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子?第一眼就注意到?人群中那个?格外出众的?人,眉目俊秀锋而?不戾,自?成一股儒生的?中庸之气,身姿轩宇不魁梧,气质温吞不柔弱,无论是皮相还是骨相都趋于完美,竟是找不出一处瑕疵。
明明并非阴柔的?长相,云浮子?却恍然从他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周承弋没见过宸阳公主,只见房观彦和房丞相眉眼间?神似便没有多想,此时看云浮子?一直盯着房观彦猛瞧,心觉不好。
身份被识破倒不是大事,周承弋一个?人的?时候就不见怕的?,更别说现在院子?里还有一半自?己人,还都是被钟离越狠狠操磨了一段时间?的?。
没道理来之前一双手能打过一院子?,人多了反而?打不过了。
周承弋主要是怕云浮子?恼羞成怒一把挑中房观彦,做出些什么叫人追悔莫及的?事情。
他不动声色的?把上前两步把房观彦结结实实的?挡在身后?,正巧小道士们喊着“师父”一拥而?上,将云浮子?围了起来。
云浮子?个?子?并不很高,本来想要仔细探究一番的?视线直接被从中截断,没留出半点空隙。
他眉头深深蹙起,只好转回来,花了须臾时间?将院子?中的?人分出来,语气并不好的?质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师父,他们是来和我们一起学种植技术的?!”小道士们叽叽喳喳十分高兴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分享最近学到?的?东西。
云浮子?捕捉到?重要的?信息,眼神犀利的?抬起往外一刺……因为太矮了,面前的?徒弟又太高了,只能刺到?他的?道袍上胸膛那只用青色线绣出的?一个?动物图案。
“这是什么东西,给?我剪了!”云浮子?颇有些恼怒的?指了指那个?徒弟,然后?将人推开,结果?又是另一个?胸膛。
“都给?我闪开!”他冷着脸斥骂,“一群蠢货!”
在他的?怒声中,喧闹声戛然而?止,小道士们被他冷厉的?嗓音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尽皆噤声退开让出条路来,手足无措紧张的?埋下头,只敢偷眼看他。
云浮子?呵斥了徒弟,却依旧没能如愿,他抬头望去,只见站在视线尽头的?是眯着眼笑?盈盈的?周承弋。
这边周承弋还没开口,在旁边看好戏的?唐鹤年已经先嘲讽了过去,“云道长好大的?威风啊!这是外头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
云浮子?这才注意到?他,臭着脸回了句,“你还没滚?”
唐鹤年回怼一句,“你怎么还没去死??”
云浮子?怒瞪,“臭道士你说的?什么话?诅咒我?”
“诶,我可不是诅咒你,是问候你。”唐鹤年理了理袖子?,好整以暇的?道,“你之前说情愿死?也不愿与我待在一处地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从未逼迫过你,怎得我实话实说便是诅咒了?”
云浮子?涨红了脸,说不过唐鹤年这没脸没皮的?,只咬牙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欢迎你,滚出去!”
唐鹤年顿时抬头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云浮子?,你这是打算造反吗?”
云浮子?嘴笨,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气的?一挥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懒得同?你争辩这些有的?没的?!”
随后?便转身对着徒弟们,语气冲冲的?道,“你们说他们是朝廷安排在这的??朝廷还安排了老?师在这里教你们?”
“是、是啊……”小道士们颤颤点头,有胆子?大的?还问上一句,“是有哪里不对吗?”
“哪里不对?呵!是哪里都不对!”云浮子?看他们那是怒其不争,手指一个?个?点了点,咬牙骂道,“蠢货!都给?我回去把功课抄十遍!明天检查没完成的?,全都给?我滚出去!”
“师父!”有人想要求情被云浮子?刺一眼,冷声加码,“十五遍。”
“谁再说一个?字,二十遍。”
顿时再无人敢开口。
云浮子?转身,顿了顿,又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看来是十五遍有些少,你们都自?信的?觉得自?己能毫不费力的?完成了是吗?”
小道士们立刻鸟兽般的?散了,一时之间?房门打开关闭的?“吱呀”声此起彼伏,生怕慢了一步原本的?十五遍就要变成二十遍或二十五遍。
唐鹤年啧啧摇头,阴阳怪气的?嘲讽,“云道长好大的?官威啊。”
“我管我徒弟也碍着你唐道长的?事了?”云浮子?的?枪口瞬间?对准了唐鹤年。
后?者不慌不忙的?耸了耸肩,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明明是仙风道骨的?长相,偏偏语气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这自?然不关贫道的?事,只是贫道心善好心提醒你,当着你主子?的?面教训人,你主子?都没说话呢,你怎么敢?”
