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生日
怕扰苏娆休息，嘉琪没待多久就带着周珩走了。
不过到走嘉琪也没明白，怎么上个卫生间的功夫苏娆唇就莫名红了。她解释是又烧起来了，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嘉琪也只能这么理解了。
他们走没多久，宋衍电话就响了。
是一柯打来的，火气很大，不开免提苏娆都能听清楚。
从昨天半夜道现在，剧组一直在等宋衍。今天的戏特别重要，请的日籍演员也到了，就差他一人。
宋衍淡淡道了声抱歉，挂断电话。
他转头看向床上睡着的女孩。
女孩标致的小脸还泛着红，眼睛闭得太刻意使得浓密的长睫弯翘，像极了可爱的瓷娃娃，尤其紧抿的双唇，水润殷红……
他笑笑，和护士嘱咐了什么，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在她耳边留了句“晚点来陪你”便离开了。
他一走，苏娆睁开眼睛，长舒了口气。
方才一幕还在眼前，他说要“报复”，捏着她下巴朝她唇就咬了上去——
只是“咬”得太温柔了，温柔得她下唇还留着他舌尖掠过的感觉……
周四早上趁宋衍不在，苏娆自己办了出院手续。他最近拍戏很忙，何况“急诊偷拍”事件一直在酝酿，她有点怕和他碰面了。
因为米璐正好错开了偷拍时间，所以大家推测照片上的人很可能是Ivy，也就是宋衍的新加坡绯闻女友。据说她早几日来了国内，而且她还说过如果来国内第一个要见的就是宋衍。
网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她，甚至还有人已经开始站CP。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个Ivy从头到尾都没澄清过一句，不管粉丝如何在她微博下面喊话，她就是不回应，使得这对CP眼看有超“盐米”的趋势。
这让苏娆也感觉很奇怪，以她的名气用不着蹭热度吧。
不过她也没多大心思去考虑这些了，因为明天就结题答辩了，她得做最后的准备。
下午正好有老秦的课，苏娆去学校找他，两人在行政楼碰上了。
秦图四十出头，长相平凡没什么辨识度，但因为他爱笑又不显老，见谁都带三分情似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但事实上呢，他这份“好感”只是对上不对下的，加上他嘴甜，在领导圈里混得很开。
苏娆本来是想去询问结题的事，却不曾想老秦一开口给了她天大的惊喜。
“我前天多申请了个博士名额，差不多能批了。”
这话苏娆还听不出来吗，她激动问：“秦老师您这意思是不是……给我呀？”
“你说呢！”秦图笑了。
这答案不言而喻啊，幸福来的太突然，不过她还是得确认。“秦老师，您这回儿可说准了啊，要是再有变数我可找您哭去！”
“放心了。”秦图哈哈一笑，“你面子这么大，我敢不留么！”
面子？苏娆没明白，可还没待她问，只见秦图抬手握住了她肩膀，用力捏了捏。
苏娆心猛地一惊，不动声色扭了扭，笑着岔开话。“对了，秦老师，那个结题报告我给您发邮箱您看到了吗？咱答辩明天几点啊？”
秦图僵了一瞬，手自然地被苏娆甩了下去。他眼神转了转笑道：“我还正要跟你说呢，结题答辩结束了。”
“嗯？”苏娆惊住，“什么时候？不是周五吗？”
秦图叹了声。“专家组临时有事就提前了，周二那天进行的，我想找你来着，可听说你住院了。”
“那也应该通知我一声啊。”苏娆不能接受，这可是她一年多的心血啊。
秦图明白她的意思，安慰道：“课题是我带你申请的，是我们两个人的，谁答辩不一样呢？最后成果不还是我们两个人的。”
这倒是，虽然课题基本都是苏娆独立完成的，可申请人是他们两个，谁答辩都不影响结果。只是好遗憾，毕竟她准备了那么久，没能给自己的研究成果划上个圆满的句号。
“放心了，等结题证书下来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秦图还有课要走了，苏娆再次感谢送他到了楼下。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细品方才，苏娆总觉得老秦话里有话。何况以秦图的性格，他已经把自己剔除了，怎么可能又轻易地把她收回来？
他能留自己，要么迫于压力，要么就是有所图。
压力，谁给他？苏娆可没这个力度，父亲吗？他巴不得自己不考滨大呢。
有所图，图什么？图色？那也得看她妥协不妥协吧，何况跟了他三年他也没把她如何。
所以想想，苏娆除了听话，无条件给他做帮手也没其他了。就如那课题，明明两人申请的，他一把手不伸轻轻松松共享其成。
难不成真是因为这个……苏娆想着，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学姐！”
苏娆回头，是周珩。
“还想给你打电话问问呢，你身体好了吗？”他笑着问，一双好看的眼睛弯眯，少年感十足。
“谢谢啊，还惦记我呢。”苏娆笑了，“你这不都瞧见了，都好了。”
周珩点头，犹豫着似有话要说。苏娆估计无非是成绩的事，就问了，结果他却说：“今天我生日，晚上聚会你能来吗？”
“啊，祝你生日快乐啊，但是聚会……”
“学姐来吧，班里的同学你都认识。”
“可我还得……”
“学姐！”大男孩撒娇似的喊了声，双黑曜石似的眼睛期待地望着她，表情像极了苏娆七岁的表弟，每次和她撒娇输得总是自己。
“好，我去。”苏娆应下了。
如果不是先见了老秦她还真没法去，可结题答辩提前结束了，不管怎样老秦给了她一个惊喜，她心情很好。
