传来楼层停靠的叮咚声,瞳孔不禁放大。
“你不是说要躲会儿吗?我陪你。”
……
灯光明亮的套房客厅内,正播放着当季最火的金属摇滚乐,曜风窝在沙发一角表情冷漠地跟唱,像个莫得感情的KTV机器。
韩一翛靠在落地窗边望着他,毒蛇似地让人背脊发凉。
单曲循环了十遍之后,曜风终于快被某个Alpha用眼神杀死,自己主动关了音响。
“别这样行不行,咱俩也不是那种能好好坐下来喝茶聊过去的关系。”
“不必了,我今天已经从邢天明那儿了解挺多的了,你不是要卖自己和拳馆吗,明知道我在还不找我,一个Omega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年纪不大,还挺喜欢教训人,到底是谁先没认出我的,极优Alpha简直就是控制狂魔,曜风默默腹谤。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又腾起莫名的烦躁,纷纷扰扰不得安宁。
“我就是喜欢看别人为了我争锋相对的样子,特别是Alpha,再说你不也听到了,就算我没有钱也还有邢天明他弟呢,干嘛要找你。”
曜风大脑清晰却异常暴躁,仿佛一辆同时踩着油门和刹车的跑车,发动机在耳边轰鸣。
有点不对劲。
“在这儿待的时间够久了,我走了。”
他起身往门外走,却被韩一翛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刚想发作,就被对方塞了颗糖在嘴里。
“喂,你给我吃的什么呀?”
韩一翛舔了舔自己的拇指尖,有些不可思议地皱眉:“你从来没吃过吗?还是……这种情况下也会去找邢天明他弟解决?”
很明显,曜风根本没听懂,但是那颗糖确实让他的心情好多了。
“我吃的这到底是什么呀?”
“抑制剂,”韩一翛的手臂死死压在曜风头边的房门上,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休想离开这里,“你进发情期了,自己都不知道吗?”
从曜风坐在邢天明身边喝酒开始,若有若无的Omega信息素就开始飘到韩一翛的鼻尖,仿佛揉碎玫瑰时双手被荆棘割伤时那种血色模糊的腥甜味。
到此时此刻,那种甜味已经愈发浓烈,不断招惹他,是带刺的荆棘玫瑰,挽着他的脖颈,不断拉着他,沦陷深渊。
就算曜风真的很迟钝,他也应该知道发情期是个什么玩意儿,于是快速挥出后手直拳,竟然被对方偏头躲过。
“干什么呢?”
“我以前每次出现这种状况,都会直接用打架的杀气抑制过去。”
边说又接连挥出刺拳和勾拳,依旧被对方全部躲过。
恍惚间,韩一翛突然握住曜风伸来的手腕,折臂压上,将他整个人都掌控在自己和大门之间,另只手抚上他的脖颈,轻轻摩挲着腺体所在之处。
“我真不知道你是胆大包天还是丧失恐惧,我的克制不是你肆无忌惮的理由,赶紧跟我去打抑制剂。”
这句话出口后,怀中人的背肌马上绷紧,惊怒交加地扭头看他,黑亮的瞳孔收缩,粉色的嘴唇微微张开,舌头抵齿,那种欲言又止的模样在韩一翛看来非常诱人。
许是脸颊紧贴着冰凉的木头门,曜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很陌生,有种将要被野兽拆解吞噬占为己有的恐惧,并非经过他的大脑,而是从灵魂最深处传来的战栗。
属于极优Alpha的信息素突然卷来,曜风下意识深吸一口,大脑都被那种带着甜味的硝烟轰炸。
“终于知道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