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月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后,怔了征,她?觉得发?烧这件事发?生在修泽身上特不可思议。
她?小声嘀咕着?:“你怎么会发?烧呢?”
“昨晚被西北风吹到了。”冷冷说完后,修泽觉得温西月这语气很逗,“我怎么就不会发?烧呢?我也吃五谷杂粮,也有七情?六欲,会生病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明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可温西月还是觉得诧异,诧异之下还带着?点震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最后极其敷衍地应了声,“哦。”
修泽面上情?绪未显,声音越显沙哑,“去哪?我送你!”
温西月盯着?他,气笑了,“你什么时候能改改爱送给人的毛病?”
“那?你坐我车干嘛?”
温西月:“......”
“那?不是和你解释嘛。”
修泽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说,“嗯,我知道了,你是被迫的,你是受害者,你有自己的不得已,这些?都不是你真心想做的,是这样吗?”
明明是这样,可被他用这种不耐烦地语气说出来,怎么听着?哪里?都不对味呢。
而且他这种态度也让温西月瞬间丧失了倾诉欲,有点躺平任嘲的意思。
温西月长长地舒了口气,眼?睫垂下,情?绪不高地嘟囔着?,“本来就是那?样啊。”
修泽心口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了下,语气跟着?软了一点,“行,那?请问你去哪?总不能一直在这干坐着?吧?”
温西月再次被眼?前的人震撼到了,“修总,你都发?烧了还开车?”
修泽一字一顿道:“我是发?烧,不是失明。”
温西月噎住。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修泽说话挺冲的,处处在拉低他在自己心目中?来之不易的好感值。
可转念一想,亲生父母找上门?,现?在又生着?病,有点脾气也是人之常情?。
“我是在关心你嘛。”她?顿了下,又说:“生病了就要有生病的觉悟,”
她?解开安全带,推来车门?下了车,而后从车头绕过,停在了驾驶室这边的车门?外,做这些?时,她?的唇线拉的笔直,浑身都透着?低气压。
修泽把车窗降下来,对她?的行为很不解:“你要干嘛?”
温西月语气有点硬,在他们两人的接触中?,为数不多地占据了主导地位:“你下来坐后面,我送你回家!”
*
这是温西月第二次开修泽的车,和上次想蹭车结果被逼着?给他当司机不同,这回她?完全没?受到任何?胁迫。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温西月并没?有之前的那?么胆战心惊,在操控方?向盘的间隙还能分神出来观察一下后座的修泽。
他疲乏地靠着?椅背,身体略微歪曲,腿大剌剌地张开,一点都不符合他一贯的斯文形象。
像是在自己最舒适的领域,不用伪装,不用粉饰,再也不用在外人面前维持所谓的风度。
他总算可以丢掉白天里?的维持的清冷矜贵。
手指挤进?去领带,搅动扯松,再抽出来随意地丢在旁边。
略微扯开的领口,能清晰窥探到深凹的锁骨,还有若隐若现?的手臂肌肉线条,每一分都恰当好处。
像是感受到温西月打量的目光,修泽原本耷拉的眼?皮撩了起来,也看着?后视镜。
他轻轻笑了下。
温西月心脏停了半拍,又飞快地加速起来。
妖精!
她?抬手调整了下后视镜的方?向,直到里?面再也没?有修泽那?张脸。
开到了一半赶上了晚高峰,后面几乎龟速前行,温西月等?的有点不耐烦,就想和修泽聊聊天。
“修总?”
“说!”
修泽半阖着?眼?,有点无精打采。
能感受到这半个小时自己的体温不断在攀升,烧的眼?睛在痛,头也开始眩晕。
不需要像在公司里?那?样提着?一口气,在其位谋其事,现?在他精神一松懈,那?些?病症便有些?迫不及待,无孔无入地袭击着?他免疫系统。
“你、你真的不去《我要找到你》这个节目吗?”温西月问。
修泽并未回答。
温西月抿了下唇,飞快地说,“我也是随口问问,不去就不去嘛,也代?表不了什么,那?个节目早年还行,现?在已经沦落到替求助人找猫找狗的程度了,去年还被爆出来为了凑热度,找人当托,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
修泽望着?窗外,看着?不断倒退的绿植,眼?睛有点失焦,半晌,他才开口,是沉重隐忍的语气,“他们是我的亲身父母,在我出国的那?半个月,沈时节已经替我们做了一份DNA比对,结果骗不了人。”
温西月扯了下嘴角。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他并没?有主动去认他们,而是等?他们找上门?。
修泽:“当时沈时节问我怎么解决,我思考了一晚上,最后决定让沈时节给他们了一笔钱,一笔可以保证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的钱,他们收了,我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不想,这么快他们就杀又回来了,还用了另外一种方?式。”
温西月安静地听着?,未置一词。
始终是他的家事,他能告诉自己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不是觉得我做的很不近人情??”修泽问。
温西月摇头:“没?有,我没?有这样想过。”
修泽:“我是觉得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那?之后也没?出现?的必要了,互不打扰就是我们这段血缘关系里?最后的体面。”
他盯着?窗外的某处飞速着?回忆着?,他过去二十六年不算漫长的岁月里?,有多少次是希望自己是有个父母的,其实并不算很多,在八岁之前,他可能会有过这样的幻想,在他跟着?爷爷在大山里?为生计挣扎的时候,他是希望有个人能过来拉他一把,带着?他脱离这份沼泽之地,可是没?有,没?人听见他无助的祈求,他仍旧困在那?片深山之中?,日复一日。
直到八岁那?年,他很幸运地遇到了时静和许越。
这个改变自己一生的两个女人。
她?们朝自己伸出了手,只是轻轻一用力便把自己从污浊的泥坑地拔了出来,带他走进?了繁华的城市,让他看到了大山之外的动人天地。
从此他再也不奢望父母之爱,因为他曾经求而不得的,许还山和时静已经倾尽全力、毫无保留的全部给了自己。
*
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们善。
这是外婆从小就在温西月耳边灌输的,所以即便内心深处,她?十分渴望修泽能和他亲生父母成全中?国人最期盼的天伦之乐,她?还是忍着?一语不发?。
到了金顶廊桥。
修泽揉了揉眼?睛,情?绪并不高涨地说,“把我送小区门?口就行了,车你开回去!”
