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陆小?凤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
小?和尚思路很清晰:“他们不?是要来抢吗?那我们就提前给出去?,这样大?家都知道了,他们要去?抢谁的呢?”
花满楼和陆小?凤都听?呆了。
江湖中最重要的就是武功秘籍,金银珠宝虽好,却远远不?如武功秘籍对习武之人的诱惑力大?,谁但凡有点心法剑谱之类的恨不?得吞进肚子里才好,哪有人会想把自家秘籍分享出去?的?
“那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吗?”陆小?凤直觉这样不?太好,却因?为受到的冲击太大?,脑子还在僵直状态,根本没想出来个一二三。
“当然不?是了!”小?和尚奇怪地看了陆小?凤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想,“我们要找出来平时品行很好的好人,武功强弱都没关系,然后?把他们请来一起看。”
花满楼想了想,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果然还是释心想得周到!”
他们两个都有一种孩童特有的天真,陆小?凤虽然也有,但毕竟经历过太多被隐瞒欺骗,所以警惕心比他们两个都要高。
“人心易变,何况斗米恩升米仇,今日?你给了他们,明日?他们反过来对付你怎么办?”陆小?凤忧心忡忡。
小?和尚潇洒挥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嘛!而且哪怕有几个坏蛋,总不?能大?家都是坏蛋吧?”
陆小?凤毕竟是陆小?凤,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不?过一会就消化完了,此时也笑道:“倒是我杞人忧天了!只?是大?家天南地北,若要聚齐还不?知要多久,而且人选也很是麻烦。”
“陆小?凤!”小?和尚神情严肃,“你怎么能嫌麻烦呢?我相信你,是不?会被这么一点小?困难打倒的!”
“?”陆小?凤惊呆了!
“等等,这不?是你的主意么?怎么又变成我的事了?”陆小?凤据理力争。
但他却忘了,小?孩子是最不?用讲道理的。
小?和尚拽着但笑不?语的花满楼,圆溜溜的眼?睛含着狡黠的笑意:“你认识的人多嘛!而且你是可靠的大?人了,我还是小?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交给小?孩子呢?”
花满楼笑着拍拍陆小?凤的肩膀:“我也相信你。”
陆小?凤僵立在原地,捂着自己脆弱的心脏,欲哭无泪。
明明是一场巨大?的危机,却在他们三人笑闹间消弭。若是谁能有幸听?到这场谈话,恐怕能成为一辈子的谈资。
说?归说?,小?和尚到底不?是什?么魔鬼,没有把事情一股脑全都扔给陆小?凤。三个人一起构想,很快就想出了在眼?下看来最合适的解决方法。
但以武功而论是最不?合适的,很多人的品行与?武功之间没有一丝一毫关联,他们要找的是心性好的,而不?是武功高的;但一点武功也没有其实也不?太合适,因?为怀璧其罪的道理到哪都是一样的,把秘籍交给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反而是害了他。
而且他们还要考虑,若是就这么说?出只?选品行好的,那没被选上的人岂不?是要恼羞成怒?这可就与?他们本来目的相悖了。
他们三个都并?不?是那么看重外物?的人,一致认为若是因?为《九阳真经》引得近些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武林再次掀起波澜,绝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现在只?是少林寺对小?和尚下令追杀,等其他人得到消息,恐怕整个江湖都要被卷进去?。
哪怕那些成名已久的前辈高手绝不?会因?为看到一本高深武功就立马改练,但武功之间是可以互相印证的,就算不?练也很少有人能抵御住这样的诱惑。
昔年?无色大?师。张三丰与?郭襄不?过听?了几句九阳真经残篇,就分别?习得绝世内功,更是凭此撑起一个门派,这足以见得《九阳真经》到底是怎样的绝世珍宝!
所以小?和尚突发奇想,决定举办一场所有人都能参与?的试炼,由陆小?凤牵桥搭线,让各大?门派掌门一同出题评判,每一关都有不?同的主题与?内容,甚至不?同的人收到的试炼也各不?相同,只?要能通过试炼就能获得一份小?和尚手抄版《九阳真经》,若能获得其他掌门青眼?,甚至能有其他奖励也说?不?定!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陆小?凤整个人都跃跃欲试起来,若能做成绝对是一件前无古人的大?事!日?后?若有传说?,他们也能在口口相传的故事中留名了!