云浮子?草草的?向周承弋一拱手算作行礼,这才又看向唐鹤年道,“殿下胸径宽广,岂是你等小人能揣度的??”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对此唐鹤年神色淡定的?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
云浮子?每回对上他都是气的?脑壳发疼才恼怒作罢,再度丢下一句,“与你这般人没什么好说的?。”
然后?直接面向周承弋,直截了当质询道,“殿下,你身后?之人是谁?”
周承弋看着他们跟小学鸡一样斗嘴吵架正看的?开心,没想到?云浮子?这回竟然学乖了,吵完之后?还记得正事。
周承弋心中遗憾,面上却不动声色,装傻的?拉过另一旁懵懵然的?农学大师,“他啊,他就是朝廷派下来的?人,说是个?名望颇大之人,我对农学方面也不了解,只知道今晚羽林军的?人就要将他接去其他地方了。”
话外之意便是叫云浮子?不要动歪心思,这个?人的?名望颇盛,死?在鸿蒙教手上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且羽林军若是没接到?人,他们都脱不了干系,想跑都跑不了。
云浮子?确实想杀人,鸿蒙教的?消息不能外传,但没想到?竟然是不能轻举妄动之人,他心中的?恼火再上一层楼,语气都忍不住变差了,“另一个?呢?是谁?”
周承弋本来无所?谓房观彦顶着谁的?身份,现在看云浮子?这个?样子?心里有些后?悔,他那时候应该多考虑一些的?,云浮子?毕竟不是那些小道士,没有那么好忽悠,若非当时考虑不周全,哪至于现在竟然骑虎难下。
不过能瞒一时是一时。
他正思考着该怎么回答,那边唐鹤年再次抢话道,“我徒弟,怎么了?”
“怎么又是你徒弟?你哪来那么多徒弟!”云浮子?不信。
唐鹤年呛声,“就准你徒弟多到?可以凑几桌马吊,不准我多收几个?徒弟?你管天管地,还能管到?我头上来了。”
云浮子?黑着脸语气沉怒,“谁有那个?闲心管你收几个?徒弟?既然你徒弟带到?我这来干什么?”
“来看个?热闹不行?”唐鹤年嘲讽完,又退了一步,“你不欢迎我,我也懒得在这儿呆下去,两位徒儿咱们走。”
说着就要周承弋和房观彦都跟着走。
云浮子?被唐鹤年刺激的?情绪很是不稳定,竟然直接抽出了佛尘剑将人拦住,“你和你那个?徒弟我管不着,殿下必须留下。”
“可真?是好笑?,你方才管你徒弟就可行,我管我徒弟就不可行?”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徒弟。”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云浮子?再不想跟唐鹤年打嘴仗,一言不合竟是一剑砍过去,打算强行将人留下。
唐鹤年自?然是不甘示弱,袖中匕首弹出迎上。
周承弋本来还想拦一下,结果?发现这两主业道士,副业才是反贼的?人剑术实在不怎么样。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云浮子?拿着佛尘剑属于软剑,每次出招都带着“咻咻”的?声响,听着仿佛很厉害,结果?每一次凛冽的?出手都在刺空气。
又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唐鹤年匕首快的?都舞出了残影然后?并没有什么用,这位老?人家大概在上头待久了,很久没跳大神了,能肉眼看到?身体的?僵硬。
但凡他们能有一个?不小心,此时就能得到?压倒性的?胜利,不是自?己太厉害,而?是对手菜的?抠脚。
简而?言之就是菜鸡互啄。
周承弋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最后?决定放他们自?由?,自?己带着房观彦退回了房间?。
把门关上之后?,他猛地转身,神色严肃的?将房观彦拉到?里头,小声道,“云浮子?已经注意到?你了,恐怕会想办法对你动手,等会你同?唐公一块儿走。”
说着周承弋有些懊恼,“当初就不该这么潦草的?同?意让你来的?,还给?你按了个?这么个?身份,是我草率了。等会他必然问起那些小道士,不管是猜出你真?实身份还是以为你就是我,都不是好事。”
“……”房观彦垂眸,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抱歉,都是因为我……”
“说什么呢。”周承弋伸手按住他的?头用力揉了两下,又掐了掐他的?脸,笑?道,“这里是我非要来的?,你不说我连累你,怎么还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子?固,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周承弋低头将额头与他的?贴在一起,闭上眼笑?着长叹了一声,声音微沉的?笑?,“房观彦,我说过,你值得。”
“不要再妄自?菲薄了。”他起身时,顺手再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好了,我送你出去。”
外头云浮子?和唐鹤年还在吵,唐鹤年的?马车停在另一侧,周承弋将房观彦悄悄送上去,回来便装模作样的?劝了两句,“你们还没吵完吗?要不唐公再留下吃个?晚饭可好?”
