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且娇且妖》
晚来风徐/文
(057)
姚黄无?所事事,不免又心思活络起来,她问?小福子:“我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养伤吧?”
她虽没明说,可?大眼睛里写着“名不正言不顺”几个字。
小福子年?纪虽小,但心眼儿是贼多,那是陛下?和姚姑娘之间的事,他?可?不能乱掺和,更不能乱猜测,尤其不能乱说话。
因此只一味的安抚:“事急从权,您这不是伤得厉害吗?难不成您还想回诏狱去?”
姚黄没好气的瞪了小福子一眼,怨念的道:“你倒是会一针见血,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小福子笑嘻嘻的道:“奴才不会说话,姑娘您大人大量,别和奴才计较,总之吧,奴才就一个意?思,什么也没自己的身体重要,您这伤,说重不要命,可?说轻也不轻,真要调养不好,落了病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一句话给姚黄说得没了脾气。
可?她还是不甘心。
小福子自是做不了主,可?她这儿有个风吹草动,景成帝那边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说到底,她还不是想让小福子从中传个话?
她嘀咕着道:“养伤最?要紧的是心情好,可?我在这儿如同惊弓之鸟,战战兢兢……”
小福子拍着胸脯道:“您只管放心,这里再没人会对您动刑的,连根手指头都不会碰您一下?,要是这里还不安全,这天底下?可?还有安全的地?儿吗?”
姚黄在心里叹气,跟小福子她是说不明白的了。
好歹上回她还在太后宫里住着,如今却一直在延和殿,这可?是景成帝日常起居,处理政事的地?方。
她是不能前后左右的到处晃悠,不会给景成的名誉抹黑,但……这于情有违,于理不合好吗?
她既不是宫里有职有份的宫女,也不是景成帝正儿八经的嫔妃……她还真别自作?多情,如果她是这宫里的嫔妃,就更没资格正大光明的躺在这儿养伤了。
她一直赖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小福子道:“姚姑娘哎,您好好养您的伤多好,思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干吗?不管您挪去哪儿,都不是人微言轻的奴才能做得了主的。”
姚黄叹了口气,没多大会儿,她又不死?心的问?:“皇后娘娘如今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倒是能问?,但小福子还是憋了半天,才摇摇头:“有太医们照看着,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这都是场面话,要是信了那就太天真了。
姚黄小声问?:“还没醒吗?”
小福子摇头,紧抿住唇,一副“你就是用刀撬我也绝不会再多说一个字”的模样。
姚黄都给气乐了。
至于吗?
小福子道:“怎么不至于,姚姑娘您为什么挨的板子您自己忘了?”
“……”
“还有,陛下?和娘娘的行踪是不能打听的,否则就是大不敬,属十不赦大罪之一。就算您自己……也得为姚大将军和姚夫人考虑考虑不是?”
姚黄乖乖闭嘴,做了个“我再不开口”的动作?。
笑话,她也没活腻烦呢好吧?
尽管姚黄老?老?实实、安安份份,但还是听说了一些只言片语。
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徐皇后还没醒,连秦兴都已经祝祷过?三次了。
没人敢明说,但言外之意?都很?明显:只怕皇后是不成了。
说实话,姚黄对生命还是很?敬重的,尽管徐皇后对本尊并没什么真正的善意?,且书中本尊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她虽不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可?也没起什么好作?用就是。
但姚黄和她没冤没仇,且徐皇后的命和自己的身家性命相关,她忍不住想利用自己那有限的可?怜的现代医学知识帮帮她。
不过?很?难,相当难,巨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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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识趣的没让小福子去传话,说什么她要毛遂自荐给皇后娘娘治病,她只在梁太医给她诊脉的时候,以拉家常的方式,在梁太医这里旁敲侧击:
“听说秦太医是祝医?这个祝医,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和巫祝做法一样?他?不诊脉,不开药的吧?”
“据说我得的是失魂症?是秦太医把我给救回来的?这里头的具体,怎么个操作?法?原理又是什么?”
“是不是所有人昏迷不醒,或者遇神?遇鬼的疑难杂症,都能通过?秦太医给救回来?”
梁太医有些不大高兴,对姚黄道:“姚姑娘,你这都是打哪道听途说来的?没一句靠谱的啊。秦太医虽是祝医,可?他?也是正儿八经的太医,寻常病症也能看的……这巫祝是通鬼神?之能,不是人人都有,是需要天赋的。况且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当是外头那些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的跳大神?呢?”
