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主是妖,还是位血统纯正的大妖。
虽然这只是个印象设定,他真正的技能不过是个挡刀机器。
可再怎么废,他也姑且算个大妖。
玉藻前在佩刀上遗留的妖气可以让刀幻化出人身,甚至还是个极为稀有的品阶。
白藏主在图鉴上看到过那把刀。
——雪童子。
和之前的他一样的少年体型,但两人的定位却完全不同。
那位是各种活动副本的宠儿。
和自己这种大部分都是在斗技场上发光发热的挡刀狂魔可不同。
更别提召唤出他的阴阳师是位能干出来把式神喂御行达摩这种神操作的牛人。
想在斗技场上发光发热。
下辈子吧。
白藏主很有自知之明。
他倒不奢求跟那位输出主力比,想着自己的妖气随随便便就可以造个ssr出来。
这段时间通过跟不死川实弥学习呼吸,他也开始摸索关于妖力的运用。
天赋技能是挡刀这点已经无法逆转,但除此之外,白藏主积极的开发出了自身妖力的其他用途。
比如之前在无限列车上那一招震慑不轨之人的火焰。
若是他不想,这火沾上便别想灭,就算是鬼也只能在火焰下被烧个干净。
有了底牌,白藏主也终于挺直了些腰杆。
心里有了打量,他对富冈义勇道:“可有什么经常带在身边的物品?”
闻言,富冈义勇下意识看向自己腰际别着的日轮刀。
身为水柱,他的刀同他所学呼吸一般,是极为深邃美丽的海蓝色。
刀锷为黑红色,正六边形。
刀身上则刻有“恶鬼灭杀”的字样。
这是陪伴他多年的伙伴。
说到经常带在身上之物,富冈义勇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它。
犹豫半秒后,他将日轮刀自腰间解下。
“这个。”
见他动作,白藏主挑挑眉峰,将日轮刀接了过来。
身为水柱的佩刀,这把刀跟随他斩过无数恶鬼。
几乎是一接过来,白藏主就能感受到其中汹涌的煞意。
稳了。
“可否过来一下?”
这话是对着水柱身边的那位灵体说的。
富冈义勇刚想起身,身边便轻柔的佛过一抹凉风。
联想到现在情景,意识到那或许是锖兔,他的双肩无端僵硬了许多。
那一瞬间,富冈义勇心中闪过了无数念头。
唯有一个最为强烈。
他在这里。
他知道了。
知道了我对他的坏心思。
明明做好了愿意为此承受一切的准备,可一想到那人也许会用厌恶的目光看自己,富冈义勇还是顿感一片心悸。
我高估了自己。
当真正面对或许会发生的一切时,他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别说是厌恶的目光,就算只在大脑中模拟一下那人冷漠的表情,便叫他难过的喘不过气来。
富冈义勇知道自己身体倍棒。
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但单是去幻想一下对方可能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自己,这种心悸便无法停止。
浑然不知他心中汹涌,白藏主将刀陈于双手之中。
“你过来碰一下试试。”
他朝锖兔道。
闻言,虽对此不明所以,但联想到这人可以看到自己,锖兔还是依言就做。
“感觉如何?”
白藏主问。
“很凉。”锖兔如实道。
“可有不适?”
说完,见锖兔神色茫然,便又道:“可以再碰一下试试。”
确定一下吗。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一次,锖兔将手在刀上停留了三秒,这才点了点头,道:“并无不适。”
相反,还蛮…蛮舒服…?
不确定要不要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锖兔蹙了蹙眉。
见状,白藏主松了口气,声音也不觉上扬了几分。
“那便好。”
说着,他朝富冈义勇道:“麻烦给我一滴血。”
说完又补充道:“滴在你的刀上。”
被他询问才堪堪回神,富冈义勇过了两秒才回道:“必须是一滴?”
多了便会不成吗?
听出他话里意思,白藏主哑然,差点破功。
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位一刀999的水柱还蛮有趣。
于是便带着笑意道:“两滴、三滴也是成的。”
他这带着调笑意味的话富冈义勇没反应过来。
毕竟他走到白藏主面前后,干净利落的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鲜红的血霎时涌了出来,血液带着微妙的铁锈味溢在空间中。
看到他受伤,锖兔的眸子闪了闪,划过几丝心疼,下意识就要踱步过去,却在进行到一半时被白藏主从后面拉住了袖子。
“你别动,把手继续放到刀上。”
血液有些滴到了地板上,而此时,白藏主掌心也浮起几丝妖气,缥缥缈缈的萦绕到刀上。
那滴到刀上的血液一接触到妖气,便仿若遇到了什么奇遇,发生了极为奇妙的变化,逐渐浸进刀中。
这一幕不符常理。
看着日轮刀的变化,富冈义勇抿了抿唇,手指不自觉的攥到了一块,就连那一直往外渗血的伤口他也未管,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日轮刀。
他在紧张。
少顷,手上突然覆来了一缕陌生的温度。
那触感既凉又冷,好似一块坚冰。
而他却被这冰冷的温度点燃,瞬间灼烧了整片心房。
不可置信的转眸望去,他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面侧脸。
富冈义勇熟悉这张脸上的每一丝轮廓和表情。
锖兔的唇形天生便带着上扬的弧度,就算不笑也会让人对他产生好感和亲近。
“你…”
富冈义勇的嗓子无端发哑。
他该高兴的。
可心中除了高兴,却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什么。
紧张和恐惧。
他害怕锖兔的嘴巴会吐出无情又伤人的言语,却又由衷庆幸喜悦再次看到对方容颜。
话才起了个头,剩下的话便被人用拥抱打断。
“我知道。”
他听见那人说。
知道…?
