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的脖子上多了个牙印，梅可可浑身都不太自在。
她是个血族，她被咬了，虽然这是她自己要求的。
少年的唇凉凉的，很软，咬住她时却带着攻击性。
梅可可刚才差点顺势跌到他怀中。
“可可不讨厌的话，那我能理解为喜欢这样做么？”约书亚与她额头相抵，声音微哑。
他的手按着她的肩，梅可可动不了。
和约书亚的眼睛相对，她发现少年眉眼间的那种倦懒和黑暗已经毫不遮掩了。
呜......如果她说不喜欢的话，他会把她关到小黑屋吗？
梅可可咬着唇和约书亚对视，不敢回答他的问题，眼眶泛红，默默无言。
隔着帘子，宴会的乐音响起，伴随着脚步声和谈话声：“伯爵小姐刚才和一个红头发男人出去了。”
听到谈话声，梅可可掩耳盗铃般避开约书亚的视线，心中想，红头发男人，是茉莉吗？
茉莉不是要找男人吗，怎么和伯爵小姐出去了，梅可可陷入深思。
“可可居然故意不回答我的问题。”约书亚轻轻出声，少年捧起她的脸，语气十分温柔，但眼底淡漠空寂。
他唇角勾起，吐出几个字：“真是坏孩子。”
梅可可睁大双眼，约书亚突然搂住她的腰，低头贴着梅可可的脸。
“不过，坏孩子的补偿我已经收下了。”约书亚低笑道，嗓音暧昧。
“伯爵小姐不久前才说过喜欢第一王子，现在又去和别人幽会，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家伙。”女人们走到帘子旁，正准备拉开帘子，少年的手捏住帘角，露出白皙漂亮的指尖。
“呀！”外面的人小小惊呼。
接着她们像是不小心撞破了什么似的，立马缩回手，摇着扇子低语几句离开。
梅可可差点要伸出尔康手，别走！
不要留她一个人和黑化的约书亚待在一块，他现在好吓人QAQ。
约书亚抱得紧，梅可可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他爱怜般和她蹭了蹭脸蛋。
梅可可：嘤嘤嘤，要蹭秃了。
“我很喜欢可可的补偿。”他轻轻笑着，呼吸洒在梅可可的脸上，听到“补偿”这个词，梅可可觉得她脖子上的牙印在发烫，差点烫到她的小心脏。
“所以要给可可奖励。”约书亚抱起她，让梅可可的脑袋正好搭在他的肩膀上。
梅可可发现她的脚都悬空了。
嗯嗯嗯？原来约书亚不低头时这么高吗？
因为约书亚是单手抱起梅可可的，所以她只能半挂在少年身上。
“喝血吧。”约书亚勾了勾梅可可的下巴，像逗小猫似的。
梅可可的獠牙和少年的脖颈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她看着约书亚脖子上的牙痕，有些发呆。
约书亚脖子上的这些印记，还是她留下的。约书亚每次被她喝血，会有、会有那种微妙的感觉吗？
“可可犹豫了？”约书亚捏住她的下巴，梅可可被迫露出獠牙。
少年身上带着诡异的压迫感，梅可可半张唇瓣，呆呆的。
她的始祖爸爸生气时也没有这么吓人。
在她的认识中，只有那些魔鬼才带着这种恹恹的黑暗。
约书亚作为一个人类，黑化怎么这么吓人。
“还要我亲自喂到嘴边，嗯？”约书亚突然按住她的头，梅可可的獠牙猝不及防刺进少年的脖颈。
梅可可有种被强行喂饭的感觉。
***
梅可可是被约书亚喊醒的。
想起自己居然喝血喝到睡着，梅可可不太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脸。
“能站起来么？”约书亚把手伸到她眼前。
梅可可认清自己的病弱，非常乖巧地握着约书亚的手被他拉起。
站起来后，梅可可缓了一会儿，她眨了眨眼睫，惊讶地发现她和约书亚居然还在阳台上。
“约书亚，怎么办？”她有点不知所措。
“嗯？”约书亚掀开阻隔阳台的帘子，银色流苏滑过地面。
他声音淡淡的，有些心不在焉。
梅可可看到外面的大厅都没人了，心中哇凉，软软的声音微颤：“现在什么时间了......约书亚，你的成年礼......”
