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主蹙起眉心。
除了这个少女,车厢中还有其它几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
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拿着绳子,并且想将绳子绑到自己这行人身上。
充满保护意味的将不死川实弥往怀里抱了抱,白藏主凛目看了一遭这些人。
不说别的,实弥他们睡的也太沉了,都这样了还没醒。若是以往,在这群人一出现时实弥就会清醒,根本不会给他们可趁之机。收回视线,他看了一眼同样睡的很熟的炼狱杏寿郎和灶门炭治郎。
是鬼的血鬼术一类的东西?
该死…什么时候中招的,媒介又是什么?
“你…”
被他这样看着,少女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人的眼神好可怕…甚至不弱于交给他们任务的鬼,让她不由萌生退意。
他给她一种像是遇到了天敌那样的惊悚感。
可…
想起了什么,她原本动摇了些许的信念再次坚定起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
事已至此,她们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放手一搏。
这样想着的少女,立马朝身后那呆滞住的几人呵道:“愣着干什么?我们合力,一起把他压制住!”
闻言,那几人不由意动,暂且放下了手中的绳子,朝白藏主这边逼近。
对啊,他不过是一个人,他们人多势众,总能顺利将这人拿下的。
想起那只鬼承诺的许给自己的美梦,他们心中霎时生出无限的勇气来。
没想到他们竟然这般不自量力,都这样了还不放弃,白藏主抿紧了唇,动了动手指,以座椅为分界线,一股火焰凭空而起。
当然,护住自己这边的同时,他也没忘记要把睡姿豪放的嘴平伊之助和我妻善逸给罩住。
这是他在跟实弥学呼吸时领悟到的技能。
跟倒腾出耳朵和尾巴来是一个原理。
这一手放出来,原本团结一致想要拿下他的那几个少男少女脸上再次出现了退意。
恶鬼只说要他们趁这些人进入他布下的美梦中时用绳结将自己和他们的手捆到一起,以此能够进入他们的梦境,破坏「精神之核」。
听着多简单。
可…却偏偏有一个人未能中招。
还是这么一个能够凭空燃起火焰的人。
这要他们怎么继续下去…?
不靠谱的鬼…!
他们在心中暗骂。
这火焰起的实在邪门,直觉告诉他们沾上这东西讨不了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谁也不想做那个身先士卒的出头鸟,开始推据了起来。
看到他们这般作态,白藏主心下了然,面上却不敢放松警惕,火焰一刻未停的灼灼燃烧,却神奇的未能烧着车厢内的一分一毫。
僵持半响未果,这几人对视一眼,竟是先行撤离了这座车厢。
他们虽然急切,却有自知之明。
这人实在邪乎,他们不过是一群病入膏肓心存死志的普通人类,对上这种人自是丝毫胜算也无,只能原路返回,去找那只下达任务的鬼求助。
见他们离开,白藏主松了口气,转而试图叫醒怀中沉沉睡着的不死川实弥。
叫了几声未果,他用了几分力气,来回晃了他两下。
——还是不行。
此时,安静的车厢中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循声看过去,却见是对面坐着的灶门炭治郎。
也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样的梦,双颊竟布满了泪水。
来不及去掂量他做了多悲伤亦或幸福的梦境,知道这事儿犹豫不得,白藏主沉凝两秒,还是试图先去叫醒沉睡的恋人。
结果显而易见,完全是无用功。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咣当一声,一只木箱自己翻了个滚儿倒在了地上。
被那木箱搞出来的动静吸引去了目光,白藏主沉沉盯着它,依稀记得这是灶门炭治郎一直背在身上的那一个。
而紧接着,在他的注视下,那只木箱的锁被从里面来回转了转。
抱着不死川实弥的双臂不觉收紧了些,白藏主如临大敌般警惕着那只木箱中可能会出现的东西。
之所以不直接上火烧,还是顾念着这是灶门炭治郎的箱子,生怕里面装着的对他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而后那只木箱缓缓打开,出现了一个…一个咬着竹筒的小女孩?!