知道什么?
富冈义勇不知道。
却又无法控制自己在这个拥抱中沉沦。
他迟疑的张开胳膊,慢慢抱住了锖兔的腰。
白藏主摸了摸鼻子,自觉自己现在应该是个瓦数很高的电灯泡。
他其实应该识趣的撤退,给两人留下空间。
可他还有些注意事项要交代,便没法就这样把空间留给对方,自己跑路。
售后服务可棒。
半响。
似是情绪终于在这个拥抱中稳定了下来,相拥的两人缓缓分开,手却紧紧牵在一起。
当然,是那位灵体牵水柱。
对方看起来实在过分坦然,也过分淡定。
但怀揣着某种雷达,白藏主一眼就能看出他对水柱的在意和喜欢。
而富冈义勇的耳根子却已经红了个透彻,垂着眸子不知在想写什么。
“咳…”
白藏主清了清嗓子。
这个其实倒也好讲。
完全是按着玉藻前造雪童子的流程,还加了点阴阳师跟妖怪结契的小技巧。
玉藻前的刀上不知道沾了多少妖怪和阴阳师的血,在沾染了他的妖气后会出现强大稀有的妖怪也理所应当。
白藏主没想一口吃成个胖子,把锖兔造成一个像雪童子那样随随便便可以打出数万伤害的大妖。
原本他想要个对方常年带在身上的贴身物件来附一下就好,但既然有日轮刀这样更好的选项,他也不会放过。
富冈义勇的刀同样斩杀过不知凡数的鬼,充满灵性和煞气。
白藏主提供作为引子的妖力,富冈义勇提供缔结契约的鲜血,锖兔则需要在这个过程中放松戒备和警惕去接纳。
所以对方现在算…刀妖?刀鬼?
算了,还是前者比较好听一些。
莫名给自己造了个同族呢。
隐去了一些事实,白藏主将大致情况同他们讲了下。
“若是你想投胎转世,直接找个地方碎刀就可以,整个过程无痛,放心。”
做这些前,他也给这人找好了退路。
虽然对水柱似乎不太公平。
毕竟碎的是他的刀。
不过他应该不会介意。
见自己说完那句话便立刻抬起头紧紧盯着新出炉同类的水柱,白藏主给自己的观点赞同的点了点脑袋。
这表现可完全不像是心疼刀。
抚了抚富冈义勇的手背安抚对方,锖兔挽挽唇角:“嗯,我知道了。”
具体是知道什么,他没说。
当契约结成时,富冈义勇感觉自己和锖兔之间似乎多了一种别样的联系。
这种联系看不见抓不着,他却能够清晰辨认。
而锖兔腰间也出现了一把和富冈义勇别无二致的日轮刀。
从一变二,富冈义勇睁大了些眼睛,明显无法理解着到底是什么手段。
又交代了些别的,白藏主施然告辞。
要给人留单独的空间相处,他懂的。
正要出门,却被富冈义勇和锖兔叫住。
他们跟他道了谢。
白藏主连忙摆手,说:“就当是那天你帮了我的报答。”
不管对方有心还是无意,路上还毫不怜惜的拖了自己一路。
却到底让自己得以和实弥以最快的速度相见。
何况这也算不得什么。
他只贡献了点妖气而已。
能力范围之内的事,白藏主不介意牵一牵小红线。
将他送到门口,锖兔垂眸看了眼一直不跟他对视的富冈义勇。
“义勇。”
他轻声开口。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见他语气平静,似是并未因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生气,富冈义勇敛了敛眸子,收好脆弱的情绪,这才抬头看他:“怎么了。”
锖兔的声音很正常。
应该不是要跟我一刀两断。
暂时…暂时可以放下心。
所有斟酌和思量在下一秒却消散在猝不及防的轻吻之中。
难以置信的看向对方,却见那人银色的双眸中满是同自己一般无二的情意和喜欢。
“突然想亲亲你。”
他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消去了富冈义勇心中所有的慌乱和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出任务:
有鬼想要偷袭。
锖兔闪亮登场。
鬼鬼到死也没明白说好的一个柱怎么变成了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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