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进门开始,不死川实弥便下意识紧绷了起来后背。
他的视线自动追寻着不死川玄弥,却又不敢直接去看,只能时不时隐晦的看几眼。
好在对方今天不怎么在状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游离天外的模样,视线都没聚焦,涣散的看看这里看看那里。
在想什么?
不死川实弥不由也有些出神。
看到他这样,白藏主暗自摇了摇头。
趁下一个人被抬下去的空当,他几步上前,用只有自己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放轻松,一会儿正常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就好。”
说完,又用鼓励的语气道:“加油,你可以的。”
不死川实弥:“…”
并没有被安慰到,而且更紧张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饶是不死川实弥再怎么不想面对现实,也到了将要解散训练的时候。
加油。
我可以的。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这种事别人的鼓励都是佐料,还是要自己鼓起勇气来才可以。
其实这也没什么,无非是道个歉,说几句软话,很简单…
…一点都不简单!
说完了要弟弟留下其它人离开的话后,不死川实弥僵硬着后背,在白藏主灼灼的视线下,两步合一步的走到不死川玄弥面前。
…啊。
原来他已经那么高了。
玄弥每次出任务回来都会高一点,壮一点。
自己以前还真就信了他那套‘还在发育’的说辞…
想起悲鸣屿行冥所说‘食鬼可以增强玄弥的体质’的话,不死川实弥在心中苦笑。
他就说嘛。
他们家就没有出过长那么高的。
“玄弥…”
干涩的开了个头,不死川实弥攥紧了手。
他以为自己会非常难以启齿。
结果后面的话却说的十分顺滑,一点都没卡壳。
果然万事开头难。
在说完那句‘抱歉,有吓到你吗?’后,看着弟弟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不死川实弥心中的紧张反倒又缓和了几分。
玄弥把眼睛瞪圆后眼睛还是很大的。
他有些不着边际的想。
像受了惊的小动物似的。
“哥哥…”
不死川玄弥忍不住上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腰。
他有合理的证据怀疑这是在做梦。
不然怎么解释这梦里什么都有的画风?
“别捏自己了,这不是在做梦,我也没疯。”
看到他动作,不死川无奈的摇了摇头。
“昨天你走后,我跟白去了悲鸣屿那里。”
“…师傅那里?”
“嗯。”
不死川玄弥视线发直的看着和平常不太一样的兄长。
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去了之后我向悲鸣屿问了你的身体状况。”
说到这里,不死川实弥伸出手,虚虚量了量自己和弟弟的身高差。
“我…哥哥,吃鬼对我的身体没有坏处的。”
听他说特意问了悲鸣屿行冥,不死川玄弥伸出胳膊,给他看自己胳膊上硬实的肌肉。
“它们可以让我长的更高,身体更强壮,就是…”他声音弱了几分:“就是吃的时候有点难以下口。”
他刚开始还要给自己做一下心里建设,到了后面也没习惯成自然,只是堪堪不像之前那样恶心。
“…那你还吃。”
“我想离哥哥更近。”
不死川玄弥想也不想的道。
态度竟是比之前还要坦然。
不死川实弥:“…”
“你已经很近了。”
他轻声道。
…
“很开心?”
抚摸着恋人后背上的脊柱,白藏主柔声道。
对方从回来开始就一直是这个状态,两只眼睛笑的眯起来,像个偷了腥的猫。
若是有尾巴,大抵还会一翘一翘,来回摆动个不停。
被他摸得舒服,不死川实弥往他怀里挤了挤,慵懒的嗯了一声。
“原来说出道歉的话并不算难。”
“我说过嘛,玄弥是好孩子。”
也是想起了今天不死川玄弥那瞪圆了眼睛的模样,白藏主轻笑了几声。
“从我这里训练完后,他们会再去悲鸣屿那里。”
“嗯?”
“没什么,就是说说。”
“别再想啦。”说着,白藏主亲了亲他的额头。
“多想想我多看看我?嗯?”
空巢老狐可难。
不死川实弥转转眼睛。
少顷,他撑起身体,在白藏主嘴唇上啵了一口。
“要做吗?”他问。
白藏主:“…”
他眼睛瞬间亮的吓人。
“做!”
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做!必须做!不做不是妖!
今夜的白藏主吃的十分尽兴,食髓知味,等清理完战场,还饶有余兴的砸吧砸吧嘴。
要是实弥能天天都那么主动就好了。
他在心里摇摇头。
倒也知道自己这是异想天开。
这才真叫活在梦里呢。
…
训练在轰轰烈烈的进行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告一段落。
在风柱那里训练的剑士们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虽然身上的疼痛还在提醒他们之前的地狱式训练,却终于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没有挨打,没有跑圈,也不用在恋柱甘露寺大人那儿练芭蕾。
幸福如此简单。
对剑士们的训练告一段落后,柱们之间的实战演习也开始提上章程。
不死川实弥对富冈义勇。
两人皆持木刀,各站场上一边。
想着白藏主跟自己说过的好话,不死川实弥在心里哼了一声,到底没像之前那样冷嘲热讽。
富冈义勇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细看却能发现他眉目微微上扬,嘴角也勾着一抹极淡的笑意。
这样的改变自然归功于锖兔。
富冈义勇的心结主要在对方身上,这几日相处下来,原本一些钻牛角尖想不通的事逐渐放了下来。
加之锖兔喜欢他笑起来的模样,总是会伸手用手指在他脸上左右各戳一个小酒窝,久而久之他也就带了几分笑。
当然,他那副严肃的模样锖兔也觉得很喜欢。
日轮刀被富冈义勇放到了屋檐下面,白藏主今日来陪不死川实弥,也站在这儿观战。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白藏主朝显现出身形的锖兔道。
他的身体比之前似乎凝实了不少,整个人也不再是近乎透明的模样,细看还能看到脸上极淡的血丝。
这种改变该归功于谁自然不言而喻。
锖兔挽唇笑了笑,说:“没有,感觉很好。”
有了日轮刀的加持,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沛感。
“哦,那就好。”
知道他身体一切正常没出什么毛病,白藏主放下了心,转头去看场上已经开打的两人。
不死川实弥很灵活,速度极快,而富冈义勇的打法则追求一个‘稳’字,两人各有所长,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来,几个回合下来也未有一方取得决定性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