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说的是人话吗。
好在学长最后一程勉强当了个人，没让小莱自己再重新跑回去，只不过五条学长的帮忙也没温柔到哪里去就是——幸亏小莱穿的是衬衫长裤不是jk短裙，五条悟相当自然地胳膊一卷，一点也不客气的夹着学妹悠悠哉哉回了高专，夏油杰站在门口一边摆弄手机一边等人，瞧见他们两个回来时表情还有些惊讶。
“还真固执呐。”他放下手机走上前去让五条悟放下被晃悠一路的小学妹，不等出了名好脾气的夏油学长代表前辈伸手安抚一下落地不稳的小莱，后面的一年级后辈们就熟门熟路地把同学给拽走了。
五条悟看上去想要发作一下，七海侧身挡在少女身前，微微躬身一礼。
“多谢五条前辈的帮忙，我记得两位还有任务才对，我们自己的同学自己会好好照顾的，请两位先去处理任务吧。”
七海建人彬彬有礼地和五条悟鞠躬道谢，而白头发的学长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一脸大发慈悲放过你们的表情。
倒是夏油杰瞧着相当自然融到一起去的一年级们有点意外，他对一年级了解不多，却也知道这小学妹常年休假不见其人，关系竟然好到这个地步，多少有点出乎意料。
对于这个小姑娘，他日常里不过基于社交礼仪才多问了几句，倒是没注意到一年级无形之中形成了个紧密的小团体。
无论是习惯性走上前来道歉顺便让他们拉开距离的七海建人，还是在后面用冰凉茶饮给那孩子降温顺气的灰原雄，都是一副早已习惯如此的样子。
哎呀……
这倒是没想到呢。
夏油杰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不对此做出任何评价。
“喂，小跑腿。”
五条悟忽然绕过七海建人，伸手去抓学妹柔软顺滑的栗色长发，小莱脾气极好的样子，小狗崽一样乖乖巧巧凑上去摇尾巴：“在的五条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五条大人相当受用的轻哼一声，抬手撸小狗一样摸摸小莱的头发：“这一次的任务就先放过你不让你跟过去了，手机拿出来记一下我的号码，我执行任务回来要吃到路口那家的限量版芝士蛋糕，要三份。”
小莱双手上交自己手机，冷静道：“回大爷的话，那家排队每人限购一份。”
五条悟低头拿过手机输入手机号码，想也不想的回答：“那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行了，号码记下了，我走啦。”
小莱捧着手机无言看着上面备注是“五条大人”的通讯联系人，刚刚一抬头却没成功直起脖子，盯着眼前发旋手心隐隐发痒的五条悟大手猛然再次落下，直接揉乱一头手感极好的栗色软毛。
他像是小孩子属性的新手饲主撸到了心仪的宠物幼崽，下手没轻没重，没一会就把小姑娘认真梳好的头发揉成了炸毛。
“我走啦。”面对他有点恋恋不舍的把手从小莱脑袋上挪下来，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养一只小金毛回家撸一撸，后来想想作罢，小狗还需要驯养调|教，不如学妹来得反应快好使唤。
“……小跑腿？”
七海建人目送两个学长离开后，这才沉沉将目光转向小莱，满眼都是不赞同的意味：“大致能猜到你又做了什么问题事件，但是给五条学长做跑腿当真没问题吗？”
小莱自己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俗话说得好，债多了不愁，日后她是有可能要抓着五条学长拼命刷分的，到时候社死现场不止一次，跑几次腿如果能让他忍着性子让自己多薅一阵子羊毛，那么哪怕让她把蛋糕从东京送去京都她也可以干。
反正这系统什么游戏都能四舍五入凑一凑唯独凑不上乙女游戏，帅哥和乙女游戏男主角半分不挨边，想透这一层后小莱就压根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好感度刷成负分也没关系，只要给她奖励点她就能无所畏惧。
七海建人看了她一眼，本来想伸手揉揉头发，却被她一头先前被揉乱的炸毛挡住了动作，“但是蛋糕一个人买不了吧，反正一年级任务不多，你可以让灰原帮忙。”
小莱：“妈妈你指使灰原好利索，为什么不是你来！”
七海建人：“和你说过不要叫我妈妈，还有就是你自己惹得烂摊子我替你道歉已经是极限了，自己的错误要自己承担。”
小莱：“妈妈你没说过我们家是放养政策！”
七海建人：“很快你就知道我们家不仅是放养政策还是限制零花钱……把你的银行卡交出来，以防万一从现在开始你的一日三餐和其他日常开销必须要从我这里走账，学长的芝士蛋糕也一样，买完了要记得去五条家找人报销，严禁任何不合理浪费。”
小莱猛地扭头看向一边的灰原雄。
“灰原——！”她凄厉的叫，“我需要钱！！！这年头谁家正常jk还要被限制零花钱！”
灰原雄有点无奈地挠挠脑袋，却是默认站在了七海的那一边：“那也没办法吧，五条前辈因为出身太好其实买的东西都很贵，不过他平日里很多时候没有这个自觉就是……如果七海不控制一下的话，估计他随便让你买两件东西小莱就会破产啦。”
