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沙元恺描述画出的人像,不是别人,正是组织里最善隐匿的杀手,之前在庄园现身,如今又隐匿起来的杀手,蝎子。
沙元恺这个地下团伙,跟组织的杀手有来往,那么多留它一日都是隐患。
云妗给迟睦发了信息,就驱车回了别墅,然而一直等到月上林稍,都不见迟睦的车回来,信息也没回复。
无奈,云妗只好给迟睦的下属打电话,结果竟然只有向晚接起了电话,可向晚也是一整天没跟迟睦联系过,只知道总公司在召开紧急会议,所有高层都没下班。
“云小姐,您就先休息吧,老大他处理完公司的事,肯定最先回来找您。”
“……行吧。”
云妗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半夜醒来,身旁床铺仍旧空空如也。
云妗眉心微蹙,实在坐不住了,披上衣服离开别墅。
何妍来到别墅时,她跟迟睦刚从火场返回不久,如果往前推几个小时,作为预估公司出事的时间的话,那就跟医院起火的时间基本一致。
很难不怀疑,迟氏的异状与X组织有关联。组织的全部安排应该是,烧了医院,吸引迟睦前往,再趁他不备,对公司下手。
从迟睦刚前往公司时,她就在担心这件事,眼下迟睦迟迟不归,云妗几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虽说云妗主动提议前往医院,应当出乎X的预料,但从整体上看,X的调虎离山计应该是成功的。
云妗鬼魅般出现在公司顶楼,把前台打瞌睡的小姐吓了一跳。
“请、请问有预约……啊,是云小姐——”
云妗曾有一阵接手过迟氏的企业,这些员工对她还是有印象的。
“迟睦人呢?”云妗手肘往桌上一搭,直奔主题。
“迟总还跟其他股东在会议室,我去帮您叫他。”前台姑娘说着就站起身。眼前这位跟迟总关系多亲密,公司上下都知道,她可不敢怠慢。
“不用了,我不是为公事来的,等他开完会吧。”云妗拦住前台,就在沙发坐了下来。
前台连忙点头应是,在桌后偷偷瞥着云妗。
迟总这位女朋友,长得也太漂亮了,小小一张脸,下巴尖尖的,睫毛也好长,每次眨眼都好像蝴蝶忽闪翅膀一样。还有云小姐好像没化妆,皮肤怎么能这么好。
最绝的还是她周身冷淡的气质,让人望而却步,那些庸脂俗粉完全比不上,简直是遗世独立的仙子……
前台还在花痴着云妗的颜,忽然一道身影从她旁边掠过,在云妗面前站定。
“你是什么人?”
云妗缓缓抬头,目光落在跟前人的身上。
是个年轻男人,二十出头的模样,淡金色卷发,欧陆脸孔。
迟睦失踪那阵,云妗管理过公司,对公司上下的脸孔都有印象,可眼前这人,她从未见过。
“云妗。”因为是在迟睦的公司,所以云妗的耐性格外好,淡淡报了名字,目光落在男人脸上,“你又是谁?”
顶楼除了会议室在用,还有不少员工匆匆往来,刚刚云妗观察一阵,已经知道他们现在忙着处理晋级状况。
按理说这种时候,只有对公司忠诚度高的人能留下,不该有生面孔才对。
“公司里没你这号人物。”年轻男人的目光同样锐利起来,侧首看向前台,冷声,“怎么让她进来的!”
那一瞬,男人身上有股威压散开,这叫云妗的目光更加冰冷锐利几分。
前台姑娘被吓得一抖,紧张的道:“凯文先生,云小姐她是迟总的女朋友,是来找迟总的。”
“女朋友是么?”他目光转回云妗身上,冷睨着她,“女朋友又不是妻子,还有可能分手,也可能是对家派来勾引迟先生,获取情报的。现在公司情况特殊,可是随便听一耳朵,就能获取机密情报。”
“你想说什么。”云妗施施然发问。
她靠在沙发背上,状似悠然,实则精神已经紧绷起来。因为这人身上的气息,她很熟悉,就像游湄,想向晚,像赛琳娜……像她。
男人厉声:“不想被怀疑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
云妗不禁嗤笑了声:“如果我就不走呢。”
“那就得罪了。”话落,男人手作爪型,直接朝云妗肩头抓去。
云妗早有准备,侧身在他臂上拍出一掌,顺势向斜地里退出几步,离开碍事的沙发。
男人见她竟也身手不错,目光顿时十足凌厉起来,变换招式,再度飞身朝她攻过来。
“发生什么了——云小姐?!”
高手过招的动静都小不了,旁边独立办公室的人都纷纷推门查看,宋正也跑出来查看情况,顿时愣住了。
动手的两人几乎同时收招,唤作凯文的男人侧首看向宋正,“宋特助,这个人不知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想这个时期,应当避免闲杂人员进入公司。”
宋正哭笑不得,忙上前挡在两人中间,以防两人在打起来。
宋正道:“凯文先生,这位是迟总的未婚妻,也曾任迟氏的执行总裁。”
“曾任?”凯文立刻抓住关键,目光微凌。
“嗨,这是迟氏内部的事,说来话长,等往后我再慢慢跟你讲,总之她绝不是外人,她是内部人员。”
宋正跟凯文打着哈哈,转脸看向云妗,都不需要后者发问,已然自觉的解释:“云小姐,这位是合作方的人,为解决这次意外情况,所以过来的。”
“哦。”云妗淡淡应了声,又问,“迟睦的会还多久结束?”
“我想该快了,文件六点之前要递交,时候也差不多了。”
云妗点了下头,再度回到沙发坐下,至于凯文那边自有宋正交涉,她不需要操心。
也不知那两人说了什么,凯文周身戒备缓和下来,随后他接了个电话,就往楼梯去了。
不多时,会议室的门打开条缝隙,云妗直接闪身过去将门推开,把开门的秘书吓了一跳。
屋内的股东高层,在看见门边那气场低冷的女人后,也都吓了一跳。
“妗儿?”迟睦站起身来,面露诧异。
云妗旁若无人的行至迟睦面前,淡声:“合同补完了吗?方便给我一刻钟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