“还有一件事,”小?和尚摸上手中禅杖,“这是我师父留下来的东西?,如果大?家猜得没错,那我应该还有个师兄。把九阳真经传出去?这件事应该跟师兄一起商量商量才行。”
这话说?得在理,陆小?凤与?花满楼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几个人立马收拾收拾准备动身。
少林寺虽然声势浩大?,甚至发了命令下去?要活捉释心,但他们三个的武功在江湖中已是少有人敌,那些到处巡逻戒备的弟子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能发现。
少室山到武当山总共四百多公里,他们着急赶路,却也要考虑小?和尚的身体。花满楼和陆小?凤自然可以日?夜兼程,但小?和尚可不?行,到底还是用了三天。
武当山与?少室山气候相差不?远,不?过少室山上因?为有少林寺,所以禅意更浓。而武当山上是以道家为主,整座山都显得仙风道骨,与?门派十分吻合。
山上云雾缭绕,不?同于少室山上大?片火红的枫叶,武当山上层翠渐消,黄色缓缓爬上枝头,是另一番美景。
陆小?凤交游广阔,说?与?宋远桥有些交情也不?是假的。三人刚走到半山腰,就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等在路边。他身着武当道袍,背负长剑,面白无须,脸上带着让人心生好感的微笑,小?和尚不?由得放下心来。
来之前小?和尚还在担心万一武当派和少林寺一样可怎么办,但此时看到宋远桥,终于松了口气。
“陆小?凤,上次一别?,我输了你三坛,这次你可要小?心点!”宋远桥与?陆小?凤毫不?生疏,未语先笑。
陆小?凤也不?会客气,大?笑道:“你们武当有什?么好酒尽管搬出来,若能给你们剩下一口就算我输!”
“宋道长这么说?,可是把老?鼠放进了粮仓,不?吃空你们绝不?肯罢休的。”花满楼笑着调侃。
宋远桥笑着道:“这位就是花公子罢?果然与?传言无异,跟花公子比起来,我们倒像是野猴了!”
花满楼忙道不?敢,顺手把小?和尚推出来介绍道:“我们此次冒昧前来拜访,想必宋道长也有所耳闻罢?”
“若是不?嫌弃,叫我名字就是了,一口一个道长还不?够别?扭的!”宋远桥爽朗一笑,随即正色道,“我已听?说?了,家师对此事十分挂念,专门命我在此迎接。”
宋远桥对着小?和尚拱手行礼,态度比对陆小?凤和花满楼更认真:“这位就是释心禅师罢?家师已等候多时,请几位跟我来。”
武当山的景色自然是极好的,但小?和尚却完全无心观赏,手心里甚至沁出冷汗,又被小?和尚慌忙擦去?。
他真的是自己师兄吗?为什?么都说?师父当年?已经死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和尚憋了一肚子问题终于有机会问出来,反而比之前更加慌张。
如果不?是呢?师父其实就是师父,跟他们口中那个早就圆寂的觉远大?师没有任何关系,他仍旧是一个人,没有家人没有门派,只?有花满楼和陆小?凤。
近乡情更怯,这句话就是小?和尚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
小?和尚完全没在意走过了几扇门又绕过几条路,衣角都快被他自己搓烂了,终于见到那个传闻中的武当派掌门,张三丰。
他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看上去?只?有三十岁,穿着一身广袖长袍,与?宋远桥身上的道袍并?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在自己家里,所以并?没有随身带着武器,手边只?有一盏清茶。
宋远桥似乎与?张三丰说?了些什?么,但小?和尚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就这么呆立在原地。
张三丰率先开口:“你……你师父,可是法号上觉下远,右手臂有一枚褐色胎记?”
他曾与?觉远相依为命十几年?,二人相互扶持情同父子,这样的小?细节除非日?夜相对,否则绝不?可能知道。
小?和尚眼?前闪过师父举起手臂滑下袖子时那枚褐色印记,因?为师父年?纪大?了,所以颜色并?不?明显,形状也没什?么特殊的,所以从前他从来没有在意过。
但现在,这却变成了认亲时唯一能说?出口的暗号。
觉远一声循规蹈矩,最出格的事就是学了九阳真经,又为了保护徒弟与?郭襄叛出少林。他甚至没有什?么能被人一眼?认出的特点,在小?和尚与?他人说?起时甚至只?能说?一句武功很好。
“是……他确实有一枚褐色胎记……”小?和尚听?着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神智恍惚。
张三丰早有预感,在听?见这句回答时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他修行多年?,对俗世种种早已看得透彻,却在听?见本以为早就圆寂的师父消息之时还是忍不?住心中激荡。
小?和尚看见他哭,不?知怎得也不?太好受,努力安慰道:“你别?哭,师父总说?希望世间再无苦楚,你……你这样,师父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是。”这句话让张三丰再次眼?睛一热,却也知道对着客人太过失态,阖上眼?把眼?泪忍了回去?,强颜欢笑。“是我失态了。”
宋远桥沉默地递上丝帕,又悄悄换了杯温热的茶水,看着自己师父,担忧中夹杂着欣慰。
这些活计本该让小?道童做的,但今日?失态特殊,厅中一干闲杂人等全被挥退,只?剩下他们五个人。
张三丰拭去?泪水,到底心胸广阔,片刻间也缓过神来,看着茫然无措的小?和尚柔声道:“你该唤我一声师兄。师父虽已圆寂,但师兄还在,以后?武当派上下对你与?对我是一样的,只?要师兄还在,你就还有家!”
作者有话要说:呜哇明天就上夹子了,球球各位不要养肥QAQ,这几天对作者真的好重要乌乌,谢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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