几百万的车就这么让人开走,还真是心大。
温西月腹议完,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看他精神状态,似乎是越来越差。
“修总,你一个回家行吗?”
修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温西月思考了下,还是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是很放心。”
修泽要笑不笑的往后一靠,“你要是想也可以,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体,可能做不了什么了。”
明明是一句极度正常的,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跟染了颜色一样呢?
温西月什么脸面也不想要了,不甘示弱地回击:“那?没?关系,你负责躺着?就行了,其他的我来!”
修泽:“.......”
最终修泽妥协,温西月再一次翘着?尾巴登堂入室。
和之前来那?次相比,她?觉得修泽的家成功地从建筑工地变成了放了几件家具的建筑工地,进?步巨大。
修泽一路上都在强打精神,到了家,再也有点熬不住了。
拿着?玻璃杯,步伐不稳地接了杯凉水,然后仰头一饮而尽,接连喝了三杯,似乎只有冰凉的水才能浇灭内脏的灼烧感。
温西月在一旁都看傻了,“修总,你在生病!”
修泽用指腹擦掉嘴角残存的水渍,“哪又怎样?我从小粗糙惯了。”
“你家有退烧药吗?”
“低烧,不用吃药。”
修泽就这么当着?温西月的面,脱掉了西装,然后是解腕口,一切令他束缚的东西通通经他之手,得到了解放。
温西月就这么看着?他这种粗糙的活法,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照顾起。
修泽是一点都没?把温西月当外人,丢下一句“你自便”后,便回到了卧室。
随后她?隐约是听到了水声,判断出他应该是在洗澡。
来都来了,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这个点也是晚餐时间,就给他煮点面吧。
好在,虽然家里?是简易风,但?该有的东西一点也不少,尤其是冰箱里?,被塞的满满当当的,看样子?本质上还是个精致的人。
她?和乌云舒住在一起,厨艺一点也没?学到,唯一还算拿得出手的便是西红柿鸡蛋面。
食材齐全,温西月只花了五分钟煮了碗看相不错的面。
蛋花裹着?面条,鲜美的西红柿提色,温西月又焯了几根青菜放在上面当点缀。
听着?水声停了,温西月去敲房间的门?。
房间的门?打开。
修泽的头发?还挂着?水珠,深敛的眼?睛又沉又亮,穿着?灰色的家居服,领口那?里?被水轻微的咽湿。
“嗯?”
温西月清了清嗓子?,“那?个,我煮了面,你要不要吃点再休息?”
修泽疑惑:“你拿什么煮的?”
“就你家冰箱里?的东西啊。”
“我家冰箱有东西?”
温西月卡壳了,一时竟无言以对。
“哦,那?可能都是李楠置办的。”这是修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他没?有一点胃口,不过还是很乖地跟着?温西月的去了餐厅,看到餐桌上那?份红红绿绿,颜色很鲜艳的面条后,他皱了皱眉。
温西月心里?一惊,“你不喜欢吃西红柿鸡蛋面吗?”
这世间还有人能拒绝得了西红柿鸡蛋面?!
修泽一言难尽地瞅了温西月一眼?,随后目光重新落到面条上,“发?烧的人不能吃鸡蛋。”
温西月想都没?想,说:“我不知道!”
“这是常识。”
“我没?常识。”
“......”听着?她?理所当然且丝毫没?有内疚的语气,修泽难得的被噎住,顿了顿,他说:“那?没?事多看点书?”
