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白藏主盯着不死川实弥的后背已经好一会儿了。
旁边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微叹,他的心也跟着这一声声的叹气上下起伏,好不纠结。
现在已经是凌晨,而明天不死川实弥还要早起去给小剑士们训练。
又过了五分钟。
“唉…”
实在是忍不住,白藏主伸手抱住了不死川实弥的腰,无奈的开口:“怎么了,还不睡觉,明天想来两个黑眼圈?”
被他锢在怀里,不死川实弥有些费劲的转过身,面朝着白藏主。
“我就是在想…”
说了一半,便没了下文。
“在想什么?”
拍了拍他的后背,白藏主柔声道。
“今天玄弥会不会被我那个样子给吓到啊。”
不死川实弥有些犹豫的道。
他当时实在是气急,整个人的大脑都烧了起来,就想着绝对不能放任玄弥。
“不会的。”白藏主道。
不死川实弥却没信。
脑袋里那根筋还是没能转过来。
“我不想那样的。”
“我知道。”
“你只会顺着我的话讲。”
要是真跟你说的这样似的,我哪还能那么纠结呀。
没想到顺着他也成了错,白藏主失笑,一时也是无奈:“这不是顺着你,是事实。”
说完,他揉揉不死川实弥的后脑勺:“玄弥不会那样的,他很坚强,也很体谅人。”
闻言,不死川实弥弯了弯嘴角。
他弟弟自是最好的。
可马上,想到今天差点就伤害了他,那好不容易绽放出的笑意又压了下去,消弥一空。
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白藏主伸手刮了刮不死川实弥的鼻尖。
“明天玄弥不是要来你这里训练吗?到时候再跟他说一下吧。”
“…”
“怎么这副表情?”
往恋人怀里埋埋脸,不死川实弥鼓了鼓腮:“我怕我到时候说不出来,你知道的…”
“没事,有我呢。”
给出了承诺,白藏主莞尔一笑:“实弥也会怕呀。”
“废话。”
抬头斜了他一眼,不死川实弥撇撇嘴。
“我害怕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闻言,白藏主很感兴趣:“比如?”
“比如…”
话音未落,一双手便捏住白藏主的脸,往外扯了扯。
“哎哎哎!”
他扯了两下就收回了手,被扯的白藏主满脸无辜,茫然的很。
“怎么突然扯我。”
说着,他把手伸进不死川实弥腰际,报复性的来回挠了挠他。
压住那只作乱的手,不死川实弥挑了挑眉,终是带上了几分笑。
“比如什么比如,这种事你要自己发现。”
要自己说出都害怕什么,打死不死川实弥他也说不出来。
“好好好…”
捂心脏。
实弥怎么那么可爱啊啊啊!
…
次日风和日丽,训练自是继续进行。
饶是不死川玄弥有再多不情愿,此时也只好按时来到属于兄长的训练场。
天知道他昨天为了能让今天的训练能中断还非常虔诚的烧了三炷香,希望今天可以下点雨。
又打雷又打闪的那种。
他心里有事,也就显的蔫头搭脑的,看起来像没睡好一样。
瞥见他模样,灶门炭治郎转转眼睛,上去拍了拍不死川玄弥的后肩。
“玄弥!”
被他这一拍才从心事中解脱,不死川玄弥反应慢了半拍才道:“啊…炭治郎。”
两个人的状态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灶门炭治郎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的还有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
看到不死川玄弥的状态,我妻善逸砸吧砸吧嘴,开口:“你这是一夜没睡?”
这精神气儿,看着比我还颓。
嘴平伊之助则忙着巡视新场所,没空来注意他。
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不死川玄弥说:“没有…也就半宿。”
他还记着今天要来哥哥这里训练,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太糟糕。
就算心里面乱糟糟的一团,也没有放任自己睁眼到天亮,靠数羊勉强睡了过去。
“怎么了啊?”
我妻善逸问。
张了张嘴,不死川玄弥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没睡好。”
见他还是不欲多说,灶门炭治郎很敢眼色的圆场道:“吃早饭了吗玄弥?我带了饭团,要是没吃的话…”
“吱呀。”
话还没说完,训练场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看见来人,原本还咋咋呼呼喧闹着的众人跟按了暂停键似的,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当然,他们也没落掉跟在风柱大人身后的‘家属’。
啊呀…
看来今天挨的打力道可能会轻一些。
冰冷的扫了一圈在场的十几位尚有青涩的剑士,不死川实弥大声道:“一个一个来,和之前一样。”
剑士们不约而同的颤了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上去做这个出头鸟。
对他们来说,风柱大人刚才那番话翻译过来就是:一个一个来挨打,谁都跑不了。
今天是第一次来的灶门炭治郎一行人浑然不知风柱训练的可怕之处,只觉他一进来大家就安静了下来,气氛着实有些不对。
倒是我妻善逸向来擅长规避伤害,见他们这样,心里也就有了考量,不留痕迹的往后缩了缩。
安静如鸡。
“俺先来!”