“好个?屁!”云浮子?憋不住吐了句脏。
唐鹤年成功接收到?周承弋的?眼神,哼了一声道,“你也不必嫌弃我了,说的?好像我就乐意在你这里待着似的?,若不是为了看你笑?话,我早便走了!”
云浮子?被他气的?牙痒痒,怒冲冲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下回你再敢来,你看我如何?收拾你!”云浮子?对着马车上的?唐鹤年放狠话。
唐公嬉笑?,故意道,“不若你现在就叫我见识一番如何??”
“滚!”云浮子?生怕他再回来,迫不及待的?把小院那摆设般的?栅栏给?拉上了。
周承弋目送着马车远去,房观彦不过刚离开竟然就开始心中有些想念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竟是真?的?。”他忍不住感叹。
云浮子?听见了,莫名的?瞧了他一眼,对于他竟然想唐公那糟老?头子?而?感觉到?诡异。
周承弋送走了房观彦心里有些不得劲,晚饭都没吃,就在房里写东西,中途出来喝水,发现院子?里的?灯竟然熄灭了大半,只有热爱补裤头的?小道士正打折哈欠在门口罚抄功课。
他实在太困了,竟然还抄错了行,懊恼这一篇是抄写是废了。
“十五篇他们都写完了?动作很快啊。”周承弋看了他们的?功课,和南书房的?暑假作业有的?一拼。
小道士摇了摇头,“师父只是说气话,后?来晚饭时便气消了叫我们不用抄。”
“那你还抄?”周承弋挑眉看向他。
小道士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容,“我确实是忘记了,只抄这一遍我便就去睡了。”
“大抵今天有点累,大家都好困。”小道士嘟囔了一句。
周承弋回了房间?又写了一会,再转头,窗外已经没有小道士的?身影了,他也吹了灯上床睡。
然而?人总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周承弋晚上的?时候总觉得心神不宁,睡不着爬起来点了灯准备写《卧底》的?征文,写了不到?两行字,突然听到?外面有喧闹的?声音,火光亮堂堂的?。
他惊讶的?推开窗,就发现云浮子?领着一些不认识的?人从外面回来了。
周承弋眼皮跳的?厉害,心中不详的?征兆越来越强烈,他拢了下衣袍扬声问道,“道长这是去了哪里?”
云浮子?沉默的?看了他一会,低头和旁边人说了些什么,那些人离开之后?,这才上前来拱手道,“殿下见谅,不过是私自?行动了一下。”
周承弋立刻想到?了房观彦。
他扣在窗框的?手一个?用力,窗框顿时不堪重负的?发出“咔嚓”声响。
周承弋声音发紧,眼神已经开始变冷,“什么行动,你都做了什么?”
“自?然是做了一些利于教中发展的?事情。”云浮子?看了眼他的?手,语气意味深长的?道,“不过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殿下何?必这般激动。”
话音未落,周承弋猛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领,竟然是直接将人从窗外提出半个?身位来,云浮子?试图挣扎,却完全任人宰割的?被人提到?眼前,胯骨正正的?磕在窗框上,他只能勉力的?抓住他的?手。
“我问你,你都做了什么!”周承弋笑?意尽敛的?脸上露出几分潜藏的?戾气,森冷的?气势直接压上去,凌厉眼神逼视,“回答。”
“……”云浮子?笑?了起来,“太子?殿下这么问,是觉得我想做什么?”
“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殿下。”
云浮子?笑?了一声,脸上的?神色透出讥讽,“该说真?不愧是钟离家的?人,这手李代?桃僵当真?是将我好一阵戏耍,看我这般恭恭敬敬的?对待您,殿下必然是觉得很有意思吧?”
“只可惜,终究是被我识破了,您的?计谋从此时开始便将反噬您自?己。”他说着,语气带上了几分扬眉吐气。
周承弋瞳孔缩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就问道,“他在哪?”
都没有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浮子?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您问的?是谁?唐鹤年还是……那位殿下?”
看着周承弋似乎被冒犯了一般的?表情,开怀的?笑?了起来,瞧着有些疯癫。
若是别的?事,周承弋还愿意跟他周旋一二,但此事事关房观彦,周承弋哪里有这些心思。
他直接捏起拳头照着云浮子?的?脸就是一下,面无表情的?道,“你说不说?”