“就是这样。”七海建人点点头，动作优雅又矜贵。
小莱幽幽反问：“那为什么不是你去对付五条学长。”
七海建人也跟着平静回答：“因为不是我让学长两度下不来台，谢谢。”
小莱：“……”
小莱：“啧。”
“不要怪他呀小莱，七海不太擅长应对前辈啦，不过我完全没问题的！”灰原雄咧开一嘴白牙，冲着小莱竖起拇指，一个标准无比的热血少年漫jump系男主角的爽朗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等一下的蛋糕我陪你一起去吧！”
小莱沉默片刻，许久后转开了盯着灰原雄的目光，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嘛？”
“不是。”少女冷静回答：“笑容好耀眼，眼睛有点刺痛。”
七海建人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估算了一下时间，“距离那家店开门还有一个小时，我和灰原先去排队吧，你收拾一下也来得及。”
“收拾？”
小莱有点没反应过来，倒是灰原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推着小莱往学校走：“头发呀头发，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狼狈的出门？反正时间也来得及，你收拾好了再过去找我们也可以的。”
不是刚刚才说过不会帮忙？
小莱：“……”
少女看着神情略有些拘谨转过身去的七海建人，她沉默片刻，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我好爱你哦七海妈咪！”
“都说了我是男的！……算了你梳好头发记得过来给我排队。”
***
“小跑腿？”
任务并不困难，至少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是这样的——随手收服了咒灵后，夏油杰将目光转向了五条悟，语气有些轻浮表面的嗔怪之意：“别欺负学妹啊，悟。”
他一贯如此，面对弱者总有些居高临下的属于强者的悲悯，一边指责五条悟对待后辈和弱者的不客气，一边却总是忘记掩饰自己的傲慢。能和五条悟关系如此亲密的家伙本质也不会有太多区别，五条悟对此早已习惯，也懒得点破好友那点似真非假的温柔。
“她自己承认答应的。”五条悟觉得自己非常无辜：“何况先前耍我的不就是这小丫头？这名头她自己都承认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有杰你也别总是这么一板一眼的……我丢了那么大的脸，让她帮帮忙跑腿补偿也没什么问题吧？”
夏油杰只是无奈道：“那孩子有名字的。”
“嗯嗯。”五条悟敷衍地点点头，“叫‘小莱’嘛，不过杰你说归说你自己也没叫过那小丫头的名字吧？怎么，觉得太亲昵了叫不出口吗？”
他记得夜蛾老师对与学妹的解释，因为是外国留学却阴差阳错不得不留在本国的孩子，所以并没有一个传统的日本名字；就连“小莱”这个称呼也不过是为了照顾其他人日常对人的名字习惯随口起了一个，只是因为微妙的文化隔离问题，她随意起了名字，却忘记互相称呼姓氏才是最习惯的模式。
“说我的话不如说说悟的态度。”夏油杰不冷不淡的反驳道：“你也没叫过名字不是吗。”
“我无所谓呀。”五条悟耸耸肩：“‘小跑腿’这个名字反正我叫了她也应声了，一个称呼而已，起到效用就好了嘛。”
对此，黑发的咒术师只是平静回答道：“我只是觉得和那孩子还没有亲近到可以直接称呼‘小莱’这么可爱的名字，但是我也不想给学妹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所以直接称呼学妹就好了。”
五条悟相当嫌弃的嘁了一声。
“……不过居然是杰会和我说和那小丫头关系不亲近啊，没想到。”
“什么？”
“哎呀，就是那个。”五条悟站在街边按下自动贩卖机的按钮，两罐可乐从出货口滚了出来，他随手扔了一个给夏油杰，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记得那小丫头的术式是‘融合’，因为可以以以人体兼容使用咒物和咒具的力量，所以被喂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和杰的咒灵操术蛮像的不是嘛？”
夏油杰本人似乎不这么想：“我可从来没有因为吃咒灵吃坏肚子休假三个月的情况，学妹还是太弱了，我听说现在还没有给那孩子评级对吧？要不然的话单凭那个术式，她被列为一级术师也不奇怪。”
“阻拦的家伙不少呢，御三家好像也跟着搀和了。”五条悟随口评价道：“甚至可以复刻其他术师们‘术式’和‘体质’的特殊术式，那小丫头将来还不知道上面那群老家伙准备怎么用呢。”
夏油杰扯起嘴角，随意笑问：“你要管？”
五条悟嗤笑一声,随手把喝空的易拉罐扔进了垃圾桶。
“再说吧。”
他语气散漫，一脸的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