温西月:“嗯,我会的,我重新给你做一份,这回我保证不加鸡蛋。”
修泽勉强笑了笑:“不用,面你自己吃了吧,也不用特意给我煮,我真的是精疲力尽,就想睡会儿,你待会儿走时帮我把门?关上就好。”
“你就这么信任我?说不定我会趁你不注意,把你家值钱的东西给拿走了?”温西月温吞道。
“最值钱的?”修泽忽然俯身,让自己的视线与温西月的齐平,戏谑道:“最值钱的就在你眼?前,你拿的走吗?”
温西月看着?近在眼?前这张好看的脸,心脏重重一跳。
她?忽地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下眼?脸处投射出扇形的阴影,“那?我、我努力吧!”
修泽没?继续揶揄她?。
的确没?那?个精力。
温西月看着?紧闭的房门?,再看看自己面前这份充满心意的面,在想自己这次来,就是在他家蹭了个厨房,给自己准备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这顿面她?吃的很慢。
一直到暮色降临。
她?洗好碗收拾好厨房,在主卧门?口听了听确实没?什么动静,想着?他已经睡着?了,看着?时间现?在回家应该也不算晚,就准备回去。
走到玄关处,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
拿着?玻璃杯接了杯温水,又站到了主卧门?口。
她?的手握住门?把手,犹豫不决。
最终还是一用力,按了下去。
房间内漆黑一片,像是望不到头的深渊。
还好客厅的光随着?房门?的敞开,照了进?来,能看清房门?口的布局。
他的床就在不远处。
床上的人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私人领地被侵占,睡得异常安稳,均匀的呼吸着?。
温西月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自作主张替他打开了床头的那?盏灯。
橘黄色灯光亮起的一瞬,床上的人被惊扰到,不耐地翻了个身,从侧卧变成了躺卧。
温西月把水杯搁在柜上,丈量了一下距离,又把水杯往旁边挪了下,确保他醒来口渴时,有一杯水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做完这些?,理智告诉她?应该要走了。
可床上那?个睡颜安静的人却让她?挪不动脚。
平时和他接触,他都是带着?尖锐锋芒的,像现?在这样,毫无攻击性又安静的实在少见。
她?心下一动,在床头半蹲下来。
借着?昏暗的光线下,温西月盯着?修泽,眼?睛一眨不眨。
这个男人长得实在是好看,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造物?者的偏心,给了他好看皮囊的同时,赠与他一颗聪明的大脑,健康的体魄,还有一颗善良的心。
就是嘴上不饶人。
除了这点外,其他的都算不错。
她?伸出手探探他额头的温度,似乎温度更高了点,真的只是低烧?
她?琢磨着?要不要去买点退烧药回来以防万一,就感觉到自己停在他额头上的手,被人粗暴的扯下,然后放在他胸口的位置。
“.......”
她?天生手冷脚冷,常常被人取笑为冷血动物?。
现?在她?冰冷的手像是什么救命解药一般,被人紧紧地护在心口。
修泽双眼?以及紧闭,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温西月身上的凉意似乎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被炙烤的难受,他贪恋着?,舍不得松手,抱了一会儿,似乎感受到这上面的凉意不能满足自己后,深陷梦魇的人贪婪的又扯了扯,迫切需要更大体积的凉意。
温西月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整个人被他拽着?摔到在他的怀里?,额头磕在他的锁骨上,嘴唇落在他的心口的位置。
她?闷闷的哼了一声,那?一下磕的太突然,几乎是整个人直直的栽下去的。
眼?前一阵发?黑。
同样的,猛烈的撞击让床上的人也有了动静。
胸口被重物?压着?,有点喘不过气。
“温西月?”
听到修泽略带沙哑的声音后,温西月身体一僵,霎时间所有的痛觉都不翼而飞,所有的感官都被声音的主人在拿捏着?。
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眼?珠乱转。
修泽神色清明了不少,带着?探究目光一寸一寸的往下看。
看清温西月的动作后,他眉心猛地一跳,沉声质问:“你在干嘛?”
上半身几乎是压在修泽身上,嘴唇贴着?男人的肉.体,因为事发?突然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温西月觉得在这一刻,她?的世界都坍塌了。
轰得一声,塌的稀碎。
装死了几秒,她?不带希望地说:“修总,你听我解释!”
自认为对这事情?看得很通透的修泽,在短暂的震惊后,已经神色如常,睨了一眼?即便被他抓包依旧趴在他身上舍不得起的温西月,不痛不痒地谴责了她?一句,“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修总直直躺平:我已经躺好了,你想干什么,尽管放马过来吧!
大大大大肥章!
我有个朋友,以前总喊着头疼掉头发,最近几次叫她,她神色飞扬,我问她做了什么,她说很简单啊,点开惜惜的作者专栏,收藏一下预收文《贵妃出道》/《装乖》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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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一次暴露本性后,被冷淡寡欲的老公狠狠地压在床上,原本无波无澜的眼睛浸着毫不掩饰的欲,他取悦着她,在她不敢置信的眼神里,沉声道:早就想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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