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59)

《表妹且娇且妖(穿书)》

晚来风徐/文

(059)

骆安倒是?好脾气的笑笑,道:“姚姑娘,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先顾眼前吧。”

又伸手拉了梁太?医一把。

梁太?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朝着骆安作揖道谢:“骆总管来得及时。”

骆安谦逊的,仍旧笑眯眯的道:“好说,还?得劳烦梁太?医替姚姑娘瞧瞧伤势。”

“份内之职,份内之职。”梁太?医也长记性了,以后看?完诊赶紧滚蛋,这特么的阎王打架,他跟着吃挂落,真要今儿一命呜呼了,他冤不冤啊。

他给姚黄诊了脉,又问了几句她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毕竟他不好亲自看?姚黄的伤,姚黄自己又看?不见,还?是?骆安用一壶温茶水把漱玉、漱词泼醒。

两?人哆哆嗦嗦爬起来,只当是?再世为人了,听见骆安吩咐她二人服侍姚黄,才猛的警醒:没死啊?

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继续害怕。

两?人放下床帐,看?过姚黄的伤势。

还?好,并没扯到伤处。

姚黄扯了扯嘴角:这说明她皮糙肉厚,禁折腾是?吧?

真不知道应该算是?优点还?是?算缺点。

梁太?医说了声?“没大碍,以前的药继续用着”,说罢拎着药箱,一阵风似的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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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却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她问骆安:“骆总管,宫正司的人会?如何惩诫于我?”

是?还?要继续打板子吗?那她还?治个什么劲?伤了治,治了伤,她这辈子就没个头儿了。哪回一板子下去没打准正地?儿,她的腰和腿都?得废掉。

越想越绝望。

骆安感慨的道:“姚姑娘,您从?前虽然?活泼有余,沉稳不足,但宫规礼仪一向是?谨慎不出错的,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殿下担心皇后娘娘的凤体,本就心情不悦,您……怎么能火上浇油?”

“我……”特么。

骆安也知道那是?“从?前”。

从?前本尊把个太?子当成宝贝疙瘩一样?的供奉于心尖尖上,宁可委屈自己也不肯委屈他一星半点,如今再世为人,芯子都?换了,她看?他自然?没那么如珠似宝。

可不就相看?两?厌嘛。

姚黄这个委屈:“我什么都?没做,不信你问问小福子。”

小福子苦着脸,嘶嘶的吸着气,道:“姚姑娘,您还?是?少?说话吧。虽说您是?什么都?没做,可这……”

还?不如做点儿什么呢,也不枉担这污名?。

姚黄这会?儿真是?无话可说。

行,她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以后她长教训行吧?收敛那些个自以为是?的好心,以后她就做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自私自利、冷漠自私的人。别人爱活不活,爱死不死,关她什么事?

她往那儿一趴,当自己是?个喘气的死人。

宫正司的人来罚是?吧?罚吧,只要她还?有口气,早晚她会?从?这吃人的宫里……爬也得爬出去,到时她一点儿磕绊都?不打,绝对早早的启程去边关找本尊她爹去。

那里天遥地?阔,山高水远,有姚阔罩着,她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再没人欺负得了她。

总之离这吃人的皇宫要多远有多远,看?谁还?成天摆着臭架子拿什么宫规礼仪来拿捏她。

骆安捺着性子对姚黄道:“您现在是?陛下钦点的要犯,该如何处置,还?得等陛下示下。”

姚黄阴阳怪气的道:“是?么?”

还?特么“要犯”,她是?不是?还?得为此得意一把啊?合着成了“要犯”还?成了她的护身符了?她稀罕啊?

骆安无奈的笑道:“太?子殿下不过是?一时盛怒,难免情急,是?非公断,自有陛下评判。”

姚黄终于听懂了骆安的暗示。

对,赵昂再尊贵,不还?得是?“一人之下”吗?总之他越不过景成帝去。

不过……人家才是?亲爷俩,父子血脉天成,她姚黄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不管是?于公于私,还?是?情理国法,景成帝都?没个为了偏袒她而让太?子颜面扫地?的道理。

总之今天的委屈白?受了。

姚黄虽然?沮丧、憋屈,但她倒也想得开。本来这世间苦难就多,自己再憋屈自己,岂不是?更要早死?所以万事都?往开阔了想,也就是?说,太?子的“旨意”终究要打个折扣。

这对姚黄来说不啻于死刑变死缓。

但也就是?个死缓,早晚这板子还?得落到自己身上。

姚黄眼神黯淡下去,有气无力的道:“哦。宫正司的人几时来?”

骆安笑而不语。

不对。

姚黄狐疑的望向骆安:敢情你这是?阳奉阴违啊?不过是?哄赵昂,给他个台阶下?