就在这时,嘴平伊之助横空出世,大声叫嚷。
听到这话,已经受过洗礼的几位剑士松了口气,不约而同的向他投去了极为复杂的目光。
有感激,也有怜悯。
这是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你?”
挑了挑眉毛,不死川实弥轻哼一声。
“那就来吧。”
站在他身后,白藏主扶额,无奈又好笑。
这位…嘴平伊之助。
该说他过于单纯吗…
明明所有人都在后退,偏生他卯足了劲儿往前挤。
没见就连灶门炭治郎也没举手自荐吗。
拉着嘴平伊之助的胳膊,灶门炭治郎朝他投去一个担忧的目光。
他听说过不死川先生很是严格,加之他训练的目的又是锻炼他们的抗击打能力…
其实这顿毒打也跑不了,无非是分个先后的区别。
自己和不死川先生之间还有点不快,说不定自己会挨的更狠。
纠结了两秒,他果断放开了抓住嘴平伊之助的手。
不多说了,伊之助,走好!
“嗷!”
气势满满上场的嘴平伊之助,在一分钟后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那场面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不用猜也知道那只猪头头罩下的脸定然已经鼻青脸肿,他一挨完打,灶门炭治郎和我妻善逸立马迎了上去,将人架了下来。
“…唔。”
两只胳膊被人架着,嘴平伊之助不开心的哼唧一声,只觉两只胳膊软的像面条,一动就疼。
知道他柔韧性很是厉害,见就连他也被揍成了这样,灶门炭治郎和我妻善逸对视了一眼,对挨打的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一点也不讲情面啊…!
能把伊之助给揍成这样。
不死川玄弥心有余悸的看了眼瘫软的嘴平伊之助,终于意识到昨天只是想扇自己一巴掌的兄长是何等手下留情。
更别说那一巴掌还没能扇下来。
…突然有点感动。
和嘴平伊之助这一场只能勉强算是热身运动,不死川实弥来回动了动脖子,平淡的道:“下一个。”
他自觉自己语气很正常没什么问题,听在在场的剑士们耳朵里就全然成了地狱来音。
呼啦呼啦带特效刮北极风的那种。
今天地训练场依旧充满了痛苦的哀嚎。
等把所有人都收拾了一顿,全场没被不死川实弥揍过的只剩不死川玄弥。
盯着一脸青肿,我妻善逸偷偷跟不死川玄弥咬耳朵。
“真羡慕你啊…”
眸子动了动,不死川玄弥啊了一声。
“那不是你哥吗?轮到你的时候下手应该会轻一点的吧?”
真羡慕啊,可以走后门。
有哥真好。
不死川玄弥:“…”
不死川实弥脸色僵了僵。
他非常清楚,兄长不仅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说不定还会借这个机会翻倍的揍自己。
闭上眼睛,不死川玄弥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他平心静气,等待审判降临。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儿。”
耳边却乍然响起一个声音。
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不死川玄弥愣愣看着那宣布这事的人。
我妻善逸:“…”
我去。
他以为偷偷放点水已经是极限了,好家伙,直接宣布结束!
羡慕的眼睛都要红了!
咬牙。
“你留下。”
就在不死川玄弥以为可以逃过一劫时,突然,属于兄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果然…
苦笑了一声,不死川玄弥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这一顿一定跑不了。
但!
真男人不惧疼痛。
哥哥在怎么揍自己,也不会把自己给揍死不是?
况且白也在呢…
所以…应该、大概,会轻一些?
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灶门炭治郎一步三回头,非常不放心。
但这到底是玄弥的哥哥…
自己若是管的太宽,说不定会惹玄弥生气。
踌躇半响,他终究还是放弃留在这里,跟嘴平伊之助和我妻善逸走了出去。
别人的家事,自己还是不要插手太多吧…
“吱呀”一声,最后离开的人殷勤的关上了门。
训练场中只剩不死川玄弥,不死川实弥和白藏主。
低着头,不死川玄弥根本不敢抬头去跟兄长视线相交。
他在心里查着数,猜想兄长会先骂自己一顿再揍自己,还是直接就上来开揍。
就在他左思右想,脑袋都想的一胀一胀时。
“玄弥,昨天…我太冲动了。”
嗯?
“抱歉,有吓到你吗?”
嗯嗯嗯???
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由于太过震惊,不死川玄弥的脸上一片空白。
哥哥在说什么?
这话说的,像做梦一样。
——我怕是活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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