姚黄一脸的求知若渴,他?说一句,她就点下?头,拖长声调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脸的“我懂了,原来如此”的乖宝宝状。
梁太医也是人,是人都有虚荣心,都有好为人师的毛病,见姚黄听得入迷,他?说着也来劲,话题自然而?然的就扯到徐后身上。
姚黄终于开始渗透自己可?怜的医学常识,她向梁太医请教:“您看啊,我当初只是皮外伤,所以后来很?快就醒了。再然后我磕破了头,那血流得哗哗的……说句不夸张的话,我当时真觉得脑浆都像豆腐脑一样翻锅了,所以就醒不过?来了。您说有没有可?能,皇后娘娘也是头部受伤?”
梁太医敷衍的道:“大概,或许,是有这个可?能。”
“那你们可?有给娘娘好好看看?也许,我是说也许啊,这外头的肿包什么的好消,可?万一里头……就像你们中医上讲的,淤堵啊,什么的,若是用些活血、化淤的药,再辅以针灸,是不是就更有效了?”
梁太医在太医院混了小半辈子了,虽说瞧着一副术业专攻,不问?外事的老?学究模样,他?可?不是傻子。
傻子也活不长。
是以姚黄的话,他?只当是无?稽之谈,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连话茬都不接。
笑话。
替徐皇后诊治?那是职责所在,但向来枪打出头鸟,太医院上上下?下?,哪个拎出来不是杏林高手?没事他?冒什么头?嫌命长啊?
所以不管是院使还是他?,各个都只肯使三分,哪个肯出五分力?,就已经是不要命了。
横竖法不责众,大家捆在一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今陛下?又不是昏庸暴戾之辈,总不能一怒之下?把整个太医院屠杀殆尽?
所以不管姚黄说得有没有道理,横竖梁太医不会吃饱了撑的真的去做。
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啊,而?且那是皇后,他?们这帮臭男人有几个胆子敢围着皇后娘娘,解了她的发髻,看她到底磕到了头部哪个位置?
就是诊脉也得毕恭毕敬的跪着,眼神?都不敢往娘娘身上落,还要隔着条帕子,生怕御前失仪,转眼就被杖毙。
就算姚黄说得都对,但这脑袋可?不比寻常。外伤有外用药,内伤还能动动刀子,这脑袋怎么弄?谁敢开刀?那不是要人命吗?
从前华佗倒是想拿孟德兄开个先河,结果就死?在大牢里了。
****
门忽然被重重推开。
姚黄吓了一跳,抬头时,就见赵昂已经怒气冲冲的站在自己面前。
她心里咯噔一声。
自己刚才的话,都被他?听去了?
她仔细反思了一回,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往好了想,她是一番赤诚之心,往坏了想,她也只是新?奇,一时口无?遮拦,信口开河而?已。
况且梁太医后头就没接话,她也没歪到哪儿去。
梁太医早就魂飞魄散,忙不迭地?跪下?去行礼。
姚黄虽说伤好了大半,但一时被吓住,竟没什么动作?。
赵昂看都不看梁太医,只怒视着姚黄道:“姚黄,你怎么如此恶毒?到底母后碍着你什么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致她于死?地??”
“我没有。”姚黄委实冤枉,她本能的辩解道:“殿下?误会了,臣女并不敢谋害皇后娘娘,我只是本着求知的探索精神?,想着若是能帮娘娘早醒……”
好吧,她不敢居功,只权当替自己赎罪了。
赵昂哪里听得进去,一旦对人有了偏见,她所做的所有的事情,不论对错,都是居心不良。他?这会儿只觉得姚黄该死?。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悔改,犹在狡辩,简直不可?理喻,不可?救药:“你还敢说?不是你,母后何至于昏迷数日不醒?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是不是?你安的什么心?”
越说赵昂越怒,他?抬手就给了姚黄一记重重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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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都被打懵了,半歪着个脸,愣怔的看向赵昂。
擦,这男人瞧着温文儒雅,敢情白有张好皮相?怎么一言不合,抬手就打?
难不成他?和女主之间时日久了,若太子妃稍有违逆,他?也会动手家暴?
当然,扯远了,就算他?对太子妃家暴,也不关姚黄的事,可?特么的他?居然动手打她?
男女天生体力?有别,所以她最?反感的就是男人不分青红皂白,无?理取闹,仗着武力?对女人动手。
大多数女人反抗不得,只有被按到地?上摩擦的份儿,太特么不讲武德了。
所以男女之间,有理讲理,有事说事,别动手。
当然,反过?来女人暴打男人,她也不赞同。
姚黄尤其最?恨的就是赵昂这种有权有势的男人,仗着女人不能也不敢还手,便如此穷凶极恶。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2807:03:29~2021-05-2908:27: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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