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

不死川实弥收刃结束战斗,此时,血鬼术没了源头,列车上的其它人悠悠转醒。

魇梦没来得及变更后半段的噩梦,众人只觉自己做了一个浑身轻松的美梦,对别的东西,鬼啊战斗啊什么的毫无所觉,也算是好事。

那几个意图不轨的少男少女,则被记忆力良好的白藏主领着人将其’缉拿归案’。

而面对‘为什么要帮助鬼来害人’的质问,他们起初不想说,当不死川实弥回来说‘已经杀掉那家伙’后,其中一人见幻想破灭,流着眼泪崩溃的说出了实情。

他们都是身患绝症时日无多的人。

这样的人最好掌控和诱惑,魇梦承诺他们在事成之后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美梦,在睡梦中无知无觉的死去。

他们畏惧死亡,更害怕死亡时所要经历的痛苦,在魇梦为他们编织了第一个美梦后,轻而易举的答应了下来这桩事。

他哭的实在崩溃,让在场几人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对他好。

同情有之,憎恶有之。

或许这就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火车恢复了正常运行,在黑夜中继续前进。

“不过…白先生怎么没被那个鬼的血鬼术控制住呢?”

几人一起聊着今晚发生的事,当白藏主说看到那几个人拿着绳子意图不轨时,灶门炭治郎很是直白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通过车票作为媒介来让所有人不知不觉的中招,不得不说这只鬼的计划着实算得上缜密二字。

可白藏主那张车票也被检票员用检票钳剪过,为何偏偏是他没有中招呢?

这话一出,别说是灶门炭治郎了,就连炼狱杏寿郎几人也将目光投向这边。

被那么多人用期待而探寻的目光看着,白藏主抽抽嘴角,说:“我也不知道呢…”

总不能要他说‘哎呀其实我是个妖怪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若是编造别的,他一时半会儿又编不出什么正当可信的理由。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

此情此景,他也就只能装傻了。

“这样啊。”见他不欲多说,灶门炭治郎很礼貌的没再追问。

聊着聊着,众人的话题就歪到了‘大家都做了什么梦’上面。

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排排坐的灶门兄妹,我妻善逸咽了口唾沫,识趣的没敢说自己做了‘和祢豆子妹妹两人世界上山下河’的这种梦。

不过…祢豆子可真可爱。

梦里面冰冷的小河的触感和少女被自己背在身上时的芳香就跟真的似的,他一点想醒来的意思也没有。

嘴平伊之助则耿直的多,他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豪气万丈的指指我妻善逸:“吱吱逸!”

还在回想梦里面事情的我妻善逸:“…”!??

指完他,嘴平伊之助又分别指指灶门炭治郎和灶门祢豆子:“波治郎!”“祢兔子!”

最后,在众人讶然的目光下,兴奋的指指自己:“山大王!!”

配上他那只猪猪头罩喜剧效果翻倍。

我妻善逸终于听明白了他刚才将自己比喻成了什么,头上布满黑线,拽住他的手往下一拉:“坐好!”还山大王呢…

瞥了眼坐下了也不安分的嘴平伊之助,我妻善逸撇撇嘴。

野猪王差不多。

竟敢把我比喻成老鼠…!

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白藏主不觉也柔软了几分表情,脸上染上笑意,转头朝不死川实弥道:“实弥呢?梦见了什么。”

他说的小声,完美的掩盖在了笑闹声之中,若不是隔的近,不死川实弥也也听不见。

“就…以前的一些事。”

白藏主点点头,忽的又道:“这样啊,那…”他弯弯眸子:“有梦见我吗?”

魇梦的能力能够让人梦见心中最为渴求之事。

当然,就算实弥的梦里没有自己,他也不会太过在意。

就…一点点,一点点点的在意。

听他问及梦境,想起自己做的梦,不死川实弥勾勾唇角:

“梦见你是胡同里天天受欺负的小可怜。”

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谁都能上去欺负一脚。

小…小可怜?!

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梦里的身份是这样,白藏主一愣,继而道:“额,然后?”

“然后我正义感爆棚,行侠仗义,帮你揍了回去。”

回想起梦中那个被揍得可怜兮兮害怕的躲在自己身后的白藏主,不死川实弥语调轻快。

别说,还蛮可爱。

“…哈哈。”白藏主僵硬的扯扯嘴角。

还,还蛮扯的。

下弦一魇梦想要控制火车以此来挟制人质的计划失败,火车得以继续正常运行,没一会儿就驶出了边界。

而此时,得了鬼舞迁无惨的命令前往列车附近了结鬼杀队剑士的猗窝座:“…”

看着空空如也的轨道,他不禁有些茫然。

他原本在为鬼王寻找青色彼岸花,却突然得了赶往无线列车附近击杀鬼杀队剑士的命令。

这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猗窝座很是爽快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他放下手中事物匆匆前来,却毫无所获。

是鬼王给的情报有误…?