重要的是礼尚往来，自己生病的时候周珩也去看了她。
人家庆生自己总不能空手，可她和周珩并不算熟，除了上课俩人没什么交集，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喜好的体育项目或是游戏之类的。
不过她倒是想起有一次他帮她檫黑板，从她手里接过板擦时，他指尖凉冰冰的。
晚上大家聚得很开心，吃过饭趁着兴头张罗去唱歌，苏娆又被拉了来。
大伙嚷着让学姐先开第一首，把话筒塞进了她手里。
难得小朋友们开心，苏娆没扫兴。
可音乐一响，却是首日语的《MightFallInLove》，苏娆看看坐在那点歌的周珩，摊了摊手，给了他一个“what？”
周珩笑了。“迎新会上我听学姐唱过这首歌，印象深刻。”
这话一出，几个小姑娘也应和。“是啊是啊，我也记得，真是开口惊艳啊！”
苏娆看着她们，无奈笑了。“好，你是寿星，你说的算！”她指了指周珩，开口唱了起来。
一曲下来，大伙还没听够嚷着让她继续，直叹学姐这嗓音简直可以出道了。
苏娆才不接她们这彩虹屁呢，她可不是来当麦霸的，于是把话筒递了出去。
大家玩的很嗨，苏娆就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疯，身边不远处还有两个小姑娘处边吃水果边聊着。
“……你真看到了？”短发女生突然问。
“真的！”长发女生点头，“吓得我作业差点没拿住，当时他都和唐抱一起了！”
“不是吧，老秦太明目张胆了。”
乍听到老秦，苏娆心腾地一下，默默地朝两人挪了挪，在这喧闹中努力辨别着两人的声音。
“唐一直在哭，老秦就把她抱怀里哄，那亲昵的呀简直没眼看了。他还不停地往她身上蹭，手都伸到衣服里了。”
“那唐呢？就让他摸？”
“她也推了，但不像是拒绝，像在耍脾气。他还亲她了呢！而且亲的是……”长发女生贴在短发女生耳边说了什么。
短发女生下意识捂住了口。“我的天呀！”
“切，这算什么，唐什么样咱学校谁不知道！”
“不是，我是说老秦……他，太恶心了……”
“可不是，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原来是这么个人，三观都被他震碎了。”
“他们俩要真是那关系，那唐哭什么啊？”短发女生又问了句。
长发女生哼了哼。“我就听她说什么老秦骗她，说老秦不负责任，都说好了是她的了……”
“什么是她的？”
长发女生不言而喻的耸了耸肩，朝嘴里塞了块火龙果。
短发女生懂了，长“啊”了声。
她懂了，苏娆也懂了。
唐就是唐佳穗，她要的，应该是考博名额。
原来这一切都被徐嘉琪说对了，唐佳穗和秦图真的关系暧昧。
此刻，苏娆的心情正如小姑娘所言，真是三观尽碎。
她知道秦图品行不怎么样，可对自己他还算是为人师表。
然这会儿……呵，人还真是可以这么没底线。
可让苏娆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名额给了唐佳穗，他又反悔？若只是为了骗骗唐而已，那这代价有点大了。他就不怕搞不定唐，被她摆一道？更重要的事，这事和今天自己得到的名额有没有关……
苏娆正想得出神，旁边女生推了推她。
“学姐，你电话响了。”
苏娆拎起震动的看了眼，是“男神”。
她赶紧出去，找了个稍微安静些的角落接通。
“在忙吗？给你发微信没回。”
“我在外面，没注意手机。”她应声，“有事吗？”
“我去医院了……”
苏娆僵住。“对不起啊，我早上办了出院手续就直接来学校了，忘记告诉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啊，真的是忘了。”
她连连道歉，对面人却问：“吃药了吗？”
苏娆点头，积极回应。“吃过了。”
对面淡淡“嗯”了声不说话了，好像在听什么。“你在哪呢？”
苏娆有点心虚。“同学过生日，叫我一起来了……”
“别玩太累，早点回去休息。”
苏娆笑着应声，刚想问他一句“你还在片场吗”，就听后面突然有人喊了声：“学姐？”
她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没摔地上。
是周珩。
“吓着你了？”他笑问，朝她手机看了眼。
苏娆挂断电话笑笑。“没事。”看着他身后问，“你怎出来了？她们呢？”
“她们还在唱歌。”
“哦，那我们也回去吧……”
苏娆绕过他，却被他一把拉住胳膊。
“你干嘛？”她惊问，退了一步。
周珩抿了抿唇，笑了。“谢谢你的礼物。”
“啊。”苏娆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会挑礼物，就买了副防风手套……”
“谢谢你还记得我手凉。”他轻声说。
也不知道是他声音太轻，还是他此刻的表情过于温柔，她竟听出了暧昧的感觉。
苏娆心里有点敲鼓。“那个，也不是……我也不知道该买什么，哈哈，我以前也没给男生送过东西……没经验哈……”
“那你男朋友呢？”周珩又问，“也没送过吗？”
这话题有点敏感啊。
仔细回忆，苏娆给前男友买过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次是当礼物送给他的，她从来没有郑重且认真地送过他一份礼物。
这刻她才意识到，他们之间太缺少仪式感了。
他们没有记录过任何一个特殊的时刻，没有可以调动激情和乐趣的点，一切都平淡如水。
这也是他们感情最终趋于淡漠的原因吧……
“没有。”她淡漠应。
周珩好似并没听出她情绪的变化，问了句，“那唱歌呢？我也是第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