她还翻了个滚。
一言难尽的看着从木箱中出现的小女孩,白藏主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他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这么对视了三秒钟。
率先移开了视线,灶门祢豆子两只手抓住哥哥的胸襟,来回晃了他几下。
见这样了他也没醒,她想了想,用头使劲去撞了下哥哥的脑门。
…嘶。
她脑瓜子流血了。
愣愣感受着血液一直淌到下巴上,灶门祢豆子眨眨眼睛,也来了气,轰!的一声,血鬼术燃起。
不知道是不是血鬼术起了作用,原本还在流泪的灶门炭治郎蹙起了眉头。
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这一系列操作,白藏主张了张嘴,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对,他都要笑出来了。
白藏主在脑中迅速回想自从他们上了列车后遭遇的一切。
那只鬼能够在实弥他们身上成功使用血鬼术,自是少不了将血鬼术传递到人身上的媒介,他来回筛选着一切可疑之人,最终把目标定在了那个面色苍白,动作僵硬的检票员上。
只有他跟车上所有人通过验证车票的方式有了接触。
而…
将压在水杯下的四张车票翻了出来,白藏主打了个响指便将它们点燃。
这应该就是媒介了。
随着纸质车票变成灰烬,下一秒,被拉入美梦的几人悠悠转醒。
悠悠睁开眼睛,看着白藏主近在咫尺的面容,不死川实弥眼睛眨也不敢眨,怔怔看着他,明显还沉溺在梦境的余韵中。
“实弥。”
白藏主轻轻唤他。
终于回了神,嗅着来自对方身上炽热的呼吸,意识到两人现在是什么姿势,不死川实弥瞬间回了神,立马坐了起来。
“嘶…”
此时,灶门炭治郎等人也悠悠转醒。
他感觉脖颈有些痛。
继而,想起自己枕在炼狱大哥的肩上,灶门炭治郎也顾不上去回味梦中的美妙,立马坐直身体,后背上出了一背的冷汗。
“祢…祢豆子?!”回过神就看到妹妹的脑门子上往外流血,灶门炭治郎忍不住拔高了音调,手忙脚乱的用袖子帮她擦脑袋上的血。
握紧了小拳头,原本还想控诉一下哥哥的头太结实导致自己撞破了头的祢豆子,在温柔的擦拭下也软了身体,乖乖让他将自己的小脸蛋擦干净。
她是鬼,这会儿头上的伤早就好了,就是血还挂在上面,看着蛮瘆人。
“感觉还好吗?”白藏主担心的问。
“…做了个糟糕的梦。”
不死川实弥啧了一声。
在梦里,他那个酒鬼父亲成了一个积极向上爱护妻子和孩子的好人,母亲也未死去,弟弟和妹妹们也是。
很美好,却尤为不真实。
可他偏偏贪恋这样虚假的美好,硬是被这样拙劣的招数拖在了里面。
“把那个鬼,找出来。”不死川实弥沉声道。
炼狱杏寿郎脸上也难得生出了凝重之色,沉沉嗯了一声。
玩弄人类的弱点,让其沉溺在虚假的假象中…随意践踏别人的内心。
这只鬼,可真是恶劣。
我妻善逸忍不住看了好几眼眼里只有哥哥的祢豆子,嘴巴嗫嚅两下,想哭。
呜…在梦里祢豆子可黏我了!还一口一个善逸哥哥善逸哥哥,我还背着她去下河捡石头呢!
现实总是骨感,理想总是丰满。
嘴平伊之助则哼了一声,有些想念梦里自己山大王的身份。
他伸出十指,看了看上面的掌纹。
哼!
…
站在火车的车顶,听着猎猎风声,手指来回绕着头发,魇梦柔柔笑了起来。
他就快和这座火车融合成功了。
只要再过五分钟…
“哼哼~”
他的声音很阴柔,乍一听甚至容易叫人分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脸上则常年挂着病态的红晕。
魇梦最喜欢玩弄人类的梦境和感情。
先是让他们做一个沉溺进去的美梦,然后立刻陷入噩梦的折磨中,让他赏鉴那绝望的表情。
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这会儿他安排的那几个小东西应该已经进入了那几名剑士的梦境,就算摧毁不了他们的精神之核,也能将人强行拖在梦中,为他和火车融合争取时间。
到时候,他就是所有事的主导者!
这次任务魇梦进行的很谨慎,先是用融合了自己血液的墨水伪造车票分发给所有乘客,在检票晕用检票钳在车票上造成缺口时,则会远程触发血鬼术。
天|衣无缝的好点子。
我不愧是未来上弦预备役。
他正骄傲而自满着,突然身后传来破空之声,风的声音夹杂着危险感袭来。
第六感让魇梦绷紧了身体,迅速回击。
而,他的速度不如那只刀的主人快。
自然,也被利落的砍下了头颅。
看着那白发黑瞳之人,魇梦满心茫然。
“…”??
我就这样死了?
我的计划…该是天|衣无缝才对…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没人回答他。
只能不甘的死去。
到死他都狠狠盯着那砍下他头颅之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输在了哪里。
“哼。”
甩了甩刀上的鲜血,不死川实弥黑着脸色,将日轮刀收入刀鞘。
就这。
还敢愚弄他们。
不知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祢豆子:别慌,基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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