牛,这情商,这手段,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果然?,缓着缓着,宫正司的人一直没来,这是?……小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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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成帝一直忙到二更天,才在临睡前抽出时间来过问姚黄的事。

他终于肯移尊步来看?姚黄。

姚黄阴死阳活的把白?天的事一说,完全没有添油加醋,说完了就一副“凭君决断”的等死模样?。他非要护短,那她无话可说。

景成帝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姚黄,问她:“你为何觉得,皇后的情形和你当日不同?”

废话,她那是?异魂夺舍,水土不服好么?徐皇后则是?器质型的病变。秦兴的祝医对她有效,对徐后肯定没效。

但姚黄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多嘴,她怕自己的秘密早晚让景成帝这老狐狸套出来,到时候拿她当成妖孽,直接一把火……

本着“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的原则,姚黄不看?他,就只眯着眼睛道:“瞎猜的。”

景成帝才不信姚黄这话,不过她现在无精打采,有点儿像被霜打了的秧苗,大抵是?当真被吓着了,满脸都?写着“心如死灰”四个字。

瞧着怪可怜的。

他倒未必问不出来,可他不愿意这会?儿趁人之危的逼问她。

景成帝略思忖了一瞬,略带嘲弄的笑道:“唔,瞎猜的啊?你倒是?挺能猜啊。”

姚黄就知道他不信,嘁,她本来也没指望着他信。

爱信不信,横竖那是?他自己嫡嫡亲的老婆。

不都?说中?年男人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吗?谁知道他对徐后是?不是?早就起了厌倦的心思?早就想着另换个年轻的、鲜嫩的皇后?

景成帝一看?姚黄的脸色,就知道她定然?没腹诽他什么好话,一时又气又笑,继续道:“不过你瞎猜的倒是?猜得挺有道理,朕会?让太?医院的院使和太?医们按你说的,好好参祥参祥。”

姚黄“呵”了一声?,愤怨不平、冷嘲热讽之意尽显。

景成帝忍不住教训她道:“有话就说,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今天的事他都?听说了。

实在不是?他护短,而是?多少?知道姚黄的性子。

别看?她装得知礼、得体,可骨子里是?桀骜不驯的,人又耿直,心思又浅,有时候一句话不说,单是?眼神和神情里的嘲讽就能气死个人?

太?子么,虽说平日里一向自持、温和、大度,可那不过是?表相,到底还?是?个孩子,哪里禁得起姚黄的激?

他可没有自己的气量和涵养,一旦情绪失控,可不就容易做出过激的事来。

今日的事,太?子错了六分,姚黄就先错四分。

姚黄吸了几口气,才把“MMP”咽回去,懒懒的道:“臣女就是?信口开合,又不懂医理,完完全全是?不个不折不扣的门外汉,陛下还?是?别拿臣女的话当真的好。不然?,治好了皇后,那是?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治不好,又是?臣女谋害之过。我闲的?”

景成帝被姚黄的无赖气笑,道:“你这话就太?小瞧我了,我是?那种?不通情理,不辩黑白?,不分是?非的人吗?我说过会?让太?医好好参祥参祥,自然?不可能全听信你的一面之词,但若你说得有理,加以借鉴还?是?可以的。”

姚黄没忍住,斜了他一眼,道:“陛下还?真是?……”

精刮到了极致。

便宜都?让他占了,嘴上都?不肯吃亏。

“真是?什么?”

“逻辑缜密,滴水不漏。”

让人挑不出一点儿瑕疵来。

景成帝轻笑了笑,道:“多谢奉承。”

姚黄看?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不禁眼巴巴的问道:“陛下,若是?皇后娘娘当真醒转,能算臣女的功劳吗?”

“赏以兴功,罚以禁奸,赏不可不平,罚不可不均。让得到赏赐的人知道为什么得到赏赉,那么勇士便会?知道也会?继续这么做。让做恶的人得到刑罚,他们便会?因有所畏惧,从?而不敢再这么做。故赏不可虚施,罚不可妄加。”

姚黄抬头,眨巴眨巴眼。

景成帝不禁有些懊恼,他没有故弄玄虚之意,只时一时顺嘴,这些话,怕她那简单的小脑袋瓜未必听得进去。

他柔声?问她:“没听懂?”

姚黄摇头:“听懂了。”

话才说完,眼泪叽哩骨碌的滚下来,她不无委屈的道:“那么,臣女又做错了什么?难道太?子殿下对臣女的刑罚不算妄加吗?他凭什么?就凭他是?太?子么?”

这声?质问,真论起来着实有些大逆不道,可景成帝却有些讪讪,他有些头疼的道:“皇儿么,今日的确有些莽撞。”

这就完了?

他还?真是?护短护得堂而皇之。

姚黄不甘心的问景成帝:“律法是?什么?用来做什么的?最根本的原则是?什么?”

别告诉她他不知道,若律法没有基本原则,那就是?形同虚设,还?有什么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6月2号)周三入V,

这是第一本连载中能入V的,以前都是完结V。

入V当天会有三更,共近万字更新,

所以明天不更,我得把存稿再理一下。

感谢大家的支持,也请大家继续支持。

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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