踢飞了一块石子,猗窝座沉了沉眸子。

不见得。

应该是计划的某一方面出了问题。

没了需要了结的目标,他继续呆在这里也无用。

至于也许会面对来自鬼王的责罚…?

他自己给的情报出了错,自是怨不得我。

想清楚其中利害,猗窝座不再纠结,迅速转身离去。

捏碎了一只玻璃杯,不去管它掉落在地上的碎渣,长有一张俊美出众的脸的男人脸色黑沉,几乎要滴出墨水来。

他知道下弦的家伙靠不住,早早便找了猗窝座做备用线。

可…也没想到下弦的废物那么靠不住。

就连拖时间也拖不住,白白浪费了他制造的机会。

此番一战,鬼杀队的那群家伙会更加警惕,他这边也就愈发难以找机会下手。

“无惨大人…”

鸣女有些担心的看着地面上的玻璃碎渣,想上前清理。

“我又被鬼杀队的家伙摆了一道。”鬼舞迁无惨沉声道。

一次又一次,固然有下弦不成气候的原因在里面,但他总归是咽不下心里这口恶气。

听着他似是生了气,鸣女低下头,不发一言。

“猗窝座回来了吗?”拍了拍手中的玻璃碎渣,他转而朝鸣女道。

鸣女恭敬的欠了欠身:“在门外。”

轻哼了一声,鬼舞迁无惨信步行至门口,拉开房门。

一头桃红色短发的青年循声看过来,在触及男人冰冷的视线时抿了抿唇。

原本他们登上火车就是为了解决火车上的鬼,这会儿任务完成,身上没了别的任务,也就轻松了起来。

回家的车票订在了两日后。

不死川实弥和炼狱杏寿郎难得有这样类似于假期的清闲日子,他们没什么游玩的经验,能想到的无非也就是呆在旅馆中,沉淀自己的气息,平静的渡过这两日,登上火车回家。

灶门炭治郎打的也是这主意,小小年纪就有了小老头一样的觉悟,对外面的花花世界生不出兴致来。

其它人可就不一样了。

不是土包子本质上很潮的我妻善逸暂且不论,光是白藏主,就没法想象大好时光自己一行人终日旅馆蹲会是什么光景。

好不容易登上火车来了外面,自是要体验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才是啊!

尤其…尤其是,他还想跟实弥来一场浪漫的约会呢…!

房间统一订购的单人间,除了不死川实弥和白藏主,他俩要的是大床房。

想起看到自己和白藏主的房间是大床房时那个黄头发妹妹头小鬼看自己的表情,不死川实弥就恨不得把那个臭小鬼砍上个十七八遍。

“我听他们说这里有条娱乐街,一整条街上都是好玩的东西。”

看着不死川实弥在床下面收拾着行李,白藏主冷不丁道。

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不死川实弥面色如常的道:“什么时候打听的?”

白藏主撅了撅嘴:“你们订房间的时候,我问了那个服务生一嘴。”

“想玩什么?”

不死川实弥仍旧平静。

叠好了手上的衣服,他起身坐到床边,跟白藏主对上视线。

听他突然这样问,白藏主唔了一声:“你突然叫我说我也说不出来呀…我就是听那人说那条街上有好玩的东西,不知道确切都有什么。”

低下头不跟不死川实弥对视,他来回玩着自己的手指。

张开,合上,又张开,又合上。

“非常想去?”看着他情绪低落,不死川实弥心里也不好受,不觉也就软了语气,没了再戏弄他一会儿的想法。

一听这话,知道有戏,白藏主嚯地抬起头来:“想去!超想去!”

无奈的笑了笑,不死川实弥揉了揉他的头发:“那行吧。”

小孩子一样。

还是贪玩。

浑然不知自己在恋人那里得了个「小孩子」的‘荣誉’,白藏主心情立马跟坐了火箭似的唰唰往上蹿。

伸开胳膊一把搂住了不死川实弥,他笑的牙不见眼:“我好开心呀!”

约会!约、会——!!

“就当是昨天在火车上你机灵的奖励。”

听他说起这个,白藏主深深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当时被人问起来我为什么没睡着的时候我心里有多慌。”

不死川实弥挑挑眉:“那你是为什么没中招?”

白藏主理所当然的道:“我是妖怪啊。”

“妖怪对这方面有免疫力?”

“那倒不是。”

“嗯?”

“我不用睡觉啊。”

此话一出,整个空间霎时静了下来。

危险的眯起眸子,不死川实弥轻呵一声:“不用睡觉?嗯?”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机智如我……算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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