云浮子?猝不及防挨了一下,周承弋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却也足够让他一阵疼了,主要是他张嘴笑?着,被这么一下牙齿直接挂到?嘴唇的?肉。
“你说不说?”周承弋再次询问。
云浮子?冷笑?了一声,不言不语。
周承弋不客气的?再次给?了他一拳,这一拳比上一拳力气可大多了,直接将云浮子?打的?偏过头去。
他还是不说。
周承弋知道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信息,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他直接把人从窗户拖拽了进来,随手抓起桌上的?稿纸捏成团塞进他嘴里,然后?用床单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唔唔唔!”云浮子?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像虫子?一样倒在地上扭曲挣扎着。
周承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善后?了,直接将他丢在床榻上,然后?转身出去。
他没有二话先去了找伪装的?羽林军,结果?就看见云浮子?之前带来的?那群人,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不远处,似乎准备做些什么。
周承弋自?然不可能叫他们这么得逞。
所?幸这群羽林军在钟离越手下训练过,钟离越是以边关士兵的?要求操练他们,时常半夜不定时的?集合锻炼,将他们对于各种声音的?敏锐提高了不少,也让他们能够在清醒的?一刹那就准备战斗。
周承弋返回院子?找了找,找到?一个?大铜锣,试了试音,很响亮。
他满意的?提着出去,然后?一阵猛击,一边击一边跑一边装模作样扯着嗓子?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等打更词。
猝不及防响起的?铜锣声打乱了一切步伐。
埋伏在外面的?那群人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咒骂,“嘶——该死?的?更夫!早晚有一天我要扒了他的?皮!”
“什么更夫,我看是有人发现了我们,故意而?为之,你听那词都是乱喊的?。”
“那现在怎么办?”
“都这时了还能怎么办?上吧。”
对话不过弹指一挥间?,不过可惜终究失了先机,结果?自?然也就没有了设想中的?美好。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这样的?动静,那些“熟睡”中的?小道士也没有醒来,也不知是被杀人灭口还是中了什么药。
周承弋没时间?细细了解这些,所?幸唐鹤年的?马车是几个?时辰前离开的?,路上还留有车轮印记,他沿着一路找过去,结果?发现弃置的?马车。
周承弋心中一阵慌乱,胸腔里纷杂的?心跳声鼓噪着耳膜,脑子?有着短暂的?空白,喉咙更是发紧失声,随后?又突然的?冷静了下来。
他开始检查马车周围内外,嘴里喃喃自?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没有打斗痕迹,不是急停,车厢内干净,没有血迹没有脚印。”
“为什么没有脚印?”周承弋顿住,开始仔细的?检查泥土,终于发现细微被处理过的?一处,跟着一路找过去。
他自?己也不知道走了许久,有些地方处理的?很好,根本分辨不出来,他凭着自?觉,也不知道自?己走的?路正确与否。
最后?他忍不住开始喊房观彦的?名字。
“房观彦!房子?固!”
房观彦正枕着手臂看着天边的?月亮想着周承弋无法入睡,突然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猛地坐起来,细细的?捕捉风声中带来的?呼喊,然而?却再没有声音。
一切像是他的?幻听。
“躺下。”唐鹤年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房观彦开口,“师父,我听见——”
“为师同?你说的?话,你当耳旁风吗?”不知是否因为黑暗,唐鹤年的?声音突然变得冷硬起来,他叹了口气道,“徒儿,为师不管你是否是断袖,也不管你是否真?心想要招安朝廷,但你和周承弋不行。”
房观彦本来也没想什么,偏偏别这么说着就起了一些不甘心,没忍住道,“为何?不行?”
唐鹤年道:“他是今朝太子?,你是前朝皇室,皇帝能允许你入朝堂已经是恩典,岂会叫你祸害他儿子??”
“且不说这个?,周承弋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他提出的?所?有见解,不管适用与否都值得仔细琢磨推敲,而?你房观彦,费尽了心机才得到?入朝为官的?机会,才华得以展现,你们都是注定名留青史之人。”
“可若是你们有这些牵扯,往后?世人该如何?看你们,你想过没有?”
“徒儿,你又忍心这一切的?努力被糟践,最后?在史书上留下的?竟然只是风流韵事?”
“我……”房观彦抿唇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
“房观彦!”一道声音突然炸响耳中,他回过头什么都没看清,只瞧见月色下一道残影飞奔而?来。
随后?便投入窒息的?怀抱,背后?的?手十分用力,令他感觉到?微微发疼。
“我找到?你了。”耳边不平的?呼吸吐着热气,周承弋的?嗓音低沉而?又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飞跃的进展。
为了这我铺垫了好久,本来还想加更。
然而小区停电了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