大厅里空空如也，连个侍从都没有。
难道，约书亚的成年礼早就开始了，他们都去参加第二王子的成年礼了？
但第二王子还在阳台上啊！
约书亚扯住她的后领，“可可，不要急。”
接着他仿佛是不太满意梅可可和他的距离，他拽着梅可可的衣领，向后拖。
嘶啦——
梅可可顿时僵住。
她的小裙裙......被约书亚拽！破！了！
“约书亚。”梅可可背对着他，咬着小唇瓣，眼里泪光浮动。
她的背凉飕飕的，她的小裙裙变成了露背裙。
她委屈，她不开心。
“对不起。”约书亚也有些怔，少年凉薄的声音染了点柔软。
梅可可想，道歉有什么用，道歉能让她的小裙裙恢复原样吗？能让她的背不再凉飕飕吗？
少年微凉的指尖突然擦过她的脖颈，他几乎是环住她，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约书亚走到梅可可面前，拉住外套的衣领拢了一下，抬眼向她微笑：“这样就不冷了。”
他的笑优雅矜贵，带着侵略感。
一点也不无辜无害了。
梅可可眼中酝酿的泪花差点真的落下来。
她只是睡了一觉，为什么约书亚的黑化程度又加深了，呜呜呜。
***
二人离开宴会的大厅，在王宫的走廊上行走。
梅可可拽了一下身上的外套，像个小可怜一样，慢吞吞跟在约书亚身后。
外套带着约书亚的气息，梅可可抽了抽鼻子，向周围看。
梅可可发现，从宴会的大厅到这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她身边除了约书亚外就没有别的活人了。
连女仆和侍从都没有。
有点诡异。
“可可不用担心，成年礼还有三十分钟才开始。”约书亚像是没有注意到不对劲，若无其事道。
“喔。”梅可可下意识点了点头。
“约书亚，为什么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了。
梅可可的的问题在约书亚回头看她时止住了。
少年眼中冷寂，苍白的脸恹恹的，带着股不愿多说的懒劲儿。
“可可？”他勾起唇角，长睫下搭，指尖握住她的手，顺势牵住她。
“我们要去哪里呀？”梅可可迅速转了话题。
“更衣室。”约书亚动了动手指，与她十指相握。
“可可的裙子破了呢。”他歪头一笑。
梅可可莫名发抖，总感觉他这句话意义很深，带着暧昧。
***
更衣室在另一个方向，需要走一段路。
王宫的墙壁上挂着历代国王的油画，梅可可跟在约书亚身后，从这些油画旁经过，她一点也不想看那些老男人，感觉很是无聊，但看到墙上的一个标本时，梅可可顿住脚步，立马在鹿头标本前停住。
约书亚牵着她的手，跟着停下。
鹿角长长的，在地面上洒下阴影。
约书亚眨眨眼，有些疑惑他的小魔族怎么了。
“约书亚，它死了。”
约书亚微挑眉梢，鼻音懒懒：“嗯。”
梅可可盯着那个鹿头，“我要是死了，你会把我做成标本吗？”
系统：“......”
这都什么跟什么。
梅可可是因为又没有阻止任务对象黑化，自暴自弃决定献祭给大反派了吗？？？
“怎么会想这种事。”约书亚眉头皱了一下，直接握着她的手把她拉走。
梅可可委屈巴巴地被他拽着走。
她只是想象了一下约书亚彻底黑化后可能做的事，做个心理准备嘛。
***
到达更衣室后，梅可可惊恐地发现更衣室的女仆都不在。
好像除了约书亚和她，这里其他人都像消失了。
难道是闹鬼了？梅可可作为一个非自然种族——血族，居然没出息地抖了抖小肩膀。
她这么想着，很快就觉得空无一人的更衣室变得冰冷起来，透着吓人的气息。
梅可可停住自己的脚步，站在更衣室门口，万分犹豫，换衣服的话她要一个人在更衣室里，如果、如果有鬼的话......
约书亚懒懒靠在旁边的墙上，少年身材修长，见梅可可露出纠结的小表情，他俯身凑到梅可可眼前。
金发搭在他白皙透明的脸庞，长长的眼睫漂亮地抬起弧度。
“可可一直站着不动......”他很轻地勾起唇角。
“是想我帮你把破了的小裙裙脱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