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跟云妗认识了这么多年,她什么时候和别人有婚约了?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更何况云妗到底是怎么遭受意外的,迟睦应该比他还心知肚明,就算她现在失忆了,他也不应该这样趁人之危,胡说八道!
一把扯过云妗手中的话,在云妗惊愕的目光中,王梓彻把那画撕碎成了两半,狠狠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开口,决定向云妗揭露迟睦的真面目:“小妗,你被迟睦给骗了,他根本就不是你的未婚夫,你也不是因为车祸才失忆的!”
王梓彻的语气激动,企图唤醒云妗,可云妗的注意力却全都凝结在了地上的画上面,表情渐渐变的愤怒:“你干什么?这是我辛辛苦苦画的,你凭什么要撕碎!‘
书房里,正在密切监听着云妗房中动静的迟睦脸色倏地一变,面上也开始逐渐散发起了阴冷的气场来。
一旁的宋安看的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老大,要不我去把人给拉出来?”
这小伙子还真是不想要命了,老大先前再三叮嘱过他不该说的事情不要提及,他倒是好,这是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来。
老大不杀了他才怪,这种情况,就算是宋安有心想要保王梓彻,怕是也难了。
“不用。”迟睦冷冷撂下两个字,紧接着便抬脚起身,快步冲出书房去,直奔着云妗的房间而去。
云妗的房间中,氛围正是激烈。
王梓彻被云妗这副固执的模样气的几乎想要翻白眼,再一次开口解释道:“小妗,你相信我,那个迟睦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他骗了你,你根本就不是他的……”
话还没有说出口,迟睦便冲进了房门,黑黝黝的枪口直接对准了王梓彻的太阳穴,神情阴冷的可怕,似乎只要王梓彻敢再蹦出一个不该说的字来,就会立马毙了他。
王梓彻平日里虽然热血了些,可是也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浑身的热血都被凝结成了冰,呆愣在了原地,忘记了反应。
迟睦面色可怖地看着他:“我刚才说过的话,你是半点也没往心里去?还是你想挑战我的忍耐力?”
王梓彻的脸憋的通红,只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窝囊至极,心中怒火纷涌上来,他一时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眼睛一闭心一横,不要命地嚷嚷起来:“我不过就是不想让小妗被蒙在鼓里了,说出实情又怎么了!”
一旁的宋安倒吸了一口冷气,眼见着迟睦的子弹已经上了膛,慌慌忙忙冲上前来拉住迟睦的胳膊试图阻止道:“老大,息怒,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这王梓彻虽然找死,但是到底来这江边别墅之前,王父曾经在电话里再三恳求他,万一王梓彻做出了什么得罪迟睦的事情来,让他千万要在旁边拦着点。
宋安跟王父还算是认识,有一层关系卡在中间,也不得不卖他面子,此刻也只好硬着头皮阻拦着。
迟睦的目光死死瞪着王梓彻,神情中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让开,否则别怪我连你一起收拾。”他的声音中透着扑面而来的危险之意。
宋安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跟了迟睦这么多年,他很清楚,现在迟睦的这番话并不是吓唬他的。
正犹豫间,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在房间中突兀的响起:“阿睦,你放他走吧。”
迟睦握着枪的手抖了一下,回眸看向云妗,神情中透着几分不可思议:“你在为他求情?”
云妗轻叹了口气,旋即点了点头,走上前来几步,握住了迟睦的手,柔声开口道:“阿睦,既然他是我曾经的朋友,虽然我现在不记得他了,却也不想看着他出事,你放他离开吧,不要伤害他,要是实在不想见到他,以后不要让他再过来别墅里就是了。”
云妗说话时的神情一反往常的淡定,好像曾经没有失忆前的那般沉稳,迟睦的心里狠狠一颤,一时间也分不清眼前的云妗到底有没有想起些什么了。
静默了半晌,最终迟睦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相信他刚才说的话?”
虽然迟睦面上的表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可只有微微颤抖的右手透露着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紧张。
“没有。”云妗微微摇头,勾唇笑笑:“我相信阿睦。”
说完之后,她就俯下身去,捡起那些被撕成碎片的画,有些心疼地嘟囔了一句:“都被撕坏了,我还要重新画。”
迟睦的眼睛有些发红,被她这副模样弄的心中一塌糊涂,只想好好把人抱在怀中,哪里还顾得上去管王梓彻的死活。
眼见着他收起了枪,一旁的宋安大舒了一口气,明白老大这是没了杀意。
谢天谢地,好在还有云妗在旁边帮忙劝着,要不这小伙子真就要倒大霉了。
正松了口气间,迟睦瞥了他一眼,宋安瞬间会意,忙拉着一旁满脸写着不服气的宋起离开,把人带出了别墅外,王梓彻却还挣扎着坚持想要冲进去见云妗再说道说道。
“哎呦我说小子,你就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吧,可别再进去找死了。”王梓彻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死死地拉住人劝告道:“你说你何必呢,再说现在云小姐失忆,就算你在说些什么,她都不会领你的情的。”
“我呸!”王梓彻一副愤怒到了极点的样子,冲着别墅内狠狠地啐了一口,语气激动:“我不说的话,难道就任由小妗这样被迟睦这个王八蛋给欺骗吗,他……”
王梓彻才一爆出粗口来,守在别墅外的兄弟们视线齐刷刷地扫射而来,皆是做出了一副要身手掏枪的动作。
宋安被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他的嘴,避免他再说出些什么不要命的话俩。
“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吗?云小姐也喜欢我们老大,就算是老大现在说了谎又怎么样?那还不是为了她好,等以后他们两个迟早也是要凑到一起去的。”王梓彻说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